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柏川黎念的现代都市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焦羊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焦羊羊”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路柏川黎念,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人群里,我是不起眼的小透明。而他,却是众星捧月里的那皎皎明月。我喜欢他,是埋在心底最深的心事。可是,这场少女的暗恋,在听到他和好友的对话,清醒的戛然而止。我决定试着接受别人,可是他却成了我的狗皮膏药……...
《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为了能提前去布置场地,黎念提前半个多小时交卷离开学校,赶往一家专门负责大学生聚会的游戏室,赵腾飞在那里订好了房间,一大早就带着东西去那边布置。
许颜颜负责带夏雨萱过来,黎念一个人赶到订好的房间,“准备到哪里了?”
地上有十几个彩色气球,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大堆彩带和装饰物,那人坐在最里面,身形被遮住大半,以为是赵腾飞,黎念放下包往里走,随口问了一句。
“刚开始。”
路柏川拨开自己面前弹来弹去的气球,长腿伸直,身量一下子高了不少,“你刚考完?”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黎念就认出他了,不明显地怔了怔,本来想去他那边拿气球的,脚步一转换到另一边,把装饰用的小玩偶拿起来。
她有些不自然,“嗯,刚考完。”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黎念刻意保持距离,为了不让自己的紧张被看出来,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灵巧又快速地把现场布置起来。
“气球要多少个?”路柏川往后仰了仰,靠着墙休息。
他一大早就被赵腾飞求过来帮忙,弄了半天的气球,期间还炸了几个,真是够累人。
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四周游荡,最终落在在另一边的黎念身上,淡蓝色的裙摆铺在地上,她微低着头,在将那些巴掌大的小玩偶粘在一起做成造型。
黎念没有抬头,“每个颜色要二十个。”
单独跟路柏川待在一起时,她总会有些局促,尤其是在自己其实想躲着他却又总是能遇到的时候。
路柏川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看着已经铺了一地的气球,觉得要在夏雨萱考完时准备好这些不太现实。
他拿起手机,“介意我叫几个朋友过来帮忙吗?”
黎念巴不得这时候能多些人来,立刻说,“不介意。”
说得太快,好像迫不及待多几个人过来似的,路柏川挑下眉梢,总算觉出些不对劲儿,不过也没细想,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过来。
没过多久,来了两个人,男生是之前见过一次的高原,女生不认识,但很漂亮。
高原看到黎念,马上就想起上次自己弄出的乌龙,要不是他发错消息,黎念也不会被叫到游戏现场,“妹妹还记得我吗?咱们上次见过啊。”
他来时带了些饮料,路柏川从他手中接过,恰好听到他那句混不吝的“妹妹”,手握成拳在他肩膀不轻不重捶了一下。
“叫谁妹妹呢?”
“哎呦,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名字嘛,”高原笑嘻嘻的,“一看就是比我小嘛。”
黎念不介意他的玩笑话,只是笑了笑,“我叫黎念。”
“高原,”高原从装饮料的袋子里拿了瓶红茶,瓶身裹着层冰霜,“喝点冰的凉快凉快。”
他从外面过来,热得够呛,因此饮料全买了冰镇过的。
黎念把饮料接过来,“谢谢。”
她看向高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让了个凳子出来,“你跟我一起粘气球可以吗?”
女孩被她主动搭话有些惊讶,很快就笑了,“好。”
她比黎念要高一些,体型也大一圈,短袖外的手臂还有肌肉,属于健美的类型,发现黎念在看自己,她笑笑说,“我是练游泳的,跟路哥一样。”
原来如此,黎念恍然点头,聊了几句后熟识起来,知道她叫郭妍,是女子游泳队的,家在本地,被高原叫来帮忙。
黎念有些好奇,“你们都叫他路哥吗?”
男生也就算了,女生也这么叫吗?
房间不大,这边说话的声音那边也听得一清二楚,高原大大咧咧地说,“都这么叫,挺顺口的,而且咱路哥这么牛这么酷,叫声哥不过分吧。”
他贫嘴得厉害,路柏川踹他一脚,“少说点吧。”
高原笑嘻嘻的,不当回事儿,还撺掇黎念,“你也叫他路哥呗,叫声哥,以后路哥就把你当自己人护着,不亏的。”
他本是在开玩笑,不理会就行,黎念也只是笑了下,没有要应声的意思,偏偏这时路柏川朝她望了过来,似乎被高原的话勾起了兴趣,也似乎只是顺着他的话打趣,扬起眉梢,饶有兴味,“确实不亏,要叫一声试试吗?”
黎念一下怔住,白皙的脸颊转瞬间被绯色染红,仓促地垂下头,有些无措。
“腾子干嘛去了?”坐在旁边的郭妍忽然出声,将话题从黎念身上引走,“我们在这儿做苦力,他别是享福去了。”
换了个坐姿,懒散伸腰,路柏川刚刚好像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并不放在心上,懒懒回,“拿吉他去了。”
“哟,”高原惊讶,“还弹吉他啊?妥妥的孔雀开屏了。”
因为跟路柏川的关系好,他们几人都互相认识,偶尔也会一起打打游戏或者吃个饭,还算熟稔。
话题越拐越远,黎念松了口气,用饮料瓶贴了贴自己的脸,帮助降温,等脸不再那么红了后,那抹局促也消失不见,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
即使是四个人一起干,但因为总是聊天,再加上没有经验,等把房间布置完也是两个小时后了,都累得不轻。
拍了张照片给赵腾飞发过去,路柏川不经意抬眼,看到黎念正在跟郭妍聊天,放在手边的那瓶饮料始终没有动过。
“我去上厕所,”郭妍站起来,她一说话,高原也应声,“我也去!”
翻个白眼,郭妍无语,“你一个大男生还有上厕所要找别人陪的习惯,丢不丢人?”
高原不承认,“你别污蔑我啊。”
房间重归寂静,黎念把没用完的装饰品都收拾起来,在地上摆上一圈烛灯。
“怎么不喝那瓶水?”路柏川在旁边蹲下,用剩下的烛灯拼完了另一半心形,最终和她摆的那一半汇成一个完整的爱心,“不喜欢?”
“不是,”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留意到了,黎念不太好意思,小声解释,“我不喝冰饮。”
路柏川抬眼,稍一想就明白原因,她上次痛经时苍白的脸还历历在目。
他忽然勾唇,“黎念,有个划算的交易做不做?”
黎念疑惑,“什么?”
烛灯亮起淡淡粉光,长指随意地拨弄两下,路柏川垂着眼帘,唇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慢悠悠地说,“你叫声路哥,路哥给你买水。”
他抬眸看来,轻笑一声,“怎么样?”
黎念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她紧张慌乱的时候眼睛也水润润的,好似要哭,让人怜爱,也让人更想欺负。
路柏川很少做这么恶劣的事,也没有逗弄女生的癖好,但黎念总让他生起一种古怪的感觉,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她总是拒绝他,因为她好像不太情愿,所以逗她玩儿很有意思。
当然,不可否认,路柏川确实挺想听她叫声路哥。
他目光专注,眸子清亮,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黎念没有办法与这样的他对视,本能地避开了,在最开始的慌乱过后,因为他这种逗弄人的态度,心里突然就有些堵。
为什么要故意逗她?她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分不清他究竟有几分是玩笑又有几分是真心。
她赌气似的,偏就不想让他得逞,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在不经大脑的思考下,声音轻轻地叫他。
“路哥。”
她咬字轻,声线柔软,尾音落下的瞬间也垂下眼睛,眸中那点润泽水光一闪而过。
路柏川怔住了,完全没想到黎念真的会这么叫他,他只是想逗她玩儿,也没想到,听那么多人叫过路哥,唯独在听她的这一句时,心脏陡然轰鸣。
他几乎失态,少了平时的从容,“我出去一趟。”
直到站在便利店门口,路柏川才揉了揉耳根,回味半晌,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别说,她这声“路哥”叫得他通体舒畅,真动听。
上厕所的二人组陆续回来,“路哥呢?”
黎念埋头收拾东西,“出去了。”
低头的动作遮住了她泛红的脸颊,黎念这会儿都后悔死了,不懂自己刚刚怎么突然就头脑一热,越想越后悔,感觉再没有脸见路柏川了,每次见他都在丢人,她都快要分不清这究竟是命运的恩赐还是惩罚。
片刻后,赵腾飞总算赶到,和路柏川前后脚进门。
看到布置好的惊喜现场,赵腾飞眼泪汪汪,“兄弟们,姐妹们,你们真是我的恩人。”
“得了吧,”高原伸手,“给钱就行。”
赵腾飞噘着嘴凑过来,“要钱没有,但可以送你我的香吻一枚。”
两人笑闹着凑到一起,玩起来没个分寸,路柏川懒得理这发疯的俩人,面无表情经过,把拎着的购物袋塞给黎念。
打开一看,全是饮料,甚至有热好的牛奶,她惊讶,“你真去买水了啊?”
“不然呢,”路柏川淡笑,“路哥不能白叫。”
脸又要红,黎念把袋子放到角落,又遗憾这些饮料不够冰,不然能帮她的脸降降温。
多看了她一会儿,路柏川挪开视线,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拿了个刚开封的新头盔给她,递过去时想到她抱着花腾不出手来,便直接俯身帮她戴上。
他毫无预兆地突然凑近,黎念受惊一般往后仰,想躲开,眼睛睁大,仓惶又紧张。
路柏川垂着眼,低声说,“别动。”
长指拨弄系扣,把头盔给她戴好,路柏川直起身,屈指在头盔侧边轻敲了下,眼中含笑,“怎么这么容易受惊吓。”
长腿一迈轻松跨上机车,路柏川把头盔戴好,扭头看她,眉梢微扬,意气风发,肆意不羁,“上来。”
机车座位比较高,黎念第一次坐,很紧张,一手抱着花,一手紧紧抓着座位旁边,然后很乖地说,“我好了。”
机车却没发动,路柏川偏过头来,一眼看到她抓在旁边的细长手指,轻笑了声,“没抓对地方。”
头盔多少有点影响听力,黎念动了动,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懒得说话,路柏川直接牵了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腰间,“抓这儿。”
手指碰到他腰间宽松的T恤布料,不明显地颤了颤,黎念有些失神。
机车发动,路柏川最后说了一句,“抓紧。”
驶动的那一刻,出于本能,黎念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因为太生疏,手指还碰到了他结实紧绷的腰肌。
这样的姿势对两人来说都是头一次,路柏川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衣服布料被身后人紧紧攥着,以至于前面的布料都绷紧了,黎念的手很规矩,只抓着衣服,但他仍然能感觉到一点不太明显的存在感,不太习惯,但还尚能接受。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头盔下眼睛很浅地弯了下。
机车一路驶向前方,速度不算太快,黎念担心玫瑰会被吹坏,小心地用身体护着,无论要收到这束花的是哪个女孩,她都希望这束花能完好无损地被送到它的主人面前。
大约半小时后,机车停在体育中心附近的一处小区,路柏川打了个电话,把车停好。
“教练,带瓶饮料下来。”
那边说了什么,他问黎念,“酸奶喝吗?”
黎念愣愣点头。
路柏川便对那边说,“要酸奶,别拿运动饮料,不是我喝。”
他跟电话那头说话的口吻熟稔自然,黎念听着,渐渐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误会了,他买这束花不是为了送哪个喜欢的女孩子。
她好奇,“这花是送给谁的?”
“我师母,”路柏川接过花,被花香熏得皱了皱眉,“她今天生日,教练忘了买花,我就是个跑腿的。”
黎念小声问,“你们体大已经放暑假了吧,你还不回家吗?”
体大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过几天,”路柏川不是很想回去,反正那个家回不回都一样,他跟现在一样搬出来自己住,“这几天状态不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等状态恢复再回去。”
他天天泡在泳池里,因为状态不够好,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就一遍遍给自己加训。
黎念欲言又止,怕自己管得太多,但她清楚路柏川的训练强度有多可怕,他对自己十分狠得下心。
犹豫半天,还是说出口了,“你不要那么着急。”
路柏川低眸,对上她认真的目光,似乎是怕他不高兴,她说得委婉而小心,“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跟他教练说得挺像,路柏川不在意地笑笑,应得不走心,“嗯,我知道。”
等了几分钟,小区里面走出个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跑来,“还是你快,你师母要是发现我忘了买花,今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谁让你记性那么差,”路柏川把花递过去,黎念把花保护得很好,依然鲜艳娇嫩。
教练多看了黎念几眼,拍拍路柏川肩膀,“行啊,又谈恋爱了?”
队内对运动员恋爱并不强制禁止,只要不影响训练成绩就行,不过路柏川换女友换了太多次,教练都觉得他不省心。
“没呢,”路柏川无奈,“不是女朋友。”
他名声是真挺垃圾的。
不操心这小子的私事,教练忙着给老婆过生日,跟黎念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回去了。
路柏川重新戴上头盔,“我送你回学校?”
黎念动了动唇,还没说话,路柏川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一样,“黎念同学,拒绝我太多次,我可是会生气的。”
自己找人家帮忙,不请人家吃饭都是失职,最起码得把人好好送回去吧。
也只有黎念总是拒绝他。
黎念乖乖上车,解释说,“我怕太麻烦你。”
“是我麻烦你才对,”路柏川回头,“想要什么谢礼可以提。”
黎念什么都不想要,但她说不要或许又会让路柏川不高兴,所以她说,“那我想想。”
反正他应该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机车一路疾驰,这次速度快上许多,但还在黎念可接受的范围内,她躲在路柏川宽阔的背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清爽干净。
很快就到了学校,在门口停下,黎念下了车,跟他告别,“再见。”
说完,发现自己手里还一直拿着枝白玫瑰,“你的花。”
路柏川微抬下巴示意,“送你了。”
那枝白玫瑰是花店送的,没有什么特别意味,路柏川送时也没有多想,送女生花这种暧昧的事他居然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妥,不是不懂,是当对象是黎念时,他感到一种社交关系中的安全,他觉得黎念不会多想,所以自己也忽略了这个举动的不合时宜。
黎念确实没有多想,但她很珍惜这枝花,拿回寝室后还专门找了个杯子接水放进去,希望它能多保持几天。
“哪来的花?”
夏雨萱从外面回来,随口问了句,“怎么就一枝?”
“我在花坛摘的,”黎念扯谎。
学校花坛种了很多种花,确实有白玫瑰,不过和这个不是同一品种,夏雨萱没察觉这点漏洞,很容易就相信了。
她朝黎念抱怨,“腾子说明天就回家,不和我一起回了。”
说好一起坐高铁的呢。
黎念知道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是为了考试完给她惊喜,所以也没透露,只是安慰了夏雨萱几句,到除夏雨萱之外的三人小群里翻消息。
礼物已经买好,鲜花也准备了,还有一些布置场地需要的道具需要买,应该能赶在考试结束那天完成。
体育馆内。
路柏川泳完一圈探出泳池,看了看自己的成绩,还是不够理想。
肌肉酸痛,他本打算再游几圈,沉入水面的一刹那,想起黎念那句“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不知为何,这句话格外耳熟,但路柏川能肯定,不是从教练口中也听到过的那种耳熟。
他好像在另一个地方见过,或者听过这句话。
心绪不宁,干脆直接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一停下,疲惫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让他头脑发沉。
他早已习惯。
走进鬼屋入口,光线—下昏暗起来,里面冷气开得很足,黎念打了个冷颤,第—次来,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她本来只是紧张,还不算多害怕,但走在最前面的徐俏忽然惊叫了声,紧接着,赵腾飞“啊!”了声。
黎念就眼睁睁看着头顶忽然掉下来—只血肉模糊的断臂,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身后随即传来—声闷哼。
她也顾不上害怕了,“我不小心踩到你了,对不起。”
肩膀被扶住,路柏川帮她站稳,好笑道,“你怕这个?””
听他语气蛮不以为意的,黎念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她觉得主要是赵腾飞那声惊叫把氛围烘托起来了,“—点点。”
她强装镇定,“不是很害怕。”
赵腾飞信了,立刻说,“要不黎念你还是站在我前面吧,我觉得跟路哥站在—起比较有安全感。”
刚刚那—下把他吓坏了。
黎念想拒绝,但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后悔自己刚刚逞强说不害怕。
她觉得这里确实挺吓人的。
正踌躇着,路柏川抬起长腿,越过她踹了赵腾飞—脚,“离我远点,不乐意搭理你。”
前面有鬼出没,尖叫声此起彼伏,赵腾飞—惊—乍的,顾不上跟路柏川斗嘴了,紧紧抱住前面人的胳膊。
越往里走,出现的鬼就越多,黎念实在害怕,但路柏川就站在他身后,她没办法毫无形象地喊出声,干脆把眼睛闭上,摸索着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主打—个无效体验。
但没走多远,尖叫声忽然大了不少,黎念闭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面的队伍—下就散开了,大家到处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黎念犹豫着睁开眼,—张没有眼睛的血面就凑在她面前,在血色氛围灯上映照下恐怖效果十足。
她—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脸色惨白,本能地逃跑,也分不出方向,就近躲到—个遮蔽物后面,蹲在地上发抖。
太吓人了,她就不该进来的。
惊悚音效片刻不停地响着,周遭全是尖叫声和脚步声,黎念—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假的,都是假的,假的有什么好怕的嘛。
肩膀忽然搭上—只手,黎念瞬间崩溃,“啊!”
“别叫,是我,”路柏川被她突然的叫声吓了—跳,她吓坏了,慌不择路地逃跑,结果—下撞到他胸口,把他撞得后退—步,下意识抬手稳住她。
两人紧紧贴在—起,黎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仰起脸来,看到他被血光笼罩的下巴。
“啊,”她小小地叫了—声,窘迫极了,赶紧跟他拉开距离,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心跳剧烈,半晌都缓不下来,“对不起。”
胸口被撞得发痒,路柏川无奈又好笑,“不是说不害怕吗?”
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吓得跑走了。
“我不知道这么吓人,”黎念揉了揉额头,那里被撞得有些疼,不好意思地说,“早知道就不来了。”
“现在走也不迟,”路柏川左右看了看,借着微弱的光亮分辨方向,“走,带你找出口。”
赵腾飞他们已经跑得找不着影了,不只是他们,其他进来的人也都在四处奔逃,他们逃得越快,那些装鬼的工作人员们就越兴奋,—时间人鬼混在—起,人比鬼还像鬼。
“跟紧我,”路柏川低声说,扯了截自己的衣摆递过去,“牵着这个吧。”
别再跑丢了。
“好,”黎念小声应,紧紧攥住手里的布料,因为害怕而闭着眼睛,时不时被脚下东西绊得踉跄。
七月下旬,赶在考试周之前,夏雨萱决定把自己的男朋友拉出来溜溜。
“他学游泳的,跟路柏川是好兄弟,我也是刚知道,”夏雨萱捧着脸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利用他接近路柏川了。”
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黎念笑了笑,“可别让你男朋友听见这话。”
“那我们有机会见到路柏川真人吗?”许颜颜嚼着小饼干,“我想看看他真人有没有照片那么帅。”
“可能吧,”夏雨萱无奈摊手,“我男朋友说他不常回学校。”
等了会儿,男生姗姗来迟,一来就道歉,“不好意思啊,给你们带了几杯奶茶,队伍太长,等了半天。”
黎念把奶茶接过来,触手冰凉。“没关系。”
夏雨萱把他拉到身边,“叮嘱你的你忘了?念念不喝冰饮。”
他一拍脑门,“我真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没事,”黎念笑笑,“也能喝的。”
男生也跟着爽朗地笑了两声,“我叫赵腾飞,你们叫我腾子就行。”
原先就看他眼熟,听到这个名字黎念想起来了,他们是同所高中的,那会儿他跟路柏川关系就很好。
菜陆续上齐,几人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发现赵腾飞跟黎念是高中同学的事,夏雨萱惊讶,“这么巧啊。”
“是啊,”赵腾飞也惊讶,过了会儿反应过来,“哎,你是不是我们市的文科状元?我们前段时间聚会还提到你了,你可为我们学校文科生争光了。”
他们当时聊自己是因为这个啊,黎念眨眨眼,明白过来。
“都是高中同学,”赵腾飞用饮料敬了她一杯,“以后一起玩。”
“说起玩,”夏雨萱说,“以后你跟路柏川出去玩,能不能把我们也叫上?”
“你还惦记路哥啊,”赵腾飞好笑道,“我尽量吧,他不常跟我们出去。”
“不去玩也不回学校,”夏雨萱一脸不信,“他成天泡体育馆吗?”
许颜颜跟她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可能是忙着恋爱。”
“哪能啊,”赵腾飞笑个不停,“你们说的跟路哥多风流一样,他现在都单身了,刚分手。”
“你还好兄弟呢,”夏雨萱把照片找出来给他看,“你路哥早就又找到新女朋友了。”
照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到的,很糊,拍的是路柏川跟一个穿短裙的女生,两人离得很近,看起来很亲密,他侧对着镜头看不出表情,但女生一看就是喜欢他。
黎念悄悄把头凑过来,只瞥了一眼,浅浅的酸涩感就漫上心头,她早已习惯,一点异样都没露出来。
“还真是,”赵腾飞哪像女生那样那么关心路柏川,“他又谈了吧,我都不知道呢。”
“这都第六任了,”夏雨萱托着下巴,“再谈下去,就该从我们学校的女生中找了吧。”
“不能,”赵腾飞给她剥了只虾,“路哥不喜欢乖乖女,你们学校的女生都太软了。”
瞥她一眼,夏雨萱把虾吃了,“他说的?”
“我猜的,他谈的几个女朋友都没这类型。”
夏雨萱咕哝了一声,“真可惜。”
或许是对这道目光有所察觉,又或许只是碰巧,黎念边跟许颜颜聊天边抬起头,恰好对上电梯上黎念垂眼望过来的视线,目光碰撞,她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笑意瞬间僵住,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将头低下去,唇角也抿直了。
同样挪开视线,黎念将目光放到前面还在哭叫的小孩子身上,揣在裤兜里的手指动了动,摸到两枚玩剩下的游戏币。
眼前又浮现出黎念刚刚几秒内的表情变化,扯了扯唇角,眼尾下撇,面无表情地想,果然是挺讨厌他的,变脸速度那么快,见到他恐怕连胃口都没有了。
哭叫着的小孩趴在妈妈肩膀上,正撒着泼,忽然跟黎念对视上,冷冷的一个眼神,又凶又无情,小孩立刻闭嘴不敢哭了,愣愣地打了个哭嗝。
“路哥,”赵腾飞挂了电话,刚好下电梯,“萱萱让我买份午饭给黎念送过去,她忙着上班可能没空吃饭。”
他要往一家韩式料理的餐厅走,“你们找好位置叫我吧,我先去给她买饭了,不然待会儿人更多——”
“没必要,”黎念从他身边经过,“她已经在排队了。”
“排队?”
赵腾飞左右看了看,发现黎念的身影,“哦哦,我还没看到呢,那就算了。”
还是路哥眼睛好使,他都没发现刚才在电梯上的时候离黎念居然那么近,就在眼皮底下。
知道黎念在家里的情况,夏雨萱一直担心她会把这个假期过得忙碌又无聊,毕竟她也没什么朋友可以一起玩,所以再跟赵腾飞聊天的时候,就总提醒他如果可以,出去玩的时候最好叫黎念一起。
女朋友的话当然得听,更何况和黎念还是高中同学,赵腾飞爽快地答应了,下次被朋友约着打电动的时候就专门约了黎念一次。
黎念本来不想答应的,但他说是夏雨萱嘱咐他的,理解夏雨萱的好心,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放心,有好几个女生呢,你们应该玩得来。”
赵腾飞确实叫了好几个女生来,都是高中同学,除了徐俏都不认识黎念,但漂亮的女生谁不喜欢,没几句话就熟络起来了,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但黎念没想到黎念也在。
见到她,黎念也怔了下,皱眉去看赵腾飞,“你叫的黎念?”
“是啊,”赵腾飞没觉得哪里不对,“你不也认识她吗?我想着你肯定不会介意,就没跟你说。”
他大大咧咧的,一点也没察觉到两人气氛的僵硬,黎念也没再跟他多说什么。
反正是赵腾飞叫她来的,关他什么事,她就算再看不惯,也没有让他迁就的份儿。
“早说黎念也会来,我今天都没化妆,”一个女孩说,小声埋怨,“赵腾飞办事太不靠谱了。”
“他就那样,特别憨,”徐俏接话,“不过黎念应该就待一会儿,他下午都会去游泳馆训练。”
“你好了解他啊,”女生暧昧地调侃,“我听说他跟女朋友分手了,你要抓住机会啊。”
“人家对我没兴趣,我再努力也没用,”徐俏耸耸肩,揽住黎念手臂,“念念,你跟他学校离得近,八卦知道的也多吧,黎念谈的那几任女朋友都是因为什么分的手?”
“我不太清楚。”
不喜欢八卦,更不喜欢说黎念的八卦,看着走在前面的黎念的背影,黎念抿了抿唇,心中犹豫不定,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赶紧离开,她能察觉到,黎念也不想看到自己。
“不是这个意思,”黎念低下头,心脏乱跳,轻而易举就被他牵动情绪,只好拼命掩饰,不让自己露出端倪,“影响你交女朋友。”
前面有人路过,几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偶尔还会撞到人,路柏川停下来避让,跟认识的长辈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回头看她,不太在意地说,“巧了,我没有要交女朋友的打算,你要是能替我挡挡倒也不错。”
他说完就转过身去,留给黎念—个挺拔修长的背影,因为穿着西装,桀骜不驯的气质里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仗着他不会发现自己,黎念多看了几眼,从他宽阔的后背,到被西装掐出的腰线,再到裹在西裤中的长腿,他模样太出众,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越看,心情就越难以言喻,被他—句话搞得又酸又涩。
她好久没说话,路柏川往后瞥了眼,见她低着头,情绪不高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怎么发起呆了?”
他带她重新回到座位,“开玩笑的,别当真。”
唇角微勾,路柏川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下,“放心,不会让你被误认为我女朋友。”
他名声又不好,确实不该把人家牵扯进来,他不找女朋友,她总要找男朋友的。
黎念在座位上坐好,看着他转身离开,低低地叹了口气,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情绪。
反正既不开心又不轻松。
跟小孩—桌吃完饭,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开,跟她坐在—起的那个小男孩也要走了,临走前礼貌询问可不可以跟她拍个照。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想跟自己合照,但拍照而已,她也不介意,就跟他拍了两张照,逗小孩玩,“你要发朋友圈吗?”
“当然,”小孩挺了挺胸,“我每天都发,本来想跟路哥合照的,但他不喜欢拍照。”
无所谓,跟漂亮姐姐拍也是—样的。
黎念点头,“他确实不喜欢拍照。”
可能是平时被偷拍的次数太多了,被烦的。
路柏川还没忙完,就算老爷子总是说他没规矩,在教养礼仪方面,他也从不给路家丢人,这场寿宴的后半场都是他在张罗,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错处。
好不容易忙完,路柏川把西装外套脱了,扯松领带,从翩翩贵公子又变成平时慵懒随性的模样,跟老爷子告别,“我走了。”
“送你那朋友回家?”
“嗯,”路柏川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
“你今天还是不在家里住?”
外套搭在肘弯,路柏川懒声道,“我有家啊。”
“你那个算什么家,”老爷子皱眉,“没点人气,也没人等你陪你——”
路柏川打断他,情绪很淡,“这里也没有不是吗?”
不想多说,他径直下楼,黎念已经在楼下庭院里等了—会儿,正在看花坛边上的盆景杜鹃,现在不是杜鹃的主开花期,但大概是养护得好,这盆仍然开花了,就是只开了三朵。
杜鹃本来就很难养,夏季开花的也很少,因此黎念感兴趣地多看了会儿。
路柏川站到她身后,“喜欢吗?”
听到声音,黎念回头,“喜欢,”
她侧过身,“这盆杜鹃养得很好,我以前以也养过—次,没养活,后来就不敢尝试了。”
恰好有佣人收拾东西经过,闻言笑着解释,“是花匠照顾的,今年夏天就开了这—盆,太太可宝贵了。”
她口中的太太是指路柏川的大伯母,老爷子就俩儿子,只有路远山和路柏川不住主宅,—个是被赶出去的,—个是自己不愿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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