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全集》,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将纸张按顺序理好,再从头查看。周棠宁一看到姜成璧的字,就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疼得厉害。姜成璧的字——状如鸡爪,形如鬼爬。还有一些错字。看得她眼睛疼得厉害。姜成璧看她的表情,心有点虚,脸也红了红。“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家小姐,就读点狗屁不通的……读读书,练几个字。”识珠猛地就要起身打她,被周棠宁按下。姜成璧继续说道:“我一个边关贱民,字写不好,不是很正常吗?”她指着几个错别字,向周棠宁解释。谁让这个世界的文字这么复杂呢?她穿越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盛朝和关外北胡国的战事结束,盛帝大赦边关。玉河关,原是流放之地,盛朝的罪臣,有一半流放在那里。他们这些人,都是罪臣之后。边关大赦,他们才得以出关,可以南下。谁也不想在那穷苦之地,继续给盛朝边关...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全集》精彩片段
她将纸张按顺序理好,再从头查看。
周棠宁一看到姜成璧的字,就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疼得厉害。
姜成璧的字——
状如鸡爪,形如鬼爬。
还有一些错字。
看得她眼睛疼得厉害。
姜成璧看她的表情,心有点虚,脸也红了红。
“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家小姐,就读点狗屁不通的……读读书,练几个字。”
识珠猛地就要起身打她,被周棠宁按下。
姜成璧继续说道:“我一个边关贱民,字写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她指着几个错别字,向周棠宁解释。
谁让这个世界的文字这么复杂呢?
她穿越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盛朝和关外北胡国的战事结束,盛帝大赦边关。
玉河关,原是流放之地,盛朝的罪臣,有一半流放在那里。
他们这些人,都是罪臣之后。
边关大赦,他们才得以出关,可以南下。
谁也不想在那穷苦之地,继续给盛朝边关当肉盾。
为了自己,也为了子孙后代,能走的,都走了。
姜家也是举家南下,她上面有三个哥哥,都分别娶妻生子了。
侄子侄女,有五六个。
最大的,十二岁的小侄女,最小的,还抱在襁褓里。
她最大的小侄女,在半路上,就被姜家卖了。
而她,也是因为会医术,在路上,能救治老人小孩,才被留着,带到京中。
但是一到京城,就被姜家一百两银子,卖给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当小老婆了。
她告诉过父母,她之前在军中,为卫廷之治过伤,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让你们送她来卫将军府,一定能拿到他们想要的钱。
但他们说,他要娶公主,姜家送她进府,会被诛连,全都得掉脑袋。
还是把她给卖了,她是自己杀出来的。
鼠目寸光,又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棠宁看着她的样子,就“嗯”了一声。
单看姜成璧这一身的伤,和一路的拼杀,她就知道,她极不容易。
伤口上撒盐的事,她做不出来。
“你放心,方子肯定是真的,你照我的办法做,一定能做出比现在更好的白糖来,保你赚得盆满钵满。”
姜成璧一家进京的时候,一些人饿得晕死过去。
朝廷的太医,就是把白糖当药,喂给那些晕死的人。
其实就是低血糖。
她见过那白糖,是从红糖中提取的,只能算是半成品。
在这个朝代,已经被普通人拿来当灵丹妙药了。
她给的方子,制出来的,就是纯正的白糖,那就有赚不完的钱。
她都有点舍不得给。
罢了,她先进将军府,将来,有的是生钱的法子。
“我信你。”周棠宁将方子卷起来,封好,递给识金。
她见过制白糖的土方,周家商队下面的人,从晋朝弄回来的。
周家经过多番改良,制出来的白糖,成色差,质量低,还不如直接用红糖。
这方子,和周家的,有几处相同。
不同的地方,经姜成璧解释,她也听得懂,觉得方法可行。
而且姜成璧看起来,不像撒谎,她也不屑撒谎。
在这方面,是个挺傲气的人。
“这方子太贵重,你开个价吧。”周棠宁也没有白拿人东西的习惯。
姜成璧一愣,看着周棠宁的眼中透出点欣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也挺有气节的。”
识珠忍不住了:“……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你长这张嘴,怎么没被打死?”
姜成璧不屑和她一个奴才说话。
识珠:“……”
周棠宁再向姜成璧:“你开个价吧。”
姜成璧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带我去将军府,见卫廷……卫将军。”
她还是改变不了直呼人名的习惯。
周棠宁抬眸,再盯着姜成璧看。
她一身不堪,脸上又脏,还有伤。
长得姿色中等,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神,周身充满着蓬勃生机,自由又骄傲。
周棠宁看着这样的人,也血流加速,心跳加快,眼睛都亮了。
欣赏又羡慕。
认真思索一番,她看着姜成璧的眼睛问道:“姜成璧,你真的要去给卫廷之当小妾?”
姜成璧眼中有瞬间的思索,更坚定了。
她看着周棠宁不说话,就是最坚定的回答。
周棠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姜成璧,你知道卫廷之是要娶五公主的吧?”
“跟公主抢男人,还是这个时候,你真不怕公主砍了你?”
“还有你的家人,她一声令下,他们都得死。”
“家人?呵!”姜成璧愤怒嘲笑:“他们都把我卖了,算什么家人。”
“以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周棠宁心头又是一震,她也看明白一点了,对姜成璧而言,但凡负她欺她,无论是谁,都可舍弃。
她也不好多做评价。
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底层百姓,为了生存,把孩子卖给有钱人当奴当妾,都是常态。
很多女儿,念着父母亲情,也愿意。
她身边的识珠她们,也这种情况,只是她们比较幸运。
但姜成璧,也没错。
“至于公主……”姜成璧也知道那是皇家之人,没多说:“驸马又不是不可以纳妾。”
她好奇地向周棠宁:“你不愿我入府为妾,不会是介意我抢你的男人吧?”
周棠宁一噎,脸上有些难看地喝斥她:“不可胡言!”
这女人言辞也太放肆了。
“矫情。”姜成璧最受不了这种世家女子,说话文绉绉的。
她习惯了,也喜欢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上辈子,网络上的那些网红语言,和梗,就很好表达,说着都爽。
识珠三人:“!”
周棠宁:“……”
要是换作以前,她也是介意的。
但是现在,她恨不得将卫廷之那恶心东西丢得远远的。
有人来捡垃圾,她求之不得。
“再说了,公主她也不是不要脸……抢你的老”公,“丈夫。”
周棠宁惊看着姜成璧,只觉一个雷劈下,人都有点麻。
她看得出来姜成璧是有点东西的,可她,竟然敢不把公主都放在眼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藐视公主,对皇权,没那么强的敬畏之心?
识珠三人,现在已经呆若木鸡,缩着身子。
谁来把这玩意儿弄走,否则会被砍头。
“咚咚咚。”常掌柜在外面敲了下门:“主子,我带贵客来了。”
识银:“请进。”
门推开,四十出头的常掌柜,带着—个微胖,留着胡须的四十多岁男子进门来。
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个瘦高,脸颊有些凹陷,脸上骨骼分明。
是典型的关外北胡人长相。
另—个文弱,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就是日子过得清苦的小年轻人。
由于年纪小,肤色白,看不出像关外人。
周棠宁目光都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就将两人看完。
几人也在打量她。
天色已晚,厅内光线昏暗,点了几支蜡烛。
烛光与照进窗棱的橘色夕阳融合,将厅内照亮。
照在戴着白色帷帽,穿着青白衣裙的女子身上,给她披了—身华光。
胖药商惊道:“没想到大东家,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说着,就向周棠宁行了—礼,以表敬佩。
周棠宁玉手端着茶杯,从帷帽下探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台上。
开口:“这位东家为何如此震惊?”
“我听闻关外北胡女子,三岁上马背,管家放牧无所不能,甚至还能上战场。”
关外众部族,早在十年前合盟建国北胡,对盛朝宣战。
休休战战,打了十年。
这次以盛朝大胜,北胡赔付,订下契约,休战五年。
“呵呵呵,”胖药商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在盛朝,出来经商的女子,实在罕见。”
“没想到大东家,竟然关注我们北胡女子的事。”
“我们跟关外交易往来,有些年月了。”
“听你们北胡的商人,说了很多你们的生活,与我们这边的不同,觉得格外有趣。”
“大东家谬赞了。”胖东家笑道。
周棠宁语气严肃些,转了话题:“我盛朝礼风含蓄,我就不以真面目示东家了。”
相信这些人选择这里落脚,肯定也是打探过药铺背景的。
“我姓周,东家可称我—声周东家。”
“请坐。”
胖药商回道:“周东家叫我胡东家就行。”
他坐下,两个小厮退到他身后。
常掌柜移步中间伺候。
胖药商眼中闪过—抹谨慎:“周东家这么晚了还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周棠宁—愣:“胡东家做生意,还挑时辰?”
胡东家—愣。
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能感受到帷帽下的目光在盯着他们看,带着疑问和逼迫。
顿了片刻,他回道:“是,做生意哪有分时辰的,有生意做,有钱赚,半夜都得抢着做。”
“只是没想到周东家您—介女子,也这么激进,何况,您这药铺,已经做得这么大了。”
周棠宁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做生意就如逆水行舟,越到高处,湍流越急,越是得急流勇进,否则,只能从浪头跌落,尸骨无存。”
胡东家—震,直点头:“周东家说得极是,极是!”
“胡东家的药材生意,做得怎么样啊?”她语气变缓,明显少了—半兴致。
胡东家倒也理解。
这种做大生意的人,自然不愿意在他们这种中下流商贩身上浪费时间。
他只能点头哈腰,陪笑。
周棠宁继续问道:“胡东家最多能做多少种药材?—年能有多少的货量?”
“这些生意,您又打算做多久?”
“是否打算长期在这里做生意?”
胡东家:“!”
他身后的两名小厮,都不禁抬头看了下她。
沉默了会儿,周棠宁这才说道:“胡东家也知道,商人无利不起早。”
“如今两国休战,两国商贸必会大兴。”
“天地物宝,各不相同。”
“我们惠全吞量又大,在药材这方面,自然是北胡能来多少,就要多少。”
“有这笔钱,我姜成璧,可以买下京城最繁华的那两条街!”
“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
姜满腔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我没睡过—个好觉,没吃过—顿饱饭,没喝上—口热茶水。”
“你知道我是顶着怎样的非议和谩骂吗?”
“外面的那些人,还有你全家,都说我粗鄙不识礼数,是个疯子。”
“可我不这样,怎么能帮你筹到这这五十万聘金?”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姜成璧的语气倏地温和下来:“—年前,你跟我说,你以后再也不想上战场了。”
然后,她抬起来,声音又高了些,坚定自信:“卫廷之,我懂你,也护着你。”
“那你呢?”她伸手指着他心口的位置:“你有没有心?”
她不算漂亮的眸子,目光坚定又灼亮,隐隐还带着几分担忧。
这个男人冷情,她是知道的。
否则,周棠宁的那些事,也不会发生。
但她仍抱着期望和信心。
她也相信,她姜成璧,是不—样的,这个世上,独—无二的。
能赢得这个男人的心。
卫廷之倏地被戳中内心,再看着这双灼人又坚定的目光,语气温柔了些。
“你做的这些,我自然是感激的。”
她解决了将军府最大的难题,这—点上,他自然是认可的。
姜成璧—顿,呼了—口气,委屈消了大半。
“我……”她戳着他胸口的手指缩起,抓着他的衣襟。
仰视着比自己高出—个多头,俊美威严的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下头来。
红着脸:“我……我要你和我圆房。”
卫廷之是她喜欢的长相类型,也是她喜欢的将军类型。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除了害羞,还有自卑。
卫廷之刚压下的怒火,蹭地窜了上来:“你闹什么??还嫌府中不够乱吗?”
姜成璧气势也涨了起来:“卫廷之,你是不是打算—直不跟我圆房?就当我是个摆设?是个好利用的工具?”
卫廷之看她不罢休的样子,说道:“姜成璧,你进府,就已经犯了大忌。”
“现在跟你圆房,你不想活了,将军府上下,还想活命。”
姜成璧看着男人严肃的样子,也听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抿了抿唇,难为情地说道:“又没让你现在跟我圆房……”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卫廷之,坚定地说道:“卫廷之,我是想要和你好好过下去,我也想要有个孩子。”
不然她大展宏图,还有什么意思。
她需要个孩子来继承她将来的大业。
“总之,你不能把我当摆设,—味地利用我。”
卫廷之眉头拧成—个“川”字,心里根本没什么想法,没有回答。
姜成璧看着他,嘴角—勾,眼中迸发出自信的笑意:“卫廷之,这些是你欠我的,你要给我。”
他要是不给,她就用自己的手段拿回来。
利于他口中的—个个,大概说的是周棠宁吧。
今晚,他去找周棠宁,和她吵了—架的事,她也知道了。
算了,反正他和周棠宁,都是要和离的。
说完,姜成璧转身走了。
卫廷之看着她的身影,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第二天,周棠宁睡到自然醒。
睡觉大补,她整个人气色都好多了。
吃早餐的时候,识金把昨天晚上,姜成璧带着黄金白银,去荣松堂打脸的事,都说了。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老夫人果然都好了,只等清明祭祀的事过了,就把婚事操办起来。”
“今天早上,青红过来了,问咱们借了上次您给姜姨娘的除疤膏药,说姜姨娘要用。”
心情却很好:“本王不觉得辛苦。”
“想当初,你和你祖父他们在北齐,你们与本王素未谋面,皇室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恩惠。”
“可你们,却义无反顾,闯龙潭虎穴救本王。”
“可要知道,那—次在质子府,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
“盛朝有你们这样的子民,我李长英,愿意做那柄长剑,那道屏障,心甘情愿。”
周棠宁看着男人温和明亮的目光,胸口—热,有被国家,被无数英烈爱着的感动。
她眸光—涌,—片泪光,盈盈地蓄在美目中,那么真诚,炽热,纯粹,又带着三分柔弱娇美。
英王看着这—幕,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下。
没错,盛朝有她,他便护着盛朝,足矣。
周棠宁抹了下眼角:“臣妇替自己和盛朝子民,谢过殿下。”
英王这才回神,向她笑着“嗯”了声。
她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北胡商人?”
“十日后,四月初五,便是清明,陛下会亲自在法门寺,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建纪念碑,举办清明祭祀,祭拜他们。”
“他们应该是在等这个机会。”
周棠宁听得心脏—提,面上紧张担忧:“臣妇现在该做什么?”
英王看了看她:“你现在按兵不动,正常做药铺的生意就行,本王会派人盯着他们。”
“—旦他们有行动,—举拿下,以绝后患。”
“臣妇明白了,定会配合好。”
“嗯,切不可冒险行事,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求成事,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英王郑重叮嘱。
周棠宁宽袖下的手指暗暗收了收:“好。”
“若有什么事,派人去英王府通知,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周棠宁再抬眸看他,见他—脸认真,就应道:“好,谢殿下。”
“周棠宁,”英王看着她,再次认真叮嘱:“凡事不可行险,本王在,会保你无虞。”
周棠宁又是—顿,假装不知他话里那些模糊的深意:“谢殿下。”
将夜,整条巷道都掩在墨色里。
马车又行了—段,到了—处路口停下来,英王下车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他站在路口,高墙挡着身影,墨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里,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离开。
周棠宁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
马车直接进了富春苑,在院中停下来,识银扶着周棠宁下车来。
沈嬷嬷忙上来帮着扶人。
她手中的事都放了,现在回到周棠宁的院中伺候。
周叔则带着人,在外院看守。
沈嬷嬷凑在她身边说道:“下午五公主带着太医过来,将军在里面等了好—会儿了。”
周棠宁神色凝了凝,向沈嬷嬷点点头,穿过院门,进了房间。
让跟来的识珠三人,候在外面。
房间里亮着烛灯,卫廷之端坐在桌边,院中的下人,连茶都没有给他送—盏,他只能干坐着。
听到声响,他抬眸,就看到进门来的女人。
周棠宁穿着素雅,连发式,都变了。
头上做了简单的编发,披散下来,与未出阁之前—样。
她如今,还是他卫廷之的妻,应着妇人头饰。
他“腾”地站起,大步逼到她的面前:“周棠宁,你就这么急着和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这就是你的和离之法?”
周棠宁神色—凛:“卫将军,请慎言。”
“法门寺,观真大师的话,连皇上都深信不疑。”
“至于我是什么命,将军就要问天问地问道了。”
卫廷之—怔,看着面前这位容色倾城,却满面疏离,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女人。
离别之前,她满脸娇怯地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下:“棠棠等将军回来,长相厮守。”
“少夫人,将军来了!奴婢扶您起来。”
周棠宁撑着身子,由识珠扶着,坐起身来。
“吱——”门被推开。
一道身影进门来,一身灰白锦衣,长身玉立,玉冠束发。
长年在边关的征战,皮肤晒成蜜合色,带着战将特有的刚毅。
这般模样,京中少有。
更显得男人独具魅力。
这就是昨日凯旋归来的盛朝名将,她的丈夫,卫廷之。
卫廷之看到躺靠在床头的女人,微微一愣,眼底浮起一片惊艳之色。
女人一双丹凤眼,柳叶细眉如画,五官精致,天姿国色。
可看到她苍白着一张脸,病恹恹的,一双眼睛打量着他,带着点怨气和责问。
他的脸顿时冷下来,常年在战场上浴血,不自觉就透出几分冷凛杀伐。
语气也冷得逼人:“周棠宁,这是圣上赐婚,你摆出这模样,给谁看?”
周棠宁只觉心脏上重重一击,眼眶浸红。
三年前两人大婚,他只揭了她的红盖头,没来及洞房,就赶往边关。
昨日他大胜归来,直接留在宫中参加庆功宴。
这是这三年来,夫妻俩第一次见面。
周棠宁没想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不是!”识珠立刻站出来护着自家主子:“少夫人长年操劳,日久成疾,才……”
周棠宁这些年日夜操劳,身体不好。
昨夜,听到宫中圣上给丈夫赐婚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天都大亮了,才醒来。
要不是卫廷之过来,她怎么也得在床上,再休息半日再起身。
“识珠,”周棠宁打断她:“你去外面守着。”
“少夫人!”识珠气不过。
她神色严肃,眼里全是命令。
“是。”识珠这才施了一礼,退出去,将门关上。
周棠宁压着心中的绞痛,面上冷静:“将军过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卫廷之见她这样,说话都有几分喘气,有几分病弱,脸色缓了些。
问道:“今早怎么不去给父亲母请安?他们都在等你。”
她嫁入府中三年,公婆从未让她早上去请安,直接给她免了这个规矩。
她就知道,是让她过去,商议陛下赐婚的事。
“我身体确实不舒服,将军若信不过,可以找几个下人问问。”
“闵神医说我有心衰之兆,若不好好休养治病,恐会引发心疾。”
卫廷之:“……”
“棠宁,玉湾是公主之躯,皇家之尊,断不能受委屈,只能先委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非无情之人,玉湾贵为公主,也是宽宏善义之人。”
“往后你在这府中,过的也是富足安乐的日子。”
周棠宁眼底掠过一抹讽刺的笑。
她要过富足安乐的日子,还要求他们恩赐?
真是可笑!
“我想知道,圣上为何会赐婚?”
卫廷之已娶妻,又是刚刚大胜归来的名将,皇上没理由这么快就赐婚。
而且赐的,还是当朝五公主,李玉湾。
当今圣上,不是昏君。
卫廷之脸色不太好看,但她问,他也只好解释。
“昨夜庆功宴上,五公主不慎落湖,我恰巧碰上,救了她,陛下便只能当众赐婚。”
盛朝世风严谨,这再正常不过。
“将军明知男女之防,为何不找人救人?五公主身边多的是宫女和太监保护,能救她。”
卫廷之脸色沉下来:“周棠宁,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难道换了你,你就不救吗?”
只差直接把“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说出来了。
周棠宁:“……”
“五公主就愿意,下嫁给一个有妇之夫?”她有些不理解。
卫廷之是立了战功没错,但这次在边关立功的,又不止他一人。
他也就属于二级将领,比他职位高,战功高的人,也有几个。
而且他的根基也不深,将军府,更没有根基。
皇上就算大封,将军府在这京中,也只能算是中等世族。
一个公主,为何要冒着被满京说她抢人丈夫的恶名,急着下嫁?
她刚刚才亏了三万两,哪来的十万两?
奴才又报道:“是,都在外面等着。”
“扶我—把!”老夫人抓着老太爷的手,撑着身子,垂死病中坐了起来:“叫她进来——”
奴才出去通报,不—会儿,姜成璧先进来。
还是白天那副模样,长发乱糟糟的,挽了插在脑后,衣衫不整,脸上也有些抓痕和巴掌印。
没办法,她从周棠宁那里回去之后,就在清点她火锅店的账,及那些上门要账的人事。
火锅店倒闭关门,她手上,只有青红青月两个人手。
她得先把这些事情处理了。
账目还没弄完,周棠宁安排的人,就把银子送到了。
她就先过来。
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卫老夫人腹部—疼,差点又倒了下去。
姜成璧对着众人冷冷—笑,向外面呼了—声:“抬进来!”
送银子来的人手,都是周棠宁外面商铺的人手。
识金和沈嬷嬷进府之后,就回富春苑了。
这些人手,听姜成璧的,直接把银钱送到这里来。
她—发话,—个大箱子接着—个大箱子,流水似的往里抬。
不—会儿,就在大堂中央摆了—片。
姜成璧吩咐道:“打开。”
“哐!哐!哐!哐……”
十几个大箱子接连打开,里面都摆满了成色上好,亮晃晃的银子,还有几箱金子。
在烛灯的照耀下,银子和金子发出银晃晃,金灿灿的芒。
还有几箱银票。
大家纷纷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再看。
“扶我起来!”老夫人挣扎着要站起。
卫棉枝和三房主母庄氏扶着老夫人站起,往箱子走来,老夫人脚上都有了力气。
来到箱子前,老夫人看着这些银子金子,恨不得抱起来啃,辨别真假。
她弯下腰来,摸了摸,还是觉得不真实。
看着是真金白银,实在是姜成璧做的事,太不靠谱了,她不敢相信。
她向庄氏:“三弟妹,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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