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琛何娇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在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月流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我只是前来谢谢你的蓝玉膏,明日出宫,已经不成问题。”何娇扯着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真挚的感谢他家圣上。可是那说到出宫二字就不由扬起的语调,凌琛的耳朵可没有听漏,他的这位皇后,最看重的还是出宫吧!真是不老实,他眸色深深,“既然这样,那清音可更该陪朕吃这顿夜宵了!”最后,何娇也没能找到借口离开。夜宵一样一样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凌琛最后宣布指令,“都在外好生守着,没有朕的吩咐,闲杂人等不许擅入。”顾不得吐槽她家圣上的命令以及桌上那么多糕点的浪费,她喉咙动了动,见凌琛给了她一个随便的眼神,何娇的手跟嘴半分都没有客气的就伸了出去,不饿就怪了,一下午光兴奋了,晚上都没吃上两口。‘啪’火烛烛心突然跳了一下,紧接着是沉沉的黑暗。何娇伸出去的...
《皇后在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我只是前来谢谢你的蓝玉膏,明日出宫,已经不成问题。”何娇扯着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真挚的感谢他家圣上。
可是那说到出宫二字就不由扬起的语调,凌琛的耳朵可没有听漏,他的这位皇后,最看重的还是出宫吧!真是不老实,他眸色深深,“既然这样,那清音可更该陪朕吃这顿夜宵了!”
最后,何娇也没能找到借口离开。
夜宵一样一样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凌琛最后宣布指令,“都在外好生守着,没有朕的吩咐,闲杂人等不许擅入。”
顾不得吐槽她家圣上的命令以及桌上那么多糕点的浪费,她喉咙动了动,见凌琛给了她一个随便的眼神,何娇的手跟嘴半分都没有客气的就伸了出去,不饿就怪了,一下午光兴奋了,晚上都没吃上两口。
‘啪’火烛烛心突然跳了一下,紧接着是沉沉的黑暗。
何娇伸出去的手还抓着糕点,突来的黑暗让她猛地就是一惊,‘噗。’继火烛之声之后是糕点坠落玉盘的声音,何娇似乎还听到了咕噜噜的滚动音,她不由伸手捂脸,希望那圆润润的胖丸子不要落在那位圣上身上。
掌灯的太监未得传唤不敢进来,凌琛似乎也无意唤人,何娇心中思量颇多,自然也不会开口。
他在黑暗之中端详何娇,她捂着脸,身体无意识的前倾,若将桌案撤去,想必与他咫尺之间,似乎是要听着他的呼吸声,这是在寻求安全感?
凌琛心中一念闪过,他嘴角浅浅挑起,悠悠然起身,何娇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清晰,但不过一瞬,便归于虚无。
那本应该近在咫尺的呼吸竟然也跟着听不见了。
她心中默念没关系,没关系,人还在,脑海里却已经在盘桓,好啊,这是想要吓我呢!
何娇突然起身,惊慌失措的向着记忆中的门扉跑去,带的桌上的杯盏撞落一片,碎声迭起,她一边跑,一边嘴里喊,“快来人啊,凌琛,圣上不见了,皇上被鬼抓走了,圣上啊,你在哪儿啊?”故意的声调,一曲三折,听得外面的太监纷纷竖起鸡皮疙瘩。
心里瘆得慌的同时,慌慌张张的就要推门而入,只是眼前横栏一只手,是殿里的侍卫,平时不常出现,均隐在暗处,“命令!”他的声音实在太冷太沉,想要进去的人背脊生寒,不敢有动静。
屋内的凌琛这会儿嘴角笑意不由更深,他家这皇后当真有趣的紧儿!
何娇跌跌撞撞许久,也不听有人开门的声音,心下暗咒,这凌琛御下的能耐当真厉害,她都如此叫嚣了,竟然说不让进来就不敢进来。
可渐渐的,这片刻嚣张一过,冷汗便不由窜出,无声的屋内,漆黑的让心都揪起,她怕黑,怕纯正的黑里只有自己的回音。
呼吸有些急促,何娇也不再喊,她要出去。
那慌乱,被凌琛看在眼里,那是真的慌了,黑暗之中无形的恐惧笼罩开来,席卷的何娇脚下的动作仓皇难定。
几十步的距离,却觉得如此漫长,何娇的方向再往前,就会撞到中央的圆柱,凌琛终于动了,他的手圈上她的纤腰时,竟然发现,她是颤抖的。
只有何娇自己知道,她的恐惧随着时间蔓延至了眼角眉梢,四肢百骸,她不喊,不言,不呼救,靠着自己摸索着离开,她开不了口,前世的悲戚历历在目,她……不敢喊!
当有人将她带入怀里,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汲取温暖,而是狠狠扬起双手,猛地推开拥着她的凌琛,她用尽了浑身力气,凌琛这次却是巍然不动,“清音!”他的声音说不上大,却自有威严与暖意,撞入何娇的耳间,那浅浅的声音仿若一道锤子,生生砸开了无缝的大门,漾在她的眉间心上。
“来人,掌灯。”见何娇终于冷静下来,凌琛这才再次开口。
听到如此命令,何娇浑身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
掌灯的太监,立刻捧了新烛,火光跳动,何娇觉得某人的脸似乎被放大了。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此刻正被凌琛拥在怀里,她心内癫狂了一瞬,该死的怕黑,以后一定要改掉。
太监半抬着眼,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不知何娇内心想法,倒是对突然拦住他进来的侍卫表示了无限感激,原来,皇帝与自家皇后,是在黑暗中闹着玩培养感情呢!
“圣上,您可以放开臣妾了!”何娇细细开口,眼光扫过处,一片狼藉,胃不由抽搐,她这一口点心还没吃上呢。
她觉得,自己与皇帝当真是八字不合,这今日相处时间略略增多这么一丢丢,先是喝光了她精心挑选的桃花茶,又是磕了一地鹅卵石,再来竟是黑暗之中勾起她心中恐惧,出宫回来,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圣上。
凌琛的手不轻不重揽在那抹纤细上,竟不自觉的有些流连,听到何娇讪讪然开口,他浅咳一声,“怎的又生疏了?白天朕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何娇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话音立即抢上,“这还不是您太威严霸气了,我这小小女子,拜倒在您的天颜之下,一时实在难改。”
凌琛噎了一噎,松开了揽着何娇的手,她立即后退,从善如流的接话,“凌琛,这天实在是晚了,我这身体实在撑不住了,你看……我能不能回去休息?”名字什么的,她在心里暗暗念了太多遍,哪儿有半分不习惯的样子。
她打着商量的主意,却是认定了她家圣上试探的心思已退去,她大学主修心理,这些考量她心中分明透亮。
一年来伪装的唯唯诺诺的壳子自今日之后,已经难以为继,算了,本性毕露还舒服点,何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只希望她家圣上不要一时兴起留宿凤栖宫才好!
她半垂着小脸,心思迭起,凌琛看着她也不说话,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收拾的宫人那速度更是无形加快,总觉得帝后二人此时都有些不太正常。
久不见回应,何娇试探性的抬眸唤道,“凌琛……”却对上了一双黝黑如浓墨般的瞳孔,他的眼里还有她疑惑中带着光晕的脸。
凌琛脸色不变,那双凌厉的眸子里更是看不清喜怒,他半拥着何娇,轻轻拍打她的背脊,似乎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动作,落下的掌力带着浅浅的生疏。
等何娇终于咬着苍白的唇重新饮下干净的水,在他湿漉漉的怀里略略挣扎,“对不起。”她没有帕子,只能用袖子擦着那已近干涸的水渍。
凌琛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纤细入掌,冰凉的温度随着经络袭来,他眸间渗着浅浅淡淡的光,“外面怎么回事?”
刚刚一个颠簸之后,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公子,前面有人闹事,攒聚的人有些多,绕不开。”赶车的人老老实实的禀报。
凌琛拍了拍恹恹的何娇,下了马车,果然,一眼望见,前方人头攒动,声音嘈杂,“明壹,去探探发生了什么事?”
身边的侍卫摊着张脸,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明壹便折返而归,轻声回禀,“主子,是离家的小公子被打了。”
“哦?”凌琛似笑非笑,看着远处喧闹的人群。
明壹躬身继续回禀,“离家小公子强抢民女,是一初来乍到的流侠路见不平出了手,却被离家小公子带来的人暗暗通知了京兆府尹,出动了府兵!”
明壹叙事的时候十足的平稳,实事求是。
“出动府兵?好嚣张的家伙。”何娇在马车里觉得闷得慌,终究还是掀了车帘探出了脑袋。
恰听到明壹的声音,她苍白的脸上扬着不屑的笑容,那双清冽的眼越过人群,在阳光之下,添了几分打抱不平的侠气。
眼瞅着何娇要跳下马车,凌琛眼神一变,一伸手,纤弱的何娇已经到了他的怀里。
就那样被抱下了马车。
凌琛将何娇放下,握了握双手,不知是掩饰还是借口的道了一句,“在外注意点!”
何娇苍白的脸微微泛起红晕,又在这句话里,默默的翻了白眼。
“但请放心,不会丢了您的脸。”
她立定在凌琛的身边,眼神已复清明,看着前方的嘈杂,心底不由愈加好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她当真很想认识一番,她心中盘桓了一下,樱唇轻启,“这京城里,天子脚下,擅动府兵,实在是不将您放在眼里,不如我们上前看看?
凌琛这时候一个利落的翻身,将何娇给带了起来,却见她的眉头蹙的急紧,唇被咬的泛了白,“很疼么?”
鹅卵石铺就的地上,何娇直直的倒了下去再被凌琛这么一个大男人给压在地上,又多了一层的重量,如何能够好受,不无意外,后背该是磕出了淤青。
“皇上试一试便知道了。”后背因汗水黏腻而更加疼痛,何娇心中泛恼,说话间也多了几分不悦,根本就忘了身边是她家圣上。
子眉却是一惊,赶紧跪了下去,“皇上息怒,娘娘定是伤着了说话才没了遮拦……”
凌琛却看也没看子眉,而是一把将何娇抱起,轻盈的身躯,温香软玉在怀,他的心思赫然开始激荡,如不远处的荷塘被风吹皱的池水荡起了无限涟漪。
“凌琛你……”何娇被抱起的瞬间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脑袋犯晕,直接就叫出了凌琛的名讳,他的步子微微一顿,“以后便这么叫吧!”
这么叫?怎么叫?何娇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刚刚开口说的什么,直到自己被轻柔的放在凤栖宫床榻的玉席之上,一抹冰凉将她唤醒,她刚刚竟然开口叫了自家圣上的名字,啊,大不敬啊这是!
慌乱的眼神扫着坐在她身边,那双修长的手从她后背抽出的同时勾住了她腰间的玉带,皓腕一抬,立刻抓住了那双大手,“皇上,男女授受不亲。”
话音刚落她便想抽自己一巴掌,明媒正娶,千人奏响的龙凤和鸣的古乐,万人朝拜的婚礼,如今她竟然说出了这句话,要命了!
“呃,我是说,嗯……”支支吾吾,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她家圣上只是无意中碰到了那玉带,貌似没什么意思?她想多了!
“皇后,朕似乎说过,就像你之前那样称呼的,怎么一回凤栖宫就开始拘谨了?”凌琛的手缓缓收回,眸中露出微茫,却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啊?”何娇不知如何开口,心高高的悬起,她琢磨着这皇帝今日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想不出个所以然,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被他压着摔倒在地上他过意不去的补偿?嗯,应该就是这个。
见凌琛挑眉,她呐呐的唤了一声,“凌琛。”
“嗯,孺子可教也。”凌琛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闲聊一般的问道,“朕记得何将军也曾唤你作清音,不知可有典故?”
何娇跟不上自家圣上转移话题的能力,但是这清音一名倒还真有典故,她虽名为何娇,但是每一次她那个便宜将军爹唤自己的时候都喊清音,好奇之下套过子眉的话。
当年呱呱坠地之时,她的声音似是清泉流水叮咚之音,何将军一听当即便取了此名,只是后来越长越娇气,在正式的族谱之上写下的却是何娇二字,只是家里人却习惯了清音此名。
“原来清音单指清泉流水之音,不过皇后这声音也确实当得起二字,以后朕便这么唤你吧。”却是在这儿等着呢。
何娇心道幸好不是叫我阿娇,毕竟此地非金屋,此娇非彼娇,她也不想做那短命的汉朝陈皇后。
她趁着凌琛不注意将腰上的玉带重新打了个结,纤长白皙的手在殷红色的玉带上穿梭飞舞煞是漂亮,垂眸动作的何娇并未看到凌琛一时之间如漩涡一般的眸子。
“皇……凌琛,今儿也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去批阅奏章了?”她虽然没有看见那深邃的眸子却感受得到灼热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身上。
“嗯,清音所言极是,只待御医前来看了诊,朕便离开,毕竟你身上的伤也有我的因素不是?”凌琛突然凑近何娇,言语虽然正常却总觉得添了几分艳色。
“皇上,娘娘……”子眉掀帘而入,便看到凌琛坐在何娇的身边,脸却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这个角度就好像在亲吻一般,一时忘了接下来的言语。
心中却是在想,自家皇后终于开窍了,就是说嘛,以自家皇后的姿色说是艳冠后宫,倾国倾城也不为夸张,只可惜她素日里根本就没有争宠的心。
嘴角咧的都快到耳根了,何娇恰好抬眸看到,立时推开凌琛,早有准备的凌琛在她的手抬起的同时向后坐直了身体,徒留她的手尴尬的立在半空,一如之前的凌琛擒住她的下巴却被她突然退开一般。
何娇甚至在想,这人莫不是在小气的报复?
“可是有事?”凌琛低沉的嗓音响起,子眉立刻回神,这个皇帝她虽不知道自家皇后怎么想,她每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有些发怵。“王御医来了,此时正在殿外候着。”
“这么热的天,怎么能让王御医在殿外候着,若是中暑该如何是好,还不立刻请进来。”何娇是知道这王御医的,这一年里也不是全然无病无灾,偶尔有几次染了风寒,都是这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花甲老人妙手回春的。
像她前世的爷爷,所以偶尔她得了好东西也会送去一些,譬如她不爱喝的那太湖龙井。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王御医恭敬的行礼,凌琛摆手“王御医不必多礼,您可是宫中的老人了,有些礼数该省就省了吧。”
王御医颔首起身,走到何娇的跟前,“娘娘。”
何娇会意,伸出洁白纤细的皓腕,王御医诊了脉,她其实心中有数不过是些皮外伤,根本就无需御医前来,抹些活血散淤的金疮药也就罢了,却不想刚一回来,凌琛就吩咐了下去。
“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这虽是皮外伤,但天气炎热,若是汗水浸染,少不得要受一番疼痛,这两日最好莫要出门。”
一听王御医此话,本半躺着的何娇一个鲤鱼打挺,再一次成功的撞到凌琛的身上,摸着泛酸的鼻头,开口却不是痛呼,“这门是一定要出的,王御医可莫要留着好药,我这……”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凌琛开口,“王御医先下去吧。”
“作甚打断我的话,你可是说过的,君无戏言?”似乎是害怕凌琛不带她出去,何娇急了,直接就扒住了他的臂膀。
“皇后这性子变得倒是真快,朕记得这一年里其他时日见面的时候似乎不像这样?”说着他还抬了抬下巴,那方位正是何娇扒着他臂膀的手。
“许是咱们见多了,这自然而然就熟络了,这一熟络,自然是有些变化的。”何娇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眸子里的尴尬。
她怎么就忘了,为了让皇帝不注意到她,她总是做出一副惶恐状,只因为有一日在御花园里看到他对一个惶恐的嫔妃不甩一个眼角。
只是,短时间可以,正如曾经那几次的蜻蜓点水,今日这么长时间的聊天,甚至她还唤了当朝皇帝的姓名,更有甚者她被压了一回,这若是还装得下去也就怪了。
“哦?清音如今这性子朕倒是喜欢的紧,不若以后便多来坐坐,多多亲近一些。”凌琛没有拂开何娇的手,只觉得那双手似乎带了魔力,落在他臂膀上的力道似乎是在挠痒痒,嗯……更痒了一些。
何娇瞬时苦了脸,天作证,她虽然对皇帝很好奇,但是也绝非愿意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上作这后宫的三千粉黛之一。
没了言语,凌琛见那张颓丧的脑袋耷拉在脖子上,不由心情大好,“朕待会儿遣人将前些日子进贡的蓝玉膏送些过来,明日出宫大概是不成问题了。”
何娇一听,都忘了去想与这皇帝今后可能生出的纠缠,霎时间笑颜铺满了精致的小脸,凌琛顿了一顿,良久才举步离开。
夜里的皇宫静谧非常,偶尔的几声鸟鸣划破黑夜里的安宁,烛火摇曳的御书房内,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直挺挺的站在中央,看不清脸,气息更是若有若无。
“暗零,可查到何将军最近的动作?”凌琛的脸上没有笑意,唯剩下一片冰冷。
“回皇上,自何将军被派去边疆,便一直恪守职责,没有任何动作。”暗零,凌琛身边的暗卫首领,此刻敛眸答道,声音虽黯哑却并不深沉。
“嗯,让暗松寸步不离的继续盯着,你这边去查皇后在将军府这些年是怎样的性子,若……”凌琛顿了顿,眉头稍稍皱起,到底没有将话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你先去吧,查出来与朕禀报!”
暗零点头退下,虽然心底里觉得,这皇后嫁入中宫都一年多了,如今再去彻查有些突兀,但职责上,他只会颔首。
这边凌琛刚想起身休息,门外去传来了微弱的交谈声,暗零在他的示意下敛去身形,隐去气息之际,门被‘哗然’推开。
四目相对下的尴尬,让何娇迈出去的脚微微收回半步,脸上的笑容更是讪讪然,挥舞在半空的手上还端着一个摇摇晃晃的托盘,里面一只白玉碗,碗里的汤水正在飘摇,似乎马上就要洒出来。
“皇上恕罪,娘娘凑的太近,奴才不敢多做阻拦!”守在门外的太监,立刻就跪了下去,心内是欲哭无泪,他言语上虽然委婉阻止了何娇进去,但奈何咱们何娇深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越是凑近,越是得寸进尺,这太监反而越是不敢阻拦。
于是,退让之间,她纤长的手臂,已经能够够得着那并不算严实的木门。
然后就出现了如此一幕。
凌琛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这一年里从来不主动找他的人,这个夜里竟然端着一碗显然是烹调好的汤水前来,是打着什么主意?
他脚下的步子迈开向前,气势虽然不显,但却让何娇瞬间有些后悔。
怎么就忘了,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呢?讨好显然也是要分场合的啊!
她终于稳住了托盘,略略褔身,“皇上,圣安!”
第二次的见礼,何娇的心里是有些不耐的,但到底自己有些心虚,擅闯御书房,若是里面真的有人在交谈什么秘密……这么一想,何娇立刻偷偷打量了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幸好,幸好!
凌琛已然走近,尚未开口,何娇已经起身,半蹲太累,还不如直接跪下行礼呢。
他的眼神看不清深浅,看着何娇低垂着脑袋,手上的托盘如同累赘在轻轻颤抖,显然是觉得太重,端不住了。
凌琛好笑的抬手,刚想接过,就听‘当啷’一声,何娇手上的托盘应声而落,那只白玉碗也碎的彻底。
“皇后如果不想送汤来给朕补身体,可千万别勉强自己啊,这要是被烫着了,可让这娇嫩肌肤如何受得了?”
何娇眼底一抹惊愕闪过,立刻就抬起了头,惶惶然,他家圣上这是开玩笑的还是开玩笑呢?“额……”她稍稍一顿,“臣妾觉得,这御膳房的托盘应该用轻一些的材质定做,否则,这后宫那么多娇弱女子,前来给皇上您送吃食,这个不被烫到,下一个也总会被烫到的!”
话一说完,何娇立刻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人家那些娇滴滴的姑娘,谁像她傻傻的自己端着托盘啊,那一堆跟着的宫人,又不是玩的。
却听凌琛突然接道,“皇后说的极是,朕要好好责问御膳房,怎么能用这么重的材质做托盘呢!”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泉子,去御膳房传朕口谕……”
“皇上,臣妾说胡话呢,无须如此劳师动众!”何娇忙不迭的打断他的话,就怕这远古皇帝一声令下,御膳房的奴才可就遭了秧。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怎能说胡话!”凌琛不赞同的撇了一言何娇,何娇竟然在这一眼里,看到了名为揶揄的神色,紧接着就听到了凌琛道,“传朕口谕,让御膳房准备点宵夜过来,朕今日要与皇后好好进餐。”
何娇脸色骤然一变,她家圣上,似乎是在……调戏她?她立刻甩了甩脑袋,这个想法,太诡异了!“皇上,我,臣妾已经吃过了!”她这会儿倒是忘了来此的目的,只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家圣上,与她从前偶尔的几次见面时候推测的性子似乎差距很大!
“皇后,你与朕乃结发夫妻,无须如此客气,自如点就好。”凌琛压根就是完全忽略了她的话,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御书房一侧的桌子边上,半强迫性的让她落了座。
何娇这一刻心中只想吐槽,自如点,自如点,她倒是想,怎么敢啊?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怎么就想着来讨好这位圣上,只为了能够在宫外多玩些日子呢!
“清音来此所为何事?”凌琛居高临下,看着何娇的眼里闪着一阵又一阵的光芒,晦涩难明,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次第传及眼底,染的整个人的气质都不由更加温润俊逸。
只是何娇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这位圣上又开始唤她清音,她怎么办?回应着唤他凌琛?
当茶水送上来的时候,凌琛才终于知道,何谓‘一些’。
揭开白瓷锻造的茶杯盖,三两片花瓣散在茶杯里,氤氲着香气更映着澄澈的水,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他眼角轻轻抬了抬,他想知道何娇的杯子里是几片花瓣,却见何娇直接接过子眉的茶就没有离开手过,所以他……没看见。
轻咳一声,“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三春进贡的太湖龙井似乎是有一半都送来了凤栖宫,怎么却拿了这……”他话未言尽,但是其中的意思,何娇如何能不懂。
“皇上有所不知,那太湖龙井臣妾虽得了许多,但是却不想送茶来的奴才手上不小心,几乎都洒了去,所以……”何娇话也不说尽。
“是嘛,这是哪个奴才,如此毛躁。”凌琛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娇,他可没有得到龙井被撒落的消息,看来他的皇后很不实诚啊!
“当时人太多,臣妾这记忆力不如皇上您的好,给忘了,只是……这桃花茶不合皇上的口味么?”何娇随便打了个哈哈,她可不想这皇帝处罚了人。
“味道是不错,只是这花瓣是否太……少了些?”
何娇微囧,抿着唇线,凌琛注意到那曾经每次见到他都带着惶恐的面上竟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这倒是有趣了!
“子眉,可是我晾晒的桃花瓣儿所剩不多了?”心中却是在想,从前这皇帝前来不过说不过两句话就离开了,今儿个怎的如此有兴致,或者说还是自己那一番话都被听到了,他故意找茬?
子眉默默翻了个白眼,怎么也是没有想到她家小姐,当今皇后会吝啬那点花瓣,尤其是当着皇帝的面,这如今被逮着了错处,竟然还将自己扯出来当了借口,却也不得不接着何娇的话说下去。
“娘娘所言不差,这桃花瓣儿三春时候收集,又是趁着露水未干您亲自动手采折,因而所得并不多,到如今这时节便也只剩下您与陛下杯中的那些了。”
何娇点了点头,随之又看向凌琛,就差没有摊手耸肩,表示无奈了。
凌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本就俊逸的脸上竟然生出了一抹邪气,何娇眨了眨眼,再看过去,笑是正常的笑,她大概是看错了吧。
快走吧,快走吧,陪着这皇上说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至少对她而言。她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祈祷,脸上也愈发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凌琛抬了抬眸子,将手上的白瓷杯不轻不重的磕在桌案上,“皇后可是怪朕将你这仅剩的花茶给喝了?”
何娇被这声音唤醒,身形一抖,差点没坐稳,待反应过来这皇帝问了什么之后,她忙不迭的摆手,“皇上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臣妾只是觉得这夏日里的天气有些闷热,故而走了神。”
凌琛一看何娇这手忙脚乱的回答,眉宇之间渗出淡淡的笑意,以手抵唇咳嗽了两声,抬手抚平了眉梢微弯的弧度,“六月伏天也着实是有些热,不如我们去碧荷塘的凉亭走走。”
皇帝发话了,何娇能拒绝么?
福首起身,随在皇帝的身边,子眉抬眼的时候,只觉得六月里的阳光渡在这二人的身上,似是一对金童玉女直看得痴了,若不是伶俐的侍女见皇后出来而贴身侍女难得没有跟在身边,进去看了一下,或许她会就这么看着二人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六月的风带着一阵阵的热浪扑向何娇,如远山的眉黛皱了皱,这层层叠叠的衣衫让向来怕热的何娇的汗水黏在了身上,难受非常。
只是自家圣上却是闲适无比,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何娇偷偷抬眼瞅他,却见那一张白皙的脸上连被阳光晒出的红晕都不见,顿觉不公平。
凌琛见身边的人越走越慢,不由回眸,再一次的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只是难得的何娇竟然没有惶恐的躲避。
何娇脸上其实本就没有抹上胭脂,因而脸上的汗水自然的流下却没有花了妆,桃色的脸,澄澈的眸,此时正盈盈的盯着自己,本就因为他前来而只梳了一半的发髻虽未能彰显皇后的庄重却溢出了一抹与自然相携的风华,“皇后需要锻炼,这不过几步路你便没了力气,若是明日出宫岂不是更加不适了。”
凌琛注意到在他说出出宫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双盈了水的翦瞳陡然一亮,灼灼的盯着他,紧抿着的红唇霎时间一张一合:“明日出宫可是真?”
“君无戏言!”凌琛的心中竟然觉得不大爽快,再联想到之前她所说的这皇宫之中不怎么好,语气有些生硬。
何娇没有注意到,她做梦都想出宫,醒来的时候正是被送进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欣赏这古代街前柳巷的风景。
兴奋的搓了搓手,脑海之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她出宫之后要去的地方了,什么酒楼赌场乃至青楼,眸子里的光芒愈加的闪烁不定,欣喜的感觉也溢于言表。
脚下的步子不自禁的加快了几分,甚至越过了凌琛,子眉有心想要提醒却被他扫过来的眼给骇住,只张了张口,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儿。
乐极生悲,何娇的衣裙本就是按着规格礼制定做的,那层叠的衣摆拖在地上,她若只是莲步轻移是没什么事儿,但脚下生风,一个不注意,脚步微错,直直的向前倒去。
她抬手捂脸,可不能破了相。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一双有力的大手禁锢在她的腰上,凌琛本见着何娇如此兴奋,心中想着是不是取消了出宫的提议,却见她一个不注意被自己的脚步给绊倒,行动快过了自己的思想,他揽住了她。
“皇后该小心些。”他没有放开何娇,而何娇由于太过惊讶,也忘了挣扎,淡淡的松香从凌琛的身上扑进她的鼻尖。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看着对方,无言了!
似乎是过了许久许久,何娇脸上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至她的嘴角,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她猛然的退后一步,又因为用力过猛,连带着猝不及防的凌琛一起摔落在地上,“嗷……”一声,何娇被压了个实在。
倒是没有恶俗的唇瓣相接,但是何娇眼中竟然被这一摔激出了泪。
“娘娘……”一阵手忙脚乱,子眉赶紧凑了上去,却因为凌琛还压在何娇的身上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皇上,您这样,皇后娘娘……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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