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子琰陈明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病娇孽徒又黑化了白子琰陈明斐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文黛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处理完了一切,夜荒回到卧房里的时候,白子琰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床头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没有想象中的亮,照的整个屋子朦朦胧的,反而多了些别样的味道。看到夜荒进门,白子琰笑了笑,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籍,他说:“今日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开始练功,在这方面我很严格,你要做好准备。”夜荒点头。眼睛眨巴眨巴,慌乱的不知道放哪儿,倒是有了种毛头小子第一次被人管教的局促。白子琰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副白纸一般的模样,所以脸上的笑容慢慢加大,将夜荒拉到自己身边。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又安慰的补充了一句:“放心,你是我选中的徒弟,就说明你的天赋很好。好好的学,我保证都是你能应付的东西。”夜荒当然可以应付。他是带着记忆回来的,也是带着他所有的本事回来的。现在可以让白...
《重生:病娇孽徒又黑化了白子琰陈明斐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处理完了一切,夜荒回到卧房里的时候,白子琰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床头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没有想象中的亮,照的整个屋子朦朦胧的,反而多了些别样的味道。
看到夜荒进门,白子琰笑了笑,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籍,他说:“今日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开始练功,在这方面我很严格,你要做好准备。”
夜荒点头。
眼睛眨巴眨巴,慌乱的不知道放哪儿,倒是有了种毛头小子第一次被人管教的局促。
白子琰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副白纸一般的模样,所以脸上的笑容慢慢加大,将夜荒拉到自己身边。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又安慰的补充了一句:“放心,你是我选中的徒弟,就说明你的天赋很好。好好的学,我保证都是你能应付的东西。”
夜荒当然可以应付。
他是带着记忆回来的,也是带着他所有的本事回来的。现在可以让白子琰无从察觉,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实力比当今天下第一的白子琰更强,所以能够掩饰的让对方看不出来罢了。
又是点了点头,夜荒应道:“师尊,那我……”
“睡在里面,我睡在外侧就可以了。”白子琰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铺,他说:“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老不老实,虽说是床比较宽大,但毕竟是咱们两个人。你若是半夜滚到床下,那可就不好了。”
白子琰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温柔体贴,才会让夜荒在疯狂中越行越远,还根本不愿回头。
听话的去了床铺的内侧躺下,白子琰确定他找好了位置,就熄灭了床头的烛光。
黑暗之中,白子琰自觉闭上了眼睛,身边却响起了他那个小徒弟的声音。
夜荒说:“师尊,我睡觉不怎么老实,若是挤着您了,您可别生我的气。”
声音怯生生的,还有些可怜巴巴。
白子琰听的一笑,又揉了一把对方毛绒绒的脑袋,他说:“放心,我没那么娇气。”
是啊,他没那么娇气。
毕竟那天夜里疯狂到了那种程度,他都能全盘承受下来,第二天居然还有力气和自己说话,这怎么能用娇气来形容呢?
夜荒抿了唇瓣,将脸上的笑容收了下去。
学着对方的样子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身边人呼吸逐渐均匀。
是睡着了。
夜荒其实不懂,白子琰到底是心大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在发生那种事情之后,仍然能这样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
或许真的是法术失败,时光回溯的只有他一个人?
毕竟今天发生的种种,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夜荒想不明白。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接下来的行动。
睁开双眼,伸出一只手在白子琰身上点了两下。颇为霸道的灵力直接封锁了对方的身子,让他在沉睡中无法清醒。
确定自己的术法成功,夜荒才支撑着身体,重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不需要点灯,修炼到他这个境地,光芒就变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黑暗之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白子琰的脸。
如玉,又如画。
不管是眉眼的布置,还是那柔顺的轮廓,每一笔都像是世上最好的画家勾勒出来的丹青,只是一眼,就能让人沉沦其中。
美的让人疯狂。
夜荒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喉咙中的干涩又加深了几分。不再管顾其他,夜荒低头,对着白子琰的唇就吻了下去。
食髓知味,怎么可能再浅尝辄止。
可担心对方第二天醒来会察觉到不对,夜荒就只能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在允许的范围内尽情索取。
指尖落下,只敢轻柔的抚摸,吻也在加深了片刻后就主动停止。
好不容易让心中的那头野兽得到了短暂的满足,夜荒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重新放开了白子琰。
修长的手指在对方的脸颊上描摹着轮廓,夜荒那双原本乌黑的眼睛,已经彻底被魔气充盈,变成了通红。
而在那一片火红之中,只有白子琰一个人的影子。
你永远都只会倒影他一个人。
“师尊,这次就爱我一次吧……”
“您怕疼,我不想伤害您。所以咱们好好的在一起,我护您一辈子,好吗?”
“求您了……”
夜荒喃喃的说着无人应答的话,说了一会儿,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
又最后的亲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他就躺回到白子琰身边,伸出双手,自然而然的将对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睡觉很不老实,这是他提醒过的。
所以一个不老实的人,在睡梦的过程中搂住了身边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吗?
夜荒勾了勾嘴角。
千年以来,他总算是能做一个香甜的梦了。
…
白子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首先就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束缚和压迫。
思绪瞬间回到了那被锁链固定的一天一夜,他猛的起身,却发现只不过是身边的那个青年,再傻乎乎的把他当成抱枕罢了。
急促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白子琰有些好笑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该怎么说?
这是被那狼崽子弄出后遗症了啊。
看了看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白子琰伸手过去拍了拍还在熟睡中的青年。他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说好的,要起床练功了。”
听到他的声音,夜荒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
似乎是没习惯这么早起床,他就像是一只睡懒觉的小猫一样,委屈巴巴的露出了一脸的迷茫。
白子琰看的好笑,又伸出手掌,在对方眼前晃了两下,他说:“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夜荒这次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些,连忙点头:“睡得很舒服,谢谢师尊!”
“你确实是应该谢谢我啊。”白子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睡觉不老实,只是我的担心过多。没想到是真的不老实。不过幸好你旁边躺的是我,要是抱别人的话,人家可不一定就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还是伸出手指,在夜荒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夜荒嘟起嘴,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子琰。
白子琰却笑了笑,让他赶紧起床收拾。
师门里的情况,昨天已经带他了解过了。所以今天就像是白子琰说的,要开始基础练功了。
白子琰手底下的徒弟不少,所以当师父这件事,他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夜荒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初入这个世界的新人,按照白子琰的讲述,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灵气的运作,成功做完了第一个周天的修炼。
等他重新睁眼,对上的就是白子琰写满了愉悦的眼睛。
白子琰说:“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很有天赋。只是这灵根坏了,得帮你补好,才能更进一步。”
说着,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夜荒丹田的位置,眉目中都是担忧。
夜荒张了张嘴。
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先传来了一个声音。
“子琰,昨日听别人说,你找了个小徒弟,疼爱的紧。我以为他们是开玩笑,没想到啊,居然是真的。”
“怎么,是这小子哪里让你着了迷?这么快就开始金屋藏娇了啊!”
段洵清不知道对方了解到了什么地步,当然是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夜荒盯着他看了半天。
见他不动也不回答,夜荒有些不高兴的再一次提醒:“如果没什么想解释的,就赶紧喝酒,我耐心有限。”
话音落下,就像是为了证明一下他的说法一样。
夜荒将手中的刀又靠近了段洵清一点,对方的脖子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段洵清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当然知道身后这个人不是在吓唬他,可是看着眼前的这壶酒,他到底也不敢喝下去啊!
颤抖着手打开了酒壶,哆哆嗦嗦的对在嘴边。努力了好几次,他终究是一点都没敢咽下去。反而是一个颤抖,手指松了力道,直接让酒壶掉落,里面的烈酒洒了一床。
看到这里,段洵清反而松了口气。
“那个、我……这个酒洒了,前辈您……”
他想要解释一下,不是自己不想喝,主要是现在酒洒光了,他也没得喝了。
可是对方却冷笑一声,手中拿着的刀变换方向,直接扎进了段洵清的肩膀,疼痛的感觉在一瞬间席卷全身,段洵清差点儿尖叫出来。
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将惨叫声憋了回去。眼眶里面含着泪水,他说:“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
“酒洒了没关系,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能活着。”
夜荒说着,抽出了刀,冰冷的刀刃又重新横在段洵清的脖子上,他说:“为什么要害白子琰?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给我个理由。”
段洵清又没声了。
夜荒觉得跟这人聊天,真的是麻烦死了。
举刀妄图再次动手,段洵清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先一步急切的说道:“别、别伤害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做这些是有原因的!”
…
第二天早上,白子琰睁眼的时候,发现怀里的那个青年难得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动作。
他就像是自己睡着之前看到的那样,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安静如画。
看了看对方嘴角勾起的弧度,白子琰觉得,昨天晚上的痛苦,应该已经完全消失了。总算是放下心来,他拍了拍夜荒,轻声提醒:“阿荒,天亮了,该起床了。”
夜荒打着哈欠,乖巧的睁开眼睛。
还不忘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尊。”
这一声叫的白子琰心都要化了,立刻就揉了揉夜荒的脑袋,关心的问道:“阿荒,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夜荒乖巧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当然不会有任何不舒服了。
可明面上他还装着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怯怯的跟白子琰劝说道:“师尊,那壶酒要不就别喝了。徒儿知道您酒量好,可是我怕您也会弄疼自己。”
他这话说的贴心极了。
白子琰看着那双眼睛,里面满满当当的都只有自己。他能感觉的出来,夜荒现在是真的在担心他,所以对于这个有些幼稚的提议,他也如何也没办法拒绝了。
跟段洵清相比,夜荒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显然要更胜一筹。
白子琰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结论,只不过是他平日里都不愿意面对罢了。
叹了口气,他终于松了口:“好,你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了。这样你能安心了吗?”
夜荒立刻点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他说:“师尊,您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他这话说的是发自内心,白子琰看得出来。
可就是因为看得出来,心里的味道才更不好受。
相处了千年,或许只有现在的夜荒,才是他能看得懂的那个吧?
只会傻傻的说着希望他好,也发自内心的希望他好。这样的乖巧又可爱的家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不顾他的阻挠,毅然决然的堕落入魔?
两世轮回,白子琰也算是想的清清楚楚了。
他恨得怨的从来都不是那天晚上的疯狂,甚至不是那杯送他上路的毒酒。
他只是气恼,夜荒这小子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连劝说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样想着,白子琰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笑脸,总算是多了些安慰的感觉。
好歹是能重来一次,他也能好好的教育一下对方,了解一下这个小畜生,至少要知道他为什么入魔,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扼杀住了。
抬手在夜荒脑袋上弹了一下,白子琰说:“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就答应我,这辈子都永远不要站在我对立的位置。不然我会不开心,也会很受伤的,明白了吗?”
夜荒立刻点头。
对立的位置?
上辈子他是疯了,才会那么做。
这辈子他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一定要守护在白子琰身边,寸步不离,赶都赶不走。
话题说到这里,白子琰便说要起床开始修炼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房间,看着院子里的景象,白子琰“咦”了一声。
夜荒跟在他身后出门,听到声音就问了句:“师尊,怎么了?”
白子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他说:“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昨天的那壶酒,我分明放在桌上。怎么今天出来看,就不见了呢?”
夜荒笑着猜测:“或许是因为长老自己也觉得酒有问题,所以天黑之后过来拿走了?”
白子琰摇了摇头:“那好歹也该跟我说一声才对,他可不是这种喜欢悄无声息的人。”
说完,白子琰朝外走去。
夜荒小跑着跟在后面:“师尊,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找段洵清,”白子琰说:“如果真的是他拿走的,也该问个理由才对。”
他脚步很快,夜荒此时个头还不如他,只能在后面小跑着跟着,倒是没拉开太远。
等到了段洵清的院子外面,白子琰还没进去,就先出了声说:“洵清,昨日你给我的那壶酒……”
话说了一半,声音猛的停住。
随即是充满了紧张的一声惊呼,白子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院子里面。
夜荒跟着进去,抬眼就看到了院中石桌旁的段洵清。
此时此刻,他或许还能被称为一个人。
不过就肢体扭曲的程度来看,他很快就能改个称呼,被叫做是尸体了。
鲜血不停的往下滴落,早就在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只是他还尚留着一口气,听着动静,段洵清抬头看了过来。
目光碰到白子琰脸上,段洵清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张嘴,先是吐了口血,然后用沙哑的声音急切的说道:“子琰,你可算是来了。我对不起你,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了,让那家伙撤了自己的功法行吗,我不想死啊!”
残阳如血,白子琰坐在铺满了红绸绣了大红色“囍”字的床上,看着窗外,目光沉得宛若一潭死水。
胳膊上的铁链,早就把纤细白皙的手腕勒出了血痕。
白子琰低头看了一眼,波澜不惊。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推开。
样貌绝美的男人端着一碗粥走到白子琰身边坐下,低头在白子琰唇边温柔的落了一吻,他缓缓道:“师尊,昨夜你我都成婚了,拜了堂,也行了房。您就不能对我笑笑吗?”
白子琰总算是有了反应,抬了抬自己的胳膊,铁链“哗啦啦”的响。
开口时声音沙哑,白子琰说:“断了我的经脉,毁了我的内丹。锁了我的手脚,逼着我同你拜堂,受你侮辱。这就是你所谓的成婚?”
夜荒没有回答。
只是又吻了吻白子琰的唇,他说:“吃些东西吧,昨夜累着您了,徒儿心疼。”
白子琰冷笑,转身躺下。
夜荒也不催他,跟着他一起侧躺在床上,把他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
白子琰没有挣扎,他知道自己也无法挣扎。
他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自己从小带大,可爱又天真的小徒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讨厌夜荒的这副样子。
更讨厌现在不气不恼,看到夜荒眼里的悲伤还会心疼的自己。
他们是师徒,逾越的感情都是错的。
夜荒错了可以。
可他是师尊,又怎么能任由自己犯错?
沉静片刻,夜荒闷声开口:“师尊,我猜到您会生气。可是我心悦您,您……”
“住口!”
白子琰厉声打断。
夜荒张了张嘴,终究不再出声。
他不想听,自己就不说。
因为不管说不说,那心思持续了千年,他就不信白子琰不懂。
从最初的亲近,到后来的痴迷,再到最后的入魔疯狂,他做了那么多,不过就是因为一个爱字。
攥着对方手掌的那只手慢慢收紧,又是片刻的安静,夜荒笑了起来。
“师尊,您若不想听我对您的心思,徒儿就换个话题。您可知道,大师兄带着人攻进来了?”
白子琰眉头一跳,眼睛突然睁大。
夜荒继续说:“大师兄与我不同,您向来都喜欢他。若是我杀了他,您会不开心的。”
“所以放心,我不躲不藏也不反抗。想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我别无他求。”
“只是就算赴死,临走之前,师尊您再应我最后一件事,行吗?”
夜荒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音调中带着颤抖,卑微的和昨夜那个疯子完全不同。
白子琰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胸口的位置闷闷的疼。
夜荒入魔之后坏事做尽,又对自己犯了这些,他万死难辞其咎。白子琰尚有理智,知道自己不该再护着这只把他拆吞入腹的白眼狼。
犹豫了几秒,他转头去看夜荒:“什么事情?”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让夜荒开心的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他立刻起身,从一旁拿了两个酒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了白子琰。
白子琰微微皱眉。
夜荒解释:“昨夜您不乐意,所以这交杯酒一直没喝。拜了堂成了亲圆了房,可这交杯酒不喝,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师尊,您就从我这最后一次,行吗?”
夜荒说的时候,语气里全都是紧张。
可那双猩红的眸子却盯着白子琰胳膊上的锁链,从未挪开。
他知道白子琰受不住他撒娇的样子,可他不知道这份宠溺能达到什么限度。
所以若是不从,就只能像昨夜一样了。
夜荒做好了准备。
然而他没想到,白子琰在沉默过后,居然真的端了杯子,做了一副要与他共饮的样子。
夜荒几乎要激动疯了。
快速搭上自己的胳膊,跟白子琰一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烈酒烧了喉咙,又烫进肚子里。
白子琰突然眉头一皱,猛的喷出了一大口血。
他抬头震惊的看向夜荒。
这小子居然给自己下药!?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夜荒嘴角也带着血,眼中写满的却只剩下近乎于疯狂的喜悦。
“师尊,师尊,我就知道,您也是喜欢我的!”
“我们是两情相悦,我知道,果然是这样,太好了,真的是这样!”
夜荒激动的语无伦次,说话间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他却像是无所察觉一般,只顾着自己的欢乐和兴奋。
白子琰被他说懵了。
顾不得肚子里刀绞一般的疼痛,他只看着夜荒,急切的辩解:“休要胡说!本尊从未喜欢过你!”
夜荒惨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还想说什么,血水堵塞了喉咙,终究是没办法说出一个字了。
他想告诉白子琰,那酒里没有下毒。只放了殉情蛊,一杯一只。
若是两人相爱,那便一同去死。如果只是单恋,那没有付出感情的那方,就可以好好的活着。
他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去赌这一把,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赌赢。
夜荒激动的几乎快要疯了。
他抱着白子琰,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怀里失去了气息,然后他勾起唇角,低头在白子琰耳边喃喃的念了一句:“师尊,咱们等会儿见。”
…
“师尊,师尊!”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白子琰猛的睁眼。
记忆还停留在死前的痛苦之中,可转头看看周围,他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当初担任掌门的门派大殿之中。
刚刚叫自己的,是座下大弟子陈明斐。
发现白子琰回神,陈明斐低声提醒:“师尊,拜师大典还没结束。您别睡了,一会儿被大长老看着,他又该唠叨您了。”
拜师大典?
自己不是早就不收徒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有大长老?那老头子不是早就仙逝了吗?
难道……
白子琰看向前方,目光在大殿上的十几个青年脸上转了转。看到后排的一个人,他突然眼睛一亮,直接站了起来。
抬手一指,白子琰咬牙切齿的低吼:“就最后那个!我要收你为徒!你赶紧过来拜师!听到了吗?”
修真界奇怪的法宝很多,白子琰好歹也是修炼了几千年了,一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也能见多不怪。
逆转时空不是不可能。
虽然不明白缘由,但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就要好好把握才行。
面对不好管教的逆徒该怎么办?
看到夜荒之前,白子琰以为自己会思考一下。
可是看到夜荒的一瞬间,白子琰就得出了答案——
他要把这只狼留在身边。
重新好好的教育一次,只要他教育的好,就不会再让他走那些邪门歪道了。
白子琰这一嗓子吼出来,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大殿立刻安静下来。
旁边白胡子的大长老提醒:“掌门,这一届有天赋的确实不少,可是最后那个……”
“我知道,他灵根是断的。”白子琰扬了扬下巴:“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的眼神,所以就是他了。”
白子琰是掌门,挑选徒弟这种事,就算年龄资历不如那些个长老,此时此刻也定然是他先选,他说了算。
长老的意见他不听,那别人也无话可说。
大长老犹豫了一下,只又问道:“那其他的孩子……”
“就他一个,其他人诸位选吧。”
白子琰说完,也不愿多看,直接坐了回去。
这选择其实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只夜荒一人,没有其他。
到底他也是掌门,就算接下来长老们挑选徒弟的过程与他无关,白子琰也老老实实的看了。
等所有人都被选择完毕,白子琰才站起身,示意众人可以带着他们的新徒弟解散了。
作为掌门座下大弟子,陈明斐理所当然的想要带领夜荒去找住处。
可还没来得及行动,白子琰就用手中折扇敲了敲陈明斐的肩膀,提醒着说:“明斐,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不用你麻烦了。”
陈明斐回头看向白子琰,满脸问号:“可是师父,我还没带新师弟去看他的住处?”
“不用看。”白子琰淡淡道:“他跟我住。”
不管陈明斐惊讶到了什么地步,白子琰头也不回的带着夜荒走了。
此时门派尚不算大,没走太久就到了地方。白子琰的住所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儿,院里栽了一棵桃树,此时正值花季,开的灿烂。
夜荒盯着那树桃花看的出神。
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子琰回头笑道:“怎么,喜欢桃花?”
夜荒垂眸,半晌轻轻点头。
花不花的,在他看来其实没什么区别。若说喜欢,也不过只是因为重生前的那一世,做了很多和这棵树有关的梦罢了。
那时候白子琰很喜欢在这树下打坐。
夜荒就想啊,如果趁着他修炼,自己把他推在那树上好好的疼爱一下,那将是如何一副美妙的光景呢?
光是想想,他现在都觉得喉咙有些紧了。
好在白子琰没意识到,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说:“若是喜欢这花,以后就同我一起在树下修炼。这地方挺好,我也很喜欢。”
夜荒眸色微沉,应了一声:“好。”
师尊是真的什么也不懂。
明明做法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可这次却主动的像是故意要诱惑他似的,这让他如何忍耐?
而且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参观完了院子,白子琰直接带他去了屋里。指着唯一的那张床,白子琰说:“晚上你睡这里。”
夜荒终于忍不住了。
脸上平静的表情多了些裂痕,他哑声询问:“那师父您住哪儿?”
“我可以不睡,如果睡的话,也睡在这里。”白子琰说:“你如果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那我差他们再搬来一张床。”
夜荒立刻摇头:“不必,徒儿只是有些惊讶,怕您会不习惯。既然您无所谓,徒儿当然也很开心。”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只是……徒儿有些不解,师尊,您为何对我如此亲密?”
为了纠正你错误的思路。
白子琰在心里回答。
看着青年的眼睛,他想了想,选择委婉的问道:“阿荒,你年纪也不小了,师父问你一事,你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吗?”
夜荒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喜欢男人。”
“可是男女在一起,才是阴阳调和,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子琰叹了口气,他说:“不过你喜欢男人,若不能改,我也不会强迫你改。只是让你同我住在一起,看习惯了我,知道我所有的模样,看的腻了,你好歹不会喜欢我,这就够了。”
夜荒嘴角一抽。
所以说到底,白子琰的这些行为,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喜欢他?
很好。
悄悄地在身侧捏紧拳头,夜荒垂着的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对得起白子琰的信任。
他不是正人君子,上辈子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对方主动把狼养在身边,那狼做了坏事,总不能全怪狼吧?
这样想着,夜荒又看了看那桃树。
或许上辈子的梦,这次也能实现了呢?
…
初入师门,白子琰不要求太多。
所以大概认了认师门里的情况,白子琰看日落西山,就带着夜荒去了后山的浴池。
这或许是掌门比其他人唯一的好处了。
不算太大的温泉恰好够两个人进去,白子琰惬意的靠在一侧,透过氤氲的水雾看向夜荒。他说:“阿荒,你看,你有的我也有,就皮囊来说,咱们是一样的。”
夜荒点头:“我知道。”
白子琰继续道:“可是女子就不同,她们皮肤很好,身子很软,在一起的感觉,定是不一样的。所以……”
“所以师尊,您是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夜荒突然打断了白子琰的话,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发冷。
心中名为嫉妒的野兽,已经疯狂的撕碎了他本来就不怎么坚强的理智。
他可以接受白子琰不喜欢他,因为用锁链和武力,他也能让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可若是除他之外,还有人近过白子琰的身……
夜荒捏紧拳头。
他定要活生生扒了那人的皮,让他知道知道,不属于他的人,敢碰就是这个下场!
在白子琰心里,夜荒还是很重要的。
或者说任何一个徒弟在他心里都很重要,至少在徒弟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他是不会再去喝酒了。
夜荒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白子琰就在身边安安静静的陪着。伸手过去抓住了夜荒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白子琰低声安慰:“我去给你倒杯热茶,你喝点儿,说不定可以好些?”
“不要。”夜荒就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小孩儿,摇了摇头,他说:“就要师尊您陪着我,过一会儿就能好了。”
白子琰被他这样子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可确实是能看得出来对方非常难受,也就没办法说什么指责的话了。
轻轻叹了口气,白子琰又摸了摸夜荒的额头。嘴里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呢?”
冰凉的手指触碰在皮肤上,那感觉其实不怎么好受。
但夜荒把这温度当成了自己生命的原料一般,还努力的蹭了蹭白子琰的手指,像极了一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
时间过去太久,白子琰其实已经忘了在夜荒初入师门的时候,两个人到底是如何相处的了。
那时候这家伙也是这么粘人,这么爱撒娇吗?
白子琰不记得了。
不过仔细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好像确实是还没过撒娇的年纪。自己是他的师尊,也算是他的长辈。他喜欢对着自己这样,那就继续吧。
夜荒是个没够的性子,就这样赖着白子琰到了夜深。外面放着的那壶酒,终究是一口都没有再喝。看夜荒心思平静了一些,白子琰就脱了自己的外套,和他一起在床铺上躺了下来。
“若是舒服一点了,就快点睡吧。”白子琰说:“睡着之后,身体会慢慢调节的。”
夜荒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然后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白子琰,他说:“师尊,您跟我一起睡吗?”
白子琰点点头。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软软可爱会撒娇的夜荒,也同样愿意宠着这个夜荒。所以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会做出任何的拒绝。甚至主动将对方抱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拍抚着对方的后背,他说:“好了,睡吧。”
夜荒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平稳了下来。
白子琰确定他已经睡着,自己才跟着睡了过去。
所以他不会知道,在他睡着之后,夜荒的灵力再一次侵入了他的灵脉,让白子琰陷入了深度睡眠后,夜荒主动从对方怀里挣扎了出来。
看着睡得安详的白子琰,夜荒就像是昨天那样,低头在对方唇上印了一吻。
又摸了摸白子琰的脸颊,夜荒起身,穿了件纯黑色的袍子,又拿了屋里挂着的祭典上用的面具,带好了之后,他出门,拎着那壶酒,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其实从上辈子开始,夜荒眼里就只有白子琰这一个人。师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除了白子琰,其他人在他眼里,也只是路过的炮灰而已。
可是话虽如此,那些炮灰住在什么地方,他到底还是挺清楚的。
毕竟要给白子琰做出来一副他和师门上下关系都很好的假象,这点基础的伪装,还是不能少的。
不过也多亏了那时候的记忆,夜荒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段洵清的住所。
门派里面不是没有遵守的弟子,可惜那些人的实力跟夜荒天壤之别。他们根本没办法发现夜荒,更不用说阻拦他了。
此时此刻已经月上中天,段洵清的院子里熄了灯,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
用灵力探测了一下,夜荒很轻松的辨别出来,段洵清就住在院中最大的那间房子里。
他到底是第一长老,独门独院的待遇还是有的。
也多亏了这样,倒是不用担心,今天晚上的行动会波及其他人了。
这样想着,夜荒直接进屋。
段洵清躺在床上,对有人进屋这件事一无所知。
等到刀刃架在他脖子上,夜荒放松了自己的气息,段洵清才终于意识到了有人接近,猛的睁开了眼睛。
“嘘——如果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
夜荒压低了声线,就像是地狱锁魂的恶鬼。
提醒了一句,见段洵清老老实实的没有做什么太大的挣扎,他才满意的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不加反抗,我不会杀了你的。”
段洵清从来都不是一个傻子,能让他毫无察觉,接近到这种地步的人,放眼整个门派,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有谁可以做到。
可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做到这点,就说明那人的实力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他真的反抗,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罢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段洵清立刻就举起双手,做出了一副投降的动作。语气间强装镇定,他配合着压低了音量说:“前辈有话好好说,动手就实在是太伤和气了。有什么问题您随便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夜荒笑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酒壶扔了过去,他说:“不需要你回答任何问题,把这壶酒喝了就行。”
段洵清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低头看清那酒壶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这不是他刚刚拿给白子琰的那壶酒吗!?
为了防止自己拿错,他还装着门在酒壶上面做了记号。为什么这壶酒会被人拿回到他面前?难不成是因为……
努力的深呼吸了两下,段洵清不停的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这壶酒是我刚刚送给别人的,都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喝了确实是没问题,可是大老远带回来的礼物,如果我自己喝了,是对不起他。”
“无妨,你喝了之后,我会给他换上一壶新的,他察觉不出来的。”
夜荒微笑。
低头让脸上的面具贴在了段洵清的耳根,他将自己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几分。深呼吸了两下,夜荒缓缓道:“还是说,长老您知道这壶酒里有毒,怕害了自己,所以不敢喝了,是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