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衙将宁辞锁定为凶手,可朝露很清楚,宁辞不可能是凶手,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属于蓝英的公道依旧遥遥无期。
朝露挣扎良久,方才艰难地开口。
“我也不想放弃,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真能抓得住凶手吗?”
燕辞晚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能!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
朝露想到惨死的蓝英,蓝英自幼父母双亡,没有亲人,她就是蓝英身边最为信任之人。如今蓝英被人害死,若连她都不愿站出来帮蓝英讨回公道,那么就无人还会记得蓝英那么一个小小的婢女。
就像宁辞方才说的那样,这是她们最后的机会。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蓝英就只能含冤九泉,再也无人会在意她是被谁所害。
燕辞晚看出朝露有所动摇,果断朝对方冲伸出右手,目光极其诚恳。
“我们一起合作吧。”
朝露默默地告诉自己,就信她一次吧,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无辜惨死的蓝英。
朝露鼓起全部勇气,缓缓抬起右手。
两人指尖相触,而后紧紧握在一起,如同达成了某种契约。
“好,我们一起。”
此话一出,燕辞晚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太好了。”
朝露在床边坐下,开始述说自己和蓝英的遭遇。
十天前,她因为和家里闹了些不愉快,在家里待得难受,恰好那时慈心观收留了一个生了重病被家人抛弃的小女童,女童名叫阿福。
朝露以去道观祈福的名义,带着蓝英离开家门,打算前往慈心观给阿福治病,顺便还能在慈心观住几天,趁机缓解一些郁闷的心情。
她们上马车后不久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她们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昏暗的屋子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被黑布蒙住,嘴也被堵住。
朝露和蓝英大喊救命,结果非但没有喊来救援,反倒喊来了贼人。
那人扯开朝露的衣裳,开始鞭打她的身体。
她疼得浑身发抖,被脱了衣服的羞耻感更是令她生不如死。
贼人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伸手扯掉朝露嘴里塞着的布团,并掐住她的下颚,用充满恶意的语气说道:“叫吧,哭吧,声音越大越好,我就喜欢听你们的哭喊声,无助又绝望,真让人感到兴奋。”
朝露感觉对方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上,对方肯定距离自己很近。
这让她既恐惧又恶心。
可她忍住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是相州录事参军朝远之的女儿,我的未婚夫是萧家六郎,萧家的现任家主是萧闻意,他是当朝宰相,还是大理寺寺卿,他是我未婚夫的祖父,如果我今天死在了这儿,朝家和萧家都不会放过你。”
那贼人骤然用力,几乎要将她的下颚捏碎。
“你在威胁我?!”
朝露疼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之前遇害的那些女郎,都只是寻常百姓,可我不一样,我身后站着的是朝家和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