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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全局

侬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服务行业加班是常事,一天下来疲惫感席卷全身。李书妤踢掉高跟鞋进屋,仰躺进沙发里。周玲敷着面膜出来,见她情绪不高,“累啦?”李书妤闭眼点头。“不考虑换个工作吗?”李书妤说:“还是算了,这个赚的多。”周玲和李书妤是高中同班,自然知道李家当年的风光,也知道李书妤的性格脾气,现在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理由,不免有些心酸唏嘘。她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回卧室拿了平板出来,见李书妤不在客厅。抬步去了阳台,见李书妤倚靠在斑驳生锈的栏杆抽烟。烟雾弥漫之间,白皙的脸上神情孤冷。李书妤按灭烟头,“还不睡吗?”周玲说:“没画完呢。”李书妤点头,俯瞰绚烂灯火粲然的夜景。周玲抱着平板,半晌也没有灵感,开始翻手机看信息,“三中五十年校庆哎,这学校居然能办五十年,也是奇迹。...

主角:许况李书妤   更新:2025-02-10 03: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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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全局》,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服务行业加班是常事,一天下来疲惫感席卷全身。李书妤踢掉高跟鞋进屋,仰躺进沙发里。周玲敷着面膜出来,见她情绪不高,“累啦?”李书妤闭眼点头。“不考虑换个工作吗?”李书妤说:“还是算了,这个赚的多。”周玲和李书妤是高中同班,自然知道李家当年的风光,也知道李书妤的性格脾气,现在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理由,不免有些心酸唏嘘。她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回卧室拿了平板出来,见李书妤不在客厅。抬步去了阳台,见李书妤倚靠在斑驳生锈的栏杆抽烟。烟雾弥漫之间,白皙的脸上神情孤冷。李书妤按灭烟头,“还不睡吗?”周玲说:“没画完呢。”李书妤点头,俯瞰绚烂灯火粲然的夜景。周玲抱着平板,半晌也没有灵感,开始翻手机看信息,“三中五十年校庆哎,这学校居然能办五十年,也是奇迹。...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全局》精彩片段


服务行业加班是常事,一天下来疲惫感席卷全身。

李书妤踢掉高跟鞋进屋,仰躺进沙发里。

周玲敷着面膜出来,见她情绪不高,“累啦?”

李书妤闭眼点头。

“不考虑换个工作吗?”

李书妤说:“还是算了,这个赚的多。”

周玲和李书妤是高中同班,自然知道李家当年的风光,也知道李书妤的性格脾气,现在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理由,不免有些心酸唏嘘。

她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回卧室拿了平板出来,见李书妤不在客厅。

抬步去了阳台,见李书妤倚靠在斑驳生锈的栏杆抽烟。烟雾弥漫之间,白皙的脸上神情孤冷。

李书妤按灭烟头,“还不睡吗?”

周玲说:“没画完呢。”

李书妤点头,俯瞰绚烂灯火粲然的夜景。

周玲抱着平板,半晌也没有灵感,开始翻手机看信息,“三中五十年校庆哎,这学校居然能办五十年,也是奇迹。”

三中一向以严厉到非人性著称,毕业的学生多多少少对它有些阴影。

周玲问:“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李书妤说:“不去。”

从四年前出国后,李书妤和国内断了联系,也不参与和过去有关的任何活动。

或许只有在低谷时候,才会见识人性的恶。

李书妤的亲身经历诠释了,昔日被捧的多高,今日就能踩的多低。

即使没参加过,她都知道一旦去了,聚会无疑会演变成对她的好奇、探究,略带怜悯的嘲弄。

她又不蠢,何必去自讨苦吃。

周玲看着群里信息,说:“这种活动,谁会想去啊。学生时代感觉大家都是同一起点,不管是家世、能力,差距不明显。可现在……说不上了。”

可能是工作不顺,她突发感叹:“之前看到一个毒鸡汤,说证明一个人长大有三个节点:少年认识到自己的父母很普通,中年认识到自己很普通,老年认识到自己的孩子很普通。哎,我没到中年,就已经知道自己很普通了。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怎么和魏濛、许况他们差距那么大呢。”

李书妤不懂怎么安慰她,半晌沉默后说:“和他们比什么。”

话一出,周玲笑出声,“也是哦,杀我这只小菜鸡,焉用牛刀。”

李书妤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其实在某些方面,你比他要强很多。”

“比如?”

李书妤说:“个人品德什么的。”

周玲笑的更欢,“谢谢你安慰我。”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过这次校方邀请了许况,听说他十有八九会去。”

“听说?”

“魏濛去呗,许况自然也去。”

李书妤看着眼前夜景,淡声问:“他们在一起了?”

周玲摇头,“不清楚啊,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清不楚的。魏濛她……怎么说的,还是挺厉害的,留学回来后就进了国家重点实验室。”

想到什么,周玲又问:“你和许况也没联系吗?”

李书妤说:“没。”

周玲突然叹息,“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和许况是一对。”

李书妤原本有些出神,闻言回头,目光诧异,像是白日见鬼。

周玲解释,“我说真的。高中那会儿,他经常来学校找你,我就看见你们并肩出了校门,连背影都很甜。”

其实不光周玲,周围的朋友也有不少认为李书妤会和许况走在一起。两人从小认识,高干家庭和富家子弟家世相当,样貌又很般配。

“谁想,你们居然没关系。”周玲随即道:“魏濛和许况身份差距那么大,要是真在一起,那也算是现实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李书妤不知道周玲口中的甜从何而来,说来也有些好笑,她和许况也算是在一起过,可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看起来般配却没关系的某某。

可能重逢勾起了旧事,哪怕性格淡薄的李书妤,也突然想起了那段她没理清过的关系。

童话故事里有王子和灰姑娘,可是王子遇到灰姑娘之前,或许也曾和某一个富家女交往过。

富家女不善良也不美好,性格又娇纵,注定了不会和王子长久。

或许童话更庸俗一些,像许况和李书妤这种家庭的孩子,从小见惯了父辈或圈子里混乱的感情,对相守一生的爱情没什么期待。

许况不是故事里专情的王子,看似矜冷的外表下其实堕落又无谓,正好撞上了同样游戏人生的李书妤,高岭之花和她一朝翻滚,下了神坛。

她知道他多情又凉薄,从来不会在乎感情。

他也知道她乖巧外表下的玩票本质。

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一拍即合,说他们是情人,太过火。说是恋人,又太纯情。

他们的开始,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说好了只是玩玩,甚至连第一次发生关系,都是因为李书妤好奇,说要探索一下异性身体。

这种关系,结束时本该潇洒转身。

可意外在于,许况遇见了母亲陈心岚资助的贫困生,魏濛。

许况突然有了心、动了情,认真起来了。

富家子弟和贫困生,偶像剧的开始,毫不意外迎来了残酷的现实结局。

许况那点儿微妙的感情,很快被他的母亲陈心岚发觉,陈心岚出手干预,棒打鸳鸯。

在前途和爱情里,魏濛选择了前途,她在陈心岚的帮助下远赴英国读书。

可能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

魏濛走后,正在读大四的许况也瞒着陈心岚准备去英国,李书妤高三暑假的时候,他的学校都申了下来。

初春夜风很凉,李书妤看着模糊不清的高楼,突然想起下午许况的那番话。

“你出国之前送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想忘记都难。”

她低笑出声,似乎也能明白,再次见面,许况并不友好的态度。

很多人说李书妤性格娇纵,永远以自我为中心。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发觉许况对魏濛表现出不一样的专注,占有欲很强的李书妤,在出国之前,给许况的母亲陈心岚打了一通电话。

因为这一通电话,许况出国追爱的计划被迫中断。

**

几个集中的峰会和商业酒会结束,酒店里的员工恢复正常岗位。

李书妤被调回原来的部门,负责跟进酒店承接的会展和会议。周一在食堂吃过早饭,她去经理办公室报到。

敲门进去,办公桌前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干练女人伏案看文件,李书妤开口:“苏经理。”

苏晨揉了揉眉心,抬头让李书妤先坐,她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工作还适应吗?”

李书妤道:“挺顺利的。”

苏晨重新审视这个看上去娇气的女孩——在招她进来之前,她就了解过了,前滨州市书记李修鸣的掌上明珠,星北酒店高管周樾宁的女友。

上司的面子不好拂,周樾宁推荐来的人,苏晨无论如何都要接手,只当是花瓶请进来的。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就好。”

李书妤点头。

苏晨心道,真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这种时候连感谢之类的客套话都没有。

可大小姐也有大小姐的好处,到底是从小众星捧月见过大场面的,见多识广,身上自有一种从容体面。

长的也漂亮,带出去能充场面。

苏晨说: “行,你先去跟进会议,他们那边估计需要人手。”

李书妤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洗手间时重新补了妆,到会展中心大楼时下午两点。

人手紧缺的是会展南厅,整个酒店面积最大、规格最高的会议室,此刻会议已经开始,电子大屏播放着PPT首页,台上一个年轻女人调试着话筒高度。

只一眼,李书妤的目光便停住了。

女人穿着款式简单的蓝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头发低低扎在脑后,面容白皙沉静,浑身透着知性干净。

魏濛。

李书妤不知不觉间停了目光。

昨天和周玲讨论过的女生,此刻近在咫尺。

面对许况,她会觉得当初的事情是他活该,谁让他和她玩儿的那么刺激,却突然回头要做别人的不二臣。

可面对魏濛,突生一些复杂的愧疚。

李书妤退出会议厅,却没走。

她站在侧门的大理石柱旁,视线移向台上演讲的年轻女人。

魏濛口齿伶俐、条例分明,向坐满了展厅的近百号人介绍新研发的产品。

剑桥大学人工智能专业硕士、国家重点实验室最年轻的博士并非虚名,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份和许况很像的从容。

会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书妤靠在门边听了一个多小时,开始认同许况的眼光。

魏濛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结束后,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李书妤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做会展重新布置工作。

魏濛和一个穿着短袖的男生站在电脑前讨论刚才演讲的内容,抬头和正在整理花篮的李书妤视线碰上。

李书妤别过视线,准备出去,可已经迟了,台上的魏濛语调有些疑惑,“书妤?”

李书妤转身的动作停住,有些讶异她会认识自己。


这位远房亲戚是从政的,平时架子端的高,也不管面前的这些女人是否愿意听到别人夸赞许况,语气间蛮是对晚辈的欣赏,“他有交往的对象吗?要是没有,我给他介绍—个。我—个朋友的女儿·······”

许嘉沁脸色变了变,柔声道:“大哥他······可能不想那么快成家。”

几人正说着话,—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跑进来,拉住许嘉沁的手,“大哥回来了。”

许嘉沁扶住小孩儿,“乱说什么呢?”

小男孩儿跑的直喘气,“没······没乱说,这会儿就在客厅呢,还带着—个漂亮姐姐。”

等许嘉沁—行人回到客厅时,见到了清隽矜漠的许况,他身边坐着消失了很久的李书妤。

远房亲戚没见过李书妤,以为是许家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伴。

许嘉沁和许文怡则变了脸色,眼底是掩饰不了的震惊。

李书妤—抬头,看到面前的几人,觉得他们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明明内心对于她的又—次出现是厌恶的,可是又带了—些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她起身,点头向几人示意,礼貌客气的同他们——打招呼。

“小姨又年轻了—些呢。”

许文怡目光冷淡的看着李书妤,“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书妤笑笑,“听说姥爷回滨州了,来看看他。”

许文怡意味不明,“之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份孝心,几年没见人影,现在知道回来了。”

她语气挺冲,李书妤知道许文怡的脾气,也没多在意。

她这个小姨从小到大心气就比几个哥哥高,是个说—不二的女强人,二十岁出头就进了家族企业。可许老先生好像有那么点儿重男轻女的意思,许文怡奋斗多年,手里的产业也没二哥许文程多。

李书妤怀疑,在这种刻意的打压之下,她小姨的心理健康堪忧。

十几年前,许文怡为了避免商业联姻被嫁出去,自己自由恋爱谈了—个公司的小职员,并且非嫁不可。彼时恩爱的天地不移,婚后没多久,又将原本性格淡然、能力普通的老公逼到抑郁,现在时不时还跑到医院治疗。

“小姨夫最近身体好吧?”李书妤浅笑问。

她—问出口,许文怡就安静了下来,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去找佣人,问老先生怎么还没下来。

佣人说,老先生和小少爷在楼上谈事情。

李书妤将目光—向面前剩下的两人,许嘉沁—身白裙、披肩长发,还是温温柔柔的淑女样。

愣愣的看着李书妤,像是没想到会在许家再次见到她。

李书妤略过她,向她身后已经坐下的女人打招呼,“舅妈。”

许文程的妻子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样。凭心而论,许文程长相还可以,剑眉星目、气质儒雅,但儒雅之下总透露出—股商人的精明。而他的妻子江昱婉气质清冷,眼神更冷,处处透露着避世感。

她确实也避世,常年礼佛,颇有遁入空门之感。

她抬头看了李书妤—会儿,淡声道:“长高了—些,模样没怎么变。”

面对态度冷淡的江昱婉,李书妤也很好脾气,“舅妈也没怎么变。”

李书妤递上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第—眼就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你,—直没找到机会送到你手上。”

女人神情冷淡,接过李书妤手里的礼物,除了—句“谢谢”,再没说什么,客套的交流也没有,安静坐在沙发里喝佣人递上前的茶。


李书妤随手提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偏绿色的吊带换上。

拉开酒店的落地窗帘,晚霞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南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城市景观建设更是完善。李修鸣在去世前的那通电话里就对李书妤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来南州生活。

可惜他的愿望成为了捕捉不到的虚幻泡影。

从飞机上下来时,李书妤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难过。

想起了那通电话,也想起自己总是孤身一个人。

她莫名想到三年前异国的冬天,李修鸣去世给她巨大的打击,她在国外孤立无援,在圣诞夜用一把水果刀划向了手腕。

在锐器划破皮肤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下辈子要有多多的爱和负责任的父母。

短短的一生,父母薄情,朋友虚假,得到的温情少的可怜。

在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醒来时,李书妤的第一反应是:西方的神不保佑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东方人,她没有来世,还活在今生。

寻死行为,最后只在她的左手手腕处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在细瘦白净的腕间格外明显。

金发碧眼的医生告诉李书妤,这种伤痕很难修复,并且会留下后遗症。在每个阴雨天,手腕处酸疼的伤痕会让你后悔结束生命的行为。

医生是耶稣教徒,他说,这也是惩罚你曾经对生命的轻视。

那天雪停了,从病房明净的窗户看出去,天空碧蓝如洗。英国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李书妤突然不想死了。

她想好好的活。

病愈后,李书妤接到国内电话,与电话一起来的,还有自称是李修鸣的“朋友”寄来的遗物。

因为贪腐问题,李修鸣的大部分物品上交,所以李书妤收到物品时,也很疑惑。

在公寓的客厅,她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不足十五寸的黑色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李修鸣的旧物。

有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水杯,翻阅过很多次的书,早些年在基层工作时的笔记······

书妤拿出那块款式已经很旧的宝珀,年代久远,表针停止运转,表带带着斑驳。

据说这块儿表是新婚时,张挽俪送给李修鸣的第一份礼物。

哪怕这段婚姻并不是张挽俪所期待的,她在各种压力之下嫁给了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可是,婚后其实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后来,李修鸣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不断有人给他送更加名贵表,这块宝珀便如同两人的婚姻一样,被弃在角落里锈迹斑斑、逐渐过时。

在回国前夕,她将李修鸣的其它物品都永久寄存在卡迪夫的教堂里,只将那块儿宝珀表留了下来。

她花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一家修理店,将表重新较时修整。

那样旧的物品,竟也开始重新记录新的时间。

踏上回国的飞机时,李书妤将表戴在左手上,用这份曾经短暂见证过父母新婚幸福的礼物,遮住了手腕处自杀未遂的狰狞疤痕。

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国内重新开始,过了几年全新的生活。

远离了曾经的人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可是现在又被许况打乱了生活的节奏。

她有些生气,也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得不承认,过去那段日子,在走投无路时,她希望见到许况。


可就是这样疏冷的语调,却让人觉出可靠感。

李书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面色如常的低头喝牛奶,也不回应他。

心却在不正常的悸动。

小时候也是这样,好像只要跟在许况身后,她就不害怕了。总是觉得,他能解决—切麻烦和不顺意,也能满足她的所有愿望。

从六岁那年淋了大雨的生日开始,这种依赖感与日俱增,后来又被她连根斩除。

李书妤在心里告诉自己,你二十四岁了,不是六岁。

不要再没出息的原地踏步,让这种虚幻的“依赖感”继续滋生。

对自己“没出息”感到不满,李书妤心里别扭,坐在去滨州的车上时,几个小时的路程里,没和许况说—句话,倒和开车的何理聊的挺欢快。

李书妤属于话不多的,但何理是个话唠,情商又奇高。

从滨州的风土人情展开、以自己八岁的侄子收尾,两个小时的车程里,何理没让—句话掉在地上。

饶是李书妤这个毒舌又冷淡的高傲性子,也被他逗笑。

车子停在滨州的酒店,何理心情很好对李书妤说:“李小姐,可以去海洋馆玩儿,那里比较有意思。”

“好。”李书妤接受了他的安利,“有时间就去。”

许况—直盯着电脑屏幕,他得去见分公司的负责人,交代李书妤:“你先回去休息,房间号等会儿发给你。”

“哦。”

李书妤解安全带。

拉开车门,突然想起—件事,“你怎么发我?”

提醒:“我们好像没有加联系方式。”

“······”

话音刚落,李书妤觉得许况目光变得低沉。

李书妤看他拿出手机,打开了页面。

李书妤也打开手机让他扫码添加。

盯着手机等了—会儿。

“加—下呀。没添加信息进来。”她扭头看向—丝不苟坐笔挺的男人。

他也看过来,目光清凛,“你先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

车内数十秒的沉默。

李书妤抬手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发,低头点击手机页面,“好了。”

没等他再说什么,李书妤拿了包下车。

—进酒店大厅,收到了最新添加朋友的信息,内容简洁,只有—个房间号。

新添加人备注很简单,是—个简单的“许况”

很符合许况的风格。

头像却有些出乎预料。

画面是—间教室的窗台,半露的书桌,窗台外香樟树的叶子苍翠。

她轻点,放大了头像的照片,照片右下角隐约可见藏在校服衣袖里的白皙的手指。

这样青春的要素,很不符合许况的风格。

确实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因为这是几年前李书妤给他换的。

照片并不完整,是经过裁剪的。

原来没经过裁剪的照片右下角,是李书妤趴在桌子上睡觉。

当初两人刚在—起的时候,李书妤拿了他的手机,看他纯白头像不顺眼,就找了—张自己的照片,裁掉了—部分给他换上了。

沾了那么点儿暗戳戳秀的意思。

刚开始许况挺不满意,他是—个自我领地意识很重的人,不喜欢个人空间被干涉。

可敌不过李书妤—心想换,也就随她了。

可能是怕麻烦,他这么久都没换掉。

心里突生烦躁,李书妤按掉手机,抬步进了电梯。

……

黑色轿车出了酒店停车场,行驶在滨州的车流里。

等红灯的空档,何理询问:“陈教授想要和面谈,问能不能约定—个时间。”

想到近两个月的拉扯,何理不由吐槽:“他们要是早同意授权多好,非得让几个公司竞价,现在芯片的盗版都出来,知道自己的专利不值钱,才急了。”


李书妤的感冒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周,晚上加班时候又加重了,吃了周樾宁送来的药,烧退了一些。

值班到晚上近十点,从酒店出来,周樾宁的车已经等在外面。

车里温度适宜,李书妤靠着座椅有些难受的呼吸,嘴唇烧的发红,肤色却雪白,莫名显出艳丽。

周樾宁拧开保温杯递到她手里,“先喝一点水,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李书妤抱着杯子点头,车子行驶过郁郁葱葱的行道树。

“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周樾宁没忍住说。

李书妤闭着眼睛,低声道:“感冒而已,很正常。”

周樾宁说:“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哪里正常了?”

李书妤不说话了,城市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她疲惫又漠然的脸上。

周樾宁打着方向盘转弯,车停下了,他先一步下车,将身体发软的李书妤扶了出来。

挂了号,躺在病房里输药。

李书妤让周樾宁先回去,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周樾宁没走,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

李书妤有小公主一样的长相,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总显得有些乖。可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乖巧的外表下藏着逆骨,性格孤傲又薄情。

她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牵扯,也不喜欢听别人的叮嘱说教,哪怕是关心。

可她会听周樾宁的话。

因为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则会让人铭记很久。

周樾宁是李书妤母亲张挽俪朋友的孩子,李家遭遇变故时,他是唯一没有退避三舍提供帮助的人。

当初,李书妤孤身一人回国处理了许多李修鸣的身后事,他帮了她很多。

后来李书妤放弃学业回国,也是周樾宁提议她来京市发展。

李书妤说:“真的可以,我又不是CC,今年两岁半。”

周樾宁被她逗笑。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李书妤左手处的疤痕就是一个刺眼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是一个放弃过自己的人。

几年前,李修鸣去世的当月,李书妤回国,作为直系家属接受了调查。

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家一夜之间跌入泥潭,平时想尽办法攀附他们的亲戚、称兄道弟的朋友唯恐避之不及,最后,二十岁出头的书妤成为唯一一个处理事情的人。

法院判决书下来后,她卖车卖房,几乎出售了所有,才堪堪填补了李修鸣生前巨额欠款。

做完这一切,她辞退了佣人司机,回到英国。

书还是要读的。

在Cardiff 大学的学业过半,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

只身在异国他乡,脱离了曾经殷实的家境,一年四五十万的费用,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困苦。

最为艰苦的一段时间,她将出国时随身带着的几样饰品出售了,那其中包含着许况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定制的项链。

她也尝试着做各种各样的兼职,但养尊处优的二十年,她能做好的事情很少很少,那些微薄的收入也无法支撑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2020年的冬天,格外漫长。

圣诞那天,李书妤从做兼职的咖啡店出来,裹了厚重的围巾,呼吸着夜晚干净湿冷的空气,看着这所异国他乡的陌生城市时,神情茫然。

李书妤是一个性格敏感,但感情淡薄到近乎麻木的人。

她没目标、没追求,一直都是能过一天是一天的状态。

李修鸣活着的时候,哪怕关系再冷淡,至少也有个家可以回。

现在他死了,以一种足以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方式。

每天很累的时候,李书妤总是会陷入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那个圣诞夜,深夜回到公寓。

李书妤向圣诞老人许了一个愿望:“如果有下辈子,就给我多多的快乐和负责任的父母。”

雾气弥漫的浴室,满手鲜血,躺在冰冷的瓷砖上。

夜色寂静。

子时钟声响起,声音厚重悠远,不远处的教堂,以鸣钟之礼庆祝耶稣圣诞。

卡迪夫这座海港城市难得下雪,市区内现代化街道、旧式街道、古新建筑和教堂并存。

雪落了薄薄一层,整个城市都像是色调浅淡、饱和度很低的水墨画。

那晚,李书妤被邻居连夜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

周樾宁看着李书妤手腕处的疤痕时,语调严肃,半是叹息:“小书,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乱过。”

李书妤点头。

输完吊瓶,已经凌晨一点。

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周樾宁上班之前先送她回家,说已经给她请好了病假。

李书妤到家时,室友周玲裹着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怀里抱着平板,一看样子就是昨晚熬夜画图了。

李书妤放轻动作去了卧室,推开房门,一个漂亮到男女莫辩的卷毛小孩坐在小床上揉着眼睛。

看到门口的李书妤,瘪了嘴要哭不哭,因为还不能流利说话,声音黏黏糊糊,“你怎么才回来?”

李书妤进去,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我赚钱去了呀。”

男孩儿迷迷糊糊伸手要抱抱,李书妤将奶香味十足的宝贝拥在怀里,低头和他有很长睫毛的眼睛对上,感叹:“怎么更会撒娇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客厅睡着的周玲也醒了,一脸困倦的模样,披着毯子进屋,问书妤:“你好点儿没?昨天周总发信息,有点儿吓到我了。”

“不严重,他惯性夸张。”

周玲打了个哈欠,“也是。不过你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李书妤点头,又问:“CC乖吗?”

周玲倒了杯水递给书妤,伸手捏了捏小孩儿白嫩肉嘟嘟等的脸,“超级乖,他还掌握了一个新技能,自己洗澡。”

李书妤将贴在她怀里的小孩挖了出来,好奇道:“是吗,那今晚展示一下?”

CC带着小奶音,说:“好哦。”

周玲说:“你朋友打过电话。”

李书妤问:“她说什么?”

周玲说:“她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忙完,让我们再照顾一下孩子。”



周樾宁让李书妤休息够两天再去上班,结果第二天,李书妤接到了酒店经理的电话,说人手不够他们忙不过来了。

感冒好全了,也没理由不去。

一到单位,就被告知她负责的房间,客户反映有问题,叫她去谈。

李书妤问:“什么问题?”

同事说:“不知道啊,只打了电话,说让负责人去趟房间。”

李书妤翻看住房信息,入住人显示:周先生。

没有太多详细的信息。

星北是以高端酒店、餐饮和商务会所经营为主,因为业务广泛,各部门之间的人员流动比较频繁。

李书妤原本是负责会展厅的工作,前几天被借调去了客房部,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她问:“怎么没有详细入住人信息?”

同事解释:“像这种+V客房,住户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我们也无权了解。要不你先去看看。”

客房在三楼,房间门虚掩着,书妤敲了门安静等待。

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打开,是一张年轻的脸,戴着眼镜,有些疑惑的看她。

李书妤说:“您好,您反映了房间有问题,请问是哪里需要调整呢?”

眼镜男“哦”了一声,扭头对房间里的人说:“老大,你叫的客房服务吗?”

“嗯。叫她先等一会儿。”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耐听。

李书妤抿着唇,因着眼镜男侧身的动作,她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

客厅的长桌那里,像是刚结束或正在进行一场会议,围坐了一圈人,看起来都很年轻。

“远洲科技”科技智囊团,以热烈和活力著称。这支研发了无数新品的队伍,集结了世界各大名校的互联网精英,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是许况入主公司后亲力打造的。

曾有有报道称,“远洲”公司之所以能够从传统行业转战新兴产业成功,与这支团队密不可分。

许况坐在会议桌的尽头,拿着平板看数据,时不时的抬头看项目经理正在介绍的PPT。

他一身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矜冷之中显出几分随性。

助理刚才的话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交代先等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回到会议之中。

李书妤等在门口,助理见会议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叫她去镂空屏风隔断的隔间等。

室内的温度十分适宜,李书妤坐在隔间白色的沙发里,地上铺着干净柔软的地毯,脚踩在上面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客厅里的人。

会议进行到一半,两个项目经理因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中文夹杂着外语。许况靠在座椅里,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笔,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也并不出名阻止。安静,却有运筹帷幄的从容。

李书妤想起昨天电梯口的匆匆一瞥。

时隔近五年,重逢来的猝不及防。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

很奇怪,她依旧记得那晚天气闷热,她在安全通道听到的漫不经心的话:“长的漂亮就要喜欢?和她谈恋爱会很麻烦。”

年少的感情或许直白,连不喜欢都很直接。

……

书妤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听到门被推开,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路过玄关处出了门。

许况关上门转身,恰好看到隔间已经站起身的书妤。

“等很久了?”他出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打量她的变化。

还是很漂亮,不说话时显得很清纯的脸,连眼神里的漠然都没有变。

以前,周围的朋友都觉得李书妤长了一张娇气很会骗人的公主脸,可真实的性格、内里,又会被那双清冷漠高高在上的眼神出卖。

时隔多年再见,许况在无声之中认同了这个观点。

李书妤没应他的话,骤然重逢,她也不想与他叙旧。公事公办问:“请问房间是有什么问题?”

许况没答她,绕到屋内,拿起杯子喝了水。

这个房间的落地窗后面是缓缓绵延的山丘,劲烈的太阳刺的人睁不开眼,他俯瞰着园区内的碧蓝水面的人工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见她就要走。

半晌,嘴角带了一些稀薄笑意,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果然还是大小姐,顾客至上这个道理都不懂?”

李书妤步子停住,回头安静的看他,目光清凛,说:“懂。”

他抬头看一眼,没说话。

李书妤又问了一遍:“房间要没问题,我就走了。”

沉默良久的人说:“把香薰撤了。”

李书妤说:“好。”

许况拿着电脑坐回客厅的沙发,目光落在屏幕上,开始处理工作。

李书妤没耽误时间,叫了保洁上来,换掉了香薰,给房间做了彻底打扫,开窗通风,让香薰残留的味道散尽。

处理完这些,她正要出门,坐在沙发里的人突然问:“你不是学景观设计的吗?怎么做这行了。”

李书妤步子一停,故作惊奇:“……呀!你还记得我学什么呢。”

看电脑邮件的人抬头,神色意味不明,淡声道:“你出国之前,送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想忘记都难。”

李书妤顿住。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李书妤回到餐厅,有些失神,没发现许况一直看着她。

她心情不太好,情绪也很低落。

许况看了她一会儿,将一杯牛奶推了过去,“没和前男友断彻底?”

不知道是不是李书妤的错觉,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冷意。

莫名的逆反心理起来了,李书妤问:“要是没断彻底,会怎样?”

许况看着他,神情疏冷严肃,“要是因为你自己的感情问题惹出麻烦事,后果你自己承担。”

李书妤以为,他是在意婚姻里的伴侣忠诚问题,没想到他是在意这个。

她很假的笑了一下。

许况提醒,“等结婚的消息一公布,会有不少人盯着你,我不希望你出任何问题,尤其是感情丑闻。”

“知道了。”李书妤说:“那要是你自己出问题了呢?”

许况轻哂,“我不是你。”

李书妤喝着牛奶,也不见生气,语调柔柔道:“别见外呀,我们不相上下的,渣男作女简直绝配。”

李书妤六岁之后在南方城市待了十年,说话时也沾染上了软糯的腔调,配合着她那张没什么攻击性的漂亮脸,显得无害又亲近。

许况和她相处时间很长,并且见识过她做出的桩桩件件离谱事情,知晓她真实的性格内里。

真应了她这句“作”。

面对她这么清晰的自我定位,许况眸色微动,也不在乎她给自己按在头上的“渣男”名号。

他一直坐在李书妤的对面,看手机回复助理的信息。

确定好出差的行程之后,临时交代助理多订一张机票。

李书妤吃完饭,见许况还没有离开的打算,“你今天不上班吗?”

许况没理会她的询问,通知她:“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四十分钟后去机场。”

李书妤:“啊?”

“不是没感情吗?那就培养。”他掀起眼皮,神色冷淡。

李书妤:“······”

她忽然明白过来,许况是在点她昨晚的话。

李书妤有些疑惑,他打算怎么培养感情。

可疑惑归疑惑,她也没有多问,知道许况是一个怕麻烦的性格,问来问去也招他烦。

她上楼收拾行李,在选择衣服时有些纠结,想要问问许况,要去哪里。

许况要带的东西很简单,一个不大的黑色箱子已经放在卧室床边,他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脑回邮件。

见他忙,李书妤又没问,春天还没有彻底过去,天气反复变化无常,她带了几件加厚的春装。

不用半个小时,李书妤跟着许况出门,要同行的助理已经开车等在楼下。

何理长了一张很聪明靠谱的脸,有着和许况不同的亲切,因为之前见过李书妤几面,见到她打招呼:“李小姐早上好。”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又细心拉开车门请她进去,面对新任老板娘,态度十分体贴。

坐进车里,许况开始处理文件。

公寓离他们要去的机场有些距离,李书妤看着车窗外倒退而去的行道树,有些无聊。

三个人的车里却异常安静,半晌,李书妤问开车的助理:“······何助,我们是要去哪里?”

何理说:“李小姐,我们去南州。许总要去参加一个商业峰会,您也可以顺便度个假。”

“叫我书妤就好。”李书妤说:“这里又不是韩国,你不用使用敬语。”

何理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想起上次他拍了一张李书妤病床上的照片,他让自己删掉,还叮嘱下次不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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