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轻轻将他的唇打开些,继续将酒往他嘴里送。
男人的眉心越蹙越紧,开始不自主的吞咽。
见有用,清瑶高兴极了,她将酒壶抬高了些。
本来缓缓流淌的酒顿时犹如决堤的洪水,狂喷而下。
酒味四溢,混着观南身上的雪松之气,冷冽辛辣。
他缓缓睁开眼,却浑身无力,只能由着酒液灌入唇中。
“山神大人,您醒啦?”清瑶对视上他冰蓝的凤眸,有些可怜又有些委屈的笑着。
见他没有动作,清瑶以为他和刚才一样,只是乍然清明,所以手上动作并未停。
观南胸膛起伏,想要撑起身子,却没有力气,他只好扬起下颚,用眼神示意她停下来。
清瑶看着他眼中氤氲的潮气,以为他还想要,将酒壶抬得更高了。
观南喘息一声,只能就着她的手,努力吞咽,那些酒从他下颚滑下去,打湿他了面前的衣领,凤眸湿润,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握紧。
他被灌了个酒饱。
终于酒壶空了,清瑶像是有些遗憾:“没有了山神大人。”
观南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
让他靠在床头,清瑶将酒壶放好,一抬眼就是他润泽水光的唇。
莫名的,她觉得山神眸色有点沉。
“山神大人,您终于醒了,我……我是不是给你灌太多了?”
观南:“无妨……”
清瑶有点无措,站起来,“我见那酒烈,就想着给您喝一点,让您醒来……”
“我本就口渴。”观南看着她,声线和缓。
他嘴角还带着血,凤眸看了眼洞外,“长生殿外的结界波动,才让他有机可乘,是我没有护好你。”
清瑶险些结巴,“不不不……怎么能怪您呢,是我……是我自己……”
观南眉眼温润,眸色滑过笑意,看向她,“你自己什么。”
清瑶乖乖低头,她在山神大人面前有种不敢调皮捣蛋的心态,被他的气质压的战战兢兢。
但实际上山神大人温和极了,是到了这里后对她很好的神灵。
她轻声道:“是我那日乱走,走到这个骚……雪隐的地盘,才会让他盯上我。”
清瑶有些委屈,她抠了抠手心,“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放过我,山神大人,您可以狠狠惩罚他吗。”
她从他睁眼,说话就带着软软的委屈,像是急需要他撑腰。
观南目光落在她紧蹙的黛眉上,薄唇微微扬了一瞬,“如何罚。”
清瑶蹲下来,单手托着下巴,仰看着男人,“我是好人,一未作奸犯科,二未杀生卖国,三未……总之我是好人,他怎么可以随意将我虏去成婚!”
“您看这洞内,哪有女子如此成婚,这与天地为席无媒苟合有何区别!”
清瑶巴掌大的小脸气的通红,那个骚狐狸就是个登徒子,她眼巴巴的告状,“您是山神,这座山都是您的,您就罚他再也不许出来,关他禁闭,十年八年的!”
观南扫了眼四周,环境的确无言,他看着清瑶义愤填膺的脸,有些摸不透她的脑回路。
旁人遇见这种事情,要么害怕至极要么急得想要出去,她却在纠结成婚的礼制。
他动了动身子,浑身无力的感觉渐渐散去,灵气正在缓慢恢复。
“关个十年八年。”观南微笑,“好。”
清瑶眼眸一亮,“您答应啦?”
“山神大人,您真好。”
观南:“于你而言,我是好人吗。”
清瑶点头,“您总来救我,自然是好人,不对……好神。”
观南瞧着她弯成月牙的眼安静下来,几秒后才道:“清瑶,帮我将窗棂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