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穿着制服的一个年轻女人看到她来,问道,“你是这个大爷的家人吗?”
“他是我爷爷。”
列车员带着明显的不悦,“你爷爷年纪一大把了,你一个做家属的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来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秦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认错态度良好,列车员看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秦晚看着爷爷,表情严肃。
秦爷爷莫名觉得有点怂,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乖乖巧巧的孙女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气场强大。
“小晚啊,爷爷真的没事,我好着呢。”
秦晚突然就泄了气,她蹲下身,“爷爷,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所以哪怕是为了我,您也要好好的好吗?”
秦爷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晚也不想听,无非就是些没事,我很好什么的。
她搀扶着爷爷往卧铺车厢走。
路过之前那个车厢连接处时,那个眼神阴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蹲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秦晚搀着爷爷回到了他们的位置,秦诗诗见到秦爷爷一瘸一拐的,连忙站起了身,“秦爷爷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
她搭了把手帮着秦晚把秦爷爷安置到了床上。
“小晚...”
秦晚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好了爷爷,我都知道,您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别操心了。”
安置好秦爷爷后,秦晚也没其他什么事情做,视线一转,这才发现对面的中铺躺着个人,这身影看起来莫名有点眼熟。
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开始安安静静的看起来。
秦诗诗也不好打扰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晚饭她去买了几个馒头,就着他们从家里带出来的酱,吃了个肚儿圆,本来秦诗诗是打算去餐车买份饭的,可在闻到秦晚拿出来的酱的味道后,她屈服了。
这个酱也太香了。
“如果喜欢的话等我以后安定下来,给你做一些带回家吃。”秦诗诗不管是衣着还是谈吐都能看出来家里的条件不错,现在却抱着她的一瓶酱吃的这么香,秦晚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真的吗,那我给你留个电话,到时候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可就等着你的酱了啊。”秦诗诗笑道。
饭后秦晚又看了会书,直到十点,车厢熄了灯,她这才洗漱睡觉。
睡前,她隐约看到对面的男人似乎从床铺上翻身下了地。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闭上了眼。
男人走到火车车厢的连接处,视线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其他人,这才往阴影处站了站。
“你们疯了不成?后面的尾巴都还没甩干净,又打起女人的主意了?”男人压低声音,外面的灯光一闪而过,普通的面容,眼底的阴郁,赫然便是下午在过道里吞云吐雾的男人。
“就后面那群尾巴蠢得跟什么一样,这么久了天天追着咱们跑,给他们机会都抓不到,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个子矮小的男人满脸不屑,“那女的你们也见着了,虽然看起来瘦了点,可是现在有不少富豪都喜欢她那样的,叫什么...菟丝花?肯定能卖个大价钱的。”
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一直没说话,指尖一点猩红明明灭灭。
“随你们,我无所谓。”
“行吧,听你们的。”
秦晚这一晚睡的并不好,早上五点多就醒了,爷爷还在睡,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她洗漱完看了看,已经到临市了,再有三站就能到京市,大概是中午十一点左右。
估摸了一下火车停靠的时间,秦晚拢了拢衣领,打算去站台买些早餐上来。
这个年代的火车站站台还允许各种各样的小摊贩进来卖东西,空荡荡的站台除了等车的人之外,还有好几辆小推车,车上的食物正冒着白烟。
江聿离开前给她塞了些钱,秦晚开开心心的买了一堆包子茶叶蛋豆浆什么的,转身正要回到车上,却没注意到身后一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老实点,别乱动。”
秦晚脚步一顿,后腰处感觉被抵上了什么东西,像是尖锐的利器。
她站在原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即使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发颤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她的真实情绪。
“少废话,跟我走,别想耍花样。”后面的人说着,手上又用了些力,秦晚感觉到一丝尖锐的疼痛。
该死的,安检是白检的吗,为什么这么一把凶器都没人发现。
秦晚在身后男人的挟持下,朝着站外走去,这个时候的车站管理并不严格,出站根本没人管,秦晚就这么被人给带了出去。
一路走到了一个小胡同,秦晚蓦地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推,手上的早餐掉了一地,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跌倒在地。
看清面前人的那一刻,秦晚瞳孔骤然一缩,居然是他。
“你想做什么。”她沉声问道。
男人没说话,从他的身后又绕出来了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秦晚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两个人昨天在火车上都见过,当时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想来,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小姑娘胆子还挺大,都到这个时候还这么淡定呢?”猴子上前伸手就要捏她的脸,秦晚扭头,避开了他的手。
“难不成我表现的害怕一点你们就能放了我?”她反问道。
猴子笑了,要不是这女人能卖个高价,他还真想把人留在身边,“希望你胆子能一直这么大。”
秦晚试探道,“我也没什么钱,你们把我绑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就算是死也得让我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猴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旁边的老管把绳子拿来。
“你只要乖乖闭嘴待着就行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老管弯下身就要把秦晚的手脚绑起来。
秦晚撅了噘嘴,可怜兮兮,“这位大哥,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大腿还没你手腕粗呢,就算不绑我也跑不了的,这绳子看着就很疼,您能不能轻一点啊。”
秦晚水灵灵的杏眼仿佛会说话,老管干这行没少见大姑娘,可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