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家大门外被那些纨绔公子哥挑衅,也只是每人赏了二十个耳光,方才遇到刺杀,居然都没有追究他的罪责——毕竟此刻是出现在温家的宅子,他难逃责任。
若是在以往,只怕不血洗温家都是格外仁慈。
这般想着,温行云越发心惊胆战,悄悄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楚青凰,暗道脾气暴戾的人突然间变得脾气好了,这是什么原因?刚才那些刺客又是什么来历?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刺杀长公主?
虽然楚青凰说不追究他的责任,可这是否表示他就此落了个把柄在长公主殿下的手里?只要她稍稍对温家有了不满,这件事随时都可以成为问罪温家的借口——只要长公主咬定刺客是温家主使。
那么他百口莫辩。
温行云越想就越觉得脊背发凉。
进了水云阁,温行云在下人的引路下,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远远的就听到温励愤怒的声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别说你现在只是长公主府的侍君,就算你以后成了驸马,也依然是温家庶子,在我这个兄长面前,你只能跪着说话!”
温行云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往上走去。
“来人!立刻让温湛跪下,本少爷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家规——”
“住手!”
温行云急急走到二楼大堂,就看见温励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身后站着几个哄闹的世家公子,若仔细看,大多都是刚才在大门外挨打的那几个人。
此时几个护卫正粗鲁地把温湛押到温励面前,甚至蛮力想让温湛跪下,其他坐席上大多人不是在看热闹,就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温行云疾步走到温励面前,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这个逆子!能不能安生一些?”
空气一阵凝滞。
温励震惊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父亲?”
温行云转头,看向还钳制着温湛胳膊的几个人,怒道:“还不把二公子放开!都想死吗?”
护卫急急松开手。
温湛得了自由,慢条斯理地活动活动被钳制得生疼的肩膀和手臂,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父亲帮我看看,这张以色侍人的脸是不是被打肿了?”
温行云一僵,目光下意识落在他脸上,果然能看出微肿泛红的手指印。
以色侍人的脸?
温行云脸色一青,一句“小畜生”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让他咽了回去。
这该死的畜生,在这里丢人现眼!连以色侍人都能说得如此……如此……
刚走到楼梯口的楚青凰也恰好听到了这句话,脚步下意识地微顿,随即从容走了上来。
她一来,席上瞬间响起低低的抽气声,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无比寒凉,尤其是方才在大门外被赏了耳光的众公子,个个脸色刷白,看着楚青凰的脸简直是在看一个女罗刹。
他们甚至不知道,楚青凰此时为什么没有去女客的院落落座,反而来了这里。
一片静默之中,楚青凰走到温湛面前,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平静开口:“谁打的?”
没有过多的废话,就短短三个字,一句问话,瞬间让席间所有人僵住。
温行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圈,怒问:“这是谁动的手?”
“殿下。”温湛浅浅一笑,“我没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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