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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后续+全文

燕归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知章心头郁结,起身出了门。时间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沈知章走了—条街,在街角看见了—家馄饨摊子,年轻的夫妻吃着—碗馄饨,丈夫舍不得吃馄饨,只喝汤,妻子自己吃—个便要强行喂丈夫—个,寒酸又温馨。沈知章顿住脚步,他想起了刚和谢扶光成婚时,那会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仅能吃饱,谢扶光就时常带他出来打牙祭,这家馄饨摊他们也吃过很多次。谢扶光也总借口胃口小,把自己碗里大半馄饨都拨给他。那会她对他多好,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盛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没爱过呢。沈知章突然意识到谢扶光说谎了。他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说谎。嘟嘟。刚走了几步,身后有小汽车嘀他:“知章。”是云之。沈知章倏然停下,他要去干什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要娶的是云之,他怎么还总想谢扶光。这对云...

主角:谢扶光穆野   更新:2025-02-05 03: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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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穆野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知章心头郁结,起身出了门。时间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沈知章走了—条街,在街角看见了—家馄饨摊子,年轻的夫妻吃着—碗馄饨,丈夫舍不得吃馄饨,只喝汤,妻子自己吃—个便要强行喂丈夫—个,寒酸又温馨。沈知章顿住脚步,他想起了刚和谢扶光成婚时,那会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仅能吃饱,谢扶光就时常带他出来打牙祭,这家馄饨摊他们也吃过很多次。谢扶光也总借口胃口小,把自己碗里大半馄饨都拨给他。那会她对他多好,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盛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没爱过呢。沈知章突然意识到谢扶光说谎了。他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说谎。嘟嘟。刚走了几步,身后有小汽车嘀他:“知章。”是云之。沈知章倏然停下,他要去干什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要娶的是云之,他怎么还总想谢扶光。这对云...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沈知章心头郁结,起身出了门。

时间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沈知章走了—条街,在街角看见了—家馄饨摊子,年轻的夫妻吃着—碗馄饨,丈夫舍不得吃馄饨,只喝汤,妻子自己吃—个便要强行喂丈夫—个,寒酸又温馨。

沈知章顿住脚步,他想起了刚和谢扶光成婚时,那会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仅能吃饱,谢扶光就时常带他出来打牙祭,这家馄饨摊他们也吃过很多次。

谢扶光也总借口胃口小,把自己碗里大半馄饨都拨给他。那会她对他多好,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盛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没爱过呢。

沈知章突然意识到谢扶光说谎了。

他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说谎。

嘟嘟。

刚走了几步,身后有小汽车嘀他:“知章。”

是云之。

沈知章倏然停下,他要去干什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要娶的是云之,他怎么还总想谢扶光。

这对云之不公平。

沈知章转身,脸上已不见任何异色:“你怎么来这里?”

凌云之从车上下来:“我来找你。”

“怎么不打电话,还大晚上跑来。”沈知章牵了她的手。

“电话里不方便说。”凌云之拉他上车。

开车的副官已有眼色的下去了。

沈知章抱住她:“想我了?我也想你,正要回去给你打电话。”

“有正事。”凌云之如此说,也没推开他,由他抱着。

“军政府的事?”沈知章的大掌在她腰间摩挲。

凌云之:“是我姆妈,她想明日拜访你祖母,商议我们的婚事。”

沈知章的手微顿。

凌云之:“明日不方便?”

“方便。”沈知章不敢有丝毫犹豫:“今晚都方便,我巴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

又捧起她的脸表白:“云之,我最遗憾的是认识你时已有—位妻子,无法给你唯—,如今能娶你做唯—的妻子,我很高兴。”

凌云之:“我也高兴。”

谁不想做唯—呢。

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半响,说定了明天的时间后沈知章便下车,目送车子开远,他立刻脚步匆匆的回家,直奔福禄院。

“明日!”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如今账上的钱连置办—桌像样的席面都不够。

况还要商议婚事,聘礼又要从哪里凑?总不能跟凌家说如今沈家没钱,等他们缓缓再给聘礼,沈家敢这么说,凌家转头就能把凌云之许给别人。

凌家的女儿多的是人想娶,沈家凭什么能脱颖而出,拼的不就是—个钱吗。

“祖母,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可……”剩下的话不必他说老夫人也懂。

女方主动提婚事,除非男方不想娶,否则没理由拒绝。

“且看明日凌家会提什么要求吧。”老夫人叹气,又吩咐老嬷嬷:“你拿些银钱去厨房,明日待客的席面务必不能差了。”

老嬷嬷忙去了。

沈知章愧疚的道谢:“让祖母破费了。”

老夫人摆摆手:“你是我孙子,我的早晚是你的,你回去吧,明日不管凌家说什么你都不要露怯。”

沈知章应下,起身告辞。

真是—口气也不让她喘,老夫人快被为难死了,她觉得这几天都清减了许多。

想谢扶光在时,她何时为钱财操过心。

第二日,凌夫人上门,老夫人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将人迎到花厅请了上座,其他人也分主次坐好,两家人客套寒暄。

大夫人—直在夸凌云之,说沈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凌夫人也不谦虚,说女儿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她阿爸最是疼她,婚事断不能随意了。


穆野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她连眼神都不敢飘忽。

眼睛略大。

眼神没那么锋利。

眉毛也略弯。

与她的还是不一样。

穆野放下手:“走吧。”

谢扶光‘不明所以’的离开,没人看出她内心的紧张。

“大少,您这……”副官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啥意思?”

穆野:“感觉她跟火车上的那个女人有点像。”

副官无语:“您是找人找疯了吧,谢小姐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哪里像。”

那个女人,可是能跟大少过招的。

穆野知道是错觉,抬脚往外走。

副官跟上,他先去买单,穆野去了外面车里。

刚点上烟,副官一脸复杂的回来。

“什么表情?”

副官:“我去结账,经理说他们老板交代了免单,不仅这次免单,以后大少来,都免。”

穆野抽烟的动作微顿:“谢扶光?”

副官点头,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谢小姐,是真有钱啊。”

凯撒宫作为近两年新崛起的销金窟,可是日进斗金呐。

谢小姐能跟洋人合伙做生意,有钱都是其次,更得有本事,洋人最看不起国人了,能让他们放下身段,谢小姐必有十分的过人之处。

有意思。

穆野抵了抵腮:“你说我要不使个绊子让她离不成,等凌云之嫁过去,她那点猪脑子,能被谢扶光玩死吧。”

副官:……

他面无表情的问:“十万军饷大少不要了?新武器大少不想买了?军队大少不想扩张了?”

穆野:“当我没说。”

他把自己摔进车椅里,感慨日子过的怎么比当土匪的时候还穷。

沈公馆。

穿着军装扛着枪的大头兵从大门口站到松云居,另外还有人不停的从松云居里抬箱拢,沈家人干看着不敢阻拦,谁都怕吃枪子啊。

左邻右舍又出来看热闹,光箱子都数了十几了,不免唏嘘:“谢家当初嫁女,真是陪了不少嫁妆。”

“足足六十四抬呢,这几年为养活一家子变卖了不少,不剩多些了。”

“沈家着实狼心狗肺,吃媳妇的喝媳妇的,到头来还要休了人家。”

“原是不想休呢,可人家要离婚,要分家产,他们就急了呗。”

“这抬走的不是嫁妆,是福气,沈家的福气,到头了。”

谢扶光心善,街坊邻居谁家有个难处她都伸手,沈家这般行事,人人唾弃。

沈知章终于从公务中脱身回来时,松云居早已被搬空,军政府的兵也撤走了,下人们把被子弹打穿的门匾摘下来,黑漆漆的三个子弹孔依旧让人心惊。

穆野行事如此狂妄,难怪不得军中老将们的喜欢。

沈知章暗暗记下此仇,必要找个机会报复回去。

大夫人更担心要打离婚官司的事:“知章,你务必要请凌家出面向法院施压。”

“我会的。”沈知章安抚她:“姆妈不必太担忧,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法院知道我即将是凌师长的女婿,都要偏袒于我。”

“是这个理。”老夫人冷笑:“她也就会耍小聪明了,可在权势面前,小聪明不值一提。等她撞了南墙,撞的头破血流,还是要乖乖回来。”

自古和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有的是时间耗,不说多,耗个一年半载,谢扶光就得屈服了。

老夫人自认没有驯化不了的女人,端看手段厉不厉害了。

她让沈知章好好当差,不要为家里的事分心,为大帅办好事,得了大帅的信任,才是沈家屹立不倒的法宝。

另一个就是哄好凌云之,她进了门,沈家才算跟军政府结了亲,以后就不用在商人圈子里打转了,商人的身份还是低贱了些,哪有军政官员的圈子风光。


凌云之要跳车去追,被沈知章拦住:“你不是她的对手,别冒险。”

“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近身搏斗她定不是我的对手。”凌云之不服。

“那是自然。”沈知章安抚她:“穷寇莫追,活捉了这么多人,我们这次的剿匪已算成功。”

“对。”凌云之想起来:“擒贼擒王,抓住穆野才是人赃并获。”

他们留下士兵们看守土匪,一起往客厢追。

追到客厢,哪里还有穆野的影子,只剩下一个被打晕的土匪。

“另一个呢?”凌云之问吓的瑟瑟发抖的乘客们。

一人结结巴巴的回:“跳、跳车了。”

晚了一步。

凌云之气的踢了脚座椅:“还是让他跑了。”

沈知章:“抓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凌云之:“他们绝不会供出穆野。”

沈知章觉得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立功。

大帅定会奖励他,赏识他。

届时他提出想进军政府,大帅也会应他。

他靠自己的本事进了军政府,在凌师长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沈知章收获颇丰。

并不在意跑了谁。

凌云之却十分在意,她就是冲着抓穆野来的,让穆野跑了,她难受至极。

谢扶光跳了车又一口气跑了很远,想甩掉身后的尾巴,可并不容易,几番失败后,她停下来。

身后的尾巴也停下。

谢扶光转身:“别再跟着我。”

穆野:“非要跟呢?”

谢扶光:“杀了你。”

穆野哈哈笑:“试试。”

说完他先动了,朝着她脸上的黑巾而来。

谢扶光防守,两人缠斗起来。

穆野不与她真打,一心朝她脸上的黑巾使劲,谢扶光防的很累,再这么撕扯下去,面巾自己都要掉了。

她可不能露脸。

“不打了。”谢扶光后退数步:“你不就是想看我的脸,给你看便是。”

穆野收手:“早该识相。”

谢扶光左手去摘面巾,穆野的注意力被她摘面巾的动作吸引,一时没发现她的右手动了,等他反应过来,眼睛已经疼的睁不开。

“只是一些面粉,但你若不及时清洗,恐有眼瞎的可能。”谢扶光转身就跑,都没顾上捡起掉落的面巾。

穆野第一次着女人的道,气着气着就笑了。

等着!

掘地三尺他也得找到她。

穆野红着眼睛回来,副官瞧见了,大吃一惊:“大少怎么还被土匪给打哭了?”

“滚。”穆野踹他:“我几时哭过,着了个女人的道。”

副官挨了一脚,嬉皮笑脸:“人家有名字,叫凌云之。”

穆野:“你看见了?”

“昂。”副官夸张的道:“押着十好几个土匪,好大的威风呢,又够凌师长在大帅面前长脸的了。”

穆野才听明白他说的谁。

火车上另外一个女的。

当时没注意看,原来是老熟人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穆野不悦。

副官想的多:“我咋瞅着她像是来拿大少您的。”

“骂谁。”穆野剔眼:“找抽是不。”

副官挪远几步,给他分析:“凌师长家的那个小姐,多年前就跟您有仇,前两天才留洋回来,一回来就听说您为非作歹,您说她不是来拿您是来拿谁的。”

又道:“您不跑还好,一跑更解释不清了。”

最后发愁:“这可咋办,越描越黑了。”

本来他们是来抓土匪自证清白的,结果倒好,碰上了军政府的人,碰上就碰上吧,大少还跑了,这不就是畏罪潜逃吗。

“凉拌。”穆野没当回事,他本来就没在意外界的说法,只是被他姐唠叨烦了才出来这么一趟。

他上了车,喊副官:“不上车等着老子请你呢。”

副官赶紧上去开车,还没忘记问:“您说的女人不是凌小姐,难不成是个女土匪?”

“不是。”穆野道:“我就是去追她的。”

副官震惊:“还有大少追不上的人呢。”

穆野剜他:“她使诈。”

能在大少眼皮底下使诈也是本事啊。

副官表示钦佩。

穆野磨牙:“我定会找到她。”

“要找的。”副官忙问:“她长什么样子,回去让人画出来。”

穆野:……

“不是吧,您连对方的脸都没看见?”副官简直震惊。

穆野想把他踹下去:“闭嘴,再说话把你舌头割了。”

副官内心笑出声,哈哈哈,居然有人能让大少吃瘪,大帅都做不到呢。

关键还是个女人,他顶礼膜拜。


福禄院。

沈家如今自老夫人往下还剩两房,大房就是谢扶光的公公沈宝先,他有原配佟氏,另有三个妾室,除了沈知章,还有一个妾室生的女儿。

二房是庶出,只娶了一个,生了一儿一女。

大房一屋子女眷都在捧着凌云之,她带了一箱子礼物,全是西洋玩意,每个人都分了好几样,连不得宠的二房母女也得了一二件。

“凌小姐可真时髦啊,连挑的礼物都这么新奇。”

“哪像我们家少奶奶,只会送金银朱钗,半点比不得凌小姐的眼光。”

听到这话,二夫人为谢扶光不值。

少奶奶说了,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天天都在打仗,江城今天的大帅姓穆,明天还不知道姓什么,这个大帅让用大洋,换个大帅就不一定了,只黄金永远是硬通货,她连逢年过节打赏下人,用的都是金豆子。

这份用心良苦,今日竟成了她们捧新人的垫脚石。

“她哪能跟云之姐姐比,云之姐姐不光眼光好,枪法也好,哥哥写信时常夸赞。”说这话的是沈知章庶出的妹妹沈青竹。

才这么一会,她就叫上姐姐了。

谢扶光待她如亲妹,也没听她唤声姐姐。

“云之的枪法一个好字可形容不了,那是百发百中。”沈知章踩着这话进来。

“好厉害。”沈青竹崇拜的撒娇:“云之姐姐,你今天也带枪了吧,我还没见过女子开枪呢,你让我开开眼好不好。”

沈知章对这个妹妹也很疼爱:“你就随便开一枪让她看看。”

“我不可随便开枪。”凌云之微扬下巴:“我每一颗子弹都要射中目标。”

沈知章似对她的认真无奈,但又十分纵容:“我给你当靶子。”

谢扶光踏进福禄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英姿飒爽的女郎穿着短款上衣,衣摆扎进高腰裤里,长筒皮靴,立面剪裁的女款西装外套披在肩头,手持一把勃朗宁,又酷又帅。

她对面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沈知章,头上顶着苹果。

花朝看愣,一是没见过江城哪位女郎如此打扮,连最摩登时髦的女郎,都没这样穿过。二是她正拿枪指着沈知章,看样子要打他头上的苹果。

就不怕打偏了射中脑袋吗?

刚这样想,就听嘭的一声枪响,子弹飞速射向沈知章,穿透了他头顶的苹果。

“好!”满院喝彩声。

沈青竹不知何时来到谢扶光身边:“大嫂,说起来你也是师长的女儿,好像连枪都不会开。”

谢扶光看向她,被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晃了下眼。

“很时髦吧。”沈青竹还故意晃了晃脑袋:“这是钻石,如今时髦的女郎都戴这个,没人戴黄金了。”

谢扶光很大方,送过她不少黄金首饰,可她都不喜欢,太老土了,一点也不洋气,她都不好意思戴出去,怕被同学笑话。

“大嫂,你该向云之姐姐学学,你看她多时髦,大哥如今喜欢这样的。”她一副为谢扶光好的语气。

谢扶光没接她的话腔,收回视线,走向凌云之。

凌云之曾见过谢扶光的照片,她差点没对上号,眼前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旗袍,做工考究,白色丝绸上以梅花刺绣点缀,一朵朵梅花绣的像真的一般,仿佛能闻到清冷梅香。

脑海里不由浮现两句诗: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这个穿着旗袍的柔弱女人,竟给她一种锋利之感。

定是错觉。

这种封建糟粕下酝酿出的封建产物,只会依附于男人生存的老派女子,怎配得上锋利二字。

只有她才配得上。

凌云之甚至不屑与之对话,正要离开,就听她道:“枪能借我一用吗?”

她愣住:“你会开枪?”

谢扶光:“没用过,想试试。”

凌云之嗤笑,随手把枪丢给她。

她赌谢扶光连上膛都不会。

果然,谢扶光接了枪,直接对准了沈青竹。

沈青竹吓了一大跳。

凌云之:“她没上膛,打不出子弹。”

沈青竹放下心来,也不躲了,站那不动,就是对谢扶光最大的嘲讽。

“多谢提醒。”谢扶光真忘了,这是半自动的勃朗宁,上一次膛只能射击一次。

咔嚓!

嘭!

上膛到开枪,速度快的连凌云之都没看清,子弹已经直朝沈青竹而去。

沈青竹吓的都忘记躲了。

她感觉到疼时,耳朵上的钻石耳坠已经被子弹打断,上半截还在她耳朵上,下半截已经和子弹一起落地。

后怕汹涌而来,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哇的哭出声。

满院子跟着骚动起来,哄的哄,叫的叫。

谢扶光把枪扔还给凌云之:“这枪,不太准。”

凌云之太惊讶了,她完全没想到沈知章的老派妻子会开枪,她看着弱不禁风,居然没被手枪的后座力弹出去,她第一次开枪时,手掌都被震的发麻,疼了好几天。

谁能不惊讶呢,沈知章更是惊讶成了木头,忘记了移动。


谢扶光翌日早上没出门,在家吃的早饭,也照旧往福禄院送了一份,老夫人隔了一天又吃上谢扶光的小厨房,只觉味道更好了。

心情也好,谢扶光又继续孝敬她,说明开始消气了。

“等她月事走了,让知章勤去她那儿,想来下月就能有孕,等她怀了再提云之进门的事。”老夫人如此打算。

松云居。

谢扶光早饭后,在外书房见了家里各处的管事,先问了账房昨日公馆的花销,确定沈知章没支五百大洋,心情大好。

“不过昨天二小姐打了五十大洋的申请,您没在,申请单还没批。”账房把沈青竹的申请单递上来。

这是谢扶光定的规矩,谁想额外用公中的钱谁打申请,只要理由充足,金额不大的话,她都会批。

往常沈青竹的申请她都没有拒批过,今天是个例外,她直接打了个叉。

账房懂了,驳回。

随后又一一询问了其他管事,都没啥大事,谢扶光问了一圈就散会了。

管事们出去,恰逢一早出去办事的仲夏回来,一脸笑意。

“遇到什么事了如此高兴?”花朝好奇。

仲夏看向谢扶光:“洋行的伙计告诉我,是凌师长家的小姐买走了袖扣,那不就是凌云之吗。”

花朝:“这不早知道了吗?”

“还有咱们不知道呢,自命不凡的凌小姐,说她钦佩小姐的才华,不忍心看小姐如此天赋被埋没,想同小姐认识,帮助小姐脱离相夫教子的苦海。”仲夏说着就没忍住笑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要是知道自己钦佩的是小姐,得懊悔的抽自己嘴巴子吧。”

不仅好笑还解气。

花朝捧腹大笑。

两个丫鬟笑成一团,谢扶光都跟着忍俊不禁,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仲夏止了笑回:“给小姐留了电话,让小姐务必同她通话。”

号码她都带回来了。

谢扶光若有所思,须臾让仲夏取了个丝绒盒子送去洋行。

仲夏刚走,福禄院的下人来请。

谢扶光不着急,又吩咐下去了几件事才带着花朝姗姗来迟。

“大嫂如今当真会摆谱,祖母找你都得等着。”刚进门,沈青竹便阴阳怪气。

“不敌二妹。”谢扶光坐下来,打着扇子笑:“二妹请同学吃饭都要五十大洋,大帅府的小姐也敌不上。”

沈青竹一噎。

请客吃饭当然花不了五十大洋,她这不是想中饱私囊吗。

“祖母,我这次请的同学里有一个是内务厅参事家的女儿,大哥刚回来,我不是也想结交些人脉帮帮忙嘛。”沈青竹转头就朝老夫人使劲。

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孙子,欣慰的夸赞:“你是个懂事的。”

又对谢扶光道:“不过五十大洋,你给她便是。”

沈青竹:“就是,又不是要五百,也是为了大哥,大哥得益,不也是你得益,这么小家子气可比不上云之姐姐。”

谢扶光被她一句小家子气说笑了:“二妹一面收下我送的金银珠宝,一面又觉我小家子气,可知狼心狗肺如何写?”

沈青竹脸色涨红,还要嘴硬:“你那些金银珠宝早过时了,我戴出去别人都嘲笑我老派,哪像云之姐姐送的时髦。”

谢扶光:“那你还我。”

沈青竹傻眼:“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的。”

谢扶光就冷笑:“怎么,就许你狼心狗肺?”

沈青竹的脸涨的更红了。

“好了好了,姑嫂俩怎么还因这点小事拌上嘴了。”老夫人出来打圆场,很自然的把话题扯回去:“因五十大洋吵起来,说出去都闹笑话。”

“祖母说的是。”谢扶光淡笑:“五十大洋放寻常也不算什么,从前我也没短过二妹的花销,只昨日知章同我说想进内务厅,需要疏通关系,公中总共就那么多钱,每一分不都得花在刀刃上。”

老夫人闻言心中一喜,谢扶光认识总长太太,她肯帮忙,孙儿进内务厅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老了,到底不如你周全。”老夫人喜笑颜开。

又训斥沈青竹:“你何时才能如你大嫂一般懂事,只会给她添乱。”

沈青竹委屈死了。

老夫人摆手打发了她:“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待着,少出去走动。”

这就是不让她出门宴请同学了。

沈青竹又气又怒的跑了,出门前还狠狠瞪了谢扶光一眼。

谢扶光都懒的搭理她,连老夫人后面说了什么找补的话,她都没过耳。


“居然休妻。”仲夏气哭了,把攥的皱巴巴的休书给谢扶光。

谢扶光并无太多意外,老夫人连让人毁她清白的事都干的出来,相比之下,休妻可光明磊落多了。

休书是沈知章写的,谢扶光都懒的细看,扫一眼后问仲夏:“他们还做了什么?”

“他们连夜把我们这些陪嫁的人都赶出了沈公馆,还不许我们带走一针一线,说小姐是被休的,任何东西也不许带走。”仲夏气愤地道。

“欺人太甚。”花朝气的跳脚:“怎会有如此无耻的人,没有小姐他们早饿死了,凭什么休妻,还克扣小姐的嫁妆,简直畜生不如。”

嫁妆已经不剩什么了,原主的陪嫁除了铺子田产就是金银珠宝和一应陈设了,那些都是古董,她早就运出去藏起来了。

“不过是狗急跳墙。”谢扶光嗤笑一声,问仲夏:“你把人都安排到哪里了?”

仲夏回:“这么晚了回谢家必会惊动夫人,我让他们先去了别馆。”

谢扶光早在外面置办了别馆,这会倒是正好用上。

“你考虑的很周全。”谢扶光夸赞她,见她脸上还挂着汗珠,又道:“去洗把脸,天大的事,还有我顶着,塌不了天。”

仲夏重重点头,她慌乱的心自打见了小姐就安定了下来。

花朝陪她去洗脸,谢扶光独坐沉思。

这种局面她早考虑过,也有破局之策,无需慌张。她需要多思的是柳姨娘的事,柳姨娘坏了老夫人的好事,就是侥幸救回来等回了沈家也是一个死。

倒不如……

谢扶光灵光乍现,有了主意。

清晨。

大街小巷都是早起的人,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卖报的孩童脖子上挂着报箱,四处卖报。

“卖报卖报,有女子要同丈夫离婚啦。”

“号外号外,竟真有女子离婚。”

“女子离婚?给我一份。”

“也给我一份,我看看是哪家的女子如此勇敢。”

那些买不起报纸的人也好奇,他们就围在买了报纸的人周围,喊着让他念一念。

读报人大声朗读:“江城人谢扶光同江城人沈知章,今结束婚姻关系,特此声明。”

“居然是真的。”

“这位夫人勇气可嘉。”

“沈知章?那不是剿匪英雄吗?如此好儿郎怎地他夫人要离婚?”

“这个我知道,听闻沈家这位少爷留洋三年回来便要另娶,他夫人要离婚,定是不想与这等薄情之辈再做夫妻。”

“对对对,我还听说他留洋的学费都是他夫人赚的,他拿着夫人赚的血汗钱养其他女子,谁不寒心。”

“岂止,他夫人还替他侍奉公婆,养活一家老小呢。”

“有这样好的夫人还要另娶,真是不知足。”

“你可知他要另娶的是谁?那可是军政府凌师长的女儿,也是军政府的第一个军女官,家世背景都不是原配能比的。”

“这不就是陈世美吗,离的好,我第一个支持。”

人群中一群女子高喊支持。

类似的议论还在各种人群聚集的地方扩散着,沈知章休妻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谢扶光要离婚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支持者甚多,且多数是女性。

也有不少新派的男学者支持。

骂沈知章的也不少,男女老少都有。

大帅府。

副官送来今天的报纸并一封信。

穆野在练枪,没工夫看:“什么信,念念。”

副官拆了信,一字一字念给他听。

枪声渐止,穆野扔了枪夺过信,一目十行看完,蓦地勾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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