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鸡鸭长大了,想吃的时候直接过去拎一个回来宰了吃,一年到头不缺肉吃。
还有十七日就是八月初五了,那日是玥姐儿的生辰,必定要好好庆祝,到时至少得宰个鸡。
容卿音思绪飘到别处去了,想着今年如何给玥姐儿过生辰。
郑春娘卖了个关子道:“你们可知道那新知县叫什么?”
容卿音没留意过,翠丫嗤笑道:“不晓得,没打听过,春娘婶你就直接说吧。”
郑春娘瞅了她一眼,哼了声道:“你个小妮子,一心掉钱眼里,成为为了赚钱忙得不亦乐乎,都不关心别的事,新知县姓裴......”
“哐当——”
甫一听到这个姓氏,容卿音一下没拿稳刀子。
姓裴不稀奇,可恰好姓裴的年轻状元公,且原是京城的大官,似乎只有他一个。
容卿音上辈子在京城住了十几年,那十几年间听闻的裴姓状元公唯有他一个。
郑春娘注意到她的动作,且是一副惊呆的模样,便问她:“卿音,你怎么了?”
翠丫也担心:“是不是弄到手了?”
容卿音连忙压下凌乱的思绪。
说不定只是巧合,这辈子跟上辈子发生的事或许是不同了,姓裴的状元公也不止一个。
且他在京城当官当得好好的,又怎么甘心来这种县城做一个地方知县?像他那么野心勃勃的人绝不可能会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容卿音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摇了摇微扯了下唇道:“无事。”
“怎么听了知县大人的姓,就惊成这样了?”郑春娘一面嘟囔着,一面查看她手。
见她的手上除了一些粗糙的老茧,没别的伤口才安心下来。
倒是翠丫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举人老爷,也是个姓裴的。
以前她还在青山村时就听人说过裴举人以后说不定是个状元公,那样他们村就可以免一部分税,那会儿村里人都盼着裴举人能高中状元。
她家那几个烂人也是如此期盼着。
可谁能想到容卿音与裴举人和离了,并且还离开了青山村,那群人应该要气吐血了吧。
翠丫出神地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容卿音脸上,不禁担心起来。
要真是裴举人,那音儿姐和玥姐儿......
翠丫越想眉尖皱得越紧,心里十分不踏实,便问郑春娘:“春娘婶,你可知道知县大人的全名是啥吗?”
容卿音听到翠丫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地心头一紧,唯恐听到他的名字。
郑春娘抬眼看了看翠丫,摇头叹道:“不晓得,没人敢打听知县的名字,就算知道了也不敢直呼知县大人的名字。”
想来也是,翠丫便作罢了。
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容卿音的心还是悬着的。
郑春娘不知她们心里想什么,晒好了番薯条,顺手拿了一根塞进嘴里,道了句:“太阳快落山了,我先回去煮餐食了。”
容卿音勉强露出笑容:“好,过两日等着番薯条晒干了,我便拿些给你。”
“好嘞!”
站在院门外许久的男人,俊朗的脸上不见喜色,仿佛凝了一层冷霜,没有听到她们几个提及“知县”的话,最后只听闻一陌生妇人说要回家的话时蓦然回神,慌忙走出青衣巷。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只要门一打开,他便能见到这个狠心的妇人。
他已有三年之久不曾见到她了。
还有咯咯笑的女儿。
但心中却不知为何生出一抹似近乡情怯的惘然苦楚,让他始终无法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