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我太好骗,我竟一点没看出来,他是这般是非不分的人。
沈佳一出现,他好像被下了蛊,入了魔。
我的电话又响起来,我头疼欲裂,闭着眼睛接起,
江斐然,你要表忠心就去给沈佳提鞋舔脚,不要在我这儿刷存在感!
那头轻笑出声,顺着听筒传过来,在我耳边响起,酥酥麻麻。
你挺会骂人!
陆听调笑着,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我读你作文的时候在想,你得是多文静一姑娘?应该像茉莉!后来见了你才知道,都是假象!你坚韧,应该是青竹!
他絮絮叨叨,讲过去,讲现在。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着,我就昏昏欲睡了。
我记挂着父亲的事儿,醒得早。
下楼时陆听已经等在楼下。
早。
早!
他开口回我,声音有些哑。
我疑惑看着他,想问他是不是着凉了。
对上我的视线,他解释道,
昨天晚上话说多了!不过不影响今天发挥!
昨天晚上不知道他碎碎念了多久,今早醒来,通话记录显示一个半小时。
我被闹了个大红脸,催他快出发。
13
陆听一路都在安抚我,我相信他,但内心还是惴惴不安。
陆听找到了当年的证人,他手里握着证据。
审判很顺利,证据一边倒,都是于我们有利。
沈远山被判了无期。
法庭上他坐在被告席,背挺得直,犹如一棵松树,两鬓有些发白,听了宣判,眼眶红红,却紧咬着牙关。
我想起我爸对他的赞扬和钦佩,一定有他的道理。沈远山若将聪明,用在正道上,想必我爸提起他时会吹嘘一辈子,追随他一辈子。
可人啊,就是贪!
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帝想成仙!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