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经云杨婉清的其他类型小说《还来不及说爱裴经云杨婉清 全集》,由网络作家“狂想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5.“婉清,你什么意思?”“生命只剩下3个月是什么意思?”他唇色逐渐发白,一种失控的惶恐感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强硬地将她抱在怀里,他拼命地想从她的脸上看见异样的端倪:“别骗我好吗?婉清,别再骗我了。我给你爱,也给你钱,不要再耍这些花招了好吗?”她忍着疼,抬眸静静看着眼前同床共枕了7年的男人。她察觉到了他的试探,察觉到了他的惶恐。可她不明白,他在怕什么?她病成这个样子,他还是不信,还是要进行试探,他非要看到她拜金、绝情、精于算计的“本质”才甘心?可她在他的心里已经这样不堪,他又在怕什么?他沉默地等着她的回应。她苦涩的心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直到裴经云的电话铃声响起,专属于方婲的背景音乐让他瞬间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他甚至忘了怀中的杨婉清...
《还来不及说爱裴经云杨婉清 全集》精彩片段
5.“婉清,你什么意思?”
“生命只剩下3个月是什么意思?”
他唇色逐渐发白,一种失控的惶恐感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强硬地将她抱在怀里,他拼命地想从她的脸上看见异样的端倪:“别骗我好吗?
婉清,别再骗我了。
我给你爱,也给你钱,不要再耍这些花招了好吗?”
她忍着疼,抬眸静静看着眼前同床共枕了7年的男人。
她察觉到了他的试探,察觉到了他的惶恐。
可她不明白,他在怕什么?
她病成这个样子,他还是不信,还是要进行试探,他非要看到她拜金、绝情、精于算计的“本质”才甘心?
可她在他的心里已经这样不堪,他又在怕什么?
他沉默地等着她的回应。
她苦涩的心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直到裴经云的电话铃声响起,专属于方婲的背景音乐让他瞬间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
他甚至忘了怀中的杨婉清疼得发抖,他随意地将她放在腿上,便腾出手来接通。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唇角挂着淡淡的浅笑,方婲回应着差不多的温柔:“我想你了经云哥哥。
别墅太大了,阿姨们请了假,我一个人睡不着。”
他下意识说:“那我去陪你好不好?”
话音落下,他眸间的柔情晃了晃,垂眸瞥见了杨婉清。
他哑着嗓子还要再说什么,可方婲已经欣喜地应了。
她说会在家等他,她的声音是那么清甜悦耳,让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婉清,你到底是怎么了?”
挂了电话,他又将她搂在怀里,只是心绪明显不在她身上了:“你也听见了,方婲需要我。
她胆子小,别墅又在郊区,如果我不陪她,她会睡不着觉的。”
以前无论他做什么,他让她多难堪,他都不曾解释半句。
今晚他却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声音软了些许:“你若是真的生病了,我给你叫救护车,晚些去医院看你。”
“如果你还是在骗我,在装可怜,就别闹了好不好?
你知道我多恨你骗我,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当然知道。
她缓缓闭上眼,不叫眸间的泪掉下来。
她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膛,可这个让曾经充满了安全感的地方,已经不独属于她一个人了。
她想起出车祸那天,他为了赶着见方婲,把她一个人扔下处理事故,在太阳下暴晒。
她想起自己险些冻死时,他都不愿意把衣裳分给她一件,却把自己见客户时穿的西服,给方婲垫姨妈。
现在她疼得要死,他甚至还不清楚他是不是装的,就因为方婲的一句“我睡不着”,要将她抛下。
杨婉清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都到这一步了,她还在揣摩他的心思。
揣摩他对她毫不遮掩的恨中,有没有一丝青春时残留的爱。
她笑了,笑出了声,按着裴经云的胸膛艰难地站了起来:“去吧,去找你方婲,随便你想去干什么。”
“我说过的裴经云,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
过去的爱也好,怨也罢,都一笔勾销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话说完,杨婉清逐渐平静了下来,她的身体也随着她的心绪有了好转。
她推着行李箱刚走出两步,裴经云追上来将她拽住。
“所以,你还是在骗我?”
杨婉清突然的好转,让他的情绪显得割裂。
他眸间的水雾还没有消干净,又冷笑起来:“所以你刚才都是装的对不对?
不然为什么方婲的电话刚打过来,你就好了,你就接着要走?”
“我为了方婲不管你的死活,让你慌了是不是?”
14.裴经云摘下帽子,去掉口罩,露出那张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的脸。
他明白了,杨婉清刚才的话,让他明白了她当年为什么离开他。
他想过她是因为钱,她想过她是因为不爱他了,他想过太多太多的理由——可他唯独没有想到,她是太爱他了,她怕他伤心,才一声不吭地走。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婉清?
你既然又选择回到我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
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红着眼吼了出来:“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又怎么会不对你好?
我们会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恨了她7年,想方设法地折磨了她7年。
那些他做过的蠢事,此时都变成了回旋镖扎在他心上,让他疼得歇斯底里,痛不欲生,却无法缓解分毫。
“原谅我好不好?
婉清,原谅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杨婉清揉了揉眼,忍不住苦笑一声。
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他给知道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痛苦,恍然记起,当年她妈妈第一次得知丈夫发病的消息时,有着差不多浓烈的情绪。
她不忍心去看,微微侧过了头:“没什么原不原谅的,裴经云,你就当没有听见这些话吧。
你就当是我为了钱才离开你,又接近你——”她挡开他抓过来的手,语气决绝:“然后继续恨我,像过去7年那样,什么都不要变。”
杨婉清倒不是怕他心疼,她只是怕他继续纠缠。
她懒得去想这一刻他的思绪和想法,她抓住乔明的手臂,让对方带他赶紧走。
裴经云却用更快的速度跑过去,挡住了他们的路。
乔明扬起戴着指骨的拳头威胁,裴经云也不肯走,他怕自己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杨婉清了,他哪怕被打死也要求得她的原谅。
“婉清,我是混蛋,过去7年是我做得不对!
我承认,我快恨死你了,但就是因为爱,我才这么恨的啊——”她有埋在心里的话,他又何尝没有?
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通通说了出来:“你以为我折磨你的时候很开心吗?
没有,我也很痛苦!
我做梦都想挽回你,像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
“可你偏偏不解释,你什么都不解释!
你一副毫不在意我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的痛不比你少?”
“你知不知我从来没有一天,放下过对你的爱?
否则我为什么迟迟不赶你走?
我就是想等你一个解释,等你回头啊........”他的热泪从眸间淌出来,流过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坠落、笑容。
金光的夕阳照耀着他一半的脸,另一半笼在阴影里。
就好像杨婉清心里他的模样,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是吗?
你真的没有放下过对我的爱吗?”
恍惚间,杨婉清从他的脸上看到了10年的样子,看到了那个满眼都是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的男孩儿。
她抬手想擦拭他脸上的泪,可刚伸出手,忽然顿住了。
她笑了笑,逐渐隐匿了眸间的情绪:“我不相信你了,裴经云。”
“你报复我,让我做三份活,每天累得喘不过气时,我还能告诉自己说,你没解气。”
“你带女孩儿回家,当着我的面拥抱热吻的时候,我知道你是故意刺激我,也可以忍受。”
“但是裴经云啊........”杨婉清想起了那个和她长得7分像的女孩儿,以为早已放下的感情又隐隐作祟,让她平静的声音微微颤抖:“自从和方婲见面的那一天起,我就不信了。
你为了她,把浑身血糊糊的我丢在大街上。
你宁肯看着我冻死,也不给我衣裳穿,却拿西服去垫方婲的姨妈,你,你........”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太多太多。
杨婉清说不下去了,她冷漠又决绝将裴经云推开:“别骗我了,裴经云,你心里早就有其他女孩儿了。”
“婉清,我没有!
在我心里,方婲从来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爱得受不了,才找了一个和你比较像的替代品。”
看着杨婉清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竭力喊了出来:“别走啊婉清,你信我,我最爱的人从来都是你!”
可是他最爱的人,没有回头。
他想追过去,双腿却像是灌了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越来越远。
他捂着脸,发出“呜呜”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的声音。
他想起杨婉清离开他的那年,他找了好久好久,看到的也是差不多的一幕:她和乔明以暧昧的姿态拥在一起。
可那次是假的,这次却是真的了。
他这个混蛋做了7年傻事,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推到了乔明身边。
他怕得颤抖,怕自己永远也无法获取她的原谅,甚至没有弥补的机会,无法陪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16.随着大量游客的涌入,几个月精心准备的花展终于开放。
杨婉清身处鲜花海洋,被浓郁的花香包裹,感觉身体都好了许多,一朵朵看过去,偶尔找见自己培育的,便会笑着只给乔明看。
“真好看........”乔明的视线一直在杨婉清脸上:“我说的不是花,是你。”
很俗的情话,却还是将她逗笑了。
“胡说,我哪里好看了?
出门前我还照镜子,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头发也掉了一大片。”
不戴帽子,杨婉清都不敢出门。
可乔明就是觉得好看,他不知道他对她的喜欢和好奇,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浓烈。
他开始怕了,他醒来看见日历又揭过一夜,压抑得难以喘息。
可他知道,如果他什么也不做,他不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他会更痛。
他只能尽可能地把心绪藏起来,好好照顾她,不浪费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怎么了婉清?
这个地方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路过一家花店时,乔明敏锐地察觉到,杨婉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眸间浮现出了很久都没出现过的哀伤。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清云花店’的四字照片。
下一刻,裴经云的身影,从店里走了出来。
“裴经云?
你怎么还没离开?”
乔明立即失态,红着眼冲了上去,揪住了裴经云的衣领:“婉清不是说得很清楚了?
她不想看见你!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滚蛋,别再打扰她?”
裴经云没有理乔然。
他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上面沾满盆栽需要的土壤和肥料,这半个月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拼死拼活地靠一个人开了这家花店。
他抬起被磨出血泡的手,抬起泪眼看向杨婉清:“对不起,我是混蛋,我不求你原谅我。
但是婉清,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还记得吗?
我们说过的,只要清云花店还在,我们的爱就不会消失。”
“你看,店在呢,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他满眼都是痛苦,悔恨,还有痴痴的情。
他的模样让她一下子跌入了回忆——她想起当年他租下花店,当成礼物送给她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狼狈。
浑身因为刚打扫过店铺显得脏兮兮,连续多日加班、熬出了深深的眼袋,脸色憔悴苍白,比她更像是绝症病人。
这深深埋在她灵魂深处的记忆,让她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给了他一点点耐心。
“乔明,你先去附近等我好不好?
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去找你。”
她怕乔明伤心,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
我就是怕他再缠着我,想一次跟他讲明白。”
乔明虽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应下。
走之前他抱起杨婉清,深深吻了下她的额头,她也热情回应。
这一幕深深将裴经云刺痛,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心口,也无法缓解半分。
“疼吗?
裴经云,疼就对了。
这样的疼,我挨了7年呢。”
杨婉清嘴角挂着笑,她不是在埋怨,而是在调侃。
对裴经云,她能说几句话便已是难得的施舍了:“还有清云花店已经不在了,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它不是花点钱,花点心思就能回来的东西。
它就像是生命,任凭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奇迹不会降临。”
“所以赶紧走吧,我不会原谅你,因为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我只是不在乎你了,不想看见你。”
杨婉清说的都是真心话,她对裴经云从来都只是有一种情绪,那就是爱。
这份爱让她发现自己的生命很可能在30多岁结束时,选择默默离开了裴经云了。
这份爱也让她受不了没有他的日子,回到了他的身边。
所以无论他做过什么,她都不恨他,他们走到这一步也有她优柔寡断,反复无常的原因。
可爱有什么错?
都没有错,谁都没错。
只是.......爱也有消失的时候,到这一步,他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杨婉清,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是我误会你了!
可我已经在弥补了,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方婲,我已经把她赶走了,我余生再也不会见她一面——”她的决绝让他慌乱,让他恐惧,让他忍不住地情绪失控:“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你以为你当年离开我的行为很无私,很伟大?
不是的杨婉清,你太自私了!
就因为你怕我会痛,所以你就剥夺了我爱你的权力?
你凭什么?”
“爱是相互的,你有什么资格为我做出决定?”
杨婉清以为她不会再为他心痛,不会再为他愤怒,不会再为他浪费一丝的情绪。
可这一刻,她还是激动地攥紧了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种痛啊裴经云!”
她亲眼见过的,在自己的母亲身上。
那是一种爱到骨子里,爱到不可救药,爱到没有对方不能活的痛,甚至连时间都无法治愈。
她知道他有多爱他,而她的爱也不逊色半分。
她凭什么没有资格,为他选择一个更好的人生?
“呼~呼~”剧烈的情绪影响了她的身体,杨婉清蹲在地上大口呼吸,才能好受一点点:“够了裴经云,当年是我不该再回去,是我的错。”
“所以你不要觉得愧疚,哪怕你继续恨我也无所谓,只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我只剩一个多月时间了,我想开开心心的,可看见你,我会不舒服的!”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上,然后狠狠剜一下。
可他无法反驳,更冰冷绝情的话,过去7年,他跟她说了太多太多。
4.“走?”
“你舍得?”
“7年前你为了那笔钱,才住进了我的别墅。
到现在你没有多拿一分钱,你舍得走么?”
裴经云很快从失态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一副看破了杨婉清的模样:“你在我这儿熬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熬到我心软,嫁给我分我的财产?”
一句句冷冰冰的话,似北方冬天的寒流将她席卷,让她又回到了那个窒息的冬天,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明白啊裴经云,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贪图你的钱?
这7年我若有半分贪图,何至于苦挨着不走,被你折磨到人老珠黄?
我为何不趁着年轻去找其他富人碰碰?”
她费解地看着那张带了恨的脸,她不明白,都7年了,他还没有消气吗?
他咬牙切齿,眸间满是遮不住的恼色:“你少装了,不是钱,你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在我穷的时候把我甩了,又在我发家之后回来,我有多蠢才能看不明白?”
“你熬了7年,发现水磨工夫对我没用,所以今天才改变策略是不是?
你故意往死里喝酒让我心疼,又故意可怜兮兮地拿出那本账,我险些还真的被你给骗了!”
他冷笑起来,失控地过去捏住她的脖颈:“你消失7天,把自己弄成一副病恹恹的惨样,不就是在为这个计划铺路?”
杨婉清笑了,笑得发苦,哭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以为他根本懒得多看她一眼,没发现她的病色。
现在才知,她在他心里,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她就是说出真相又怎样?
他脑子里有一万种思路将她诬化。
现在她已经不欠裴经云了,又何必在乎他怎么想呢?
她抬手想推开脖子上,裴经云根本没舍得用力的手。
可方才激动的情绪给她身体带来的负担,在这一刻突然发作。
她疼得跌倒在地,蜷缩着止不住地发抖。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额前的细汗上,显得她苍白的脸色更加危险可怖。
“婉清,我……我也没用力啊!”
看着疼到连呻吟也喊不出声的杨婉清,裴经云慌乱得不知所措。
他跪倒在她身前,想安抚她,却又怕加重她的痛苦。
他急得掉了泪:“婉清,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喝多酒,伤到了胃么?”
她想说,是爱错人,伤到命了。
她不怕死,但她不想到死都在这个困了她7年,令她窒息的别墅。
她艰难地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药........经云,给我止痛药。”
那年冬天她冻伤了身子,便在家里常备一盒。
她吃药的时候还被他瞧见过,他知道止痛药的位置,可却跪在地上迟迟站不起来。
“婉清,我现在让琼姨给你去买药好不好?”
“或者我干脆直接送你去医院?”
他看见她疼得身上都流出了汗,棉麻睡衣被浸出显眼的黑渍,他不敢再拖下去,弯身想将她抱起,却被她狠狠推开。
杨婉清记得,家里的止痛药还有大半盒,裴经云为什么不去拿?
她想到了方婲的月事,她猜到他心里有方婲,便顺手把药拿给小姑娘了。
过去7年,无论裴经云往家里带多少女孩儿,无论当着她的面做什么,她的心都没有这么痛过。
她知道裴经云只是逢场做戏,只是为了折磨她,她知道他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再漂亮的女孩儿也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待过3个月。
可方婲不是。
她想起他第一次带方婲回家时,没有抱住对方激烈地做些什么。
他挽着方婲的手,笑眼温柔地将小姑娘带到餐桌旁,亲手给她煮了粥。
她从他看方婲的眼眸中,找见了10多年前他看见自己时,那般清澈不包含任何杂质和算计的爱。
现在她疼得要死,救她的药却被他送给另一个女孩儿。
她觉得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身体那般生不如死的疼,也不算什么了。
“别碰我,你别碰我!”
她咬牙喊了出来,靠意志推开裴经云,趴在地上,推着行李箱一点一点往外爬。
她像一只倔强的蜗牛,缓慢又拼了命地蠕动。
她的身影让裴经云的眼眶越来越红,他紧紧抓着心口也无法保持冷静,他张着嘴却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不明白,以前那么听话那么隐忍的杨婉清,为什么突然发了疯般地要走?
她不是一直等着他回头吗?
他现在怕了,他弯下身子主动去碰她,她不该欲拒还迎地哭一哭,然后感动地依偎在他怀里吗?
“杨婉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颤抖着拦住她的路,死死抓住按住她的行李箱,一双发红的眼睛深深盯着她的脸:“你不就是想要我的钱吗?
好,你要多少?
我给你!
我都给你——”她的眼泪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有从那双泪眼中看见半点得逞的欣喜,只有无声的哀伤,却宛若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裴经云,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可是我要死了。”
“我的生命只剩下3个月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告诉你,我半点也不欠你的了。”
8.他咆哮的声音震得她耳朵生疼,震得她平静的双眸,泛起了片片水雾。
那颗她发了誓要远离他的心,也微微动摇了几分。
她忍不住地想,他找到花店,带她去治病,是终于原谅她了吗?
还是依旧恨着,只是在生死面前,他可以暂时妥协。
“裴经云,你别这样。
你那么恨我,现在我要死了,你不是应该觉得痛快,应该觉得开心吗?”
她深深看着他的眼,不肯放过一丝情绪。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她侥幸又渴望地想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找到一丝他舍不下的爱。
只要有一点,她就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陪自己走完最后一程。
她不是贱,她只是怕。
她怕自己的止痛药吃完了,没钱买的时候会活生生疼死。
她不会再爱他,但她又怕自己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慌乱的心绪还没有平复,就随着裴经云的一句话,变为一潭死水。
她听见他说:“杨婉清,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么绝情。
我做不到可以随便地抛下一个人,不管不顾!
我就是再恨你,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他低吼着想将她抱起来,他的手触到她枯瘦身体上,似乎皮包肉的骨架时,他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先不说这些了婉清,我们先去医院,先治病好不好?”
他几乎将她抱起来的时候,突然被她挣脱。
他不知道她那么虚弱了,怎么还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诧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见她不含半点情绪的眸间,冷得让人心悸。
“回去吧裴经云,我被你折磨了7年,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我想好过一点。”
她抬手随意地擦干脸上的泪痕,撕裂般疼过无数遍的那颗心,彻底寂如死灰。
他还是在恨她,漫长的时间没有让恨意减弱半分。
他带着恨在她身上花的钱,她消受不起,现在的她宁可疼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她在心里默语,裴经云,你彻底失去了陪我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机会。
“好过一点,什么意思?”
裴经云颤声喃喃道:“没有我,你就觉得更好过是不是?”
她窥探着他的情绪,他又何尝没有在观察她?
他也看了她7年,每一次把女孩儿带回家刺激她的时候,他都想从她的眼中看到痛苦,看到嫉恨,哪怕是一点点失望呢?
可她总是这么冷,总是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模样。
他又怎么能不恨?
现在他主动低头,主动给她花钱,她还想怎么样?
她的眼里为什么还是冷冰冰?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宁死也要走,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她真的不在乎他,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要钱没用了,所以才........他捂着心口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中的愤怒更浓,他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杨婉清,我不管你为什么在我身边待了7年,你的绝症,你记下的那些账,都先放在一边先不要管。
我只问你........”他微微发抖,期待又恐惧地攥紧了拳:“我只问你,婉清,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杨婉清几乎是毫不迟疑道:“不爱.......”‘了。
’她爱过,她爱他的时间,爱他的程度,都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可现在她伤透了,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她简短又坚定的回答,让两个人都迅速平静下来。
“不爱,好一个不爱........”裴经云不再纠缠,他大步走出花店,唤了声“方婲”的名字。
那个年轻明媚的女孩儿立马从路旁的车上钻出来,跑到他身边将他搀住。
裴经云像是变了一个人,宠溺地刮了刮方婲的鼻子:“好了,我的事情忙完了,我回去陪你休息好不好?”
他轻轻挽住她的腰,高大俊朗的背影将方婲完全笼住,以守护的姿势在清冷的秋夜渐行渐远,直到融入黑暗,消失在杨婉清的视野。
她苦笑一声,喃喃道:“他来花店找我,竟然都带着方婲........”她太了解他了。
她知道这次裴经云不是故意刺激她,他带上方婲,仅仅是怕方婲一个人在家里怕。
最后的告别,他都不忘在她心里狠狠来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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