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白亦尘第一次为我诊脉。
厢房里,我将手伸出帐外,有温热的手指轻压上我的腕间寸口,一股暖流汩汩流入心头。
白亦尘很快就为我开出了药方,并拿出两株蛟翼草作为药引。
父王让御医确认之后,就留他在府中为我诊治。
不用喝拙目汤,我的眼睛一天天好起来。
终于有一天,在喝下白亦尘为我端来的药汁之后,我的眼前渐渐清明,最后竟看到他的面容。
他一袭青衫,眉目如星月般俊逸出尘。
见我眼中有了神采,站起身说:“恭喜郡主眼疾得以控制,再调养些时日,视力就会恢复完全。”
我点点头,觑见他略微压低的剑眉,不由得面上一热,心如鹿撞。
从此,他亲手为我煎些调理的补药,于每日天光放亮时,踏着晨曦而来。
经过那株茂盛的梨树之下,暖阳如点点碎金遍洒他的青衫。
每次我都手执青炭笔装作描眉,却从菱花镜中看他徐徐走来,眉眼带笑。
终于有一次,我趁绿儿出去打水,将一块西贡粉色绢帕递给白亦尘。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行绢秀的小字——乞巧双双拜碧霄,莫待云汉万里迢。
白亦尘眉宇间笼着的忐忑,在看到那块绢帕时,尽数化为缠绵的情意。
他略一思索,犹豫地问我:“三日后便是乞巧节,不知郡主可愿与我一同游街?”
我点头,接着看见白亦尘眼中的欢喜,汹涌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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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京城一夕之间重兵齐整,王府也是守卫森严,我为乞巧节如何出府犯了愁。
据说,是因为南方闹蝗灾,民间兴起的邪教黑风堂,怂恿流民来到中原大肆作乱,很多人莫名地失踪。
踌躇片刻,我便心生一计。
乞巧那日,我佯装早早睡去,待熄了灯趁着浓浓夜色,偷偷起身来到府中一处偏僻的角门。
听着院墙外的欢声笑语,我的心仿佛徜徉九霄。
可是我没有等来白亦尘,却等来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