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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畅销巨作

十二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讲述主角陈渊时安夏的甜蜜故事,作者“十二妖”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

主角:陈渊时安夏   更新:2024-08-25 0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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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渊时安夏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十二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讲述主角陈渊时安夏的甜蜜故事,作者“十二妖”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

《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时成轩深觉如此。

尽管他已经作出补救,但坊间的茶楼书馆,哪哪都在说他们侯府仗势欺人。明明是魏家小姐派人去救人,却反被侯府诬陷。

说书先生还把温姨娘教唆奴仆闹事,又欠百姓工钱闹上官府写成了段子,一时满京城都在议论侯府行事不要脸。

这种情况下,时安夏这么爱惜羽毛的人会为他着想才怪。

母子俩正在你一言我一语骂温姨娘坏事,就见陈渊满面喜色进屋来。

她先是请了安,才喜气洋洋道,“恭喜父亲!”

时成轩一脸恙色,衰衰的,“何喜之有啊?”

陈渊坐到时老夫人的软榻边,笑道,“父亲调去了翰林院,不值得高兴吗?”

“平调。”时成轩摆了摆手,“不值一提,还不如原先的礼部呢。”

在他看来,起码礼部还能收点好处。翰林院那鬼地方,一点油水都没有。

陈渊正色道,“此言差矣。父亲想想,当朝除了兵部和武将们,有几个大臣重臣没在翰林院待过?”

“是……吗?”时成轩疑惑坐直身。

陈渊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父亲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女儿再问父亲,分到你手下的文士都是些谁?”

时成轩想了半天,“好像有个叫……什么贤?”

“朱羽贤,前年进士榜第十八。”陈渊眼睛亮晶晶的。

这位仁兄挨到她当太后的时候,已经专职为她草拟奏令,参与很多重大决议。

时成轩身体坐直了点,又想了半天,“好像还有个叫吴林?”

“吴长林,前年进士榜第十。”

此人后来位居御史,出了名的冷面不讲私情,正直得让人恨。

曾被荣光帝贬去漠州任知府,在那里兢兢业业干了五六年,愣是把鸟不拉屎的漠州打造成了北翼稳如磐石的边陲重镇。

她亲自下旨把吴长林调回京的时候,据说漠州百姓十里长街下跪相送,场面十分感人。

时成轩来了兴趣,“还有,还有个叫……黄月?”

“黄醒月,前年进士榜第六十二名。”

这个人有点意思。诗文一绝,傲骨清风,这是说得好听的。

说得不好听呢,则是虽写得一手好文章,但人情世故极差,对时事也不关心,因此很难在朝廷有一席之地。

他很穷,却以双足踏遍北翼大江南北,游走过万千市井小巷。他知民疾,却对民疾视若无睹,这导致他的仕途停滞不前。

说白了,给他个风花雪月或者游记类的命题,他定能给你弄个华而不实令人惊艳的诗赋出来。但若应对治理国家的策论,他就显得十分木讷。

这样的人用好了,可以装点门面;用不好,就容易坏事。

时成轩又说了几个名字,均是陈渊的前世老熟人。

她便知,时安夏看似没帮忙,实则是在还她情。

也只有时成轩这等目光短浅的蠢人,才会觉得升迁是唯一出路。

上一世,时成轩在时老夫人的操作下,利用她这个晋王侧妃的光环,从礼部调去吏部,很是风光了一阵。

结果惹了大祸,连累她也举步维艰。

如今只要她把父亲看管好,这一世就能少闯点祸。

时老夫人听了陈渊这一通分析,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听夏姐儿这话,你父亲还走了个好去处?”

“那是自然。”陈渊先铺垫好,“父亲过去以后,少说话,多看书。那几个文士自己知道要做哪些事,您别过多插手。多关心他们生活上的事就够了,哦,切忌带他们出去喝酒吃肉,更不要去逛……嗯,什么不好的地方。”

时成轩听得两眼闪着愚蠢的光,就记住了仨字儿,“多看书?”

别人看书费眼,他看书费的是命啊!

陈渊忙安抚,“您不看书也行。您就去您自己的地儿待着,别打扰他们就可以了。我母亲说了,您要是肯听话,不到处惹事儿,她能保你步步高升。”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最后这几句话管用。

时成轩眼睛亮了,“真的?”

陈渊诚恳点点头,“我母亲是这么说的。”

“行!”时成轩拍了拍胸脯,“今儿我就去你母亲院里歇着。”

陈渊:“……”大可不必啊!

她想了想措辞,“母亲刚经历丧子之痛,准备吃斋念佛一百日。父亲还是别去扰了母亲的清修。”

“这样啊,”时成轩倒也不纠结,“好吧,那让你母亲注意身体。为父准备明天就正式上任去。”

“愿父亲在翰林院事事如愿。”陈渊乖顺的。

时成轩却疑惑,“对了,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翰林院那些人的?”

他连名字都没记全,女儿却能准确说出人家的进士排名。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渊对自己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十分满意。她刚知道,她哥哥时云起也可以。

他们兄妹俩真是受老天爷偏爱啊。

她早就想好了理由,谎话编得顺顺溜,“因着父亲要升迁,母亲找舅母要来了礼部官员的基本资料,女儿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又因着云起哥哥明年要参加春闱,母亲又找舅母要来了历年考题以及历年进士榜名单。女儿正巧记性不错,就记在了脑子里,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时成轩惊呆了。

时老夫人也惊呆了。

两人惊呆的点,都乱七八糟。

唐楚君变得这般上心?夏儿记性如此之好?起儿明年要参加春闱?

就忽然热血沸腾起来,他们二房也开始干正事了!

尤其时老夫人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自她嫁入侯府,没有一天不操心,没有一天不担心。

不管怎么筹谋,都感觉看不到希望一样。

丈夫平庸,儿子无能,孙子是草包,谁能体会她心里的苦啊!

温姨娘却在这个时候打帘进来了,“给姑母请安。老爷也在这啊,正好,妾身有事跟老爷商量。”

时成轩皱眉,满脸嫌弃,“你能有什么事?”

温姨娘这几日被查账查得头晕脑胀,急需做件大事转移时老夫人的注意力,同时挽回自己在姑母和老爷心里的形象。

她低眉柔顺道,“听说老爷平调去了翰林院。妾身想了想,如果只是平调,应该可以去求求袁大人,让您平调去户部,妾身跟袁大人的……夫人有些交情……”


压在心底的奢望,竟然变成真的了。时云起好害怕啊,怕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哭泣,以后再也不哭了。

他要笑,要勇敢。

他有温柔宽容的母亲,有美丽聪明的妹妹。他的余生,要拼尽全力护着她们。

唐楚君忽然觉得人生十分圆满,儿子俊秀,女儿聪慧,这场错嫁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时成轩,只要他离远点,别来扰她清静碍她眼,她就能把这日子红红火火过下去。

她的余生,是要为一双儿女打算的。

唐楚君次日就换了色彩明亮的裙袄。

这是嫂嫂一个月前才差人送来的新衣,京城最时兴的款式,料子也是稀有的云锦贡缎。

她早前对生活十分将就,足不出院,也就很少穿得这般隆重。

如今她儿子活得好好的,女儿又贴心能干,自然应该打扮体面。

不止她收拾得雍容华贵,整个海棠院的人都被下令换了新衣。

丫环婆子们一个个喜气洋洋擦灰洒扫,连梁上的灰尘都抹得干干净净。

“瞧着咱们夫人得了嫡子,心情大好呢。”

“兴少爷这才刚走,她就养了别人的孩子为嫡子,多少还是让人寒心。”

“你懂什么?兴少爷不学无术,在外浪荡得很,不止被京城所有书院拒之门外,听说还惹上过人命官司。”

“好像是这样。咱们夫人听了这些,气了好几日,这会子想通了。与其让这么个败家子败坏咱们侯府的名声,还不如死了的好。”

“嘘,小点声!到底是嫡子,夫人是不是心里真放下了,谁也不知道。”

“反正瞧着啊,不止舒少爷是嫡子,起少爷要不了多久,也会成为嫡子,还是咱们侯府独一份的嫡长孙。”

海棠院的景况传到蔷薇院,温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又砸了一套杯子。

“她们还说了什么?”温姨娘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来报信的,是海棠院的香嫂,在厨房做杂活儿的,“她们说,兴少爷的字儿都是起少爷写的,作的诗文也都是起少爷帮的忙。兴少爷就是个废物,根本比不上起少爷。起少爷在那养病,养着养着,迟早要成嫡子,夫人对起少爷可照顾了……哦,还说,亏得兴少爷死了,不然平白污了侯府的名声。”

温姨娘满眼猩红,眼泪掉下来。

她的儿啊,尸骨未寒,这些人就这般作贱!

她不会放过这些人!她要发卖了嚼舌根的贱蹄子们!

她拭干泪水,眉眼阴戾,“刘妈妈,去把府上奴仆的身契给我拿来!”

刘妈妈怔了一瞬,才弯腰陪着小心,“姨娘,您忘记了,府上的身契头两天就被老夫人拿走了啊。”

仿佛是印证这话,刑妈妈进了蔷薇院,在帘外扬声道,“温姨娘,随老奴去点个库吧。”

温姨娘怄得想吐血。

这两日真就是一点也没闲着。老夫人要收走她的掌家权,已经派了好几个嬷嬷来跟她交接各种账目。

这是一点余地不留了。

她去求过时老夫人,但没用,嘴巴说干了,那死老婆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

但看时老夫人那架势,应该是想自己先管着中馈,不会那么快放权给唐氏母女。

再努努力,说不定还有转圜机会。温姨娘安慰自己。

她这些年管着中馈,零零碎碎没少贪。但数额都不大,因为侯府也没什么大的可以被她贪。

最大的就是唐楚君的嫁妆。可她基本没染指过,因为她一直觉得那迟早是她儿子的东西。除了……

邢妈妈见温姨娘阴沉着脸发呆,面上的不悦就显了出来,“温姨娘快点吧,老奴盘了库还要去给老夫人回话呢。”

温姨娘狠狠瞪一眼,“催什么?没看见我在想事情吗?”

邢妈妈也不惯着她,“温姨娘以为磨蹭就可以不清点库存不盘账了吗?老夫人说了,账目若是对不上,就开你的私库清账。”

温姨娘又惊又怒,“你敢!”

邢妈妈微微一弯腰,“不想开私库,就请吧,早结清早好。”

但那堆搅成一团乱麻的烂账还没清完,温姨娘就惊闻,时成轩的升迁梦破灭了。

时成轩失魂落魄回到侯府,直接去了荷安院。

垂头丧气往椅上一躺,闭上眼,蔫蔫的,“完了完了!”

时老夫人一瞅这模样,心直往下掉,“怎的?轩儿,升迁结果出来了?”

时成轩鼻子里怏怏哼了一声。

时老夫人怄得闷闷不乐,坐在一旁相对无言。

三年前,儿子也是这模样。

请客喝酒没少搞,就是升不上去。

还以为今年有所不同,谁知……其实准确来说,也确实有所不同。

时成轩有气无力开口,“年后我得去翰林院。”

当时姜大人的原话是这样的,“本官举荐你去翰林院,虽是平调,只要你好好用心,相信很快就有机会。”

把时成轩调去翰林院,时安夏是有考量的。

时成轩在礼部已经混了多年,办事不是说能力差,那是一点也没有。偶尔办个官民的婚丧嫁娶都能错漏百出,闹出笑话。

礼部现在是完全不敢把什么事交到他手里。

但翰林院不同。这里就是文人养名气,做学问的地方。

当然不能让时成轩亲自去编撰文集,修订旧本。但以他的资历,以他家建安侯的背景,管理一下新晋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万一这里面的文人以后做出些名堂来,他也能与有荣焉沾点光。

至少翰林院这种地方,能减少给家人惹祸端的机会,碌碌无为过一生的比比皆是。没谁会笑话谁,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说白了,谁叫他有个好女儿呢?时安夏就是想还陈渊一个人情。

他已经跟翰林院那边打了招呼,分配几个有前途的文士在时成轩手下便是。

末了,时安夏还叮嘱一番,“你们侯府的风评实在是一言难尽。不好好处理,以后也很难。你好自为之。”

时成轩没有半分喜悦,只觉时安夏把他当累赘给扔出了礼部。

时老夫人也作如是想,并且咬牙切齿把所有责任全归咎到温姨娘头上,“要不是温慧仪闹那出,你何至于如此?”


时安夏道,“今儿要与哥哥好生介绍一个人。”

说话间,一人一狗便进了屋。

夜宝儿是欢快跑进来的,尾巴都快摇卷了。

一身黑衣的陈渊踏着风雪走入屋中,薄唇紧抿,静静站在几人面前。

时安夏这才发现,自己哥哥和陈渊站在一起,身量竟然矮得不多了,只是略显单薄。

“哥哥,他叫陈渊,以后由他保护你的安全。”

陈渊一瞥时安夏,便眉眼低垂,瞳底漾开几分淡色。

时云起观此子天生贵渭之气,人中龙凤。哪怕一袭普通的衣料着身,都丝毫掩不住其清绝气质。

甚至作为一个府卫,他面对主家,既不行礼也不问安,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冒昧和尴尬。

他懂了,这就不是个正经府卫!

时云起也不是娇情之人,屈尊主动拱手一礼,“在下时云起!”

陈渊闻言只微抬了眸,轻点一下头,转身出去了。

时安夏哭笑不得,“习惯便好,他就这么个人。胜在身手不错,护哥哥周全没有问题。”

唐楚君问女儿,“你从哪里找来个闷葫芦?”

时安夏温温抿嘴,“捡的。”遂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唐楚君有些迟疑,“可靠吗?”

“我没让他签下身契,他是自由身,随时可以走。”时安夏解释着,“咱们这里,不过是他暂时的落脚点而已。这大风大雪的,他愿意留在这就留着,顺便护一下哥哥的安全。”

时云起笑道,“极好,他合我眼缘。”

唐楚君却是皱眉一直在想问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陈渊!莫不是陈大将军家的儿子?”

“哪个陈大将军?”时安夏不解地问。

“十几年前参与谋反那个!”唐楚君越想越害怕,“当时他们全家被流放去了沧州,后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沉沉答疑,“不是!“

唐楚君,“……”

时安夏和时云起相视一眼,没忍住,都笑出声来。

唐楚君压低声儿,“哦,不是个哑巴呢!他说不是就不是啊!我怎么信不过?”

外头再没了回音。

夜宝儿安静趴在时安夏的脚边,伸了个懒腰,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好似在说,“信我,信我。”

如此陈渊便是跟着时云起住在了冬青院。

时云起将他安置在自己隔壁厢房,与他同吃在一处。

陈渊也不拒绝,只是不爱说话。

时云起话也不多,两人相处倒是愉快舒适。

每每饭前,陈渊会先将饭菜都检查一遍,觉得没问题了,才用眼神对时云起示意可以吃了。

初时做这些,陈渊似乎还有些不习惯,显是曾经他才是被人侍候的那个。

不过他适应力很强,很快就胜任了贴身府卫一职。

其实时云起也不是陈渊想象的,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气贵公子。

他用饭喝水之前,都十分小心谨慎。随身带着一支银针,到处试毒。可见早前在府中过得如履薄冰,才会养成这样保命的习惯。

他甚至不用贴身小厮侍候更衣洗漱,全都自己动手。

四个贴身小厮没活干,急得直搓手,生怕自己被发卖掉。几人都是新来的,跟侯府旁人完全没有接触。

夜宝儿也成了冬青院的常客,与时云起玩成一团。上半夜在陈渊屋里睡,下半夜还知道跑去时云起屋里睡,主打一个不能厚此薄彼。

如此,冬青院可算铜墙铁壁,唯一看上去的薄弱点就是桂嫂这一环。

这日北茴去冬青院送墨宝,桂嫂赶紧逮着机会把一包药粉递过来。

她苦着脸道,“北茴姑娘,刘妈妈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找机会下在起少爷的饭食里。”

北茴眼中划过一丝戾气,接了药粉,拿去报给时安夏。

时安夏如此这般交待下去。

桂嫂就悄悄去了蔷薇院。

刘妈妈一见她跑过来,大惊,怒斥,“你来这做什么?不是和你说了,我自会来冬青院找你。”

桂嫂可怜巴巴,“奴婢急啊!刘妈妈,您不知道,冬青院里来了个了不得的护卫,和起少爷一直同桌吃饭。饭前还总检查饭菜,奴婢根本没机会下手。哦,对,还有那只大黑狗,也总在我们冬青院转悠。它……”

刘妈妈气急,嫌弃的,“一点事儿都做不好!你先回去,以后没事别来蔷薇院。”

桂嫂求情,“是,奴婢知道了。只是,我家里人……求姨娘放过我家里人。”

刘妈妈挥了挥手,“赶紧走,好好替姨娘办差,姨娘自不会动你家人。不听话的,你那一家子人都得死。”

桂嫂忙点头,“奴婢听话,听话的!”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哀求,“奴婢女儿的身契还在大小姐手里攥着,求姨娘想办法给要过来行吗?”

刘妈妈怔了一下,不耐烦得很,“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办差,姨娘自会照拂你和你女儿。”

桂嫂一脸感恩地走了。刚一出院子,脸就垮下来,径直回了冬青院。

她和女儿现在不知道过得多滋润呢,谁要管那一大家子吸血鬼。

大小姐人美心善,还说待她女儿16岁时,就把身契撕了,为她女儿脱去奴籍。

这般有奔头的日子,她哪还有心情管那家子人?男人只会影响她奔向好生活。

那头刘妈妈转身回了屋中,见温姨娘还趴在床上哼哼,便撩开被褥,让丫环端了热水,轻轻替她清洗伤口周围的血渍。

“姨娘忍着点啊,”刘妈妈轻手轻脚,生怕把主子弄疼了,“老奴给您换药膏。”

温姨娘“嘶”了好几声,忍得眼泪直流,咬牙切齿,“等好了,老娘非得要唐楚君好看!还有那个臭丫头!当初就该把她弄死在外面!”

刘妈妈生怕主子再说出点什么来,忙低声提醒,“姨娘小点声儿。如今夫人手段狠着呢。”

温姨娘心情郁闷,诸事不顺。不止钱没要到,还处处被唐楚君压一头。

要不是她屁股开花,如今每天早上还得去海棠院请安立规矩。

听说桂嫂那边也进行得不顺,温姨娘就更郁闷了。她咬了咬嘴唇,“起哥儿院里还有没有其他咱们的人?”

“没有了。”刘妈妈叹口气,“全是新进的人在里面。尤其那个贴身府卫,就是那只大黑狗的主人,也不知道大小姐从哪儿找来的。听说吓人得很!”

温姨娘冷笑,“小浪蹄子!谁知道从哪儿勾搭回来的!放出风去,就说那个府卫是以前大小姐在外面流浪的时候,认识的小混混,两人关系不一般。”


在温姨娘想来,翰林院自然没有户部好。

户部是皇帝的钱袋子,谁能不重视管钱的人?

以她自己为例,掌家的时候多风光,多受人尊敬。现在呢,掌家权被收,连不长眼的奴才都能来呲她几句。

若在早前,温姨娘这话对时成轩应该是有效的。但现在嘛,刚吃了自家好闺女画的饼,就吃不下别的了。

他神情十分冷淡,“我觉得翰林院没什么不好。”他顿了一下,抬起头,“你跟袁大人的夫人有交情?确定不是跟他的小妾有交情?”

以前他不爱拿这些话刺她,但这回把升迁搞砸,温姨娘是罪魁祸首,那就没什么怜香惜玉的说法了。

温姨娘闻言面红耳赤,偏偏还不能反驳。

袁大人的正牌夫人虽不如唐氏身份显贵,但也出自书香门第,自不会跟她一个妾室交好。

倒是袁大人的小妾梁氏,因着同乡的缘故,与她极为投缘。

两人时不时就约着见面。总之温姨娘也没少出馊主意祸祸袁家。

她本想着手里捏着梁氏的把柄,可以让其去吹吹枕头风。

只要把老爷的事儿办成了,之前闯的祸就能一笔勾销,还能把掌家权重新要过来,那就不存在清不清账一说了。

但现在老爷一脸漠然,压根不想听她说话。

时安夏也无视温姨娘,全当她是空气,“父亲,您新官上任,母亲说要为您宴请同僚。”

这话时成轩爱听,肉眼可见的高兴,“当真?”

时安夏点点头,“但母亲说,您是平调,不宜大办,就随意请您主管的那几个文士到家中小聚即可。”

时成轩一脸茫然,“哦,不是请上头那几个?”

“自然不是。翰林院与别地儿不同,父亲您可千万别胡乱邀约,否则说不定就得罪了人,令人不喜。”时安夏见时成轩顿时没了热情,又温温道,“母亲会根据那几位的喜好,选一些恰当的礼物送过去,您不必忧心。”

“不忧心!”时成轩也不是不知好赖,顺嘴道,“夫人她有心,我自然不忧心。”

温姨娘眼见这父慈女孝的画面,便想起此前时成轩提到唐楚君说过的话,“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还不顺眼呢!要不是母亲逼着我娶她,我能娶这么个木头人回来吗?”

如今却是唐楚君面都不必露,在老爷这里竟成了事事为他操心的“有心人”。

温姨娘暗恨。

时安夏冷眼看着,声音却多了几分温度和柔软,“其实母亲宴请您手下那几位同僚,倒也不全是为了父亲您。母亲还想让云起哥哥和他们见见面,涨些见识。”

时老夫人恍然大悟,手一拍椅子扶手,激动道,“楚君想得周到啊!”

时成轩这才反应过来,那几位都是进士榜上的人,甚至有些名次还十分靠前。

若是自己儿子得了这些人的指点,岂非事半功倍!

不由得对自己夫人的远见和眼光佩服起来,“还是夫人她有眼光!”

时老夫人便是重新审视起唐氏母女,瞧着嫡孙女全心全意为自己父亲出谋划策的样子倒不似作假,看起来也不像是和大房串通一气。

如此心头又松动了一些,觉得掌家权是该给了唐氏母女才像样。

众人散了后,时老夫人便让人去叫了海棠院的严妈妈来问话。

严妈妈禀报道,“老奴瞧着,夫人确实心软了,时时关心起少爷的伤情。不过,老奴近身去看过起少爷,那一身伤啊!您是没瞧见,有的地方骨头都露出来了。连申大夫都说,打下人都不是这么个打法。”

“这个温慧仪!”时老夫人听得心抽抽,“李嬷嬷,去喊她过来!”

门外的温姨娘本来正在偷听,闻言吓一跳,赶紧跟守门的陈妈妈打了个手势,一溜烟跑了。

陈妈妈那日被罚在雪地里跪五个时辰,两条腿差点废了。

要不是大小姐后来又到老夫人跟前替她求情,让她去明松堂把时辰跪满,恐怕她这条老命都要没了。

这会子她要死不活地守在门外,一言不发,什么都不想说。随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是看出来了,温姨娘和时老夫人都不是东西,对她这么重要得力的下人一点不留情面。以后要再想叫她卖命,嗯哼,那是不能了。

李嬷嬷去请温姨娘时,严妈妈还在继续汇报,语气里带了些喜悦,“倒是有个好消息,老夫人听了定能高兴。”

时老夫人却想的是,得让起哥儿早些好起来,别误了跟那几个文士交好的机会。

唐氏好容易为他筹谋,他得抓住机会。

如今唐氏定是看在起哥儿救了她女儿的份上,才关爱有加。若是过了这阵热度,恐怕就淡了。

严妈妈凑近身来,悄声道,“听说兴少爷早前那些被人颂扬的诗文,其实是起少爷所作。”

“什么?”时老夫人顿时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严妈妈脸上笑得灿烂,“海棠院里的人都这么传,老奴也辨不来真假。不过老奴琢磨,应该是起少爷怕做不成嫡子,主动跟夫人和大小姐说起的。您想,若起少爷能干些,夫人也有了倚仗,何苦非得收个那么小的舒少爷养在膝下。万一又养出个浪荡纨绔……咳,老奴多嘴。”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便轻轻掌了自己一嘴。

时老夫人却是一拍桌,喜笑颜开,“那就对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为何曾经那么相信兴哥儿能出人头地,完全是因为他八岁就表现得惊才绝艳,连松山书院的夫子都赞不绝口,还说将来名扬京城指日可待。

结果没等到名扬京城,倒是得知被所有书院拒之门外的消息。

这会子终于醒悟过来,惊才绝艳的那个,原来是起哥儿!

想让起哥儿成为嫡子的心思,更加热切起来。

谁知李嬷嬷风风火火来禀,“老夫人,不好了,温姨娘跑去海棠院抢起少爷去了!”

时老夫人眼皮重重一跳,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走,去海棠院!”

谁破坏她命格复位的计划,谁就是她的敌人!

这个温慧仪早该处理了!

待她赶到海棠院时,就听见温姨娘正扯着喉咙在号哭,“儿啊!我的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因为想做嫡子,就不要我这娘啊!虽然我只是个低贱的姨娘,但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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