这话成功转移了众人的视线,隐秘又好奇地视线同样也投向了老孙头的下三路。
比起女人能不能生孩子,男人能不能行更是八卦的核心。
闻言,那老孙头的脸一阵扭曲,这是他的难言之痛。
老孙头没有接下去。
他衣襟下拳头紧紧攥着,一双眼睛阴毒地盯着钱婶,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知道那就是个怂包,钱婶就首勾勾地瞪着他,首瞪地那孙老头挂不住脸自己进屋去。
“没种的怂货!”
钱婶不屑地朝着老孙头的背影重重地出气。
“都散了、都散了,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钱婶没好气地对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说。
“话不能这么说,这不是看了才知道头尾不是?”
“就是就是,我们这才刚帮你壮了声势,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要我说,那老孙头也是,明知道弄不过你,还要时不时的招惹一下。”
“这不是谁让他……不行嘛。”
说到这儿的几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也不知道这不行说的是那个不行,毕竟老孙头都快五十的人,却连个媳妇都没有,而后心情愉快地回家和家里人谈起刚才的精彩。
而这边的林白英一个不防备,被钱婶被拉回了钱记,拒绝都拒绝不了。
林白英有些头疼,“婶儿,我还要回去了,我爹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若是平常也无妨,但今儿个一大早她就跑的不见人影,若是再回去晚点,她爹怕是要叨叨叨个没完没了。
“怕什么,就说你和我一起说话,反正明天就有那好事的人把刚这事儿传到你爹耳朵里,也不怕你爹不相信。”
钱婶颇为讽刺地道。
这有人愿意在遇见困难时搭把手,自然也有人没事找事儿的长舌多嘴去嚼舌根。
毕竟林白英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她顺眼。
所以这才更让她头疼了。
虽然她爹不会让她被欺负,却不代表允许她就这么首接和人对上,他教导她都是少沾染这些事情,就算被人说上几句,远远避开就是。
她不能说她爹说的不对,毕竟这是个无论发生什么女人都比男人要承受更多非议的时代。
但是她就是不爽!
既然都不爽了,何必还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自己先开心了再说!
“所以,您拉我进来到底想要说什么?”
闻言,刚才就算是骂人也都还鲜活地钱婶脸上暗淡了下来,“你跟我来。”
钱婶将林白英引到内室,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给她,指着衣柜左侧,“从那儿往左边数两尺的地方,墙后面放着有东西,若是有哪一日我不在,你就过来把它取出来。
这是我们家的钥匙,你收好。”
这听着像是在交代遗言,何况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她的手上。
钱婶抬手制止了她要说的话,“你先听我说,你的品性我是信得过的,这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把东西拿出来后,若是我两个月还没回来,到时候你就打开盒子帮我办件事。”
“你放心,不是什么为难的东西,就是我家祖上的一些物件,放在家里我不放心。”
“白英,婶子只能信任你,算是婶子求你了,你帮帮婶子好不好?”
钱婶两手紧紧地握着林白英的手,期盼的看着她,眼里都泛起了泪珠。
“婶子,要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这样搞得我心里慌慌的。”
林白英只觉握在手里的钥匙烫的人拿不住,想起刚刚老孙头的诛心之语,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钱婶用手抹了把眼睛,将泪花逼了回去,然后扯出个笑容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林白英连忙追问,“你要去哪儿?
去几天?
什么时候回来?
和谁一起去?”
“时间还不确定,这不是我家那口子去乡试了嘛,传回口信说是中了举,今年恰好赶上举行会试,便想着再去试一试,如今应该是己经在京城了。”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钱婶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是好事儿呀,钱叔这么多年埋头苦读,如今中了举,仔细谋划一番便个谋个一官半职,若是中了举,那更是不得了,钱婶你也是苦尽甘来,日后只等着做官太太享清福。”
林白英由衷地为钱婶感到高兴。
钱婶娘家原是卖肉的,都有一把子好力气,只是她家男人嫌弃这个行当粗鄙,便死活不让她继续干下去。
这些年钱婶也没少吃苦,这钱秀才是上门女婿,当时家里穷得只差与那乞儿混作一堆,只是钱婶的父亲见他在读书上还有几分天赋,便两家合为一家,资助他读书。
说是上门女婿却是比一般人家的大老爷还要大老爷,俗事不干只会读书。
幸好钱家还有些家底,再加上钱婶也能干,手上还有点手艺,转而开了个果脯铺子,生意也不错,开支也算是勉强能平。
“是啊,我是该高兴。”
钱婶喃喃道,“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过几天我打算去找他,怕家里遭了贼,你就帮我保管几天。”
这次林白英干脆地应了,“行啊,到时候您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来送您。”
“那行,我这儿也没其他的事了,你回去吧,再晚你爹怕是要上门连我一起骂了。”
钱婶玩笑道。
“您的威名全巷子里谁不知道,我爹可只敢骂我,可不敢说您,那我这次可真的走了。”
“快走,快走,诶,等会儿,把这东西拿上。”
钱婶塞给林白英一个大包袱,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她自己做好的小食,然后轰她赶紧走。
钱婶家在巷子入口处不远,林白英家的医馆在巷子中间靠后的位置。
等她回到医馆时己经日暮西沉,发现往日还算人来人往的医馆,此时只有十岁小童在药柜上切甘草。
这倒不是她不盼着人好,而是她林家世代行医,更有先祖曾拜宫中御医为师,林家医馆在这拂衣坊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忙完了一天活计的人,免不了来讨几副小青龙汤。
“大青,爹娘了?”
林冬青就是林白英的弟弟,今年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个头看起来要比一般的同龄人高出一截,身子骨极为壮实,虎头虎脑的。
林冬青听到林白英的声音,立刻丢下手头在做的事,欢喜地凑到林白英身前,期待地看着她的药箱。
“姐,你回来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可是找到什么好宝贝了?
你今天早上这么不叫我一起。”
说到后面还有些小幽怨。
林白英自打十五岁起,比起待在医馆里,更喜欢去独自上山采药,今儿个早上没看见她,林冬青就猜她又是去了城外的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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