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向阳白珍珠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卖掉前夫成富婆裴向阳白珍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秋色绯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重生后我卖掉前夫成富婆》,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裴向阳白珍珠,也是实力作者“秋色绯绯”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没有空间x没有极品x没有身份背景x相亲相爱x发家致富]白珍珠重生了。回到了跟渣男离婚的这一天。上辈子她被渣男哄着离婚不离家。她在农村老家给渣男当牛做马操劳一家子,渣男在大城市跟富家女生儿育女,最后自己累出一身病,儿子还惨死。重生回到这一天,小三拿出一沓钱问她:“要多少你才同意离婚?”白珍珠:“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十万卖渣男,两万离婚补偿,两万四的抚养费。白珍珠拿着钱假戏真做潇洒走人。买房买店做生意赚大钱坐等拆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重生后我卖掉前夫成富婆裴向阳白珍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个主意好。”心说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真是太优秀了。
白珍珠:“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我就给大哥二哥打电话,这活儿就请他们干。”
白家父子三人都是木工,专门给人打家具或者修房子上梁等等。
为了赚钱,刷大白这些活儿他们也会干。
第二天白珍珠起来煮了粥,又去路口买了肉包子,顺便给家里打了电话。
金凤村村支部的电话装在村长家的,约好接电话的时间就行。
白珍珠回家吃了饭,让白静思量了一下屋子、还有酒柜和熟食柜的尺寸,然后一家四口出门继续逛街采买。
出门后先打了电话,白成磊接的,听说白珍珠要他们去干活,白成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明天就跟白成祥带着工具进城。
打完电话,一行人又去了家具厂。
郭永亮看到白珍珠过来,就知道生意又来了。
这家具厂颇具规模,里面的东西也挺齐全的,酒柜和橱窗都有,但却不是白珍珠想要的那种。
“郭老板,我要的酒柜上面可以放烟酒,做成一个个小格子 ,每个格子最多只放四五瓶酒,下面是像五斗柜那样的。而且这个柜子要大,可以把那一面墙都占满,你明白吗?”
郭老板显然不明白,现在流行的酒柜其实就是个货架,没那么讲究。
见他不明白,白珍珠就只好把她要的酒柜和橱柜都画了出来。
看到图纸,郭永亮双眼都瞪圆了:
“白老板,你这酒柜的样子是怎么想到的?你这酒柜比百货大楼的柜子都要霸气。”
他突然兴奋地搓搓手:
“白老板,你这图纸能给我用不?”
说完就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瞧我这不要脸的,这样,你这图纸我买。”
白珍珠笑道:“这个图纸郭老板你看上了拿去用就是了。”
郭永亮很激动:
“你不知道啊妹子,前几天有个要开什么超市的大老板来我这定制柜子,也是要烟酒柜,没看上我这的货。”
他弹了弹手里的图纸:
“我敢肯定,你设计的这柜子他肯定能看上。那大老板说了,只要我能做出让他满意的柜子,他超市里所有的橱柜全给我做,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白珍珠是真没打算卖这张图纸。
她从一开始就跟郭永亮交好,那是因为她知道郭永亮以后会是沅市有名的企业家。
别看他的家具厂现在规模小,再过几年,这家具厂就会是沅市最大,效益最好的厂子。
这样的人脉必须好好攥在手里。
“嘶,白珍珠你……”
裴向阳抓着手,掌心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已经开始滴血。
疼得直吸冷气。
他心中狠狠一震,白珍珠用剪刀指着他,眼中满是痛恨和厌恶,那神情,恨不能一剪子捅死他。
没有半点昔日的依赖和爱慕。
“裴向阳,你真是让人恶心。”白珍珠直接戳破他阴暗的心思:“这钱你休想碰,这是我应得的。”
她身上这么多钱,裴向阳肯定不甘心。
所以她叫了娘家人来帮忙拉陪嫁,这样她才有把握带着儿子和钱全身而退。
“什么钱?”看到儿子被划伤,刚想过来打人的曹大妞听到钱眼睛都亮了。
白珍珠冷笑道:
“当然是裴向阳和夏莉莉对我的补偿款,不然你以为我白珍珠就真的是包子,任由你们白白欺负几年吗?”
她也不等曹大妞问,就大声道:
“裴向阳和夏莉莉为了向我赔罪,给了我整整四万当补偿。”
“多少?四万?”
裴家人愣住了,围观的人也愣住了。
四万,四个万元户!
围观的人听到这个数字,都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多钱,难怪白珍珠要离婚。”
“这离个婚还发了。”
“有钱有什么用,她还不是二婚,以后就算要再嫁,也只能找那娶不到老婆的残疾或者上了年纪的,日子肯定比在裴家还惨。”
“难怪白家人这么积极,那可是四万,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所有人都盯着白珍珠的帆布包。
曹大妞也不撕扯刘芳了,赶紧朝白珍珠跑过来。
边跑还边喊裴文艳:
“赶紧去叫你二哥回来,这钱可是我们家的,不能让她带走。”
裴文艳闻言去村里找裴向明了。
李秀芬和刘芳婆媳俩也反应过来,赶紧围过来站到了白珍珠的身后。
白珍珠举着剪刀,完全不带怕的。
“这钱是政府领导同意的,离婚协议政府也是留了底的,你们一分都别想。你们要是来抢,就是抢劫犯,是要被抓去枪毙的。”
她是故意的。
今天裴家的人敢来抢钱,她就当场捅几个,就当是为了给儿子和自己报仇。
又朝人群里的村支书喊道:
“裴支书,你不管管吗?”
“你们大湾村真是好风气,男人在外面搞女人,还要抢赔偿款,全国解放是漏了你们大湾村吗?”
“我把话撂这,今天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跟你们大湾村没完。我去政府告,去报公安,你们大湾村压榨媳妇,我看以后谁还敢嫁到你们大湾村来。”
大湾村的老支书是裴向阳的堂叔,都被白珍珠点名了只能站出来主持公道,他可不想村里的名声被这一家子连累,更不想被人说他包庇亲戚。
“向阳,既然你跟白珍珠已经离婚了,那就让人家走,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曹大妞头一个不愿意:
“那可是四万块,那是我儿子辛辛苦苦赚的钱,怎么能被这个女人带走?她要走可以,钱得留下。”
裴支书跟曹大妞说不清,转向裴向阳:
“你跟白珍珠的离婚官司政府都已经同意了,钱是你要给的,你现在反悔也晚了,让他们走,我们村丢不起这个人。”
人群中,刘慧英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珍珠那边,悄悄走到了白文斌身边。
三个孩子不声不响跟着刘慧英走了,刘慧英临走之前给白珍珠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她家的方向。
白珍珠懂了。
院子里不见朔朔,那朔朔肯定还在刘慧英家,侄子们悄悄带走朔朔,她就更没有任何顾虑了。
裴向阳也觉得丢人,这么僵持下去最后只会更丢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白珍珠以前柔顺的模样都是装的,这个该死的女人心狠着呢。
虽然心疼钱要不回来,可夏莉莉那边才是大头,等他娶了夏莉莉成为人人捧着的大老板,白珍珠这农村女人还算什么?城里大把漂亮温柔的女人。
“白珍珠,你别后悔!”
到时候白珍珠就是跪在他面前求他复合,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
白珍珠的剪子在空中一挥:
“我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这个畜生的嘴脸,滚开。”
眼看着四万块钱就要飞了,曹大妞急得直跳脚:
“不行,那钱是我们家的。白珍珠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你滚可以,钱你一分都别想。这些年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这个家是我儿子辛辛苦苦撑起来的,你有什么脸面要钱?”
这时,白老爹和白成磊他们也过来了,听到这话白成祥直接撸起了袖子:
“死老婆子你有没有良心?”
白老爹一把揪住二儿子,看都不看那曹大妞一眼,冲白珍珠道:
“闺女,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东西都已经装好车了,跟爸回家。”
白珍珠笑着点了点头,又冲瑟缩到裴老头身后的曹大妞道:
“你要钱,找你儿子和夏莉莉去。你儿子在沪市住着大别墅,他家保姆上街买菜都坐小轿车,他开的那辆桑塔纳整整二十万,给夏莉莉买的一个包包就几千块。你儿子那么孝顺,肯定会接你们去沪市住大房子,还会找保姆给你们做饭洗衣服,到了沪市,你们就跟电视里那些有钱人一样过神仙般的日子了。你应该感谢我成全你儿子,否则我要是不离婚,你儿子就娶不到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了,你们全家就一辈子只能窝在这山沟沟里面当农民,哪有去大城市住大房子过好日子的机会。”
听到这话,曹大妞不闹了,一双眼睛咕噜噜转起来。
白珍珠心中冷笑,上辈子因为有她这个牛马在老家操持,裴向阳在沪市过得潇洒肆意。
这辈子没有自己这个牛马,按照裴家人贪婪自私的性子,她就不信裴向阳还能顺风顺水当他的大老板。
刘慧英回来了,不动声色朝白珍珠点了一下头。
白珍珠投去感激的一眼,在大湾村,她跟刘慧英关系最好。
白老爹去推了白珍珠的自行车过来,拍了拍后座:
“闺女,来,爸接你回家。”
白珍珠笑出了眼泪,响亮地应了一声:“哎!”
许茵从肚子里把枕头扯出来拿在手上,众人这才发现她那肚子是假的。
曹大妞气得要死,刚才她就顾忌大肚子不敢撒泼,还想着回头就去举报她生二胎。
没想到是装的。
许茵也坐上了白成祥的自行车,临走之前还不忘恶心裴家人一顿:
“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一家是什么德行,家里有那大闺女小儿子想要跟这家结亲的,先看看自家闺女有没有我妹子漂亮、有没有我妹子能干,连我妹子这样顶尖的人才都被曹老婆子嫌弃白吃白喝呢。”
曹大妞追到院坝边上,看着四万块钱跑了心在滴血,一边拍着大腿骂:
“娼妇,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大湾村。
把拖拉机停在路口,白老爹带着一大家子浩浩荡荡杀去了裴家。
路上有认识的人热情地打招呼:
“这不是珍珠娘家的爹妈吗,这是来看女婿的吧?向阳回来啦,哎哟向阳赚大钱了,你们家珍珠要享福了。”
白老爹和李秀芬沉着脸不搭理,那气势仿佛要去把谁咬一口似的。
许茵呸了一口,直接就骂上了:
“谁要享裴向阳那个畜生的福谁不得好死!”
反正要跟裴家撕破脸了,面子不用留。
说完许茵就扯了一把儿子,交代三个小子:
“等会儿你们就负责看着朔朔,那可是你们姑姑的命根子,一定要抱紧了,不能让裴家的人抢去了,知道吗?”
最大的白文斌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拍着胸膛保证:
“二妈你放心,我们三个一定看好弟弟,谁敢抢我们就咬死他。”
另外两个小的也纷纷挺了挺胸脯。
路人一看白家人这个架势,裴家这是出事了啊,赶紧扔了锄头跟上去看热闹。
等到了裴家,白家人后面已经跟了一串来看热闹的。
裴家老两口正好在院子里忙活,曹大妞在院坝边上的地里拔草,裴老头在院坝里用篾条编沥米饭用的筲箕。
看到浩浩荡荡的白家人,裴老头和曹大妞心中一沉。
这些人怎么来了?一个个还凶神恶煞的,曹大妞心里嘀咕,难道白珍珠跑回娘家把离婚的事儿说了?
不是不让她说吗?
这个蠢货。
曹大妞心里骂着,手里拿着一把草迎上来:
“亲家来了,快快,快来坐。”
裴老头也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筲箕,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包天下秀。
这烟还是裴向阳给他买的,五块钱一包呢。
只是烟刚递过来,不等他开口就被白老爹抬手隔开了。
白老爹身后的白成磊白成祥带着拖拉机司机直接就往白珍珠那间屋子里冲。
曹大妞吓一跳:
“你们干什么呢?”
李秀芬指着曹大妞的鼻子,大声道:
“干什么?我女儿已经跟你儿子离婚了,我们是来拉陪嫁的。”
曹大妞心里咯噔一下,这白家人果然知道了,而且来者不善。
只是,白珍珠那死婆娘不是答应离婚不离家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裴家老两口反应,许茵就双手叉腰挺着肚子站在院坝里,朝赶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嚎上了:
“大家伙来评评理啊,我们家珍珠嫁到你们大湾村这几年怎么样,我想这村里人但凡长了眼睛有良心的,绝对说不出一点不好来。”
“我们家珍珠,一朵花儿似的嫁过来,又是生儿子又是给他们裴家当牛做马,短短几年就成了黄脸婆。”
“好家伙,裴向阳那个畜生现在有钱了,就嫌弃我们珍珠了,在外面养女人,还带回家里来了,各位老辈子你们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议论上了:
“那女人果然跟裴向阳有一腿。”
“唉,向阳这就过分了,珍珠多好的女人啊。”
“这有什么,男人嘛,在外面行走要有面子,只要按时给家里汇钱就是了。”
“就是,阳哥那么有本事的男人,肯定多的是女人喜欢他。”
有人居然还转过来劝白家人:
“你们家珍珠就是个农村女人,向阳在外面找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城里姑娘,向阳不嫌弃你们就不错了,你们还闹,现在向阳赚了大钱,小心他一分钱好处都不给你们。”
曹大妞听到议论赶紧把刘秀芬往屋里拉,这年头离婚本来就是丑事,而且他们又打着小算盘,自然不愿意跟白家人闹翻。
看看白家这几条汉子,那可都是种地的好手,没有他们每年帮忙耕种,她和裴老头得累死。
“亲家母先别生气,我们进屋说,这都是误会。”
李秀芬看她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东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向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把她那傻闺女拿捏得死死的。
嘴上说着把白珍珠当亲生女儿,实际上呢?她自己女儿都十四五岁了,连火都不会烧,天天把白珍珠当牲口使唤。
要不是担心影响女儿女婿的感情,她早就想撕了这老太婆了。
现在女儿都已经离婚了,那她还等什么?
李秀芬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曹大妞的脸上:
“打死你这个恶毒的老货!”
“没有误会!我女儿已经不要你儿子了,我们两家也不是亲家,现在我们就是来拿回属于我女儿的东西,你给我滚开!”
曹大妞也是五十岁的人了,除了年轻的时候被她男人扇过,这多少年都没挨过巴掌了。
那一巴掌扇得她脑瓜子“嗡”的一声: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儿子现在多出息吗?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跳起来就要打回去,却被一旁的刘芳一把抓住了头发。
李秀芬才懒得理会曹大妞,直接进屋帮女儿收拾东西去了。
外面许茵也没闲着。
她出门的时候在肚子里塞了她儿子小时候用的小枕头,再把肚子一挺,看着就跟七八个月似的,这个样子就没人敢碰她了。
双手叉腰,朝刚才劝和的大妈直接怼回去:
“放你爹的狗臭屁,你们家掉钱眼儿里卖女儿,我们家可不是。”
“裴向阳赚大钱?我呸!裴向阳那个废物才没有本事赚大钱,他是陪女人睡觉从女人身上捞钱!”
“你们知道裴向阳这种靠陪女人睡觉捞钱的男人在南方叫什么吗?叫鸭子,他就是个烂货。”
“我告诉你们,是我们家珍珠嫌弃他脏嫌他烂不要他的,是我们家珍珠要跟他离婚的,这种没用的废物烂货,我们珍珠才不要。”
许茵把白珍珠教的话经过她自己的加工骂了出去,珍珠说了,这叫先发制人。
得把裴向阳陈世美的名头坐实了,免得以后被裴家人泼脏水。
听到许茵这样辱骂宝贝儿子,曹大妞都要气死了,恨不能去撕了许茵那张嘴。
“放屁,是我儿子不要哎哟……”
不等她骂出来,刘芳直接就朝她脸上开撕。
别看刘芳不吭声,那手上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慢,完全不给曹大妞张嘴的机会。
“我终于可以去蓉城看我孙子和儿媳妇了,夏荷啊,舅妈就不留你吃饭了,我这就开始收拾东西,明天中午你跟你爸妈来家里吃饭。”
白珍珠他们也不打扰了。
从曹家出来,夏荷把白珍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来回:
“没看出来妹子,你还是个富婆。”
白珍珠就跟她透了个底:
“夏姐,如果市场里还有谁卖铺子,你通知我,我还买。”
“还买?”夏荷看向白珍珠的视线就变得奇怪起来。
她可听说了,这年头有的女人仗着漂亮给那些有钱人的老头儿包养,这白珍珠不会……
见她误会了,白珍珠赶紧解释:
“你别那样看我,我的钱干干净净。”
白静思和张敏敏知道她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提裴向阳,就带着朔朔先走了。
白珍珠这才接着道:
“我男人去沪市打工认识了个富婆,为了逼我离婚,他们给了我一笔钱。”
夏荷紧绷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不过你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像你这样的美人儿都抛弃,瞎了眼的狗币男人。”
现在再提起裴向阳,白珍珠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要趁着拆迁的消息还没传出来赶紧买房,把手里的钱全部变成房子。
“夏姐,你不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卖衣服吗,如果有谁家的服装店转让,你告诉我。”
夏荷满脸惊喜: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按照你的穿搭,就你嫂子买的那一套秋装、还有你试的那些几乎都卖光了,我得赶紧打电话让羊城那边给我配货。”
白珍珠同款惊喜:
“你不用去羊城就能进到货?”
夏荷挺了挺胸膛,得意道:
“那是,羊城进货的人脉可是我花了几年时间积攒下来的,我在那边认了一个搞批发的干妈,我这里的货我干妈直接给我发货运。香江和羊城那边流行什么,我干妈就给我发什么。”
白珍珠心中狂喜,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夏荷这送上门的大腿,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夏姐,只要我买到门面,一定跟你一起做服装生意。”
夏荷顿时开心的不行。
她店里的衣服质量款式都没得说,但是因为价格贵,她又不会搭配,一直都卖不上价。
如果白珍珠愿意教她搭配,她也不介意跟她分享她的货源。
约好送货的时间到了,白珍珠一行人就回了饭馆。
洗衣机就放在后院,电视机暂时放在楼上。
最高兴的就是朔朔了,裴家也有电视机,是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
但是电视一直都被裴向明和裴文艳霸占着的,他们想看什么大家就只能跟着看。
“妈妈,我想看孙悟空,想看《黑猫警长》和《葫芦兄弟》。”
白珍珠还没说话,张敏敏就道:
“看,我们朔朔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但是每天只能看半个小时,不然眼睛会坏掉的。”
朔朔很听话的,点点头:“知道啦三舅妈。”
等张敏敏给他把电视放出来,他就乖乖坐到沙发上专心看起来了。
张敏敏还跟白珍珠说:
“本来我只想生女儿的,但是如果儿子也像朔朔一样听话懂事没那么淘,那儿子也不错。”
她是独生女,对于生男生女没有想法,婆家人更没有要求,所以张敏敏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心。
“生男生女都一样,你和三哥都长得好看,生的孩子肯定也漂亮。”白珍珠说。
离婚要去政府的婚姻登记处,大湾村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
白珍珠是被人从地里喊回来的,那会儿她刚从红薯地里醒来,并且发现自己重生了。
醒之前,她因为中暑加上劳累晕倒了,手里还抓着一把喂猪的红薯藤。
手上身上全是泥污。
她先去洗了脸和手,又回房间换衣服。
夏莉莉给她的钱全部藏在地洞里了,这个洞是她专门挖出来藏贵重物品的,没人知道。
路口,夏莉莉的桑塔纳被村里人围观了。
看到裴向阳出来,众人纷纷恭维:
“向阳这是发大财了啊,这车真漂亮,不少钱吧?你绝对是咱们县最有出息的后辈。”
“向阳,你这比镇长还要威风啊,又是车又是大哥大的,大哥大多少钱?我看电视里面那些香港大老板才买的起呢。”
裴向阳梳着大背头,头发打了摩丝,乌黑油亮。
他穿着黑色的尖头皮鞋,花衬衫塞在西装库里,胳膊下面夹着一只公文包,戴着大金戒指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大哥大。
裴向阳被捧的飘飘然,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给大家发:
“大哥大也就两万,都是小钱儿。”
那烟是铁盒装的,一看就是高档货。
人群爆发一阵惊呼:
“两万,老天爷,那么一个黑砖头就两万。”
“两万还小钱儿啊?我们想都不敢想哦,向阳可真是厉害。”
“我看向阳比那些大老板还厉害。”
“阳哥,你发财可别忘了这些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耍的兄弟呀,哥几个以后跟着你干。”
裴向阳被捧得飘飘然:
“强子你这话说的,小时候你就跟着我玩,我现在发达了那肯定会拉你一把。等我这次回去把项目落实了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来给我干,我给你二十块钱一天。”
“二十?阳哥你没骗我吧?”
“这么多老辈子在这作证呢,我骗你干什么?”
大家都惊呆了,二十块钱一天,那一个月就六百,这比去南方进大厂赚的还多。
“阳哥,还有我,我也跟你干。”
“向阳啊,我们可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你可别忘了你老表。”
“阳哥,你那项目是干什么的,算我一个行不?”
一时间裴向阳被大家包围了,男人们纷纷要跟他干,求着他拉一把。
裴向阳被围在众人中间,笑得意气风发:
“大家都别急,我那项目大着呢,要修十几栋楼房,只要你们肯吃苦,有的是活儿给你们干。”
“这样,等我那边搞好了就通知强子,到时候你们找强子报名就是了。尤其是砖工瓦工木匠,我那特别缺。”
十几栋楼房,那得是多大的项目,大家都激动了。
村里就有木匠,给人打家具上房梁,一天最多也就七八块钱。
裴向阳却给二十,工钱差不多是他们现在赚的三倍。
有人吸了一口烟,眼睛都亮了:
“这烟什么味儿?好像是甜的呢?”
其他人也纷纷惊叹:
“我滴个乖乖,又香又甜。”
“好像我婆娘泡的那个酸梅茶。”
“居然还有这样的烟,向阳真是不得了,这有钱人抽的烟都不呛口。”
裴向阳见这群土包子可算注意到这烟的不同了,得意介绍:
“这是中华烟,就我手里这一盒就六十多块钱。”
说着就把烟塞给了刘强:
“强子,你拿去跟大家全分了。”
其实里面已经不剩几支了。
“六十多块钱一盒,这么贵!”男人们都惊呆了,这烟他们听都没听过,这抽了能成仙不成?
村里这些汉子,一般都抽几毛一包的牡丹、红梅、黄金叶等低价烟,手里有钱的才抽一块五的耙牛牛儿,也就是绿色的软五牛。
很多老人甚至都是自己种烟叶卷烟抽,抽不完的还可以卖钱。
人群后面的曹大妞心疼得直拍大腿,那么贵的烟这些泥腿子哪配抽,只有她儿子那样的人中龙凤才配。
夏莉莉从车子后备箱拿出来一袋子巧克力,撕开了,一把一把发给路边的女人和孩子。
村里的女人看着夏莉莉那精致的红裙子,时髦的大波浪,鲜红的嘴唇,都在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跟裴向阳一起回来的,难道是裴向阳的秘书?
电视里不是都演了吗,那些开着小轿车的老板都会配一个女秘书。
裴向阳现在这么有钱,是大老板了,在外面又有大项目,那身边肯定有秘书。
女人们交换着眼神:
“打扮的妖里妖气的,那屁股扭的哟。”
“没有白珍珠好看,皮肤比白珍珠黄。”
“老板小蜜,我看啊,这女人跟裴向阳肯定有一腿。”
“哎呀妈哟,这是什么糖?怎么苦的?”
有个大妈直接吐了:“呸,这洋玩意儿太难吃了,吃不惯,给我孙子拿回去。”
夏莉莉:“……”
曹大妞见夏莉莉那散糖的架势看得眼皮子一跳,心说这城里的女人手缝也太大了,每人给两颗就是了,那么大一把还不得分光了?
也不知道给她留一些。
恰好白珍珠出来了,曹大妞又赶紧催:
“向阳啊,你们先去镇上办事,别耽搁了。”
得赶紧把婚离了这心里才踏实啊,莉莉可说了,不离婚她就把向阳踹了,那可不行,这金凤凰儿媳妇可不能飞了。
人群中跟白珍珠交好的刘慧英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跟白珍珠打招呼:
“珍珠,你也要去镇上啊?”
白珍珠笑着点了点头:
“有点事儿,慧英,朔朔是不是在你家?”
“在呢,跟佳佳骑木马呢,朔朔舅舅手艺真是没得说,小木马做的可真好。”
“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儿子还活着,白珍珠心里踏实了。
见白珍珠推着自行车,有人好奇道:
“珍珠,向阳那么好的小轿车你不坐骑什么自行车啊?”
白珍珠才不要坐裴向阳的车。
上辈子她以为这车是裴向阳的,就是坐着这车去的镇上。
夏莉莉坐在副驾上,她坐在后面,一路上看着那两人打情骂俏不说,后面曹大妞每次都用“要不是我儿子向阳你这辈子能坐上小轿车?都是我儿子能干你才跟着享福,连县长老婆都没坐过那么好的小轿车。嫁到裴家你就是掉进福窝了可别不知足。”这些话来堵她的口。
这福气,她不要了。
白珍珠朝说话的人笑笑:
“王大妈,我去镇上顺路买点东西,这不是担心脏了向阳的车吗?”
王大妈就指了指她:
“你呀,就是劳碌命,向阳好不容易回来,有什么活儿让他干呗。”
这话曹大妞就不乐意听了:
“我向阳就不辛苦吗?我向阳现在可是大老板,他那身子哪是干活的?”
说完狠狠瞪了白珍珠一眼。
没眼色的东西,就显着你能干了,什么东西非要现在买?
一点都不会替男人考虑,就知道丢男人的脸,回头要好好教训教训。
白珍珠没有理会裴向阳和夏莉莉,跟刘慧英等人打了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这年头离婚的人屈指可数,听到白珍珠和裴向阳要离婚,婚姻登记处的同志都觉得惊讶,纷纷开始劝和。
等李秀芬起床,白珍珠已经把洋芋饭箜上了,正在炒红薯尖。
“怎么这么早,也不多睡会儿。”刘秀芬嗔了女儿一眼。
白珍珠系着围裙手脚麻利地翻炒着菜,笑着道:
“早点吃了饭,我跟二哥去一趟县城,把钱存了。”
李秀芬不解:
“镇上就有合作社,干什么要去县城存钱?”
接着李秀芬就把昨晚跟老头子商量的事儿说了:
“……你爸也觉得还是去镇上做生意比较好,以后朔朔上学也方便。”
没想到父母能想到做生意这一层,白珍珠惊讶极了:
“就说我爸妈是农村少有的开明的老头老太太呢,这眼界就是宽广。”
李秀芬被女儿夸得老脸都红了:“没大没小的。”
白珍珠也不藏着掖着:“你跟爸就放心吧,我今天去县城就办这事。”
李秀芬一惊:“你要去县城买铺子?那肯定贵呀。”
白珍珠把炒好的红薯尖盛出来:
“在镇上买,裴家的人三天两头的来找,肯定没个消停。”
李秀芬也反应过来:
“对对,那曹老婆子肯定不甘心给你四万块赔偿金,绝对会三天两头去找麻烦。对对,还是我幺儿想的周到,去县城好,就去县城。”
见白珍珠要往锅里倒米汤,李秀芬赶紧拦住:
“再炒个鸡蛋,案板上还有几个西红柿,朔朔就爱用西红柿炒鸡蛋拌饭吃。”
白珍珠就拿了四个鸡蛋出来,炒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又用半盆米汤做了一个蛋花汤。
做好饭天才微微亮,李秀芬就去喊了白成祥。
听说要陪妹子去县城,白成祥就赶紧起来了,兄妹俩吃完饭收拾好出门白家其他人才陆续起床。
去县城要坐客车,走到省道上就能拦。
这个时候班车很少,一般都是早上去下午回。
等了十来分钟,前面的牌子上写着下溪镇-沅县的客车远远驶来。
这个年代省道也是坑坑洼洼的,见白珍珠招手拦车,那客车摇来晃去停在了兄妹俩面前。
白珍珠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这车发车时间应该是六点。
“二哥,我们上。”
白成祥不解:“不是去县城吗,这是去沅县的车。”
虽然疑问,但是见白珍珠上车了,白成祥也赶紧跟着上车。
这会儿车上人不多,两人找了位置坐下来。
沅县是隔壁县,比本县远一些,但是沅县比较大,地处交通要道,也要繁荣一些。
重生前的几年,那会儿因为裴向明谈对象结婚要钱,裴文艳上大学要钱,家里负债累累,她在沅县打了几年工,对那边也要熟悉一些。
坐下来白珍珠才跟白成祥解释:
“我想走远一点,免得被裴家人纠缠。”
白成祥连连点头:
“对,而且沅县好,去蓉城从沅县走更近。”
这么一想,白成祥就觉得他妹子这脑袋就是好使,难怪当初上学成绩就比他好,可惜被裴向阳那个畜生哄着早早就结了婚。
客车一路上都在拉人,现在的人脑子都活泛了,进城做生意的越来越多,最后过道里都是人挤人,不知道谁带了鸡鸭,叫唤了一路。
到站下车,白珍珠熟门熟路地带着白成祥穿过一条街,找到了一家银行。
“二哥,那是银行,我们就去那吧。”
白成祥还以为他们是逛着逛着遇到的,点头:
“行,这银行带着中国两个字,就这家了。”
老百姓心里最朴实的想法就是,那么多钱,得放在国家开的银行才放心呀。
存钱的时候白成祥没进去,蹲在银行门外抽烟。
白珍珠坐到窗口,冲里面的工作人员笑了一下:
“同志,我要存钱,请问需要哪些手续?”
柜台里面的聂磊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
“噢,存钱?存多少?”
白珍珠:“10万。”
聂磊一愣,他看对方穿着朴素的白底小红花衬衣,脚上一双枣红色灯芯绒布鞋,没想到对方居然要存十万。
这肯定是为了来存钱做了伪装的富婆。
这是大客户啊,他这个月的业绩就指着这单了。
聂磊立刻来了精神,拿出了一份定期存储合同,热情介绍:
“妹子,你现在存钱真是存对了,我们行最近刚上调了……”
白珍珠:“不好意思,我不存定期,我存活期。”
聂磊一愣:“活期?那你就亏大了,我们行五年定期调到了12.23%的利率,你要存活期才2.14的利息,我看你是个文化人,应该会算这笔账吧?”
担心白珍珠觉得这力度不够大,又稍微凑过来压低声音:
“而且你要是现在就办理业务,我还可以跟领导申请一份补充利率协议,你这钱要是存个五年以上,几年后你这十万连二十万都不止了,比那放高利贷的还划算,而且稳妥。”
聂磊说的十分激动,生怕白珍珠不懂活期和定期的差别。
确实,因为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这个时代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各行各业开始蓬勃发展,发展就离不开钱。
白珍珠是在2002年死的,之后的世界她不懂,但是她知道这之后的十年做生意是最赚钱的。
在沅县打工的时候,她就认识一个在火车站推三轮车卖包子的大姐,那大姐就靠卖包子供家里一对双胞胎儿子上大学,后来还把三轮车换成了包子店。
那个时候白珍珠只能靠卖苦力赚钱,她也想做生意,可是她没有本钱。
她的工钱刚拿到手不等捂热就要汇给裴文艳和裴向明,手里根本就没有余钱。
所以,白珍珠根本就没打算存定期,存在银行这钱最多翻倍。
但是她知道沅县的发展变化,很快沅县就会大力发展起来,由县改市,大修火车站和汽车站,成为真正的交通枢纽,一大批人靠着沅县这一次的大动作发家致富。
不管对方怎么劝,白珍珠最后坚定不移的存了活期。
装好存折和证件,叫上白成祥,白珍珠在路边拦了一辆拉人的三轮车,直奔火车站。
“珍珠,我们去火车站干什么?”白成祥不解。
白珍珠:“过去逛逛。”
话少的白老爹也表示同意:
“这鱼确实做的好,吃着刺少了,又麻又辣还入味,珍珠的手艺开餐馆,行。”
“开餐馆好,不管怎样自己饿不着。”李秀芬十分赞同。
白文斌白文杰几个小子更是吃得抬不起头。
“姑姑,你这个酸菜鱼也太好吃了,是你发明的吗?”
“姑姑看到有人这么做,跟别人学的。”
白珍珠可不敢居功,酸菜鱼这个时候在很多地方已经流行开了,只是很多农村的人还没吃过。
她以前做鱼都是剁成块用酸萝卜酸白菜炖着吃,或者用豆瓣酱炒香加很多花椒做成麻辣鱼。
只是剁成块的鱼,就算提前腌制,也没有鱼片入味。
白珍珠原本重点是买铺子买房子,现在被家人提醒,突然觉得开餐馆也许真的可行。
她没有别的本事,除了有一把子力气就是灶上的活儿还行。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她和朔朔的户口迁出来。
“三哥,你明天陪我去一趟镇上吧,我去迁户口。”
白静思点点头:“好。”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饭,刘芳和张敏敏帮着收拾了厨房。
其他人则在院坝里收拾上午收割回来的烟叶。
下溪镇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烟,晒干的烟叶可以卖,一级烟叶差不多能卖到两块一斤,这在农村是一个不错的进项。
现在收割的是二道烟叶,也就是第二茬。
二道烟的烟叶就没有头道烟叶宽大肥厚,晒干的烟叶只能算二级烟叶,也能卖到一块三一斤。
烟叶白天被晒过了,萎了不少,现在只需要把烟叶串进棕涧绳里,方便明天晾晒。
昏黄的灯光下,一大家子分工合作,男人负责串烟叶,女人孩子负责整理,连最小的朔朔都在帮忙。
烟叶油性很大,摸一把就黏糊糊的。
“爸,珍珠,忙着呐?”
一道带着讨好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抬头看过去,不是裴向阳是谁?
白珍珠有点惊讶,这畜生不是应该陪着夏莉莉回沪市了吗?
“你来干什么?”她沉下脸,视线在廊檐下扫了扫,那里立着锄头扁担等农具。
她几步过去抄了一根扁担,恨得眼珠子都红了:
“裴向阳,你还敢来?”
儿子惨死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说着手里的扁担就朝裴向阳打了过去。
之前为了离婚,为了赔偿款,她强忍着恶心跟他周旋,现在终于不用忍了,非打死他不可。
“咚”的一声,青冈木扁担重重打在了裴向阳的胳膊上,疼得他差点骂娘。
“嗷~~~珍珠你别打,你先听我说……”
“打死你这个畜生,打死你!”
白珍珠根本就不听,疯了一样。
白成祥和白成磊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战斗。
兄弟俩本来就懊恼没有把裴向阳打一顿便宜他了,谁知道这人居然还敢到白家来,那还等什么?
不仅如此,大一点的白文斌也跃跃欲试要替姑姑报仇,被白静思拉住了。
朝朔朔看了一眼:
“你们带朔朔回屋看电视去。”
白文斌眼珠子一转:
“我知道了三爹,裴向阳是来抢朔朔的。”
白静思想着白珍珠拿到手的赔偿款,依裴家人的德行,抢孩子未必,恐怕是来要钱的。
嘴上却对白文斌道:
“对,你们三个看好朔朔,不能让裴向阳看到他。”
白文斌赶紧招呼两个弟弟抱起朔朔就跑,回到屋里还从里面把门栓上了。
等白珍珠三人打的差不多了,白静思和张敏敏才过去把人拉开。
裴向阳头破血流,头发都被白珍珠薅下来一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他带来的奶粉水果撒了一地。
但是想到白珍珠手上那十几万,他敢怒不敢言,强忍着愤怒和身上的疼痛,膝盖一弯“噗通”一声就跪到了白珍珠跟前。
“珍珠珍珠,我真的是被逼的呀,夏莉莉那女人有钱有势,我真的没办法……”
白成祥直接“呸”了一声打断:
“不要脸的王八蛋,都离婚了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说着就伸脚要踹。
裴向阳立刻道:
“我愿意复婚,马上就复婚。”
白家人一愣。
白成祥收回了脚,众人齐齐看向白珍珠。
虽然他们都痛恨裴向阳,可是离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朔朔也还小,如果白珍珠想要复婚,他们也不能阻拦。
裴向阳见白家人被他这话唬住了,心中一喜。
白家这群泥腿子护短,只要拿下白珍珠一切都好说。
白珍珠以前对他可是死心塌地,现在之所以闹就是气不过他在外面找女人,她现在越生气,就越说明她心里有他。
现在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再说几句好话哄哄,这女人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毕竟这年头,离婚的女人那都是不正经的娼妇,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他就不信她真舍得跟他离婚。
“珍珠……”裴向阳跪着朝前挪了一步,祈求道:“你要相信我,朔朔是我的亲骨肉,我心里只有你们,我们明天就去复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和朔朔……”
裴向阳话没说完,脸上突然“啪”的一声。
听他提起儿子,白珍珠气血翻涌,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跟我复婚?”她冷笑:“怎么,你是想这头骗着我复婚,回了沪市跟夏莉莉重婚?裴向阳,你想的可真是美啊,夏莉莉知道你的打算吗?”
裴向阳脸上火辣辣的,满心震惊,这女人怎么猜到的?
白家人也反应过来,性子急的白成祥都快气炸了,憨厚寡言的白成磊直接就要动手,吓得裴向阳赶紧躲。
“大哥,别打了,打死了咱们还得填命,犯不着。”白珍珠拉住白成磊。
又对裴向阳冷冷道:
“裴向阳,以前是我眼瞎,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从此就一刀两断。”
“还有,你和你的家人最好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家人,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滚!”
见自己的心思被白珍珠看透了,裴向阳也不装了,从地上爬了起来:
“白珍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从我手里骗走十几万,这事儿没完!”
白珍珠还没说什么,白静思立刻反对:
“不行,珍珠不能缝。”
霍征的伤在大腿根上,霍征这会儿就只穿了条裤衩。
张敏敏出来冲白静思翻了个白眼:
“那你上。”
白静思:“……我不会。”
张敏敏:“我也不会,我只会缝个扣子,连衣服都不会缝。”
白静思:“……”你会也不能让你缝。
白珍珠倒没有白静思的顾虑,她连儿子都有了,什么没见过?
她小心翼翼揭开霍征身上的毯子,没有全部揭开,只露出他受伤的那条腿。
霍征的伤被白静思用一条新毛巾扎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白毛巾又染红了。
而且霍征也有失血过多的症状,嘴唇泛着白。
“霍同志,我倒是敢给你缝,就是不知道用头发行不行,头发丝太细了,看着也不结实。”
霍征没想到白珍珠是真想给他缝,心下多少有些诧异,这女人胆子不是一般小啊。
只是他这伤口确实需要缝一下,血止不住,这么一直捆着也不是个事。
“有丝线的话也是可以的。”霍征说。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年头的丝织品不仅少,还很贵,而且普通人家一般也没有。
白珍珠面上一喜:
“丝线可以吗?那你再等等。”
霍征被她脸上的神采晃了一下,有着“魔鬼教练”之称的他心里陡然麻了一下,眼神不自然挪开了:
“……好。”
白珍珠回了卧室,很快就拿着一条丝巾出来了。
这还是她生朔朔那年裴向阳寄给她的,说是沪市那边有钱人家用的。
她毫不心疼就给拆了。
又让白静思去拿了碗、蜡烛和白酒上来。
碗先用开水烫过,然后倒上一些碘伏,她把拆下来的最长的两根丝线泡进碘伏里。
白静思在旁边用蜡烛烧缝纫针。
她先给霍征吃了消炎药,然后才小心翼翼解开了霍征腿上的毛巾。
伤口比白珍珠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看着像是被匕首捅的,坏人在拔刀的时候还划拉了一下,导致伤口不仅深还很长。
能伤成这样,肯定是跟人近身肉搏了,这人竟然吭都没吭一声。
白珍珠把丝巾绑在脸上,防止说话的时候口水飞进伤口。
然后又用白酒翻来覆去洗了手,连指甲缝都没放过,最后再用碘伏搓了一遍手。
霍征看出来了,她是真的很用心在消毒。
“霍同志,我没有缝过人,但是我会尽量快一点,你忍一下。”
霍征听她这么说,诧异了一下:
“难道你缝过别的活物?”
白珍珠用干净的棉花沾了碘伏给伤口消毒,边道:
“我缝过家里养的狗,它跟别的狗打架,脖子上有块肉几乎被扯下来,被我缝好后没几天就好了。”
霍征:“……”
她说的很诚恳,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霍征相信她的手艺。
但是霍征并没有被安慰到,心里怪怪的。
白珍珠脸上的神色却黯淡下来。
那只狗是朔朔养的,从亲戚家抱回去的,是朔朔的玩伴。
那次狗子受伤,曹大妞就让裴老头把狗宰了吃肉,朔朔抱着狗哭了很久,直到她回家把狗留下来。
可是上个月,曹大妞非说狗子偷吃了家里的鸡蛋,让裴向明把狗打了一顿,后腿被打断了,狗子拖着一条断腿跑了。
朔朔知道狗被打跑了,哭了两天。
做好了消毒工作,白珍珠开始缝伤口了
没有麻药,生缝。
白珍珠是真不怕,手很稳,霍征大概跟她说了怎么缝她就懂了。
“九千多,那么贵?”
白静思道:
“贵是贵了点,但是珍珠要想上户这是唯一的法子,以后朔朔上学就方便了。”
张敏敏又道:“现在好像用不了九千了,珍珠,你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这都是明码标价的。”
白珍珠在朔朔头上摸了摸:“好的。”
她记得这个买户口的热潮好像就维持了两年,后面户口就不允许买卖了,倒是方便了她。
吃了饭,李秀芬就把白珍珠买的东西分别装好。
看到还多了一坨肉,愣是没认出来:
“珍珠,这一坨是什么,看着也不像猪肉。”
“那是牛腩。”白珍珠边洗脸边道:“妈,你把你晒的笋子泡上一些,晚上我做个笋子炖牛腩让大家尝尝,喊大嫂二嫂晚上别做饭了。”
李秀芬气得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
“又乱花钱,还牛肉,那玩意儿又贵又不好吃,买了干啥?”
白珍珠就笑着道:
“我不是要开饭店吗,这道菜要是好吃,就跟酸菜鱼一样做成店里的招牌菜。”
听她这么说李秀芬就不再说什么了,又开始担心牛肉这么贵,做的菜万一没有人点怎么办。
总之,她有操不完的心。
白珍珠哄了朔朔睡午觉,自己也眯了一会儿,估摸着大舅二舅也差不多午休起来了,就提着东西先去了大舅家。
白家在金凤村本来是外来户,白老爹大名白大海,他本是沿海一个小渔村的人,父母在他十几岁出事故双双死了,他一个人过不下去就跑去参军,后来抗美援朝的时候为了救战友受伤。
回国后,他被战友带回了家,这个战友就是白珍珠的大舅。
在李家养伤期间,白老爹跟李秀芬处出了感情,两人结婚后就直接在金凤村安家落户,几年前李家的老人已经接连去世了。
白珍珠和白静思的名字就暗含了他思念故乡的意思,只是老家也没什么人让他惦记,不过一个念想。
听说白珍珠离婚,昨天大舅二舅来过家里了解情况,只是那会儿白珍珠不在家。
两个舅舅家挨着的,白珍珠先去了二舅家。
二舅二舅妈坐在廊檐下乘凉,其他人大概还在午睡。
“二舅,二舅妈,起了啊?”
“珍珠来啦,快来坐。”
二舅妈冯翠热情地过来接白珍珠手里的东西:
“来就来,提东西干什么?”
白珍珠就把其中一袋递给冯翠:
“给孩子买了点糖。”
冯翠看了眼白珍珠手里另外一袋,那塑料袋透明的,里面的东西清清楚楚,跟他家的一模一样。
“你就瞎客气。”冯翠赶紧打听:“你真离婚了?裴家还给你赔了四万块钱?”
白珍珠笑着道:“是啊,离了。”
冯翠满脸遗憾:“你这不就亏了吗?你男人好不容易赚钱了,你倒好,这个时候离婚。再说,这女人离了婚带个孩子,名声也不好听……”
二舅李忠华唬声打断:
“你个婆娘家,离都离了,现在说这些成心给孩子添堵。”
白珍珠笑着道:
“没事二舅,我不堵,现在新社会了,人家电视里刘慧芳都离婚,我离婚怎么了?”
又朝脸色不好看的冯翠道:
“那二舅妈二舅你们歇着,我还要去大舅家。”
说完就提着东西去了隔壁。
冯翠翻了翻东西:
“裴家赔她四万块,就给亲舅舅这么点东西。”
李忠华就不爱听她说话:
“多少都是孩子的心意,你也说了她一个女人离婚还带个孩子,以后不活啦?”
“同志,来抽烟。”
裴向阳又掏出来一盒中华,拿出两支,给婚姻登记处的男同志发了一支,自己手上捏了一支。
又给那位同志点上火,然后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离,你们有所不知,我常年在外面,她在家就是守活寡。我想带着她去享福吧,她一个农村女人大字不识一个,去了城里两眼一抹黑,买个菜都能把自己走丢,完全不行啊。”
“我想着趁她年轻还不如早点离了,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再找一个好男人过日子,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裴向阳一脸的为难。
白珍珠可是念过高中的,要不是裴向阳哄着她谈恋爱,说不定她也能跟她三哥白静思一样考上师范当老师。
她由着裴向阳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并不解释。
现在他贬得有多狠,等会就让他掏钱有多疼。
登记处的两个同志就看向白珍珠,见女人低着头搓着衣角,肩膀轻轻抽动,都很不忍。
女同志白了裴向阳一眼,他们刚才就看见外面停的红色小轿车和轿车里面的女人了。
这男人嘴上说的好听,不就是现在有钱了就看不上农村老家的黄脸婆了吗?
在现在这个年代,离婚不仅是大事,而且还是耻辱的,是让八辈祖宗都蒙羞的事。
婚姻登记处成立这么多年,处理的离婚案件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这离了婚,男人在外面闯荡影响不大,这留在村里的女人可怎么活?
光是别人的眼光和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狗屁为了女人好,分明就是逼女人去死。
“妹子,你告诉姐,你是不是自愿离婚的?”女同志共情能力强,怎么看裴向阳都像陈世美:“现在法律保护妇女儿童,如果你不想离,我们会调解,劝劝你男人。”
白珍珠抬起头,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登记处两位同志看到她的脸,齐齐一怔。
原本还以为这女人长得丑,想着肯定是男人在外面赚了钱就找了个漂亮的。却没想到眼前这女人不仅不丑,长得还很漂亮。
从进门到现在,都要被离婚了人家也只是抽噎着,要换做别的女人,早嚎得整个乡政府都听见了,不抓烂陈世美的脸都算好的。
长得漂亮,性子又好,这男人居然还嫌弃。
“同志,谢谢你,我是自愿离婚的。”白珍珠一边说,眼泪一边流。
她不喊不叫,却更能激发人的同情心。
别说旁人了,就是裴向阳看了心里都不忍,心里忍不住又得意起来,因为白珍珠答应离婚带来的不快消了大半。
白珍珠用手绢擦了眼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同志,离婚需要哪些手续,我不懂,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讲一下?”
女同志看她这个样子,心中更加同情,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你真是自愿的?我跟你说你要考虑清楚,这女人不比男人,不管怎么样离婚的女人吃亏。”
说着又瞪了裴向阳一眼:
“而且你男人明显挣了钱,你现在跟他离婚不就亏大了?”
“我真的是自愿的,没人逼我。男人的心不在我身上,这日子过的也没意思,我同意离婚。”
白珍珠哭得眼睛通红,她哭只是为了等会儿签协议的时候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可不是舍不得狗男人,现在她比这狗男人都迫切地想要离婚。
只是现在离个婚也不容易,先登记打申请,接着是受理调解,还要审查批准,最后才能拿到离婚证。
裴向阳可不想离个婚跑几趟,怕被人坏事,收起了脸上虚伪的笑容,露出了本来面目:
“同志,我们真的是过不下去了,我在外面开了大公司,她一个农村女人能给我什么帮助?”
“你们就别劝了,就算你们不给我办理,我直接走了十年八年的不回来也不给她钱,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到时候她守活寡、受苦受难就是你们害的。”
女同志一听这话脸色一沉,猛的一拍桌: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对婚姻的忠诚在哪里,对家庭的责任在哪里?你现在发达了就抛妻弃子,这样的行为是可耻的,是不道德的,你这种人就应该被严厉批评,被审判!”
裴向阳把手里的大哥大往人家办公桌上一放,咚的一声,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我要是不负责就不回来离婚了,你们不过是办事员,有工作给你们办就办。这问也问了,调解也调解了,少磨叽,赶紧把离婚证给我们办了,耽误了我的大生意你们赔不起。”
说完又拿起大哥大,在上面戳了几下,往脸上一扣就打起了电话:
“赵总,我现在忙,两百万的项目先搁着,等我回去再谈。”
登记处两位同志对视一眼,神情严肃了。
要不是白珍珠是重生的,她可能也被裴向阳这装腔作势的做派给骗了。
大哥大这会儿根本就没普及,县里的信号塔都是四年之后才建的。
裴向阳那大哥大的信号灯是红色的,说明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打完电话,裴向阳一脸不悦地看着办事处的同志:
“你们也看到了,我很忙,多少大生意等着我回去拍板,这点小事就不要墨迹了。”
女同志还想说话,吸烟的男同志拦了一下:
“要不先问问他们怎么协议的。”
男同志也是被裴向阳这派头惊到了,桑塔纳大哥大,别说这乡下,恐怕在蓉城都是不得了的存在。
这样的人他可不敢劝,就像裴向阳自己说的,到时候他一走了之,这女人孩子没人管过不下去来找他们的麻烦怎么办?
裴向阳神情倨傲:
“我什么都不要,家里的存款和她的陪嫁都给她,儿子也给她,以后每个月给她两百块钱的抚养费。”
两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听着确实大方。
只是裴向阳连儿子都不要的行为,又挨了女同志几个白眼:
“除了抚养费就没别的了吗?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嫁你几年,给你生了儿子,你现在有钱了说不要就不要了,人家女方就活该被你欺负吗?”
这年头谁离婚啊?有些女人就是在家天天挨打都咬着牙忍了不愿意离,农村很多人甚至还没有离婚的概念。
眼前这个叫白珍珠的,看着还那么年轻,又没有过错,分明就是被逼离婚的。
既然她也愿意离,女同志就想替她多争取一点:
“你刚才不是说给她一大笔钱吗,给多少?”
白珍珠感激地看着对面的女同志,上辈子这位女同志也帮她争取了离婚补偿。
只是她那个时候太傻了,不过是走了个形式,裴向阳不仅没给她一分钱,还把夏莉莉给的钱也骗走了。
为了赶紧离婚,裴向阳自然是一个劲儿地画大饼,不然等会儿什么妇女主任的再一掺和,这婚今天恐怕还离不了。
“两万,我够意思了吧?”
两位同志听到这个数都是齐齐一愣,镇上的木材厂一天是八块钱,里面的工人做满一个月也才两百来块,双职工家庭两万得攒十年吧。
农村人在地里刨食,两万更是天文数字一般。
白珍珠拿着钱修一套平房都花不完。
离婚的女人手里有钱,或者有一套房子,日子也不会太艰难。
女同志叹了口气,看向白珍珠:
“这个条件你同意吗?你可要想好了,离了婚你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主要是这个男人这么有钱,白珍珠就算仗着漂亮再找,带着个孩子肯定不可能再找到这样的了。
既替她不值,又替她惋惜。
白珍珠红着眼睛点头:
“我同意,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他一次性付清十年的抚养费,而且这两笔钱要立刻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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