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与共?”
裴夫人瞥了阮虞一眼,嗓音尖锐,“得了吧,你懂什么,也就你单纯好骗,才能被这种女人耍的团团转。”
“阮虞是吧?都是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根本配不上我儿子,我也不会让你进我们家的门,你趁早死心,赶紧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裴京屿脸色大变,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放,怒目而视,“妈!你也太过分了,我跟你说的时候你可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谁知道你弄回家这种货色,京屿,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独苗,妈可不允许你和这种人在一起。”
裴夫人瞥了眼裴京屿脖颈上的痕迹,话语中的鄙夷厌恶更甚,“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赶紧走,真是晦气!”
阮虞深深吸气,努力将心中的怒气压抑住,语气满是委屈,“阿姨,我是家里没钱,但也绝不是您说的这样,我和京屿在一起三年,感情一直很好,您不能因为我的家庭状况而拆散我们。”
“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吗?”
裴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你家里现在有丧事吧?好意思上别人家里乱逛吗?克死你妈还不够,现在想克我们家是吧?我告诉你——”
“妈!!!”
裴京屿直接怒吼打断她,满脸不可置信,“你疯了吧,不是你让我带小虞回家给你看的吗?你好端端的这是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咱们家是做生意的,你把这晦气的人往家里领,你想干什么!”
裴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把小狗吓得直往她怀里钻,“少把你们家的晦气传染给我们,要不是桑桑告诉,我都不知道你往家里领的什么人!”
秦桑。
又是秦桑。
阮虞浑身发抖,忽然想起她昨天临走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嘲弄。
她早就知道裴京屿要带她来见裴夫人,故意将这些信息添油加醋,好让迷信的裴夫人认定她克死妈妈。
尖刻的话语还在继续,心脏像被一双手紧紧捏住,疼到不能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膜嗡嗡作响。
恍惚中,她感觉到裴京屿急切而大声的说着什么,但已经无法分辨了,眼前一片漆黑,她想远离这里,却一头栽到了地上。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秒,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她听到裴京屿大吼:“我就是认定小虞!我不管秦桑和你说了什么,你不接受她,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14
像是做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梦里的妈妈还是健康的样子,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嘱咐:“小虞,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这个画面变得极其模糊,像被蒙上一层薄雾,已经看不清了,随即转换成她在病床上的样子,脸色是极其病态的灰色,她那时已经说不出话了,看着阮虞,只是掉眼泪。
阮虞哭着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的。
她是哭着醒来的,眼前一片白茫茫,鼻间消毒水味刺鼻,手臂还在挂着点滴,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在医院。
只是个单人病房,但隔音并不算太好,隐约能够听到走廊上裴京屿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阮虞艰难爬起,光着脚下床走到门边,开了一条缝。
“秦桑,你和我妈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到底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看不上小虞?我都说了,小虞是我认定的人,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小虞,她究竟做错什么了?要不是因为你,她妈妈也不会过世,你难道连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