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三十年腊月二十日大兴帝都附近白以檬踏着皑皑白雪顶着狂风,在雪地奔走。
她要赶在除夕前进京,去那个她既爱又怕的地方,帝都。
雪天夜行着实不是明智之举,蓦然瞧见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足尖点地身子一窜,便来到那处房屋前。
敲了敲门板,不多时店小二声音跑来开门,“呦,是位小公子,快请进。”
行走江湖多年,她身上早就没了女儿家的娇柔,多了些许刚毅。
一身男装味,一柄短刀,看上去虎头虎脑的。
凭借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知,这是家黑店。
“不要酒,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一份米饭。”
掸去身上的积雪首接坐下。
不多时,店小二送吃食,白以檬冷笑,指着牛肉和花生米吐槽,“鹤顶红,不纯,怕是便宜货吧。
七步断肠散,你怕是买的是假货,回头可得仔细查查。”
说完继续干饭。
一天一夜没吃饭,哪儿顾不得上什么口感,反正也毒不死。
白以檬三两口将其吃光。
吃完剔剔牙瞥了眼店家,老板娘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看怪物似的盯着白以檬。
一旁的店小二最先缓过神,跑上前解释,“不敢不敢……”不等店小二狡辩,白以檬摆摆手,“放心,银子照给,下去吧。”
距离白以檬不远处的一位客人,扭过头看了看,提着酒壶走上前,“小兄弟喝点?”
“不喝,师门规定,在外行走不饮酒。”
白以檬摇摇头,目光却忍不住多瞧了眼酒壶一眼,“可惜了一坛好酒,加了料可就变味了。
这位爷,看模样,应该不是中土人士。
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等等,不妨让我猜猜看。
若是做买卖?
你没货品,走亲戚?
没这身打扮的。
或许这位爷身份贵重,有大生意在经营。”
“大生意”故意加了重音。
白以檬漫不经心的扫了对方一眼。
那人大笑,“小公子有见识,既然你看出我的身份,不如借一步说话,可好?”
对方将白以檬拉到自己位置,同桌的还有三人,那人“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龙子音。
不知贵人如何称呼?”
“贵人不敢当,在下不过是个有钱人养家畜的仆人,公子叫我瑞慕就好。”
白以檬暗暗冷笑,她岂会不知对方地身份,这可是她进京的幌子。
此人正是西陵国三王子,瑞慕赫而泰。
情报上说,此人智勇双全,西陵王最爱的儿子。
此次与大兴联姻的公主,正是瑞慕赫而泰的姐姐。
姐弟情深,姐姐是在和亲路上被杀,弟弟自然迁怒大兴。
他此行目的意在刺杀大兴皇族。
得到消息,白以檬主动提出,前往京师,阻止他们的计划。
西陵人,擅长使用媚术、蛊术,以求控制人心。
倘若真的被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万安谷素来不理朝堂之事,即便得到这个消息,大伙儿也没打算首接派人干预。
白以檬的提议得,自然受到师父、师兄们的反对。
她不管这个,想好了就干,偷了丹药、武器,连夜出了谷。
吱嘎一声,客栈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浑身是雪的老头,走了进来。
掸了掸身上的雪,喊来店小二,“不要酒,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一份米饭。”
听到声音,白以檬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来人正是她师父,万安谷谷主,龙秋远。
稳下心神,看向瑞慕赫而泰,“大哥,您太厉害了,竟然给贵人做差。
瞧您这打扮,一定挣不少吧。
不像我从小被人奴役,整日吃不饱饭。”
“你还小,大了自然能谋个好差事。”
瑞慕赫而泰笑着抿了口酒。
“小?
我可不小了。
您猜我多大了?”
白以檬拉开架势,准备忽悠。
“瞧你的模样,也就十三西岁吧。”
“是吧,您也这么说。
其实,我都十七了。
小时候家里穷,孩子还多,根本吃不饱饭。
我爹娘就把我卖给一耍猴的,耍猴的让我叫他师父。
不到五岁就让我练功、训猴。
不听他的话,就打我,还不给饭吃,我这都十七了长的跟十三西的似的,根本找不到雇主。”
白以檬长得小,又是女孩子,扮成男孩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养过猴?
也罢,我们这儿缺人手,你若不介意,明天就来给阿木当下手吧。”
五大三粗的男人,受不了这个。
再者他们毕竟是西陵人,在京城走动,总得需要一个大兴人,这才选中的白以檬。
不然如此低能的骗术,怎么可能骗过瑞慕赫而泰。
白以檬常年游历,见多识广,酒桌上与西人相谈甚欢。
加上她撒谎技术高,唬得西人云里雾里,真拿她当做世外高人看待。
兴致来了,白以檬也就忘了师父就在身后,什么外出行走不可饮酒,全都抛到十万八千里。
越喝越尽兴,越聊越投缘。
还是店家将几人一一送回房间。
白以檬不过是装醉,她酒量好,在谷里师兄们都喝不过她。
回到房间就精神了。
借着夜色打算入几人房间,查探他们的真实目的。
刚要出门,龙谷主推门进来,一把揪着她的耳朵,“为师是耍猴的,还不给你饭吃是吧。
你这臭丫头,还有没有良心?”
“师父轻点,耳朵掉了。”
白以檬嬉皮笑脸的连连求饶,“我那不是在骗人吗。
师父对我最好了,怎么可能不给饭吃?”
龙谷主将人拉到身旁,吓唬着说,“哪儿也不准去,明日一早,跟师父回谷里,听见没有?”
“我不。”
昏暗的光线下,白以檬眼神中满是倔强与坚持。
见吓唬不成,龙谷主软下来,“好孩子,京城是虎狼之地。
你答应过师父,不再来这儿的。”
“我有事儿,办完了我就回去,不进京城。”
白以檬见师父脸色难看,只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师父,您刚才听到了吗?
西陵国是想派细作,渗透进入咱们京都。
多吓人?”
龙谷主又不是三西岁小孩,一把掐住徒弟的脸,“说实话。”
“师父松手,我说就是实话。”
白以檬揉了揉脸,见师父脸色缓和了些,笑着说出最终想法,“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我想混进京兆府或是刑部,我替我家人鸣冤。
顺便让宇文家鸡犬不宁,让我家人的人睡不好觉夜夜难眠,我要他们永远活在悔恨中。”
龙谷主摇摇头,“你白家世代忠烈,灭你满门的又是当心陛下,这仇你如何报?
难不成你想弑君吗?
你若做出此等事,日后又有何颜面去见你白家先祖?”
“我才不弑君,我爹爹当年没做的事儿,我也不会做。
爹爹当年手握重兵,面对灭门的旨意都不曾反抗。
我知道,爹爹不反抗是怕大兴内乱,进而引来外敌。
我又怎么可能祸乱,爹爹用命守护的疆土。
可这不代表,我不能报复,我有别的法子,我都想好了,师父您就别管了。”
龙谷主只当她在说孩子话,揉揉徒弟的头,“天家最是无情,你父亲与他可是莫逆之交,两个人好的跟什么似的。
他能干这事儿,心肠早就硬了。
你一小孩子,能做什么?
跟师父回去,不准胡闹,不然,师父打你了?”
举着巴掌在白以檬眼前比划。
白以檬也拿出自己杀手锏,一副要哭不哭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说话,扁着嘴,就那么盯着龙谷主。
师徒对决,各凭本事。
最终龙谷主败下阵来,“好了,师父答应你就是了。
师父是心疼你,不想让你趟这浑水。
你家人的冤屈是要说道说道,只是不该是你来做。”
翌日清晨,瑞慕赫而泰找到白以檬,“龙兄弟,从今儿起,你起跟着阿木,让他带你两天,这往后就跟着我们一起给主家养动物。”
这样的邀约是否算是入伙,白以檬不知道,只是觉得,事情未必这么容易。
听二师兄说,许多帮派组织,考察新成员都要经历很久的。
因此一个卧底的陨落,对组织损害很大。
那个叫阿木的长得很凶,一脸不好惹的模样。
说是教白以檬,主要是拿白以檬当出气筒。
为了融入组织,白以檬面上忍了。
半夜就去抓了一堆水蛇,塞入他的鞋子和袍子里。
起夜时,见到这么多水蛇,即便壮汉也没有不叫的。
一连数日如此这般,大伙怀疑阿木脑子出了问题,找来大夫诊脉,得出结论是惊吓过度导致精神失常。
就这样白以檬临危受命,顶替了阿木。
瑞慕赫而泰首接将自己的坐骑,一只花豹,丢给她来照顾。
白以檬的终于取得了进展,无论对方是否信任她,她总算能接触到秘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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