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话头火热,三人却见一抹瘦高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定睛一看,是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地踱步过来。
她虽耳朵不好,可眼神跟鹰似的,片刻间就扫见了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我说你们几个啊,”老太太站定,眯着眼睛扫了过去,冷笑道,“大冷天的在这儿说啥呢,也不嫌冻得慌?”
三人被老太太这么一瞪,顿时噤若寒蝉,像是被戳穿了小心思一般,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有点僵。
闫埠贵忙赔着笑:“老太太,您老这是说哪儿的话啊,咱们这不是关心关心一大爷家的事嘛。”
“关心?呵,瞧你们这样子,关心什么?”老太太冷哼一声,拐杖在雪地上重重一杵,冷眼一扫,眼神锐利:“三大爷,你家解放还没说亲呢吧?许大茂,你那放映机坏没坏?还有刘海中,你家那俩小子学习咋样了?”
一连串的提问问得他们哑口无言,个个脸上尴尬,低头不敢接话。
许大茂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刘海中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积雪,假装没听见;闫埠贵则抓着眼镜不停地擦,想找个借口溜走。
“老太太,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聊聊嘛。”闫埠贵小声嘀咕着。
“随口聊聊?”老太太冷笑,“你们这张嘴啊,就爱嚼闲话,自个儿的事儿都没理明白,倒有闲心来管别人家!”
夜色愈发深沉,冷风呜咽,院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许多隐秘的心思在夜色里蠢动。夜深了,寒风穿过院墙,吹得屋檐下的枯枝发出沙沙声,像是在低声絮语着这四合院里的风波。
易中海家里,一大妈正默默收拾着桌上残余的饭菜,目光落在剩下的半盆肉上,欲言又止。
她轻轻放下碗筷,微微皱眉:“老易,你说这事儿……”
“哎,有啥好说的!”易中海挥了挥手,神色中透出一股坚决,“立业是咱们的亲外甥,这亲疏远近的道理,不必多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一大妈轻叹一声,脸上浮现几分为难:“我知道道理,可是……好歹贾家跟我们也有多年的交情。”
易中海眼神一凌,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该撇清的时候就得撇清!你没瞧见今天那些人吗?一个个就在等着看咱们笑话呢!我告诉你,以后家里的事就是家里的事,外人再多嘴,咱也得立住规矩!”
窗外风声凄冷,吹得窗纸“啪啪”作响,像在诉说这个夜晚的纷乱不平。
寒夜中,院落里似乎笼罩着一层薄雾,混杂着未尽的心事,悄然笼在这小小的四合院上空。
贾家炕上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昏黄的灯光映在墙上,把贾张氏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随风影影绰绰。
屋里冷得很,寒风透过窗缝挤进来,像刀子似的割在脸上,伴随着灯光摇曳,显得有些阴森。
贾张氏叹了口长气,抖了抖腿,语气中满是嫌弃和不甘,斜眼瞅了眼儿媳秦淮茹,眼神里透着几分不耐和怨气:“你说你啊,这个死寡妇,就这么点出息!”她咂咂嘴,不屑地继续数落,“看看别人家的寡妇,哪个不想着法子过好日子?你倒好,整天跟着傻柱那傻小子瞎转悠。现在好了,四合院里人家吃肉的吃肉,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秦淮茹埋头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针线,衣服补了一个洞又一个洞,布料上不知是水珠还是泪水,早已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