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文倩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妈妈死后,未婚妻和白月光挖了她的坟全文》,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切都没意义了。我像被剪断了线的人偶,一瞬间浑身瘫软。我踉跄一下,勉强稳住身形,行尸走肉般。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站住!下个月是我和星文的婚礼,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允许你来见证一下。”我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心中只剩这最后一个念头。8洛星文自从那天苏文倩说要和他结婚时之后,就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他来到我家,满眼讥讽。“呦,看你,像没人要的狗。”“缠着文倩这么多年还是被甩掉了,感觉如何?”我抬头看他,眼神阴鸷,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把他撕碎。“别拿那个眼神看我,丧家之犬。”“不过你还真是好心啊,这么多年对苏文倩也算仁至义尽了,可惜她根本不领情呢。”他伸出手,给我看他手上的高定钻戒。“五百万,...
《妈妈死后,未婚妻和白月光挖了她的坟全文》精彩片段
一切都没意义了。
我像被剪断了线的人偶,一瞬间浑身瘫软。
我踉跄一下,勉强稳住身形,行尸走肉般。
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站住!下个月是我和星文的婚礼,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允许你来见证一下。”
我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心中只剩这最后一个念头。
8
洛星文自从那天苏文倩说要和他结婚时之后,就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他来到我家,满眼讥讽。
“呦,看你,像没人要的狗。”
“缠着文倩这么多年还是被甩掉了,感觉如何?”
我抬头看他,眼神阴鸷,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把他撕碎。
“别拿那个眼神看我,丧家之犬。”
“不过你还真是好心啊,这么多年对苏文倩也算仁至义尽了,可惜她根本不领情呢。”
他伸出手,给我看他手上的高定钻戒。
“五百万,好看么?我记得你当年给苏文倩凑的学费是五万,省吃俭用了挺久吧?可惜啊,她以为那笔钱是我给她的,到现在还对我感恩戴德呢。”
他得意看着我笑,“不过我这个人呢,心善,你要是现在离开A市,我就给你五万块钱。否则以后再在A市看见你,我不会让你好过。”他眼底划过一丝和他长相不符的狠厉。
我胸膛起伏,气得发懵。
什么都懒得管了,我冷笑一声。朝他身上扑去,一拳把他砸翻在地。
洛星文根本打不过我,我在之前学过十年的散打。
赤手空拳我就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被打懵了,吐出一口血沫疼得吱哇乱叫还想威胁我。
“江黎,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你等着吧!你等我告诉苏文倩,她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告诉苏文倩?
我骑在洛星文身上面无表情地挥拳,你也得能活到那个时候。
洛星文从耀武扬威到求饶只用了五分钟。
“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哥,我真错了,我不跟你抢苏文倩了,你放过我吧,再打真要死了!”
我在他的脸上抹净手上的血,轻拍两下。
“回去告诉苏文倩,我不爱她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一报还一报。”
“咱们都走着瞧。”
9
那天回去,我决定先对洛星文下手。
苏文倩不是满心满意只有这个宝贝白月光么?我就让她看看她的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洛星文在互联网上是个网红,一直用爱宠人设经营自己。
可我却看出他拍摄的视频里,动物的状态都不对。
仓鼠看不出什么太大异常,但猫和狗都处于应激反应,尝尝呲牙,那明显是一种不正常的频率。
而每当评论区中有人提出这点事,总是会被举报禁言。
我暗自留心,决定去他的宠物店看看究竟。
我戴着口罩,头上扣着鸭舌帽。
进宠物店时,明显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氛围,店里的宠物都不太对劲。
目光躲闪,神情瑟缩,不像健康的样子。
“你也发现了么?”
我闻言一愣,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裙,面容清秀的姑娘。
我回问她:“发现什么?”
“这里的宠物情绪都不太对,你难道不是在看这个么?”
她好奇问我,眼神十分清澈。
我低声道:“出去再说,先别提。”
她看着我笑笑,抬起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闭嘴。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拍下几个视频后,走出店面。
出来后,发现那个姑娘在外面等我。
她朝我伸出手,“你好,习盈,我是记者。”
我回握住她的手,“你好,江黎,我是群众。”
她哈哈大笑,笑容明媚开朗,连带着让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向我说明她的来意,她说她是记者,在网络上看到了对于洛星文爱宠一事的争论,敏锐地发觉到了此时里面的蹊跷。
现在只需要证据,和她的一篇报道,立马铺天盖地的营销号就能将洛星文吞没。
“刚才在拍视频对么?”
这也被她看到了?
我只好点点头。
她摇摇头说:“不够,这最终都会被定为猜测,他的解释空间太大,扳倒他不太可能。”
“需要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10
我毕竟不是这种事的行家,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
我让他去拍到洛星文虐待宠物的证据。
侦探:“你这么笃定?”
我:“我非常笃定。”
“他面相不善。”
侦探拿了钱,干活尽心尽力。一个晚上,真的给我发过来一个视频。
封面是一条蛇。
把蛇和仓鼠合笼,一个仓鼠笼骤然变成蛇的屠宰场。仓鼠怕的上蹿下跳,浑身发抖,可却终究逃不过,被咬碎头骨,整个吞下。
猫狗的惨叫在背后不绝于耳,赤色的鲜血顺着棍棒流淌而下。
洛星文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前,看着蛇鼠的眼神堪称癫狂。
惊悚又可怖。
更可怕的是他接下来的举动,一只大概只有两个月大的小猫幼崽,被他开膛破肚。
他的双目充血,表情是极度的愉悦。
我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畜生。
这段视频足够了。
我把视频发给了那天遇见的记者,她非常愤怒,表示自己当年当记者的初衷就是为了曝光社会上的这种人。
做人要敬畏生命,无论何时何地。
可以不善,但不能行恶。
我翻着洛星文的自媒体账号,看着评论区夸赞他善良慈悲的评论,只觉得讽刺。
真正的恶魔被人歌功颂德,而好人却隐姓埋名,真不公平。
不知道他的粉丝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会作何感想,不知道苏文倩知道了这些后会作何感想。
毕竟是她心心念念捧了这么久的白月光,要是让她知道善良是假的,人淡如菊是假的,实际的洛星文是个不折不扣的施虐狂,她心里会怎么想?
我开始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洛星文会不会后悔如今所做的一切,在午夜梦回时会不会梦到他所残杀的那些动物最后的悲鸣。
他会不会忏悔?
11
习盈发布视频和文章的那一天,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讨论四起,有人质疑视频的真假,怀疑是人工合成,也有人提出早就发现他不对劲。
很快,舆论呈现一边倒的情况,因为立马有粉丝组织了线下探店。
洛星文得到消息慢了一步,他没想到事情会发酵的如此迅速。
等到人已经来到门口时,挂出的暂停营业的牌子显得欲盖弥彰。
谎称是停店修整,可立马就被网上的人拆穿是心虚。
洛星文无可奈何,只得一直关店。
可到了第二天,网上的风向也没有好转,反倒愈演愈烈。
网友评论:“他就这么把动物都关进去了?喂食喝水怎么办?这不就是纯粹的虐待么?”
“视频有可能是合成的,但他为什么不敢开门让粉丝看看?你们别傻了,这就是虐待动物,实锤了,洗不了一点!”
“救命,我早就看出来他面相不善,他们店里的猫狗没有一个亲近他,你们现在才发现么?”
我在电脑屏幕后面,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习盈给我发消息。
她问我:“看到网上的评论了么?”
我说:“看到了,你是个好记者。”
习盈很高兴,说我帮了大忙,问我要不要周末一起吃个饭。
我刚想答应,手机里却突然一通电话打来。
是一个我曾经日夜渴望接到的电话。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早已从心里将它剔除了。
我接通电话:“苏文倩,你想干什么?”
苏文倩像是刚哭过,她鼻音很重,“江黎,我错了,我刚知道你的妈妈……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知道,我一定会去医院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苏文倩,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就这样的吧,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对不起,江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是很爱我么?你之前不是很爱我的么?你难道在骗我吗?”
那种怎么都说不通的无力感又包围了我,苏文倩,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呢?
“首先,我确实曾经很爱你,但已经是曾经了,在我妈妈死后,我们就没有一点可能了。还有,你和洛星文一起挖了我妈妈骨灰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两个。”
“洛星文……对!洛星文,都是洛星文骗了我!都是他骗我的,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对你,江黎,你相信我,其实我心里爱的一直都是你。”苏文倩有些神经质地呢喃。
1
我对苏文倩迟来的示爱没有任何反应,但我突然笑了。
我凑近听筒,“苏文倩,这个时候了,告诉你点好玩的事。”
“洛星文的全家出的车祸不是意外事故,是人为。你猜猜是谁做的呢?还有啊,你当年的助学资金是我给你补上的,咱们的破学校根本没有那个福利。”
“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而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
电话那头不出声了,许久,我听到了压抑不住的哭声。
我叹了口气,“好自为之吧。”随后挂掉了电话。
洛星文这几天不停的在找各种人来帮自己摘干净,可惜这种时候,明眼人都躲得远远的,就怕惹得一身骚。
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找了苏文倩,在他心里,这是他最坚定的靠山。
可没想到的是,苏文倩却一反常态,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
苏文倩低着头,看不出喜怒:“网上的事说的是真的?”
洛星文冷汗直冒,忙狡辩道:“都是污蔑,他们看我火,想搞我,你别信他们的。”
苏文倩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好,我信你。”
“这件事先不提,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的父母当年的车祸是意外么?”
洛星文突然不吭声了,半晌,他笑了,“姐姐,不是意外是什么?难道还是人为的么?”
“你个畜生!你把我当傻子么?!”
苏文倩突然的爆发把洛星文吓住了。
“你骗我这么多年?我这么多年有没有亏待过你?你个贱人!因为你,我和江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
“你还想让我帮你?你哪来的脸?你就是杀人犯!”
洛星文也不装了,跟苏文倩对骂起来,“别的我都认了,你跟江黎他妈的能怪我?不是你自己作的吗?!你个眼瞎的,你活该!”
两人狗咬狗一般掐起来。
洛星文一巴掌把苏文倩扇到地上,“你个贱女人,别不知好歹了!老子忍你那么久,装得那么累,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苏文倩抓起手边的东西一个劲朝洛星文砸,恍惚间抓到个长柄状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把刀!
“那只仓鼠的腿不是自己摔断的吧?是躲蛇的时候摔断的?”
“因为你,我没去做手术,江黎的妈妈死了。”
“你给她陪葬。”
13
苏文倩那瞬间力气大得惊人,将刀直直送进了洛星文的胸口。
洛星文甚至没反应过来,“你……”
血很快蔓延出来,整个地板都被血染红。
苏文倩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等待警察的时间里,她回想起了过往的点滴。
那些艰难的,困苦的时间里,总是有江黎的身影。
上学的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想要交够学杂费,就要把早饭钱省出来。
一个学期不吃早饭让她有了低血糖,可自从江黎认识她之后,每天都会给她带一份早饭,不是很贵重,但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心意。
那个记忆里笑容大方明媚的少年和今判若两人。
苏文倩握着手机,打开私密相册里得最后一张图片。
那是一个穿着宽大校服的少年,灌了风的外套诉说着他的青春。
在记忆里,永不褪色。
对不起,江黎。
苏文倩哭了,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哭。
哭得十分狼狈,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着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可惜她想不起,理不清,时间也不能倒退。
一切过错就是过错,再多的弥补都无法抹去鲜活的痛苦。
她只是很想再见一见那个人。
那个会笑着等她回家,支持她打拼事业的人,告诉她女孩也可以有自己追求的人。
那个曾经唯一爱她的人。
可惜见不到了。
警察来的时候,洛星文已经断了气,苏文倩也神志不清。
二人被一起带上了警车。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习盈逛街。
习盈看着面色突然凝重的我,有些担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摇摇头,调整了一下表情,“没事,过去的一些事情尘埃落定了。”
“结果不舒心么?”
我长出一口气,“倒也没有,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14
苏文倩最后被判得无期徒刑,洛星文当年的罪行也全部水落石出。
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和习盈在几次约会中相谈甚欢,我发现她是个很正义,很善良的人。
她看事通常有很独到的见解,跟我很能聊得来。
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威海,青岛。
她说她喜欢看海,海是平静的,自然的,包容而强大。
她说那像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亮又大,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确定她不是在拍马屁后,我感觉有点意思。
我问:“为什么像我?”
她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去,面朝着大海。
她说:“你忘了呀,其实我们很早之前见过。”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贴在班级外面的手抄报被人指摘。原因是我画了彩色的海,而他们都说还是蓝色的。”
“是你,只有你,你从他们手里抢过我的画,你说海是包容的,他有很多种颜色。”
“想起来了吗?江黎”
虽然我很想告诉她我记起她了,你原来就是那个小女孩,然后来一场命运般的重逢。
但事实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有些无措,但习盈轻轻拍我,“想不起来没关系的,这更说明你是个好人。”
“好人做好事,记不清很正常。”
“现在你的福报来啦!”
习盈朝我扑过来,她背靠着海,像一只展翅的海鸥。
我轻轻接住这只鸥鸟,然后紧紧搂住她。
我有一段糟糕的过往,那些糟糕的回忆一度让我质疑爱情。
可是习盈并没有强迫我为她打开心怀,只是陪着我。
陪我笑,陪我闹,我已经阴暗下来的世界因为她,再次被点亮,
再往后的有一天里,我顺理成章地单膝跪地,从背后变出一捧鲜花。
我的眼里只装着习盈,“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么?”
习盈和这世间万千接受求婚的少女一样,捂嘴惊呼,惊喜得热泪盈眶,然后由我为她戴上订婚戒指。
“我愿意!我爱你!”
习盈未说出口的,藏在在她眼睛里的还有一句话。
我愿意,我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天。
接吻伴随着花瓣落下。
一年后,我们结婚,一切像最美好的故事所传颂的那样。
我曾以为我再也不会收获爱情,我曾以为此生注定灰暗,而我的结局会如同与我纠缠的那两个人一般。
深陷泥潭的我不敢望月亮,可终有一个天使将我从泥潭里救了出来。
她明媚,善良,聪明,漂亮。
她如海边的一只鸥鸟伴随日出升起,却又绕岸盘旋,甘愿栖于我怀。
我无以为报,只能用我余生许诺她健康,幸福,不离不弃。
妈妈癌症病危,只有我未婚妻能做这个手术。
手术当天,未婚妻却不见人影。
我给她打电话,却听见她的白月光委屈的声音:“倩倩,你是有事要去忙吗?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
苏文倩安抚的声音隔着听筒清晰传来:“不急,不是要紧的事,先救你的仓鼠。”
“苏文倩,我妈躺在病床上快死了!你为什么不来给她做手术?!”
我急火攻心,忍不住吼出来。
对面立马传来苏文倩不耐烦的声音:“你别闹,今天没空陪你,你吃醋也挑个时候,手术明天也能做。”
可是晚了。
那天我失去了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你们怎么回事?病人都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主治医师还没来么?”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不耐烦,一切准备就绪都在等着主治医师。
“别拿人命开玩笑!赶紧联系她!”
我急忙应和道:“好!我立马联系她,她一定会来的!”
我心急如焚,手上不停地拨打着苏文倩的号码。
我妈妈在半年前确诊了癌症,发现时已然是晚期,这是全国首个病例,目前国内能做手术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苏文倩,也是我的未婚妻。
可手机却一直显示忙音。
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我心里焦急万分,妈妈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还刻在我脑海里。
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再晚一点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快接电话啊!!我在心里不断催促着。
终于,手机接通了。
我急忙道:“文倩,今天是妈妈的手术,你怎么还没来医院?”
可回我话的人却不是苏文倩,一个有些柔弱的男声说道:“文倩姐姐在陪我给仓鼠看病,您有什么事么?”
我几乎愣住,给仓鼠看病?
你告诉我,我妈在病床上等着苏文倩回去做手术救命,而她在陪仓鼠看病?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让苏文倩听电话!”
“你又发什么疯了?你刚才吼星文了?”苏文倩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强按下情绪,对苏文倩说:“今天是妈的手术,她现在就躺在病床上,你快来医院吧,文倩。”
那边洛星文委屈开口道:“文倩姐姐,你要是有急事就走吧,我这里一个人可以的。”
苏文倩温柔安抚他两句,随机哼笑了一声:“又开始了江黎,别装了,每次和星文争风吃醋不就想这一套么?”
“我没有!文倩,妈真的快不行了,现在就等着你呢!你不来她真的会死的,妈对你这么好,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么?!”
我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而苏文倩语气变得狠厉,“行了!江黎,我告诉你,今天我不会去你那里,星文的仓鼠生病了,你懂点事,再闹一个月之后的婚礼我也不保证我能出现!”
“听点话,别作了。”
2
我见她语气不对,害怕激怒她,求她道,“文倩,我没跟你闹,妈真的不行了,你来一趟吧,我求求你了。”
我的愤怒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苏文倩真的不来医院的恐惧。
苏文倩听到我的语气弱下来,态度也稍稍转变,“明天我去你那里,你乖一点,你跟星文好好相处,他人挺好的。”
一种说不通的无力感淹没了我,偏偏这时,医生朝我喊道。
“手术到底做不做了?你以为在玩过家家么?再晚一点心电图真的要停了!”
我见跟苏文倩说不通,便不想与她多作纠缠。
闭眼抹掉脸上的眼泪,挂掉电话,我快速拨通了苏文倩助理的号码。
助理:“您好,苏医生现在不在医院,您有要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苏文倩未婚夫,告诉我她现在的位置。”
那头沉默,沉默了一会,回到:“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听说过苏小姐有未婚夫,如果您认识苏小姐,请出示一些其他信息。”
我呼吸停滞了一瞬,自嘲笑了一声。
“她有个朋友,叫洛星文。你工作日程里面,上礼拜花束送到的地址汇仁街三十六号,就是洛星文家的地址。”
“我说的没错吧,现在可以告诉我苏文倩在哪里了么?”
助理:“抱歉先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随后朝我报了一串地址,那是一家距离这里五公里的宠物医院。
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妈,我一定能救你!
我往外走,却看见刚才分明晴空朗朗,而转瞬间就几声闷雷狂响,乌云盘亘。
待我开出车库时,天上已下起瓢泼大雨。
雷闪不停,骤雨倾盆。
我最怕下雨天打雷,心跳如擂鼓,但我不敢停。
埋头咬牙,驱车钻进那扇雨幕。
我必须要救我妈!
3
进了那家宠物医院,我就听到一个着急的男声,“文倩姐姐,怎么办?团团他不动了?”
我看见站在洛星文旁边的苏文倩妆容艳丽,眉目张扬。平日里对我不耐烦和嫌弃的她如今却耐心地哄着洛星文。
“别着急,团团一定会没事的,这家医院不行咱们就再换一家,一定可以治好它的。”
洛星文闻言露出一个笑容,“文倩姐姐,你对我真好。”
“这有什么,你这么好的人,值得全世界的人对你好。”
我默默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演你侬我侬的戏码,心里没有一丝羡妒的情绪,只是心凉了。
我妈生死危机的关头,我的未婚妻作为主治医师不去做手术,反而在这里陪她的白月光给他的金贵仓鼠治病。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冲上前去,一把拉住苏文倩的手。
“倩倩,跟我回医院,妈和医生们都在等着你!”
苏文倩见是我,一脸震惊,“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转而眉头一皱,“是我助理告诉你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啊,你现在都开始跟踪我了!”
苏文倩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恳求她,“倩倩,妈真的快不行了,我没在骗你,你今晚不去她就死定了。你就看在她把你当亲女儿的份上,你去救救她吧!”
苏文倩脸上无奈,叹了口气,“江黎,真的挺难看的,这样吧,我让我的实习生去一趟。”
她转头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按住她的手机。
“倩倩,我妈得的什么癌症你清楚,只有你能做,你找别人去不是让她死么?”
洛星文在旁边抱着仓鼠,说道:“文倩姐姐,团团好像快不行了。”
豆大的泪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哭得抽噎。
苏文倩明艳的眉目一凝,看向我时,清冷凉薄。
“别不知好歹,江黎。”
4
我拉着苏文倩的衣袖,急道:“这样,倩倩,我带他去宠物医院,你去医院救我妈好不好?”
洛星文站在苏文倩身后小声说:“文倩姐姐,我害怕下雨天。我父母都是在下雨天去世的,我……”
苏文倩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难看。
“你回去吧,实习生一会就到了,我去送星文去别的医院。”
我想伸手留住她,却被她一把打掉。
她冷漠的神色,如同过去一样,仿佛从来没容下我。
我拼命跑上去想拦住她,却被苏文倩叫来的保镖摁住。
我仰着头,视线里却是他们渐行渐远的车影。
保时捷溅起的泥水落了我满身,混着泪水,我的视线无限模糊。
我跪倒在地,心里只有无限的凄凉。
妈,我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救你?
我膝盖和裤子被坚硬的水泥地磨破了,淌下来的血水流了满地。
架着我的保镖们面面相觑,我推开他们,却又被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
我嘶吼着。
“苏小姐说,今晚不让您离开这个医院。”
我抓着说话这个保镖的领子,浑身发抖,控制不住的哭腔,“你知不知道我妈就要死了?她连我妈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么?!”
保镖不为所动,“抱歉,先生,我们只是履行苏小姐传达的需求。”
“好,你们很好……”
话未完,我就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醒来时,我头痛欲裂,强撑着坐起来,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翻身下床时,浑身一软,摔倒在地。
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滚烫的泪珠断线珠子一样滴落在地面。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还要去救我妈。
我握住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往地上一砸!花瓶瞬间四分五裂。
我捡起一片水果刀一样长的碎瓷片。
门口的保镖听到屋里的动静,都跑进来。
我拿瓷片抵着自己的脖子,“让我走,不然我死在这里,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负刑事责任!”
5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站在病床前。
心电图的仪器上已经是一条直线。
我来晚了,妈。
我泣不成声,心中滴血般的疼。
哭过之后我的心中却异常平静,这世界上的最后一点东西我也不剩了。
七岁那年,我爸去世,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好在家中有些积蓄,我度过了一个相对快乐的童年,并没有因为爸爸的缺席而自卑偏执,相反,我性格是活泼开朗的。
可半年前,妈妈确诊癌症后,家里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我拼命打工也补贴不上。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得差不多了,我安慰我妈我马上就要跟苏文倩结婚了,让她安心养病。
可实际上我已经没钱跟苏文倩结婚了。
现在我连妈妈也没了。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心如刀绞。
苏文倩,就这样吧,我们到此为止吧,我真的累了。
这么多年,从当初我追她,到资助她上大学,她一直都对我爱答不理,心里始终装着她的的白月光。
跟我订婚还是因为当年洛星文背着她一声不吭的出国,我日夜不休陪着她安慰她,她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想着,这一眼就够了,至少她心里有我了。
等结婚了,我对她好。
可谁知道,洛星文回国了。
洛星文一回国不要紧,他家中自他回来,连遭横祸,生意破产不说,最后全家出车祸去世,只留下了洛星文一个人。
苏文倩知道后心里放心不下,常去看望他,一来二去,洛星文就开始装乖卖惨缠着她。
颇有旧情复燃的意思。
我这么多年算什么呢?我在他二人心里想必都是个碍眼的存在。
那就算了,我犯了这么多年贱,我掏心窝子对一个人好,全是犯贱。
6
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盒,打通苏文倩的电话。
我语气不悲不喜:“苏文倩,我们下个月不用结婚了”
苏文倩略带疑问,“什么意思?江黎你又怎么了?我都跟你说了,上次是因为星文这里有事我走不开,他父母当年怎么去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送他一程,你别太小心眼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跟你说,我们分开吧。”
苏文倩听到这话,明显生气,“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稀罕你么?你天天跟星文争风吃醋,可人家就是比你好一百倍!”
“他从来不争不抢,温和心善,从不像你这么追名逐利。”
“不结了也好!谁嫁给你这样男人才是倒一辈子霉!”
我拿着手机,最后一丝牵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苦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是,我追名逐利,洛星文人淡如菊。
他宽容心善,我尖酸利己。
可苏文倩不知道当年她考医学专业,没钱付够学费,是我拿自己勤工俭学打工的钱给她付上了。
我骗她说是学校资助的助学补贴。
我一天打两份工,白班晚班日夜颠倒,回她消息慢了一些,于是以后的每次吵架她都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我根本就没有她,只有钱。
转头拿着我给她的钱去买礼物送给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洛星文。
回想起这么多年对她付出的真心和最后得来的东西,我心灰意冷。
真的累了,走吧,我对自己说,离开这个城市,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我站在妈妈的墓前,眼泪已经哭干。
我说:“妈妈,对不起。”
这辈子爱错了人,害您惨死病床。
风轻吹过来,带着秋季独有的苦涩气息。
正当我要离开之时,却听见大型器械运作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只见几个挖掘机在墓地里动工,已经挖翻了好几个墓碑。
钢铁作物听不懂人话,我朝着坐在高位的操作者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快停下!”
眼看着要挖到我妈妈的墓碑那里,我急忙跑过去,挡在碑前。
“下面干什么的?!不要命了?赶紧走开!”
上面的人语气不耐烦,我劝他们停手。
“这里都是已逝之人!有的还刚刚下墓,你们这样,他们九泉之下怎能瞑目?!”
7
我愤怒不已之际,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
“文倩姐姐,团团一定是被庸医害死的,它这辈子肯定恨透了人类,我想它死后也不愿和人类一起长眠,我想着就把这旁边的人全都铲了吧。”
“这样团团在底下也能安心了。”
苏文倩一向是个冷静,沉着,办事有分寸的人。不然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他们科室的主任。
但就面对着洛星文如此荒唐的请求,她竟然同意了。
她点点头,看着洛星文的眼里满是怜爱,“就按你说的办。”
我知道要阻止那些人动工,必须要拦住苏文倩。
于是我气喘吁吁跑到苏文倩面前。
“让他们停手!”
苏文倩见我,先是震惊,转而是满眼的厌恶。
“我说谁呢,不是说不结婚了吗?现在还来跟踪我是几个意思?”
“凭什么停手?这里我说了算,你来这里碍我的眼,我没让你滚都算仁至义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的?”
洛星文攀着苏文倩的衣袖,“文倩姐姐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说不定江黎他是有什么苦衷呢。”
我懒得理洛星文,只跟苏文倩拼命解释,“我没有跟踪你,你快让他们停手,算我求你了!文倩,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快先让他们停手!”
可是已经晚了,破土的巨响伴随着齿轮履带的轰鸣。
瓷白的骨灰盒就这么破碎在那片土地上,风乍起,扬起的烟尘里面,我知道,混着我妈妈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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