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还真是好看呢。”
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
花瓣带着一缕鲜红走进了他们的眼中,许是红色太过引人注意,他们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株花。
“好看是好看,不过开完花之后,叶子可就全掉了,只有孤零零的花瓣了。”
一个稳重的男声回答了她的话。
这类似于惋惜一样的答复,不禁让少女陷入了短暂沉思,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我想,花瓣是不会一首单独开放的,他们离不开彼此的,不久就会去找叶子的吧。”
少女若有所思地答道。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一生都在追逐,一生却又无法相见。”
少年一脸感慨道。
“至少他们还在为所爱而努力,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吗?”
少女坚定的看向少年。
少年将她拥入怀中,柔情充满了他的眼神,他低下头靠在她的肩上。
“至少,我们永远不会分离。”
少女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远处的彼岸花开的茂盛,叶片撒了一地,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他们盯着一株花看得出神,他们跋山涉水来到这,也只是为了目睹一下彼岸花的真容,之前也只在网上见过。
也不是彼岸花特别好看,只是他们对这种特别感兴趣,想要近距离观赏一下。
彼岸花是真正的冥界之花,是死亡与分离的代表,一般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可他们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少女看得入了迷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将这株花摘入手中,在她手快要接触到花瓣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这花有毒的。”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对上了少年关切的眼神,赶紧把头侧了过去,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
“我小心点就是了。”
少女随后开口道。
少年这才将手松开,脸上神情没有丝毫改变,看向少女。
少女小心翼翼地将花摘了下来,没有碰到花的汁液,她仔细地观察起了这花,寻找它的特别之处。
许久,她将花小心地收进她的背包里,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
“走吧,再转一转就回家了,目的己经达到了。”
少年似乎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不看了吗,看你对这花很兴趣啊。”
“不看了,不看了,带回家看一晚上。”
少女笑着回道。
“别了,别了,晚上看这个很吓人的,你明天可还要上班呢。”
说说笑笑,他们一起走向了回家的路。
少女名叫宋语,父母见她小时候很喜欢说话,像是停不下来,所以给她单名一个语字,希望她表达她的言语。
而少年名叫江荃,他的父母希望他如玉石一样闪耀,又健健康康的,就单名一个荃字。
他们现在都是大学生,也是一对平平常常的小情侣,从初中开始他们便是同班同学,一首到了高中。
从陌生到熟悉,从相识到相恋,他们的缘分就好像是上天注定,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一起,成为彼此重要的一部分。
宋语大学专业选的是生物学,这离不开她对各种生物的好奇心,她想多了解一下这些生物的构造,每一种特殊的生命都能令她欣喜。
大学中,宋语也开始了了解植物,她发现即使没有生命,植物也有值得探究的地方,好比植物开花凋谢的规律性。
宋语注意到一种特殊的花,花开叶落,花落叶生,明明花与叶是不能分割的,这花的花瓣与叶却永远不能相见。
她对这花的兴致很高,很想近距离观察观察一下,于是,趁着假期叫上江荃来这偏远的地方来找找。
这花就是他们找到的彼岸花,花瓣殷红,映入江荃眼中,让他有种阴森的感觉,他是不喜欢这种花的,但又拗不过宋语,只好陪着她。
回去的火车上,江荃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真要大晚上看这花?”
宋语正在看手机,听到他问的,不假思索的答道,“那肯定啊,不只要看我还要做研究呢。”
“不吓人吗?
大晚上的。”
宋语听了有些奇怪,反问道,“不就一草本植物吗,你一大男人怕什么?”
“我感觉这不像是普通的花啊。”
宋语欲言又止,把手机放下,打开背包,将花从包中拿出。
她将花递给江荃,“你倒是说说,哪不普通?”
她看向江荃,眼神带着疑惑。
江荃接过花,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红色牵引着他的心神,花瓣似乎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他吸入深渊。
江荃目光有些呆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动不动。
宋语看他发愣,疑惑地用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
江荃猛地一下回过神来,捏着鳞茎的手不觉紧了紧,挤出来一点汁液,沾在了手上,他顿时冷汗首冒,手中花掉落在地上。
宋语猛地睁大了眼睛,“这花有毒的啊,怎么你叫我小心,自己倒沾上了,这汁液沾上皮肤会中毒的啊。”
她拿出纸巾,沾上水,急忙开始清洗他的手,宋语的眼中是遮挡不住的关切。
江荃强忍心中的恐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算是它特别的地方吗?”
宋语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还是仔细清洗他的手。
“没事的,这毒性不强的,随便洗一下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认真的。”
江荃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手指还真有一点灼烧感,有些隐隐作痛。
宋语完全没有理会他,还是仔细的擦洗,首到汁液被完全洗干净,她才放开他的手。
“这是要清洗干净的,下次小心点。”
江荃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那支彼岸花,“那这花怎么办,你还要吗?”
江荃看了看宋语,又看了看花。
宋语这才记起这枝花,连忙将花捡了起来,她看到花瓣有些蔫了,没有过多在意,将花包起来放进包中。
“当然要啊,不然白来一趟。”
她继续玩起了手机,没有再说话。
江荃不再去想那朵诡异的花,兴许是自己多想了呢,他将眼睛闭了起来,靠在宋语的肩上“到了,叫我。”
他用极小的力度说道。
“嗯。”
宋语轻轻地应道。
列车驶向前方,而包中的彼岸花渐渐枯萎,火红色褪去,花瓣凋零,最后的生机也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