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不想再回浣衣局……萧昱眼底疑惑更深了。
一旁的方清蓉看了看萧昱,又看了看我,温婉地开口。
凌月,当初皇上把你送去浣衣局,只是想磨磨你那骄纵的性子,你不要怪皇上啊。
是啊,凌月,阿昱是为你好。
太后也慈爱地朝我走过来,牵起我的小手:既然你已经改过自新了,从今日起就不必再去浣衣局了,好好养养身体吧。
瞧你瘦的,还有你这手粗的……太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唉,怎么手上还有伤呢?
怕她看到藏在衣袖里面的的鞭痕,我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谢太后恩典!
奴婢一定会乖乖的,再也不惹皇上和贵妃娘娘生气了。
太后的寿宴办得很是隆重。
我坐在自己专属的位置上,抬眼就能看到主位上,方清蓉正妩媚地靠在萧昱怀中给他喂水果。
不知是否错觉,萧昱一整个晚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正如此,方清蓉每每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着恨意。
我如坐针毡。
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疼了。
…宴席进行到一半。
我便找了个借口向太后告退了。
太后将我安排在原来的寝宫,还把我原来的婢女小玉打发过来照顾我的起居。
当小玉看到我衣衫下血肉模糊的身体时,惊得倒吸口气,又流着泪问我是谁干的,她要去禀告皇上。
我苦涩地拉住她,摇头。
小玉,不重要的。
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连皇上都说我需要调教了,谁干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玉边给我上药,边心疼地说:小姐,我陪您回家吧。
家?
我还有家么?
自从方清蓉咬牙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小腹,鲜血淋淋地指控我想杀她灭口时,沈家就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了。
那时沈家千金为了抢男人刺伤侯府千金的丑闻闹得满城风雨。
沈家自觉蒙羞,狠心与我断绝了关系。
从此,家就没了。
小玉哭得更伤心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牵强:别哭,能从浣衣局出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小玉刚端了血水出去倒。
门外刚好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忙不迭地拉好衣裙从床上坐起。
明黄色的身影一晃而入。
我顺势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萧昱脚步一顿,俯身将我挽了起来。
月儿,我说过你是我大昭国的郡主,不必自称奴婢。
奴婢不敢。
我挣开他的手掌,后退一步。
他看着我,语气添了一丝无耐。
非要这般执拗?
奴婢该死!
我‘扑通’一声跪回地上,颤声道:过去是奴婢娇纵跋扈不识礼数,损害了皇上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