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骄,没有一个喜婆来搀扶楚月卿,楚月卿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看不见路,身旁只有翠桃一个人。
“这就是那可怜的将门嫡女楚月卿吧!”
“一个大家闺秀还比不过一个歌妓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子珩早带着黎氏进了王府,似乎正妃进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月卿对身旁的流言蜚语视若无睹,平静的对翠桃说了一声:“扶我进府。”
“小姐……”翠桃心疼的又要哭。
“走吧。”
一主一仆进了王府,场面极其冷清。
“翠桃扶我跨火盆,将军府的礼数不能丢。”
“是,小姐……”
“一拜天地!”
进了屋,秦子珩与小妾黎氏的婚仪已经在进行中了,似乎楚月卿这个正妃早就被遗忘了。
“王妃,王爷有令,王爷与黎氏的婚仪结束后您才能与王爷拜堂。”李嬷嬷扫了楚月卿一眼,眼中尽是轻蔑。
翠桃气急败坏:“我们家小姐才是王府正妃,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家小姐!”
啪!
翠桃话未说完,李嬷嬷一巴掌扇在翠桃脸上。
“不懂规矩的贱婢!这是衡王府!不是你们的将军府……”
啪!
李嬷嬷话未说完,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把她扇的晕头转向。
一瞬间,室内都静止了,空气中传来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你也说了这是衡王府,你们王爷还没开口,你一个恶嬷嬷胆敢打我正妃的人,你又该当何罪?”有条不絮的说完,楚月卿缓缓放下了扇的发麻的手掌。
真是老虎不发威,都拿她当病猫。
“你……你竟敢打我……”缓过劲来后,李嬷嬷一脸不可置信。
本以为这不受宠的王妃会任由她当软柿子捏,没想到……
楚月卿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头上虽然盖着盖头,但她却能感受到室内的视线尽数投在她的身上。
以及那个身着一身大红喜袍的男人。
楚月卿察觉到对面不远处注视她的那道目光,灼热中带着对她的探究,亦或是厌……恶。
秦子珩一双俊美无双的脸上微微泛着一丝戏谑之色,满是寒冰的眼底带着说不出的桀骜不驯。
顿时,楚月卿微震。
是他!
半月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皆似潮水在脑海涌动浮现……
原本的婚期是定在半个月前,然而,在成亲的路上,路过枫林时一位蒙面黑衣人用迷药烟迷昏了轿夫和随从,继而又闯进她的喜轿中威胁她不许嫁进衡王府。
好在她每次出行前都会想的周全,留有一手,她是一代神医喜欢研制各种毒,她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里便藏着能控制别人的剧毒,只有她有解药。
在他放下戒备之时,她用毒控制住了他,扯下他脸上黑布的那一刻她也猜想过他是否就是秦子珩。
没想到,真的是他。
此事牵扯的权势比较多,在不清楚他的身份下,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用麻绳将他绑了起来,拖进了远处的山洞里,事后只称遇见山匪,婚事只能延后。
让楚月卿没想到的是,她和这个蒙面男人仅隔半个月又见面了。
真是……有意思。
透过隐约瞧见人影的红盖头,楚月卿望着他,一字一顿:“既然王爷有令,那月卿就先不打扰王爷雅兴了。”
留下这句话,楚月卿转身就走。
“翠桃,扶我回房。”
看到这一幕,秦子珩原本带着期待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个女人竟然不怒!
“王妃这么着急走,连等都不愿意等,该不会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吧?将军府的人就是这么教的你吗?”秦子珩笑了笑,声音倒是出其的温润。
闻言,楚月卿眉头一皱。
看似平铺直叙的一席话,无形间却给她贴上了‘没规矩’‘没礼数’的标签。
呵……
“王爷怕是想多了,月卿急着走,不正是为了王爷喜结连理么。”
闻言,秦子珩脸色又沉了几分。
看来是她低估这个女人了,这个楚月卿倒是有一些手段!
也是,不然那天在山林里他也不会被她……
回想起半月前的事情,秦子珩脸上更挂不住了。
不过也好,既然她执意要嫁给他,他有多是时间让她清楚她嫁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反正……来日方长!
秦子珩转过身去:“李嬷嬷,护送王妃回房!”
“如此,那就有劳李嬷嬷了。”等到这句话,楚月卿踏过了门槛。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洞房里的红烛将要燃尽。
楚月卿想,今晚秦子珩怕是不会来了。
正准备躺下,寂静的喜房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好大的胆子,本王还没来,你竟敢擅自休息,楚月卿,你当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冷酷的声音像是从寒冰里拎出的冰淬,明明是温文尔雅的语气,却又是字字珠玑。
鬼斧神工般的俊容,矜贵淡漠的气质,一双狭长的凤目里仿佛映着万年不化的寒冰,饶是望向她时那双眸子里还有她看的出的浓重厌恶之色。
半月前的记忆涌起,秦子珩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大掌死死的捏住了楚月卿的下巴。
“呵……果然是你。”被迫与他对视,楚月卿依旧没有畏惧,轻扯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讽刺。
似笑非笑的音调悠扬响起:“楚月卿,是你非要嫁进衡王府,本王会让你如愿以偿感受到作为珩王妃的优待……”
“秦子珩,若非圣旨你以为我愿意嫁进这冷冰冰的王府?和另外一个女人去争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楚月卿冷笑了一声。
“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字……”秦子珩眼里闪过一丝危险。
“你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和黎潇潇的……”这是楚月卿唯一能想到秦子珩容不下她的原因。
“楚月卿,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听到这话,秦子珩还算满意。
“既然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爷怎么还不去陪你心爱的女人?”见秦子珩没有要走的意思,楚月卿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既然他们已经说开了,他们是徒有其表的空壳夫妻,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妙哉。
“楚月卿!你在赶本王?”秦子珩的脸紧绷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