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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热门小说安欣高启强

徐纪周 朱俊懿 原著 白文君 改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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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徐忠正在市直机关招待所房间里通电话。“京海的情况就是这样,可以说刚来就栽了个大跟头。”电话里,书记的声音传出:“连你们打球的爱好都查过了,看来对方准备得很充分啊。”徐忠说道:“有人手眼通天啊!”“龚开疆真的是吓死的吗?”“完整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以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应该是个意外。”书记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早不抓晚不抓,偏偏你们一来就抓了他的秘书和司机。”“人家正在审,我们也不好插手,龚开疆这条线暂时指望不上了。”“老纪怎么样?”“老纪还以为能捏个软柿子,结果希望落空,正骂娘呢。”“哈哈哈,他想得美,软柿子没有,软钉子多得是。”“我一定把领导的意思转达给他。”挂了电话,纪泽早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了。“领导怎么说?”“...

主角:安欣高启强   更新:2024-12-15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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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欣高启强的其他类型小说《狂飙热门小说安欣高启强》,由网络作家“徐纪周 朱俊懿 原著 白文君 改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夜,徐忠正在市直机关招待所房间里通电话。“京海的情况就是这样,可以说刚来就栽了个大跟头。”电话里,书记的声音传出:“连你们打球的爱好都查过了,看来对方准备得很充分啊。”徐忠说道:“有人手眼通天啊!”“龚开疆真的是吓死的吗?”“完整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以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应该是个意外。”书记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早不抓晚不抓,偏偏你们一来就抓了他的秘书和司机。”“人家正在审,我们也不好插手,龚开疆这条线暂时指望不上了。”“老纪怎么样?”“老纪还以为能捏个软柿子,结果希望落空,正骂娘呢。”“哈哈哈,他想得美,软柿子没有,软钉子多得是。”“我一定把领导的意思转达给他。”挂了电话,纪泽早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了。“领导怎么说?”“...

《狂飙热门小说安欣高启强》精彩片段


入夜,徐忠正在市直机关招待所房间里通电话。

“京海的情况就是这样,可以说刚来就栽了个大跟头。”

电话里,书记的声音传出:“连你们打球的爱好都查过了,看来对方准备得很充分啊。”

徐忠说道:“有人手眼通天啊!”

“龚开疆真的是吓死的吗?”

“完整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以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应该是个意外。”

书记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早不抓晚不抓,偏偏你们一来就抓了他的秘书和司机。”

“人家正在审,我们也不好插手,龚开疆这条线暂时指望不上了。”

“老纪怎么样?”

“老纪还以为能捏个软柿子,结果希望落空,正骂娘呢。”

“哈哈哈,他想得美,软柿子没有,软钉子多得是。”

“我一定把领导的意思转达给他。”

挂了电话,纪泽早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了。“领导怎么说?”

“他提醒你端正态度,准备攻坚。”

“他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龚开疆一死,这些黑锅是他的不是他的,都得他背上了。剩下那些人攻守同盟铁板一块,叫他来撬撬看!”

徐忠说道:“现在可以回答你临出发时的问题了。外部的问题好解决,真正危险的是内部出了问题。为什么之前的扫黑除恶行动中,对于强盛集团只字未提?今天看看这里,就有答案了。”

纪泽点头:“发现不了问题,是因为京海的政法队伍本身就有问题。这次无论压力多大,都要一查到底!”

“赶紧睡觉,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你成心的是不是?我睡得着吗?给我起来!”

徐忠懒得理他,伸手关了灯:“赶紧回你屋,别老赖在我这。”

纪泽无可奈何,气哼哼地走到门口,噼里啪啦把灯都打亮,报复完了才离开房间。

徐忠哭笑不得,只得又关一遍灯。

市直机关招待所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京海各机关的主政官员。

徐忠说道:“本来这个见面会应该昨天开,但是事发突然,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把行程都打乱了。”

赵立冬点头:“指导组的领导们舟车劳顿,都没能好好休息,一来就投入工作,实在令人钦佩啊!”

“既然赵市长谈到工作,那咱们就不多说废话了。请哪位同志介绍一下咱们京海扫黑除恶的战果吧。”

赵立冬看了看,说:“郭局长,你说吧。”

郭文杰拿起报告。“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自本市开展扫黑除恶工作以来,共扫除涉黑、涉恶性质组织团伙十二个,查处赌博窝点三十七处,收缴非法资产……”

徐忠挥手打断:“请等一下。这十二个团伙、三十七处窝点,时间最长的存在了多久?”

“时间最长的十年左右。”

“十年中,就没有一次群众举报?还是说就算有举报,他们仍能够平安无事地存在?这些举报是怎么被压下去的?”

赵立冬说道:“扫黑工作时间紧任务重,公安战线的同志们的主要精力都用来打击犯罪了,对于其他事情就疏于调查。”

纪泽说道:“疏于调查?打掉了一批黑恶势力,却没有一个公职人员受到牵连,难道京海的官员们,每个人都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

赵立冬咳嗽一声:“如果领导们能把这次下来指导的工作重心告诉我们,我们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工作了。”

徐忠笑了笑:“指导工作的重心?既要扫黑除恶,更要打伞破网,还要兼顾对政法队伍的治理和整顿。扫黑除恶只是第一步,打掉保护伞,清理我们自己的政法队伍才是重中之重。”

市直机关招待所院子里,徐忠和安长林、郭文杰沿着树荫散步。

徐忠说道:“郭局长,我刚才那些问题可不是故意刁难你,你不要对我有意见啊。”

“当然不会。”

徐忠继续说道:“指导组是京海的不速之客,大家是不是都盼着我们早点儿走?”

安长林说道:“盼你们走的人当然有,但也有人盼着你们待得久些。今天这个会开完,盼你们走的人就更多了。我表态,我是欢迎指导组的。”

徐忠笑道:“哈哈,打伞破网,就是刀刃向内,挖得越深,喊疼的人就越多。但工作不能瞻前顾后,不然什么事也做不成。我想麻烦两位先帮我做件事。”

市局刑侦支队里,张彪抱着一摞文件走进办公室。“来,一人拿一张。指导组的调查资料表,每个人都要认真填,别糊弄。”

填着填着,大家的表情都不对劲了,不少人显得很紧张。张彪拧着眉头,瞪着表格。

市局宣传科的同事们从安欣手里接过表格,各自端详着。

安欣说道:“整个政法公安系统,人手一张,都要填。”

同事看着表格说:“自工作以来,是否以任何名目收受企业财物?如有收受,需写明次数和金额。科长,这是要查我们啊?”

“没看新闻吗?教育整顿,查的就是政法队伍。这表交上去会留档封存,之后逐一核实。如果查出不实信息,所有处罚罪加一等。现在交代领个处分,将来查出来可就直接开除了。怎么填,自己好好想。”

市直机关招待所办公室里,方宁回到办公区,其他人都埋头在桌前整理材料。杨幼竹冲她招招手,方宁走过去。杨幼竹把发现问题的文件摊开,说道:“这是龚开疆在任的时候批过的文件,这一份工程审批流程明显有问题。旧村改造需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村民同意,这个项目明显不够,而且缺少环保部门的签字。”

方宁说道:“这项目都能开工?谁这么大胆?”

杨幼竹说道:“强盛。”

市直机关招待所大门口,安欣转身大步离开。

纪泽说道:“这是信不过我们啊!”

徐忠点头:“这孩子心里藏着一团火,得想办法给他勾出来!”

方宁走了过来,递上文件。“组长,龚开疆那边查出一项违规的工程,和强盛集团有关。现在查,还是?”

徐忠说道:“找到了问题就必须查!你和孙旭现在就去强盛集团,看看他们怎么说。”

强盛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外,工作人员打开办公室的门,方宁和孙旭走进去,屋里空空荡荡。

“两位领导,我们董事长是真的不在。他去养老院做义工了。”

孙旭说道:“偏偏就今天,这么巧?”

工作人员说:“也不能说巧,我们董事长经常去做义工的,养老院、幼儿园、希望小学,他都去。”

养老院的独立小院装修得很朴素。门前的花圃面积不大,但摆满了绿植。黄老(七十多岁,退休多年的老干部)正在给杜鹃花换盆。

高启强挽着裤腿忙活,弄得两手都是土。“专门弄的营养土,配上点儿赤玉石、珍珠岩,保水透气,最养这花了。”

黄老说道:“好好好,地你别弄了,有保洁呢。”

“我来吧,叫她们弄一地水,再把您摔了。”

黄老插着腰,满意地望着一阳台的植物。

高启强说道:“好了,我走了,还得去别人屋里转转。咱院里这些老人我都得照顾到,不然人家又说您老霸占着我了。”

黄老哈哈大笑:“我就霸占了,他们敢怎么样?”

强盛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孙旭让工作人员给高启强打电话。工作人员正在为难,唐小虎走了进来,说:“高总不在,有事和我说一样的。”二人闻声回头。

方宁说道:“强盛集团工程部经理唐小虎。”

唐小虎一怔,随即平静地说道:“会议室聊!”

会议室里,偌大的会议桌前只坐着唐小虎、方宁和孙旭,工作人员礼貌地倒上茶。

方宁掏出随身携带的文件,说:“我们来是希望强盛集团能解释一下,当年泥螺村的旧村改造,为什么违规开工?”

唐小虎翻着文件:“我们有建委的施工许可证,怎么能说是违规呢?这方面我们可是一点儿都不敢马虎。”

市直机关招待所问询室里,建委某主任正瞅着一张工程许可证。

纪泽问:“为什么一个手续不全的项目,建委能发许可证?没有你的签字,下面的工作人员敢发证?”

主任说道:“我没签。”

纪泽说:“给他看看。”

负责记录的杨幼竹拿起一张纸,放在主任面前。是否同意的项目栏里,画了个怪怪的圆圈。

主任说道:“是我签的,但我写的不是‘准’啊,我写的是‘否’。”

“你画了个圈,就说是‘否’?”

主任说道:“手续不全,我不可能同意的,但是下面人理解错了,我也没办法。”

纪泽火冒三丈,眼看要发火,门开了,徐忠走了进来,缓缓坐下。“不管许可证是谁发的,你该负的管理责任是跑不掉的,不可能因为不知情就不处理你。但是怎么处理,要看你是否配合。”

纪泽说道:“组长在给你机会,别不珍惜。”

“龚开疆,是他要求项目尽快通过。”

纪泽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怎么,想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

主任回道:“真的是他!他有没有收强盛集团的好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有!那个圈,在我心里就是‘否’,我是愿意遵守规定,为人民服务的。”

徐忠说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很可惜,你没有选择人民。”


出租屋里,李宏伟从兜里翻出一包彩色麻古。“这他妈才是正宗的玩意儿,之前酒吧那王八蛋拿假货骗我。我最恨人骗我,绝不能放过他!”

一个青年说:“还有上次那个女记者,是警察撒的饵,把咱......

小灵通专卖店已经结束营业,高氏兄弟在清理盘点。

高启强说了一句:“你说安欣和徐江谁能先找到那个司机?”

“谁先找到都一样,徐江这次脱不了干系。”

“是,都该了结了。”

高启盛忽然严肃地看着高启强:“你是不是准备等警察抓了徐江就去自首?”

高启强沉默着,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启盛生气地把手上的账本一摔:“我就知道!你说要给安欣送什么大礼,原来就是把自己送出去!”

“小盛,这件事已经扯不清了,咱家搅和得越久就会陷得越深。我前前后后仔细想过了,只要我把这些事儿都扛下来,就不会牵连到你,也不会牵连到这家店。你还能好好地做生意……”

“哥,你知道这几个月咱们赚了多少钱?毛利润十万,而且每个月都比上个月更多。好日子刚刚开始,你就不过了?”

“你聪明又有见识,哥打心里高兴。生意做成了,哥也就能放心离开几年了。再说,徐江被抓,肯定得供出我来,早晚的事儿,我还不如争取个宽大处理。晚饭你自己吃吧,我去办点儿事。放心,不是去自首。徐江一天没被抓,我就一天不能被抓住,我得盯着他,防止他对你们做什么事儿。”说罢,高启强拉开卷帘门,自己钻了出去。

高启盛焦躁地在店里来回踱着步子。终于,他想出了办法,拿起小灵通拨出一串号码。

入夜的西萍县公安局里,李队长陪着胳膊上绑着绷带的安欣走进门。

李响正好从审讯室出来。

李队长招呼着李响:“正好,安欣的手术刚做完,麻药劲儿都没过就非要过来。交给你了。”

李响看着安欣,说:“人都在呢,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欣压低声音:“枪呢,我的枪呢?”

李响从贴身的兜里掏出来,枪还装在证物袋里。“给你保管好了,放心。”

安欣用好的那只手接过来,揣进自己怀里。“审得怎么样?”

李响点头说道:“司机郭振交代得很快,承认自己收了徐江的钱,把老板出卖了。”

安欣连忙问道:“他能做目击证人吗?”

李响摆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徐江杀人的时候他也在,埋尸地点都招了。”

安欣欣喜若狂:“太好了!这下徐江完蛋了!赶紧把报告传回京海。”

李响看看周围,把安欣拉到自己身边,小声说着:“动静搞得那么大,报告早就传回京海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敢决定就地审讯?两个局长已经猜出来你怀疑他们了,师父也跟着你挨了好一顿骂。”

安欣有些紧张:“那结果呢?”

李响笑笑:“安局在办公室等着呢,审讯结果传回去,他马上去申请徐江的逮捕令。”

安欣高兴地说:“那还等什么?!赶快吧!”

西萍县公安局审讯室内,疯驴子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气,却还是不配合。

“郭振已经都交代了,你的老板都完蛋了,你还替他死撑着,有必要吗?”

疯驴子一脸戏谑地看着安欣:“你怎么知道他完蛋了?”

安欣掰着指头数:“杀人,郭振能证明;雇凶杀人,麻子能证明。”

李响补充道:“还有从事和资助黑社会组织活动。这些罪过就不小了。”

安欣敲了敲桌子:“就差你的证词了,给他再加一条非法买卖器官。”

疯驴子点头道:“行,我承认我栽了,但是你们凭这些就想抓老板,有点儿天真。公安是了不起,可是公安头上就没有紧箍咒吗?”

安欣一愣:“你什么意思?”

疯驴子看着安欣笑了:“你说的那些罪名只能治治我们,但治不了徐江。就算抓了他,你也判不了,早晚还得放出来。”

“你是说有人在保护他?”

疯驴子一脸无奈与质疑:“警察叔叔,你们是第一天跟他打交道吗?这种事自己还不清楚?”

安欣和李响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清楚疯驴子不是虚张声势。

安欣严肃地问:“谁在保护徐江?”

“这个,不知道。”

李响拍着桌子:“老实交代!”

疯驴子一皱眉:“你们是白痴吗?这我能知道吗?换成是你,你,你们能显摆是谁保护的你们吗?我只是听说,那个大人物很喜欢手表。”

深夜,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人。高启强喝了不少酒,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

律师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按照您说的,这位朋友已经涉嫌较为严重的刑事犯罪,而且犯了好几条。一般来说,会数罪并罚。最少最少,也要十年。”

高启强被地上的一块砖头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

他想爬却爬不起来,瘫在地上,捂着脸哀号。

高启强喊道:“十年,老子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

一个瘦小的身影背着个大包,走到他跟前端详着:“哥?”

高启强揉揉眼睛,难以置信,是妹妹高启兰站在自己面前。

高启兰将哥哥扶起:“你怎么喝酒啦,还喝成这样?”

高启强一脸惊讶:“小兰,你怎么回来了?”

高启兰说道:“二哥给我打了电话,说家里有大事,让我马上回来一趟。”

“这浑小子……”高启强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不听使唤。

高启兰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哥哥撑起来。兄妹俩相互搀扶着,向家走去。

深夜,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再一次灯火通明起来。

曹闯披着衣服,坐在行军床上接电话。“嗯,我听明白了。疯驴子说的情况应该是真实的。自从我们开始调查白金瀚,就一直受到来自上面的压力,连派去盯梢的人都撤掉了。徐江跟很多市级领导的关系不错,但是谁是他的保护伞,一时还摸不清楚。”

孟德海在一旁听得心焦,忍不住抢过手机:“安欣,我是孟德海!我告诉你,你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徐江犯的是杀人案!你要做的就是把证据夯实。只要人证、物证齐全,逻辑链条清晰,谁都保不住他!”

这时,安欣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我不敢瞒着您,是这个线索不可靠,我想等有了结果再跟您汇报。”

孟德海喊道:“别学那套弯弯绕,你道行差得远,怎么听都假。我告诉你,你安叔正在准备材料,申请徐江的逮捕令,我们几个老家伙,做事考虑的是大局,不可能像你们一样意气用事。不过你放心,这件事目前只有咱们五个人知道,要是真的走漏了消息,就从咱五个人里查。”

“孟局,你就别故意损我了。”

听着安欣说话,孟德海笑了,“好好养伤,安全回来。”

“是!”安欣干净利索地答道。

高启强回到家中,气急败坏地把高启盛从屋里拽到楼下。

高启强压低声音道:“你给小兰打电话说什么了?”

高启盛扶了一下眼镜:“叫她回来团聚一下,不然下次再见你,只能在监狱里了。”

高启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听得出来满腔愤怒。

“是我想去坐牢吗?还不是为了你们能过上安生日子?小兰跟这事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是我,她是她,她不该受我的连累,你把她搅和进来干什么?”

高启盛点头道:“对,她可以不受你的连累,她可以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断绝关系,过自己的人生。但是你问问她,她愿意吗?你还记得过年那天吗?你被抓去公安局,小兰哭着不肯回家,一直在外面等你到半夜。你觉得她会扔下你自己去过好日子吗?”

高启兰不安地从家里出来,扶着楼梯上的围栏,大喊:“哥,你们干吗呢?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快回来吧!”

高启强和高启盛同时抬起头,高启强笑着说:“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你二哥捣乱?我们买了夜宵就回来。”

高启兰笑着喊道:“我就想吃你做的汤面。”

厨房里的高启强往锅里倒水,点上火,然后盯着蓝色的火苗发呆。

外屋传来兄妹俩的嬉闹声:“啊……大哥……二哥抢我电视!你快来揍他!”

高启强哭了——这是他最舍不得的,家里的烟火气。

兄妹三人围在桌前吃热汤面。

高启兰努力做出一副愉快的样子。兄弟俩都心事重重。

高启兰正色道:“吃饱了,哥,现在能说了吧,到底叫我回来是因为什么事儿?”

高启强斟酌着词句道:“小兰,我本来想换个地方生活,可能会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但是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所以不走了。”

高启盛开心道:“就这?你早说,我就不把小兰叫回来了。”

高启强瞪着眼睛:“你还不满意?回头再跟你算账。”

兄弟俩闹了一阵,发现小兰没有动静,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高启兰瘪着嘴,眼泪哗哗往下淌。“哥,你不要我们了。”

高启强慌了,连忙安慰道:“不走了不走了,都说了不走了。”

高启兰放声大哭:“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高启强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妹妹,一边抽打高启盛。

高启盛躲着巴掌,还不忘笑话高启兰。

清晨,西萍县公安局,警察押着疯驴子、麻子、郭振三人出门,上了警车。审讯结果已经传回了京海,此刻安长林正在去往检察院的路上,申请徐江的逮捕令。

李响扶着安欣,跟李队长和政委握手告别:“还要麻烦你们出人押送,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装证据的盒子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李响翻出一个证物袋,说:“是疯驴子的手机。”

手机不停地响,仿佛只要不接,对方就会一直打过来。

安欣按下免提,接通电话。

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漫长的几十秒后,电话突兀地挂断了。

李响忙道:“我给电信局打电话,叫他们查一下来电号码。”

安欣摇头:“来不及了,给孟局打电话,立刻、马上行动!”

一队警车呼啸着,堵住小区的道路。

警察们全体下车,由曹闯带头,冲向徐家。

几个打手拦在门前。

曹闯怒目圆睁:“滚!”

老六和手下人吓了一跳,嚣张气焰顿时不见了,乖乖地让开。

曹闯伸手砸门,毫不客气。“市局刑警队,开门!”

房间里没人应声。

张彪跑过来说:“徐江的车还在,应该没跑。”

曹闯稍稍放下点儿心。“你接着敲!”

张彪继续敲门。

曹闯沿墙找到一处开着的窗户,探头向里面张望。

沙发上似乎有个人,正盖着毯子睡觉。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曹闯接通。

“逮捕令已经拿到了,不用等我,立即抓人,出了问题我负责。”安长林隔着电话命令道。

房门被撞开,曹闯带头冲进去。“徐江,你被捕了!”

他快步走到沙发前,掀开毯子。

沙发上只有几个抱枕。


市礼堂门口,一队警车呼啸着冲出大院。

李响转过身,下定了决心,拔枪在手,向着老钢铁厂狂奔而去。

钢铁厂里,高启强、曹闯、徐江依然在对峙着。但是徐江身后的草丛里慢慢举起一支枪,是那支高启盛制作的简陋的自制手枪。

枪先瞄准了徐江,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准了高启强身后的曹闯。

砰——枪响了!

自制手枪的威力竟然不弱,打出的钢珠射进曹闯的身体,溅出一朵血花。

高大的曹闯踉跄了一下,瘫倒在地上,枪也从手里滑落。

徐江惊呆了,回头寻找枪手。

高启强扑向曹闯,捡起他的手枪,对着徐江开了一枪。

徐江被打中肩膀,踉跄着倒下。

老默从藏身的地方站起来,站在垂死的徐江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徐江用手捂住伤口,问道:“你是谁?”

老默瞪着徐江:“记得黄翠翠吗?”

徐江绝望道:“那个婊子!她还想敲诈我,活该她死!”

老默恼火地举枪要打,高启强走过来制止了他。

徐江连忙说道:“我认栽!不过有个问题,我儿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高启强摇头:“我说了,是意外。”

高启强毫无表情地看着徐江,他将曹闯的枪塞在老默手里。

“用这把。”

老默抬手两枪,彻底结果了不甘心的徐江。

高启强看着老默说:“把你那把枪放他手里,把他的枪带走。”

老默掏出手绢,将自制手枪上自己的指纹擦掉,塞进徐江手里。

高启强拿着曹闯的枪,又走到曹闯身边,掏出手绢,擦拭掉上面自己的指纹,端详着奄奄一息的曹闯:“你的肺被打烂了,没救了。”说完,将手枪摆在曹闯手边。

老默把徐江的五连发拿在手里,冲他喊:“走吧,警察快来了!”

高启强应声跟着老默走了。

曹闯望着他们的背影,艰难地捡起手枪,枪却像有千斤重,再也举不起来了。

李响跑到废弃工厂的时候,曹闯只剩一口气了。

李响哭着抱起曹闯:“师父!”

曹闯勉强睁开眼:“兔崽子……”

李响急忙道:“你撑着点儿,别说话,我叫救护车!”

曹闯拦住他的手:“我不想坐牢。我犯了罪,不配当你们的师父。赵立冬找到我,答应让我当副局长。我五十多了,没几年了……”

李响颤抖着说道:“师父,别说了……”

曹闯低声道:“小子,咱俩都是一穷二白的出身,没人帮衬,想要谋个前程,全靠自己打拼啊!”

李响泪如雨下。

“烟……”

李响从奄奄一息的曹闯兜里摸出烟,帮他点上。

曹闯叼着却吸不动,喘息半天:“你来得正好!找到了徐江,揪出了内鬼,大小也是个功劳。师父别的帮不上你,就拿我去换前程吧。”

曹闯看着李响,笑着咽了气。

李响嘶吼着:“师父!”

身后,警笛响成一片。

外面阴雨绵绵,督察队内李响表情木讷。

“师父通过他的特情得到了徐江的线索,但情报不一定准确,所以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但我去晚了一步,师父在抓捕徐江时不幸牺牲了。”

督察问道:“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局里汇报?”

李响毫无表情地说:“这种特情的情报,十个有八个是假的,当天又是安欣的表彰大会,师父不想抢他风头。”

督察说道:“关于这件事,安欣的证词跟你完全不同。”

李响转头看着督察:“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我说的就是我所见到的事实。”

市局里,孟德海、安长林正在听取法医报告。

“从弹道分析,基本符合双方互相射杀的情况,而且曹队和徐江的手指上也提取到了相应的射击残留物。”

孟德海皱着眉:“这么说,李响说的是真的。”

法医点头:“至少无法证明他说的是假话。”

孟德海摆手:“算了,上面一直催着结案,如果找不到新的证据,只能这样结了。”

安长林叹口气,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赵立冬向王秘书了解情况。

“小王,徐江的案子怎么样了?”

“公安局说还在找新的证据。”

赵立冬不耐烦道:“找什么新证据?案卷我都看过了,证据充分逻辑清晰,早就可以结案了。他们这么拖着,是不是想把水搅浑,包庇什么人啊?”

“我再去催。”

赵立冬点头:“发现徐江死亡现场的年轻人叫什么?”

王秘书犹豫了一下:“李响。”

赵立冬点头道:“小伙子有前途。曹闯死了,支队长的位置是不是空着呢?”

“不过,他资历很浅。”

“先当个代理队长总没问题吧?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嘛。”

“明白。”

赵立冬继续说道:“注意工作方法,别搞得跟指派一样,我看就让他们内部民主选举吧。”

这一日,刑警队全员穿戴整齐,在曹闯的墓碑前集体敬礼。

曹闯的老婆带着儿子站在队伍里。

李响摸出一包烟,点燃,摆在墓碑前,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师父,我绝不会拿你的名声换自己的前途,你永远是我的师父。”

安欣分开人群,从后面闯了进来,大吼道:“李响!”

李响回过头看着安欣。

安欣质问李响:“你为什么不说真话?”

李响黯然。

安欣继续说道:“你在老钢铁厂到底看到了什么?说出来!”

李响还是一言不发。

安欣嘶吼道:“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警服吗?”

李响怒道:“你就那么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李响拽着安欣来到曹闯遗孀和儿子的面前:“你当着师娘的面,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师父的名声不重要,你安欣的判断最重要!说!”

安欣看着悲痛欲绝的母子,噎住了,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力气。

张彪扶住曹闯的妻子说:“师娘,走吧。”

刑警队的人都离开了,众人对安欣投来鄙夷的目光。

市公安局院子里,孟德海和安长林按照调令上车离开了京海市公安局。

调令的内容是:“经省委常委研究决定,任命孟德海同志为京海市青华区委书记,不再担任京海市公安局局长职务。安长林同志任勃北市公安局局长,不再担任京海市公安局副局长职务……”

安欣站在院子当中,看着车远去的方向,默默为他们敬上最后一个礼。安欣知道,这次他彻底孤立无援了。

建筑工地上,与老默同时间出狱的那名女囚已经换了衣裳,正在工地门口和保安掰扯。

“你让我进去见泰叔。”

保安摆手:“不行,老板不是谁都能见的。”

女囚着急道:“他见了我,自然能认得。”

保安将女囚推到一边儿,让开一条路。

被高启强缠得没办法的陈书婷接受他的请求,带着他走了进去。

工地上,泰叔戴着安全帽,正在手下的陪同下参观。

陈书婷把高启强带到泰叔面前。

泰叔阴冷地打量着高启强:“你找我什么事?”

高启强上前几步,突然跪倒在泰叔面前。

“听说您没有儿子,我很早就没了爸妈。如果您不嫌弃,我就是您的干儿子,给您养老送终,等您过世以后,我给您摔盆打幡。”

所有人大吃一惊。

“你不恨我?”

高启强恭敬地说道:“我知道,您只是想试试我的本事。没本事也不配当您的儿子。”

泰叔哈哈大笑:“是个大才!按规矩,我该送份大礼给你。书婷啊,徐江的案子多久能结案?”

陈书婷想了想:“审理加上财产拍卖,大概半年。”

泰叔点头:“好!半年以后,我把他的白金瀚买下来送你。”

高启强一头磕在地上:“谢谢干爹!”

泰叔伸出手,在高启强的肩头停了片刻,最终落在他的头顶,像是抚摸一个孩子。

女囚隔着保安远远地望着这一切,满眼都是嫉妒。

身穿便装的安欣孤零零地在街上游荡,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安欣仿佛听不到一般,只是静静地走着。

校园的公用电话亭里,孟钰捧着电话,已经泣不成声:“安欣,从我离开京海回到学校,你就没有主动和我联系过,无论我开心还是难过,所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的身边……我在一天天的等待中逐渐明白,我永远成为不了你的第一……学校里有一个师哥,对我很好,至少会在我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让他和我一样,成为另一个永远等不来心爱之人的人……”

手机留言信箱里一直播放着孟钰的留言,而孟钰的每一句话都冲击着安欣的心,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信箱里的留言还在继续播放着:“安欣,如果你愿意来找我,我仍然是那个爱你的孟钰;如果你不来,我想我只能去做别人的唯一……”

孟钰的留言结束了,接下来是无尽的忙音。

安欣的脚步也停住了,他走到了选择的路口。

迎面,春风得意的高启强走了过来。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没有打招呼,擦身而过。

命运曾让他们纠缠在一起,又分开,最终,他们渐行渐远,再也无法回头……


审讯室内,高启强望着眼前的安欣和陆寒,露出微笑:“我就知道会是你审。”

安欣点头:“这个场景我经常梦到。”

高启强嗤笑:“你也只能在梦里享受一下了。”

安欣说道:“这不就实现了吗?”

“不,是你梦还没醒,你可以再享受一会儿。”高启强笑着说。

“该醒过来的是你。”说着话,安欣起身把高晓晨的随身挂扣放在高启强面前。

高启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难看得吓人。“他们在哪里?”

安欣指了指旁边:“你隔壁。”

高启强腾地站起来,然而手铐拴在桌子上,他不得不弯着腰,额头青筋暴起。

“我们给机场派出所发了陈书婷和高晓晨的身份信息,登机前一刻把他们截住了。鲁莽冲动不是你的风格,你就算逃跑也不会强行冲卡,这么做只可能是为了家人。”

高启强说:“你让他们走,我陪你玩儿!”

安欣摇头:“他们在,你才会合作。”

“不可能。除了危险驾驶,我什么都不会承认!”

安欣看着高启强,沉默了一会儿,说:“参与绑架高晓晨的人是你杀的吗?”

“人不是你们打死的吗?”

“我说的不是李青!”

“还有别人?”

“你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

“咱们来捋捋时间线。三天前,你弟弟高启盛离开京海,去哪了?”

“去进货。他是个生意人,走南闯北很正常。”

“今天你又安排全家出国,走得这么匆忙。”

“不匆忙,孩子暑假出国玩,我们答应他很久了。”

“今天早上七点,青山道出口处发现一具尸体,运输尸体的卡车和司机都是隶属于京海建工集团的。”

“建工集团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怀疑我?”

安欣忽然指着高启强大声道:“因为你有动机!我们已经找到确凿证据,证明跟李青一起参与实施绑架高晓晨的还有两个人。而那具尸体正是其中一个。”

高启强向后一靠,摊开身子,显得很随意。“如果他绑架了我儿子,我当然想让他死!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除了李青还有其他人。不过,不管谁杀了这个所谓参与绑架我儿子的人,我都得谢谢他。”

安欣皱眉道:“看来你不打算配合?”

“我一直在配合。”

安欣站起身,说:“你不说,我只好去问高晓晨。”

高启强变了脸色:“他还是个孩子,你想干什么?”

安欣沉声道:“我要告诉孩子,不要从小就撒谎,不然长大了走上邪路是救不回来的。”

高启强猛捶桌子:“你敢!”

安欣轻声道:“这是你造成的。”

安欣带着陆寒回到办公区。

陆寒试探地问:“安哥,真的要审高晓晨吗?”

安欣看着他,没出声。陆寒心虚了。

陆寒想了想,说:“要不,吓唬吓唬他妈得了?”

安欣摇头:“你太小看陈书婷了。她不比高启强好对付。而且高晓晨估计已经被他们训练过了,很难再问出实情。”

二人正说着话,姜超过来,手里拿着个邮包。“安哥,你的邮件。”

安欣接过来掂掂,轻飘飘的。撕开,里面是装在封套里的光盘。

光盘被放入光驱。电脑屏幕显示光盘启动。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

“儿子,爸爸问你,绑架你的有几个人?”

“我记不清了。他们拿一个网子扣在我身上,又把毛巾捂在我脸上,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安欣赶紧拿起鼠标,把声音调到最大。

“好,记住爸爸的话,绑架你的只有一个人。待会儿到了公安局和警察叔叔就这么说。”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其他工位上的警察闻声都凑了过来。安欣又将录音放了一遍。“是高启强和高晓晨的声音。”

姜超拿起撕开的邮件包装看了看。“没写寄件地址啊。”

陆寒说道:“这证据也来得太及时了,是想把高启强置于死地啊!”

安欣皱眉:“看来高启强着急把老婆儿子送出国,躲的不是我们。”

高启强的司机陆涛抱着个大纸箱子站在建工集团一楼门厅里,在等什么人。

程程从电梯里出来,看见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程程盯着门厅里的摄像头,压低声音道,“大白天你不打电话就过来,找死啊!”

陆涛看看周围,说:“堂姐,高启强一家子都被公安抓走了,根本没人注意我。”

程程忍住气,接过陆涛手里的箱子。“高启强被抓进去了,但他的爪牙还在。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你要保护自己,就听堂姐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陆涛被程程的目光看得发毛,赶紧点头。程程这才转身上楼。

京海建工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程程在洗杯冲茶,手法优雅娴熟。

泰叔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到底比我们多念十年的书。以后横冲猛打的人都该淘汰了,是你们读书人的天下了。”

程程沏好一杯茶递给泰叔:“感谢董事长给我机会。”

门被敲响了,程程打开门。李有田满脸微笑,弓着腰站在门口。

程程说:“董事长,支书到了。”

泰叔象征性地站起身。李有田三步并作两步,诚惶诚恐地握住泰叔的手,谦卑得几乎要跪下。“董事长,过去只在电视上看过您,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泰叔摆摆手:“哎,我这一把年纪,早该退休了。要不是年轻人不会办事,惹得麻烦不断,也用不着我出来善后。”

程程说道:“董事长跟老支书直接见了面,还有什么不好谈的呢?”

审讯室里,高启强戴着手铐吃饺子。没有筷子,他用手捏着,一个个吃,吃得挺香。

安欣和陆寒坐在对面看着他。“是不是公安局的饺子特别香?”

高启强吧唧一下嘴:“还是大年夜的饺子最好吃。”又打了个饱嗝,“是好吃,但我出来拼命不是为了来吃牢饭的。”

安欣说道:“还挺念旧。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早就知道绑架你儿子的不止李青一个人,还教你儿子撒谎。”

高启强目光一变,猛地把饭盒掀在地上,大喝道:“安欣!你动我儿子了?!”

安欣没搭腔,平静地注视着他。

二人对视片刻,高启强又放松下来。“你诈我!你是个好人,不会去欺负女人和孩子。”

“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们确实没有为难你老婆儿子,但也确实拿到了证据。”

高启强观察着安欣的表情,判断出他说的是真话,长叹了一口气。“看来陷害我的人真下了不少功夫,替你们警察把活儿都干完了。”

安欣问道:“现在能说实话了吗?”

“我知道有人协助李青绑架,但不知道是谁,更不可能杀了他们。”

“你还跟我演戏?”

“你不用跟我来这招,我说的是实话。我派人到莽村打听过,掰断了几根手指,打断了几个鼻梁,但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安欣说:“我们没接到报案。”

“肯定是他们压下来了。这些小事不算什么,他们要我摊上更大的麻烦。”

安欣犹豫了一下,说:“比如呢?”

高启强想了想,说:“说不定杀人的工具,现在就在我家里。”

高家大门洞开,安欣带领着专案组的人装备齐全,在屋里各处搜查。姜超巡查到窗口,发现异常。窗户被撬开过,是从外部破坏的。

安欣走过去,说:“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或者脚印。”

另一头,施伟拎过来一条粗麻绳,递给安欣。“安哥,这跟尸体脖子上的勒痕很相似,会不会是凶器?”

安欣点头道:“拿回去检验。”

高启强被重新带进审讯室。安欣和陆寒的面前多了一份检验报告。

“我们从在你家找到的疑似凶器上提取到了死者的生物信息。”

高启强笑道:“果然。现在我的嫌疑是不是更大了?”

安欣看着高启强,问:“你觉得谁会陷害你?”

“到我这个位置,太多人了。”

安欣撕下一张纸,连笔一起摆在他桌前,说:“都写下来。”

高启强想都不想,提笔就写。“我尽量帮你们缩小点儿范围。找出陷害我的人,也就找到了凶手。”

安欣观察着高启强,琢磨着他话的真假。

偏僻的码头,表面上是渔港,更多的用途则是用来走私的。几个渔民正从渔船上将一箱一箱的货物搬下来。最后一箱货物到位,老默清点后将货物一箱一箱往货车上挪。

高启盛的电话响了,他转身躲到车后去接电话。

半晌,走私渔船已经开走,老默也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他抹抹头上的汗,刚把箱子抬起来,高启盛回来了,一脸凝重地说:“我哥被公安抓了。”

“咣当!”——箱子砸在地上,摔出一地的小灵通。

老默喊道:“回去!”

高启盛蹲下,将小灵通往箱子里捡。“你做好他交代你的事就是在帮他。多做就是多错。”

老默蹲下帮他一起收拾。“你的意思是,老板被抓是他自己设计好的?”

高启盛想了想,说:“起码他早就估算到了。现在他和老婆孩子在公安局,你和我在外地,都是安全的,我哥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老默似懂章非懂。他突然发现一个摔裂的小灵通里露出五颜六色的麻古药片。

高启盛一把抢过去,扔回箱子里,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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