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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女厂长悔不当初结局+番外

林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母亲死前,想见儿媳妇最后一面,老婆却因为陪感冒的白月光果断拒绝。母亲去世后,我却在医院遇见老婆在白月光的陪同下做产检。她怀了白月光的孩子。“等这孩子满三个月,我就和谭建中离婚。”“我是一时冲动嫁给了他,我最爱的还是你。”我转身去了农业研究所,提交了参与国家项目的申请表。三个月?足够我先甩了她。从农业研究所回来,我坐上了回乡下的车。刚到家,正好看见申志业正在喂汤晓巧橘子吃。两人挨得极近,呼吸相闻,听到开门声,才如梦初醒般分开。申志业轻咳了声,率先开口:“建中,回来了啊,我嗓子不舒服,晓巧才喂我橘子吃,你别误会。”汤晓巧哼了声:“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是想查我的岗吗?”申志业按了按汤晓巧的手,示意她别说,又问:“你胳膊上黑色的袖章是怎么回...

主角:白月光谭建中   更新:2024-12-04 23: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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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谭建中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女厂长悔不当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林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死前,想见儿媳妇最后一面,老婆却因为陪感冒的白月光果断拒绝。母亲去世后,我却在医院遇见老婆在白月光的陪同下做产检。她怀了白月光的孩子。“等这孩子满三个月,我就和谭建中离婚。”“我是一时冲动嫁给了他,我最爱的还是你。”我转身去了农业研究所,提交了参与国家项目的申请表。三个月?足够我先甩了她。从农业研究所回来,我坐上了回乡下的车。刚到家,正好看见申志业正在喂汤晓巧橘子吃。两人挨得极近,呼吸相闻,听到开门声,才如梦初醒般分开。申志业轻咳了声,率先开口:“建中,回来了啊,我嗓子不舒服,晓巧才喂我橘子吃,你别误会。”汤晓巧哼了声:“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是想查我的岗吗?”申志业按了按汤晓巧的手,示意她别说,又问:“你胳膊上黑色的袖章是怎么回...

《八零女厂长悔不当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母亲死前,想见儿媳妇最后一面,老婆却因为陪感冒的白月光果断拒绝。

母亲去世后,我却在医院遇见老婆在白月光的陪同下做产检。

她怀了白月光的孩子。

“等这孩子满三个月,我就和谭建中离婚。”

“我是一时冲动嫁给了他,我最爱的还是你。”

我转身去了农业研究所,提交了参与国家项目的申请表。

三个月?

足够我先甩了她。

从农业研究所回来,我坐上了回乡下的车。

刚到家,正好看见申志业正在喂汤晓巧橘子吃。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相闻,听到开门声,才如梦初醒般分开。

申志业轻咳了声,率先开口:“建中,回来了啊,我嗓子不舒服,晓巧才喂我橘子吃,你别误会。”

汤晓巧哼了声:“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是想查我的岗吗?”

申志业按了按汤晓巧的手,示意她别说,又问:“你胳膊上黑色的袖章是怎么回事?

有人去世了吗?”

我心里一痛,面上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亲戚。”

我替我妈守孝这么多天,只要汤晓巧问我一句,她就能很快知道。

可惜,她连一通电话都不曾打给我。

自从申志业回来后,在她心里,没人比他更重要。

汤晓巧和申志业青梅竹马,两人一直是村里人眼中的一对。

我在七十年代下乡,公社劳动时认识了汤晓巧。

后来,申志业应征入伍。

离开前他信誓旦旦地跟汤晓巧保证,等退伍了就回来娶她。

汤晓巧等啊等,等来的却是申志业和女军官结婚的消息。

她最心碎的时候,是我陪在她身边。

她慢慢振作起来,借着国家扶持乡镇企业的政策,投身纺织事业。

从小作坊到大工厂,事业做得有模有样。

工厂开业的那一天,她跟我表白了,她说没有我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我们顺理成章地结婚,也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

直到申志业退伍回村。

她主动让申志业进厂工作,很快,申志业成了她的助理。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毫不在意厂里的各色目光。

我妈病重,临走之前就想见儿媳妇最后一面。

我打电话给汤晓巧,打了三次才接通。

“晓巧,我妈——”她打断我,不耐烦地冲我吼:“又来了,别拿你妈当借口!

我不就是这次没陪你回去吗?

时间多的是,谭建中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我妈闭眼之前,一直拉着我的手念叨:“建中啊,晓巧还没来吗?

唉,妈怕是见不到了,你们要好好的。”

我握着我妈的手,骗她说汤晓巧在路上了。

我该怎么告诉她啊,我的妻子正在陪她的白月光看感冒,她不会来了。

没想到我办完我妈的去世手续后,会在医院遇见汤晓巧和申志业。

两人一起进了产科。

我清楚地听见医生对他们说:“恭喜你们要做爸爸妈妈了。”

我的心凉了半截。

汤晓巧总说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影响事业,因此我向来很认真地做措施。

而且我们已经分居四个月,不会是我的孩子。

那天我拼命忍,才没有进去戳穿他们。

此刻,汤晓巧皱眉盯着我,“亲戚去世你也不至于一回家就摆着副死人脸吧?

给谁看呢?”

申志业用手肘碰了碰她,小声说:“你跟建中好好说话。”

汤晓巧立马冲他温柔地笑。

申志业打了个招呼走了。

我和汤晓巧四目相对,忍不住问她:“这就是你说的忙工作?”

她一下子就火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志业病得厉害,我出于朋友情谊照顾一下怎么了?

你别因为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2我苦笑,自顾自去了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分居是汤晓巧提出来的,理由是她晚上也会忙工作,我在她身边会影响她。

可某天我替她打扫房间,发现了她和申志业往来的信。

字里行间,写的全都是两人美好的过去和暧昧的试探。

原来这才是她每晚在忙的事。

我曾小心翼翼地问她,换来的却是她的责备。

“谭建中,我们写信叙叙旧而已,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疑神疑鬼?”

“你看人家志业,退伍回来后立刻去上夜校提高自己,你呢,在厂里不思进取、悠闲度日。”

闲吗?

自从汤晓巧建厂后,我一点也不比她轻松。

厂里的后勤由我全权负责,人事、财务、采购,事情又杂又乱。

只是她不曾留意。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汤晓巧正在卫生间里干呕。

桌上放着一锅小米粥,我刚想盛一碗,被出来汤晓巧喝止。

“别碰!”

原来不是给我做的。

她把一盘冷掉的馒头推到我面前,“你吃这个。”

我胃不好,不能吃生冷的东西。

于是我说:“我自己做点。”

她却生气了,“你有完没完?

都说了我和志业清清白白!

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成这样,我看不起你!”

我没接话,话锋一转:“你怎么了?

看着症状怎么那么像怀孕?”

她脸色一下子变了,“胡说!

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然后慌忙端着小米粥走开,没一会提了个保温桶出门。

我吃完饭去了厂里,路过申志业办公室时,他冲我打招呼。

桌上放着的赫然是那份小米粥。

晚上回家,我在院子里给我妈烧纸。

烧到一半,汤晓巧和申志业就一起回来了。

汤晓巧被烟呛得咳嗽起来。

“谭建中,你要烧纸能不能去外面,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孕——”汤晓巧急忙闭上嘴。

我装作没听到,语气冷淡:“我就要在院子里烧,你不爱闻就去申志业家待着吧。”

汤晓巧要发作,申志业拦住了。

“我和晓巧要出差,回来收拾下行李。”

如果是从前,这话还有几分可信。

可现在,汤晓巧胎都没坐稳,怎么可能出差?

我没戳破,默默看着汤晓巧把衣服一件件放进行李箱。

申志业嫌热,把外套脱了下来。

他里面穿的那件毛衣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和汤晓巧恋爱时她给我织的。

她为了让我在过冬前穿上,熬了几个大夜,手上还被磨出了血泡。

我心疼得不行,她却说只要我喜欢她就值得。

我把这件毛衣当作我们爱情的证明,放在衣柜里不舍得穿,每年都拿出来打理。

不知不觉,她把这份爱给别人了。

我自嘲地笑了。

申志业瞧着我的表情,唇角淡淡地勾起。

汤晓巧语气不善:“你别阴阳怪气的。

志业没准备什么厚衣服,这旧毛衣你又不穿。”

我不再和她争辩,只说:“一切顺利。”

汤晓巧叫住我,“我不在的时候厂里你多看着点,别整天跟丢了魂一样。

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不然别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我应了一声。

她大概忘了,但凡我们分隔两地,我从不给她打电话。

因为担心耽误了她的事。

唯一一次打给她,就是我妈去世前,可她的态度让我现在想来都心寒。

我不禁想起前阵子,申志业三叔去世,她二话不说就陪着他去了。

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周。

那时我就该明白,她的心思早都不在我和这个家上了。

3半个月后,他们回来了。

那会我正在打电话,询问车站去往京市的火车票。

“你去京市做什么?”

汤晓巧的声音冷不丁在我背后响起。

我匆忙挂断电话。

申志业站在他身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汤晓巧见我沉默,语气加重,“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

想出去旅游也得挑挑时候吧,厂子里的事这么多。”

我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只回:“没想出去,我替我朋友问的。”

汤晓巧没再追问,回房间放衣服去了。

申志业从行李箱里把那件毛衣拿出来还给我。

“建中,我本来想洗洗再还你的,但晓巧不让,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我接过,随意抖落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是汤晓巧外出时常喷的香水。

毛衣的领口边,有一个醒目的口红印,格外刺眼。

申志业像是等着我发现,这才假装惊讶:“真对不起,这印子是晓巧喝多了我送她回酒店时沾上的,你别误会。”

我嗤笑:“没误会,和我没关系。”

申志业不说话,看向我的眼神却隐隐带着挑衅。

他们出去这半个月,我不断收到匿名照片,全是两人各式各样的亲密照。

我没恼,一一收集起来。

汤晓巧一回来就通知厂里晚上开表彰大会。

礼堂里,人头攒动。

颁了几个常规奖项后,接下来就是最重头戏的优秀员工。

很多同事都在议论。

“这奖非建中莫属啊,他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要不是他,厂子真不能这么井然有序。”

“建中多拼命啊,为了核账能不吃不睡,长期下来,才把胃搞坏了。”

汤晓巧站在颁奖台上,扫过我,下一秒,薄唇念出申志业的名字。

场下一片寂静,惊诧又伴随着同情的眼神纷纷落在我身上。

申志业上台前还对我说:“建中承让了,我还以为这个奖会是你的,毕竟我才来四个月。”

我讽刺一笑。

颁奖过后,是舞会环节。

这会大家已经放开了,更有单身男女,两两相伴进了舞池。

我站在汤晓巧身边,她的眼神却频频和申志业交汇。

她问我:“你要跳舞吗?”

我索性成全她,摇头。

她松了一口气,立刻去找了申志业。

两人很快翩翩起舞,在舞池里深情对望。

我看得刺眼,就在这时,停电了。

整个礼堂陷入一片黑暗。

但我因为从前受过特训,夜视能力胜于常人。

一片混乱中,我清楚地看见,申志业紧紧抱住汤晓巧,汤晓巧踮脚,献上一吻。

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他们居然一刻都等不得。

舞会结束后,我独自回家。

第二天醒来,汤晓巧还未回来。

去了厂里,我把拟好的大字报和离婚协议书夹在一堆财务报销单据里去找汤晓巧。

她正在看申志业和她的合照,脸上都是笑意。

我瞧了一眼,没见过,约莫是这次“出差”和申志业拍的。

她抬头看见我,神色一变,慌忙收起照片。

我没什么表情,把单据递给她,好心提醒了句:“最近有些员工的报销数额有些大,我建议可以给所有人设定一个限额。”

汤晓巧签字的动作顿住,啪的一声放下笔。

“谭建中,你想针对志业就直说!

别玩这些阴招!”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我的厂子还要你来指手画脚?”

我垂眸没说话,任她发泄。

这时,申志业在门口叫她,说马上有个会。

汤晓巧笑着应下,嫌恶地看了我一眼,拿起笔飞快地签字。

她一页页翻过去,在翻到大字报那一页时,我出声:“你不看看吗?”

“你烦不烦?

你没见我一会有事?

这些破东西我需要仔细看吗?”

我点头,不再说话。

她迅速签下字,扔给我。

他们离开后,我等到所有人都下班,把工作交接清单放在办公室桌上,去宣传栏贴了大字报。

上面写明了汤晓巧和谭建中婚外恋的桩桩件件。

回家从卧室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手碰到门把手时,我想了想,折身回卧室拿出那件至今没洗的毛衣。

狠狠地踩了几脚,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出门,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京市,我坐车来到研究所,拿着介绍信去找老师。

老师很高兴,热情地将我介绍给实验室的各位同事。

同事们态度都很友好,除了有一位女士,始终不说话,忙着手里的实验。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她是师姐庞冬梅。

当年我和她都是老师麾下的得力干将,只是后来我为了汤晓巧,离开了老师的团队。

老师让庞冬梅带着我熟悉实验室的各项工作。

庞冬梅带我走了一圈后,我忍不住问她:“师姐,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庞冬梅依旧冷着一张脸,“没有,我只是有一句忠告要给你。”

“当初你为了结婚放弃了进入研究所,这次是老师作保你才能入选,希望你好好珍惜机会,认真工作。

我对你的要求会更严格。”

我点点头。

虽然我基础不错,毕竟荒废了这么多年,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能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我开始全身心投入实验室的项目,为了赶实验报告,不眠不休。

每天我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即便严苛如庞冬梅,对我的工作也挑不出错。

同事都说我是拼命三郎,有了我,整个实验室的工作效率翻倍。

他们不知道,再一次投身到我所热爱的事业中,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在又一次为了做实验废寝忘食后,我的胃病复发了。

那时是深夜,其余人都下班了,我疼得满头大汗,刚站起来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在医院。

护士走进来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赶紧跟庞同志说一声。”

我不由得一愣。

护士解释:“是她送你过来的,幸亏及时,不然你恐怕要胃出血了。

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她急得不行。”

我不禁想起和汤晓巧在一起时,我也曾深夜犯过胃病。

我痛得脸色苍白,想要让她陪我去医院。

她却皱着眉把我推出房门,“不就是胃疼吗?

又不会死人,你自己去医院吧。

我要睡觉。”

我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一周,她一次都没来看过。

后来申志业阑尾手术,她又是陪护又是各种找医生,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家属。

“你好点了吗?”

一道女声打断我的思绪。

庞冬梅拎着保温饭盒坐到我旁边。

“好多了,谢谢你送我来。

明天我会准时上班的。”

庞冬梅听到这话却生气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找老师给你特批了一周休假,好好养着吧,实验室没了你关不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鲜活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还笑?

要不是我落了个东西在实验室,想着过来看看,你怕是到现在还没人发现。”

她语气里的关心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庞冬梅拿出饭盒里的小米粥,“喏,趁热喝。”

我看着飘散在半空中的热气,想起汤晓巧做的那份我不配吃的小米粥,不由的眼眶发酸。

庞冬梅打趣:“怎么?

一碗粥就让你感激涕零了?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我连忙回神,埋头喝粥。

等我差不多快吃完时,庞冬梅才语气认真地说:“谭同志,我为我之前的偏见向你道歉,你的工作态度值得我学习。”

我怔了怔,才回:“师姐,当初本就是我被爱情冲晕了头脑,你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回来吗?”

我放下筷子,语气平静:“我离婚了。

我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或许是我憋得太久,我把事情的原委悉数将给了庞冬梅。

她听完后感叹:“你可真是识人不清。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还有未来在等着你去创造。”

重回工作岗位后,我们的实验推进顺利,很快在学界引起了广泛关注。

三年后,我以特聘专家的身份,回到了汤晓巧所在的乡镇。

我们研究所和乡镇要共建一个实验基地。

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

5同事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知道吗?

今天现场还邀请了几个当地老板,据说有项目投资。”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旁人热情打招呼的声音:“汤总也来了。”

汤晓巧微微颔首:“是,过来看看。”

同事看到了,话锋一转:“你看,那个人叫汤晓巧,自己开了家纺织厂,本来做得挺好的,但听说她和前夫离婚后效益就不行了。

我还以为她不会来呢。”

我笑了笑:“是吗?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他点头,继续八卦:“我这边有认识的朋友。

对了,她现在的未婚夫就是个软饭男,据说在她厂里什么事不干还每个月领工资。”

说话间,汤晓巧已经走到了我们近前。

负责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礼貌开口:“汤总,这位是我们特邀的知名农业专家,谭建中老师。”

汤晓巧淡漠的目光掠过来,忽然死死定格在我脸上。

周围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却恍若未觉,只红着眼圈看我:“你,我一直在找你——”我后退一步,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气氛一时凝滞。

最后是工作人员过来打圆场,客客气气地请走了他。

她坐下,目光仍穿过重重人群望向我,一刻也不肯移开。

同事好奇地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

一场活动很顺利地进行。

最后是我上台发表了几句感想,有那么一瞬间,眼神在半空中和汤晓巧撞上。

“未来几年,我都会常来这里,希望能把项目顺利地推进下去。”

我鞠躬下台,坐回同事身边。

活动散场后,当地领导邀请我们去吃饭。

饭店的走廊里,我和汤晓巧狭路相逢。

她神色激动,近乎贪恋地望着我。

“建中。”

我客气地点头:“汤总。”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你恨我是不是?”

“您别这么想,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别走。”

她伸手抓住我的衣摆,语气哀求,“我不知道你给我签的材料里面有离婚协议书,我不想和你离婚。”

“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你默默为我做了多少事,那份传单上骂得对,我认。”

“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放弃过找你。”

我皱起眉,实在不想听她在这里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

“汤总,我真的要进去了。”

恰好这时,庞冬梅从包厢里出来,冲我喊:“建中,快来,就等你了。”

我对她说马上就来,神情温柔。

汤晓巧忍不住问:“她是谁?”

“这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她终于侧身,我走出去几步,还能感觉到她投在我背后的视线。

我在乡里工作没两天,汤晓巧又找来了。

食堂,她在我对面落座,一言不发地望着我。

片刻后,轻声问:“妈去世那天,你一定很伤心吧?”

我放下筷子,抬起头,平静地注视她:“汤晓巧,这个问题你不如不问。”

“在和你的婚姻中,我是怎样的委曲求全,你视而不见,但我记得很清楚。”

我和汤晓巧对视,一一细数。

“我妈去世那天,我打电话叫你来,你连话都不让我说就挂断了,转头就遇见你和申志业一起做产检,商量三个月后和我离婚。”

“我为厂子尽心尽力,生生把胃喝坏了,有次喝到我吐血,因为申志业头晕,你就让我一个人去医院,没有亲属签字,我做胃镜只好不打麻药。”

“我提醒你申志业公私不分,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多管闲事。”

“还有很多事,伤心多了,自然就死心了。”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永远骄傲的汤晓巧在我面前落了泪。

6“对不起,建中,我那时候……没看清自己的心意。”

她嗓音艰涩,“你走后,我去了妈墓前赔罪,每年都过去看她。

那个孩子,也流产了,我和申志业不会结婚,我知道,那时候他故意在你面前使坏……”我嘲讽地笑了笑:“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汤晓巧。

申志业或许耍了很多心眼,但最根本的是你对于初恋的不圆满结局耿耿于怀。

你就是心猿意马了,但你太贪心,既想和申志业在一起,又不想因为婚内出轨失了你的面子,所以才能做出那么多恶劣的事。”

“在我看来,你没那么爱他,你只是满足自己的执念,但你又不能立刻舍弃我,我为厂子做的贡献我不信你一点不知道。

你享受着我的奉献又看不起我,我成了你的出气筒,折辱我仿佛能让你心里得到满足。”

她看着我,哑口无言。

到最后,只能红着眼说:“可是建中,我现在知道了,我是真的爱你。”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补偿你——”我叹了口气。

“我早就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不要的。”

“我当初心甘情愿放弃研究所的大好前途来陪你创业,是因为爱,不是因为我没本事。”

“但这份爱,在你背叛感情后逐渐被消磨没了。

现在,我只希望我们就当陌生人,互不打扰。”

我端着餐盘站起身,汤晓巧猛地拽住我。

她语无伦次:“你现在还缺什么?

资金?

器材?

我资助你,补偿你,好不好……”真是油盐不进。

“汤总,我们这个项目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不缺你这点钱。”

“况且,你的纺织厂效益也不好吧,不要强撑了。”

我失去耐心,甩开她的手。

她一时不察,被餐盘里的汤汁溅到。

我冷冷地看着:“这套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她的发丝还滴着水,抿唇不语,眼睛里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我没清闲几天,申志业就找上了我。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自从你回来后,她几次三番想跟我解除婚约,都被我拒绝了。

她喝醉后对着我一声声地叫你名字,说她真正爱的人是你。”

“申建中,是不是你又对她说了什么?

你就是见不得我们生活幸福是不是?”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

莫名想起一年前他挑衅地还给我那件沾着唇印的毛衣。

随口一句话,就能让汤晓巧挂断我的电话。

没料到如今竟然也被折磨成这样。

见我始终平静,申志业的情绪更加激动。

他瞪着我:“你已经成了大专家,还回来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一回来,汤晓巧说什么都不和我结婚了。”

“她说,她要拼尽全力从你那里求得一个机会。”

“申志业,我来这是响应国家号召,作为特聘专家,帮助乡里发展农业的。”

我语气淡淡:“申志业,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别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他满眼愤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再理会,转身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他实名举报。

7在那封贴在单位门口的举报信里,他和汤晓巧是长跑多年的少年情侣,我是处心积虑乘虚而入的恶人小三。

不仅如此,他还找了一群人,拉横幅,并且在单位门口叫嚣。

“就算是专家,人品败坏的人,怎么能担任重要的科研工作呢?”

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没慌,直接报警处理。

庞冬梅气得要命:“一个吃软饭的小三,他还倒打一耙上蹿下跳了?”

“你打算怎么办?

照这样下去,老乡们怕是对你有意见,接下来的工作不好开展。”

我说:“我自有办法来解决。”

有些东西,我不说,并不代表没证据。

当天晚些时候,我把洗出来的几张照片贴在举报信旁边。

是当年纺织厂舞会,汤晓巧和申志业在黑暗中亲吻的照片。

现场有个被申志业欺压的员工,拍了下这一幕,并悄悄给了我。

他说:“谭同志,他们太过分了。

你留着比我有用。”

和汤晓巧离婚时,我独独没有曝光这张照片。

让申志业以为我手里的牌打光了。

这次他主动招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照片拍得很清楚,大家的口风改变。

很快,汤晓巧也站出来,承认照片是真的,当时她是已婚,丈夫就是我。

坐实了申志业是男小三,如今试图诬陷我。

申志业的名声在十里八乡很快臭了,纺织厂也因为他怠工而开除他。

汤晓巧因为婚外情的名声,纺织厂的合作商纷纷取消合作,生意更差了。

再次见她,她倒是没什么愁容,反而对我说:“建中,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把你当时经受的痛苦都让我尝一遍吧。”

我轻笑出声:“别了吧。

再和你接触,我打心底里厌恶。”

她后退了两步,眸色受伤。

“如果当初,我赶来看妈最后一面,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我毫不犹豫地说:“可惜没如果。

我们都向前看吧,以后最好不要见了。”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汤晓巧。

再一次听说她的消息,竟然是在当地的报纸上。

申志业的日子很不好过,他没了工作就没了收入来源,只能去求汤晓巧回心转意。

汤晓巧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被骚扰得烦了,朝他说了狠话。

结果申志业从衣服里拿出早已藏好的刀,对着汤晓巧就是一顿砍。

“明明是我们先遇见,你居然背叛我!”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好在邻居听到声音,及时报警,警察来了才把癫狂的申志业制服。

汤晓巧浑身是血,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有几个从前的同事找过来,想让我去医院看看汤晓巧。

我果断拒绝:“没这个必要。”

有人忍不住问:“汤厂长真的知道错了,现在人都这样了,你半点情分都不讲吗?”

我笑了:“什么情分?

是我妈去世她只顾着陪情人不来见最后一面,是她婚内出轨连孩子都有了?

还是和情人当众亲密毫不在乎我的感受?”

那人脸色大变,讷讷不语。

合作项目告一段落后,汤晓巧在医院还没醒。

我去了趟妈妈的墓前,清理了旁边已经枯萎的花,大概是汤晓巧送来的。

我呼出一口气。

想起我妈刚住院时,汤晓巧跟我回去看过一回。

在汤晓巧说厂里有事要离开时,我妈叫住她,紧紧攥住她和我的手说:“晓巧你现在事业做大了,在家里的时间少了,建中更应该操持好你们两个人的小家。

妈希望你们永远对彼此诚实、互相信任,小两口共同努力,把日子过好。”

那时她大约对自己的病有预感,这次住院,可能再也不会出院。

她枯瘦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显露。

“好好的啊。”

汤晓巧面露不耐,最终说了个好。

她很快离去,我发现她落了一份文件在病房,急忙给她送过去。

没想到看见她再用纸巾擦手。

她那时已经出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摆脱这段婚姻,对我妈的叮嘱只有嫌恶。

我和她的结局,在那时早已注定。

“妈,这次项目非常成功,很多农民都受益了。”

“也许再过好多年,我会是青史留名的著名农业学家。

到那时候,您一定也会为我开心吧?”

我靠着妈妈的墓碑,说了好多话。

直到天光黯淡,我才走出墓园,返回单位。

门口,庞冬梅在等我。

“想吃火锅,去不去?”

我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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