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萧靖凡的武侠仙侠小说《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燕惊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皇后放下打到一半的络子,不甚在意道:“不过是封个美人,只要陛下喜欢,封就封了,本宫何必去做那恶人?”“可是祝美人昨夜并未承宠,”秋穗接过小宫女送来的燕窝,放到钟皇后面前的小桌上,“陛下的晋封旨意一下,后宫之中颇有微词。”“这后宫里拈酸吃醋之事还少吗?”钟皇后两指捏着银勺的细柄轻轻搅了搅汤盅里的冰糖燕窝,瞥了眼身侧之人,“这也值当你拿到本宫面前说嘴?”秋穗立刻跪下:“奴婢失言,还请娘娘恕罪。”钟皇后吃了两口燕窝,拿锦帕轻拭唇角,“起来吧。”秋穗起身,命人将汤盅端下去,上前替钟皇后揉捏肩膀。钟皇后眼眸微阖,静了片刻才道:“晋封是桩喜事,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匹颜色鲜亮的妆花缎,是太后赏下来的,一会儿和那盏九色琉璃莲花灯一起送去秋水斋,讨...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完结文》精彩片段
钟皇后放下打到一半的络子,不甚在意道:“不过是封个美人,只要陛下喜欢,封就封了,本宫何必去做那恶人?”
“可是祝美人昨夜并未承宠,”秋穗接过小宫女送来的燕窝,放到钟皇后面前的小桌上,“陛下的晋封旨意一下,后宫之中颇有微词。”
“这后宫里拈酸吃醋之事还少吗?”钟皇后两指捏着银勺的细柄轻轻搅了搅汤盅里的冰糖燕窝,瞥了眼身侧之人,“这也值当你拿到本宫面前说嘴?”
秋穗立刻跪下:“奴婢失言,还请娘娘恕罪。”
钟皇后吃了两口燕窝,拿锦帕轻拭唇角,“起来吧。”
秋穗起身,命人将汤盅端下去,上前替钟皇后揉捏肩膀。
钟皇后眼眸微阖,静了片刻才道:“晋封是桩喜事,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匹颜色鲜亮的妆花缎,是太后赏下来的,一会儿和那盏九色琉璃莲花灯一起送去秋水斋,讨个好彩头。”
秋穗眼波一转,福身道:“唯。”
另一边,华清宫。
殿中的大香炉自兽口喷出缕缕香雾,沁脾香气缭绕不散,满室馥郁,宛若置身花海之中。
“祥露,你看我这脸可好全了?”
荣贵妃亲自对着妆台的镜子看了一遍之后还是不放心,转头让旁边的祥露上前来,仔细瞧瞧。
祥露凑近两分,目光在美人娇艳胜花的脸上逡巡片刻,面露喜色:“好全了,奴婢瞧着比从前还好上两分呢。娘娘的肌肤当真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嫩。”
荣贵妃最在意自己这张艳冠群芳的脸,闻言满意一笑,随手拿起妆台上那串碧玺香珠手串递过去,“拿去戴着玩儿。”
祥露欢喜地接了,福身道:“奴婢谢娘娘赏。”
“起来吧。”荣贵妃打开妆台上的银色盒子,用玉勺挖一小块出来,对着镜子在脸上细细涂匀。
祥露则拿起檀木梳沾上桂花油,小心地梳理手下如云如缎的青丝,就怕扯断一根。
荣贵妃抹完脸接着抹脖子,边抹边道:“太医院这回还算尽心,新送来的玉容膏倒是比之前的珍珠膏好用些,玫瑰香气也好闻。”
祥露笑着道:“娘娘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太医院哪敢不尽心伺候?听说第一个送的就是咱们华清宫呢,第二个才是长春宫。”
“算他们会办事儿。皇后那张脸,除了眼睛长得好看些,其余皆寡淡无味,用什么都一样,白白浪费好东西。”
“娘娘说的是。”
荣贵妃轻轻哼了声,从镜子里瞥她:“人可查出来了?”
祥露道:“回娘娘的话,得御赐香粉那宫女名叫楚流徵,之前在长春宫的书阁伺候,没有主子赐名也就没改名字。如今是御前的奉茶宫女,娘娘曾在照雪堂见过她。”
“是她。”荣贵妃涂抹玉容膏的手一顿,眼前晃过那张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来,精致的眉心微微一蹙,“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特别之事。”祥露道,“陛下赏她的理由是她伺候尽心,奴婢也听说她泡茶的手艺极好,倒是……”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荣贵妃皱眉,“她狐媚勾引陛下了?”
“不是她。她是个规矩的,不规矩的是跟她同屋的一个叫彩月的奉茶宫女。”祥露不敢隐瞒,“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陛下突然罚了个宫女在月池里泡了一个多时辰这事儿?”
荣贵妃隐约有些印象,轻轻点头。
祥露见她想起来了,继续道:“那个彩月才是狐媚子,勾引陛下不成反倒被陛下嫌弃香粉味道太浓,这才罚她去月池里洗干净。”
荣贵妃的神色顿时一厉,“她如今在哪里伺候?”
“还在御前。”祥露的语气越发小心,“那贱蹄子没福气,泡了月池的水回去就病了,每日咳嗽不停,如今还在弄云苑里养病。”
“王进忠怎么做的事!”荣贵妃一掌拍在妆台上,“这种狐媚惑主的东西,不早早打发了去浣衣局,还留在御前作甚?”
“来人,将王进忠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他,他这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娘娘息怒。”祥露就知道说出来要糟,喊住要跑去叫人的宫女,急忙把消息说完,“娘娘,彩月是万寿宫出来的人。”
听到‘万寿宫’三个字,荣贵妃怒气一滞,垂眼瞧她,“当真是万寿宫?”
祥露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荣贵妃当即吩咐:“都出去。”
满殿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祥露一个。
她轻声劝道:“娘娘,还不知太后对这彩月是何安排,若您让王进忠将人调走,您倒是能出一口恶气,但为了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贱蹄子惹恼了太后,不值当啊。”
荣贵妃能成为贵妃,也不是光靠这张脸。
她咬住娇艳的红唇琢磨片刻,眉眼间染上两分疑惑,“太后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往御前塞人?”
祥露摇摇头,她如何知道太后在想什么?
“你说陛下可知道彩月是太后派去的人?”
祥露不敢揣测圣意,但也不敢不回答自家主子的话,权衡之下只能委婉道:“之前在御前伺候的人,凡有不周到处,都早早被周元德打发了,只这彩月还留着。”
这意思荣贵妃如何听不明白?
她不是不能容忍皇帝身边出现新人,毕竟是皇帝,不可能就守着她一个。但只一条,这新人不能是那不知廉耻,主动爬龙床的狐媚子。
当年温美人的独宠,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一双长睫轻颤,她抬眼道:“先派人盯着,暂且静观其变。”
祥露请示道:“那那个叫楚流徵的宫女?”
“本宫对她泡茶的手艺十分好奇,想亲自讨教一二,得空请她来华清宫坐坐。”荣贵妃唇角勾起,眼底划过一道暗芒。
“唯。”
“对了,送去秋水斋的东西可挑好了?”荣贵妃突然想起来这桩事。
一个小小的美人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若是个能拿捏的,倒能拉拢过来当个助力。
祥露笑道:“都挑好了,跟当初送给温美人的一样。”
——一样的被圣上忘在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听明白其中的促狭之意,荣贵妃唇角微勾,小指上精致的甲套轻轻地在银色盒子上点了点。
“本宫听闻祝妹妹刚进宫那会儿吃错了东西险些毁容,即便现在好了,肌肤总不如从前。贺礼里再加一盒玉容膏,本宫最瞧不得美人儿容颜有损。”
祥露看她一眼,轻声应:“唯。”
想到“人彘”这个词儿,还没怎么呢,楚流徵突然就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
就差一点,我就被暴君做成人彘了!
养心殿中正好听到这一句心声的萧靖凡:???
他什么时候要把那女人做成人彘了?
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周元德打眼看到冲这边走来的楚流徵,双眼不禁一亮。
陛下都已经过问两回了,可算把这位找回来了啊!
他急忙迎上去,目光上下打量,语气关切:“姑娘可安好?可曾伤着碰着?”
“一切安好,多谢周公公关心。”楚流徵顾不上在心里骂翠云那个口蜜腹剑的小婊砸,这里还有个想跟她对食的大太监要应付呢。
啊!心累!!
“陛下等着姑娘进去回话呢,姑娘且先下去整理一番。”周元德招手叫了两个在养心殿伺候的小宫女过来,让她们带楚流徵下去梳妆。
楚流徵想着自己头发散了,衣裳上也全是灰,确实不适合面圣,便跟着两个小宫女去了。
待洗漱一番换了衣裳挽了头发,楚流徵走进养心殿中,跪下给斜靠在榻上批折子的顺光帝请安。
“平身。”萧靖凡抬眼打量她,“方才去了何处?”
“奴婢并非自愿离开,乃是受歹人所害,求陛下替奴婢做主。”楚流徵没有起来,反倒跪着给顺光帝磕了个响头。
“奴婢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人,那歹人竟敢在青天白日便将奴婢迷晕带走,实在胆大包天!”
“弄云苑与文华殿距离如此之近,奴婢生死是小,陛下安危事大,若哪日那歹人也潜进文华殿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求陛下严查,抓出这歹人,以正宫纪。”
暴君不在乎我一个小宫女的安危,总要在乎他自己的小命吧?
萧靖凡冷着脸看她片刻,“起来回话。”
虽然方才已经从萧十一口中听完了事情经过,但他不介意再听这个女人说一遍。
楚流徵起身,垂着头,一副又规矩又乖巧的模样。
萧靖凡道:“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朕与你做主。”
——系统事关重大,背后之人竟敢对这女人下手,活腻歪了吗?
楚流徵心下一松,果然不管哪个皇帝,都不能容忍有威胁自己性命的东西存在。
“奴婢不慎伤了手,本在弄云苑中休息,可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喊奴婢,奴婢便开门出去看。”
“门外站着一个面生的公公,自称小元子,是内务府的王总管派来的,请奴婢去内务府说话。”
“奴婢正疑惑是什么事,想要问问清楚,不料那元公公突然抬手对着奴婢撒了一把粉末。奴婢当时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被绑在照雪堂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楚流徵适时露出比方才更加红肿的手腕。
不能衣冠不整面圣,也就不能借机装可怜。所以方才她特意没上药,等着留到这时候当证据。
只见雪白的皓腕高高肿起,几道手指粗的血痕十分碍眼。
萧靖凡看得轻蹙了下眉头。
“奴婢试着用椅子砸窗户,窗户没砸破,却引来了那位黑衣服小哥。他将奴婢救了出来,王才人误会小哥是歹人,与小哥起了争执,紧接着荣贵妃娘娘也来了……”
楚流徵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半点添油加醋,条理清楚。
连她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跟一众朝臣玩心眼子的暴君会想不明白?
她根本不用多嘴多舌,说得多了,反倒惹人厌烦。
至于卖惨让暴君为了她发作荣贵妃?呵呵,她一个小宫女还没那份量。
果然,萧靖凡没有过问荣贵妃为何半夜不睡跑去照雪堂,也没关心王才人和暗卫的争执,只问道:“那小元子的脸你可还记得?”
楚流徵点点头,“奴婢记得。”
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萧靖凡眉梢一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那就好办了。
“周元德。”
“奴才在。”周元德应声进来。
萧靖凡伸手一指楚流徵,“你亲自领她去内务府认人,务必将那叫小元子的太监找出来。”
“唯。”
*
楚流徵跟着周元德走出养心殿的门才轻呼一口气,紧攥的掌心松开,将掌心的细汗抹在裙摆上,脚步轻快地往内务府去。
这时辰除了值夜的宫人之外都睡了,周元德可不管那些,派人将内务府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大总管王进忠急忙穿衣赶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周公公这般来势汹汹,有意大闹我内务府不成?”
王进忠比周元德长得高,一双细长眼斜斜地睨着周元德,声音比周元德还尖细两分。
楚流徵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内务府的大总管,每一次都怀疑他那双眯缝着的小眼睛到底能不能看清楚东西。
“咱家可是奉皇命而来,王公公可是想抗旨?”周元德底气十足,挺直胸膛,脖子也伸得长长的,跟只备战的大白鹅似的,不愿在王进忠面前落了下风。
——这老货,仗着资历老便在咱家面前充大头,想压咱家一头。哼!也不看看咱家伺候的是谁!
见周元德不吃自己那套,王进忠眼珠子一转,先软了语气,“周公公哪儿的话?咱家敬着陛下还来不及,哪敢抗旨啊?”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周元德打了胜仗一般扬扬下巴,哼了声道:“把你这内务府所有太监叫出来,排成队站好,让流徵姑娘认认。”
王进忠先吩咐心腹去喊人,然后才看向站在周元德身边的楚流徵,面上带着两分疑惑:
“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些不长眼的皮猴子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若是的话,咱家先替他们给姑娘赔个不是。”
“王公公言重了,我怎敢受公公的礼?”楚流徵侧身避开这个礼,脸上也带着客气的笑。
你装,你接着装!千年的王八装什么鳖!就你布在宫里那些眼线,能不知道方才发生在照雪堂那事儿?
面上笑嘻嘻,心里MMP就是此刻楚流徵的最佳写照。
她方才已经提前在系统里确认过,那小元子确实在内务府当差,专门负责给贵人们养猫养狗。
“昨儿公公差了一位元公公来弄云苑请我到内务府说话,公公可还记得这事?”
闻言,王进忠面露诧异之色,“姑娘想是记岔了,为了半个月后太后娘娘的生辰宴,整个内务府都忙得团团转,咱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何时差人去弄云苑请姑娘过来说话?”
楚流徵陪着做戏,皱眉道:“公公当真不曾派人去过?”
王进忠摇头,“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整个内务府的人,看看咱家可有一句假话。”
内务府是你的天下,你就算说草是蓝色的他们也会齐刷刷点头赞同啊。
“我自是信公公的。”楚流徵道,“不过陛下让我过来认人,我自该尽心办差。打搅公公安睡,是我的不是,在此向公公赔礼了。”
她屈膝一福,王进忠却不敢全受。
他也不是没听到一些风声,再看周元德对这位客气的态度,说不定这位日后还是上头的主子呢。
三个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些场面话,在楚流徵感觉口干舌燥之时,内务府的太监终于到齐了。
王进忠板着脸对太监们道:“谁是小元子,自己站出来。”
话音落,当即便有三个太监垂着头站了出来,个儿都挺高,分别是小圆子、小园子、小元子,读音都一样。
王进忠一招手,三人便走上前,在楚流徵面前站成一排。
王进忠转头对楚流徵笑道:“人都在这儿了,请姑娘认人。”
“有劳王公公。”楚流徵对他一颔首,然后对三个太监道,“抬起头来。”
三人齐齐抬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视线一一扫过三人的脸,楚流徵心中微沉。
不出她所料,那个迷晕她的小太监用的是假名。
吃瓜系统里面的八卦浩如烟海,但楚流徵是宿主,不记录她的八卦,她只能从别人的八卦上看到一点与自己相关的信息。
而且,只有说过做过的,能被归进八卦的事情才会被系统记录,心里想的不算。
用吃瓜系统查消息固然好用,但有一个缺点,没图片没视频。
若不知道名字便不能跟八卦对上号,而知道假名的话会吃错瓜。
寻常时候倒无妨,左右吃瓜就是图一乐,乐子人什么瓜都吃得下。
但像今天这种情况就乐不出来了。
内务府有小元子不假,可此小元子非彼小元子。
楚流徵心思几转,重新打开系统,翻找出和翠云有关的八卦。
她几乎不跟人结仇,最近想害她的也就这个翠云了。
只有把她绑到照雪堂,翠云的算计才能成,所以那个来找她的小太监肯定和翠云有关系,她方才气急之下或许看漏了。
楚流徵开始往深了挖翠云自进宫以来的经历。
数条八卦飞速略过,关键词印入脑海。
目光忽地一顿。
对食?
内务府看管库房的太监小印子是翠云的同乡,想和翠云结成对食,但翠云不愿意。
前日翠云突然主动去找小印子叙旧,称愿意与他结成对食。
啧啧,这时间是不是太巧了点?
“小印子。”楚流徵无意识重复这个名字。
“姑娘说的什么?”周元德耳朵尖,“可是小印子?”
“小印子?”王进忠还以为要找的人变了,当即便对众太监道,“叫小印子的也站出来。”
不多时,一个挺矮的小太监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细看的话,双腿还在紧张地打摆子。
王进忠命令道:“过来。”
小太监哭丧着脸走过来。
楚流徵打眼一扫便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还是问道:“你叫小印子?”
小太监点头:“回姑娘的话,我叫小颖子。”
楚流徵:“……”
前后鼻音不分也就算了,四声跟三声很难区别吗?
“什么耳朵!”王进忠抬手拍了小颖子脑袋一巴掌,没好气道,“叫小印子出来,你站出来作甚?”
“小、小印子病了,发热起不来。”小颖子想哭,语气有些委屈,“小的跟他同屋,就是想站出来替他跟您说一声。”
“怎么就病得起不来了?”王进忠眉眼一厉,指使两个心腹去将人带过来。
很快人便带来了。
看清那张脸,楚流徵顿时眉眼一弯,“公公可还记得我?”
“姑娘说笑了。”小印子一脸病容,微垂着头,“我不曾见过姑娘。”
王进忠看看小印子又看看楚流徵,问道:“姑娘可看准了,当真是他?”
——好歹是他内务府的人,他总得问清楚些,别替别个背了黑锅。
“看准了。”楚流徵敛了笑,眉眼倏地一冷,“害我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她这一变脸,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位从进来就一直和和气气的,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过。
如今这冷着脸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威严,让人觉着不好惹。
王进忠便不问了,不管小印子如何求情,都没有半分动容,甚至亲自随楚流徵往养心殿走一趟。
——不管小印子犯了什么事,他都得在陛下面前把内务府和自己撇干净。
周元德想卖楚流徵一个好,主动接过审问的活儿,在走到养心殿之前,小印子便已经招供。
确实是他迷晕了楚流徵之后将人带走藏起来,等天黑了才走小道扛去照雪堂。
“我只是想帮翠云出口气。”小印子犹带病容的脸上神色愤愤,狠狠地瞪着楚流徵,“都是因为你,翠云才会被罚去浣衣局受苦,是你害她!”
楚流徵:哈?
好大一口黑锅。
分明是暴君罚的人,关她什么事啊?
真就柿子挑软的捏是吧?
楚流徵都想撸起袖子去浣衣局,将翠云拖出来干一架!
个害人精!!
姑奶奶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眯眼盯着小印子,语气不善,“是不是翠云让你这么干的?”
小印子抿着嘴不肯答,王进忠抬手几个大耳刮子下去,小印子才松口。
“是。”
他眼神闪了闪,又补充道:“都是我自愿的,翠云没有逼我。”
楚流徵暗暗挑眉,这句话多余啊。
真当这小印子有多喜欢翠云呢,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不就开始给自己找退路了?
动手了才知道后悔,晚了!
*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显然里头的人还没休息。
楚流徵忍不住抬头瞧了眼头顶的天色,都隐约泛白了。
暴君这是准备通宵批折子?
啧啧,三十岁秃顶,四十岁驾崩,暴君真是棒棒哒!
被咒早死的萧靖凡:“……”
该死的女人!
早晚有一日朕要你好看!!
“进来!”
周元德一惊,陛下这语气不对啊,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他小心地带着众人走入养心殿。
啧啧,没看出来啊,暴君还有姐控倾向呢。
楚流徵偷瞄了一眼认真听大臣议事的萧靖凡侧脸,继续翻下一条八卦。
谢婕妤养了一只波斯猫,波斯猫跑出去惊吓了皇后,被长春宫的宫人打死了,谢婕妤伤心得哭肿了眼睛。
唉,可怜的猫猫,下辈子要是再当猫,千万别进宫。
惊!王才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崩塌,竟喜欢半夜起来偷吃臭豆腐,弄得床上都是臭袜子味儿。
诶噫~光看字就闻到味儿了好吗?熏得我都不困了,下一条下一条。
卧槽!欣嫔……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前来报喜。”周元德面带喜意,快步走入大殿内,躬身朝萧靖凡一拜。
“今日太医院例行给后宫的娘娘们请平安脉,发现欣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陛下大喜啊!”
“微臣恭贺陛下。”众臣跪下齐声道喜。
萧靖凡眉目舒展,唇角往上翘的同时听完了楚流徵的心声。
……被诊出身怀有孕,但孩子不是顺光帝的!
卧槽!卧槽!!暴君被戴了绿帽子啊!!
还未展露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嘴角,萧靖凡深吸一口气,“咔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毛笔。
众人诧异抬头。
——陛下这是高兴过头了?
——可这脸怎么瞧着有些狰狞呢?
萧靖凡的神情岂止是狰狞,就这副模样上街,十个孩子能吓哭十一个。
他转眼瞪向因为吃到大瓜而惊得忘记磨墨的楚流徵。
被汹涌的杀意裹挟,楚流徵一个激灵,从惊人的大瓜中回过神来。
猛地对上萧靖凡那仿佛想将她大卸八块的目光,楚流徵心中一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靠!又不是我给暴君戴了绿帽子,暴君瞪我干啥?
萧靖凡克制着立刻掐死楚流徵的冲动,将视线转开。
见状,楚流徵轻呼一口气。
古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皇家更是要开枝散叶。现在暴君膝下就只有一个淑妃生下的公主,刚满两岁,别的宫妃再无所出,想也知道暴君有多期盼子嗣。
可惜了,欣嫔腹中的孩子是绿帽产物,也不知道暴君会不会发现。
要是发现不了,暴君是不是得给奸夫养孩子啊?
蛙趣!这就是现世报吗?
楚流徵可没有将真相告诉萧靖凡的打算。
先不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真相这件事,当出头鸟在皇帝面前挣表现这种行为一点都不符合她在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她素来是能苟就苟,专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掐尖不冒头不背锅,只盼望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岁出宫和家人团聚。
宫里这些阴谋阳谋啥的,能离多远离多远,她一点都不想被卷进去!
听出楚流徵心声中的幸灾乐祸,萧靖凡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拔刀将这女人劈成两半。
“你给朕闭……”
虽然不能告诉暴君真相,但我可以扒一扒奸夫是谁……嗯?暴君是在跟我说话?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看着脸上没有一丁点喜色的萧靖凡。
奇怪,暴君又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以后还得替奸夫养孩子,为什么知道欣嫔怀孕不高兴啊?
萧靖凡:“……”
托你的福,朕知道得一清二楚!
莫非暴君不喜欢欣嫔给他生孩子?
啧啧,狗男人!既然不喜欢当初就别睡人家啊!
萧靖凡忍无可忍:“……闭嘴!”
楚流徵:“?”
我没说话啊。
难道……
萧靖凡眼皮子一跳,以为楚流徵就要猜出真相,脑子里都开始思考备用方案了,却见楚流徵转头往后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果然如此!大家都觉得暴君的脸色不对劲呢。蛐蛐两句而已,暴君好小气!
萧靖凡:“……”
你被人戴了绿帽子大度一个试试?!!
“陛下?”周元德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这赏还是不赏啊?
大臣们也一头雾水地看着萧靖凡。
圣上膝下子嗣单薄,有宫妃怀孕理应高兴才是,为何却瞧不出喜色?
萧靖凡才不乐意让众臣看自己的笑话,语气如常道:“今日之事暂且议到这里,张卿,你将今日所议整理出来,明日朝会再议。”
张大学士拱手:“臣领旨。”
待众位大臣离开,萧靖凡尚算平和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看得周元德打了一个哆嗦。
——陛下这是想杀人啊!
——谁又惹到这尊凶神了?
“去云桂苑。”萧靖凡迈步往外走,周元德忙喊,“摆驾云桂苑!”
走了两步,发现楚流徵没跟上,萧靖凡回头,瞪向那呆站着不动的女人。
周元德多会看眼色啊,立刻催促:“还站着作甚,赶紧随驾啊。”
楚流徵:“……”
她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探望孕妇带上她干啥啊?
暴君总不能没人性到让她去云桂苑加班吧?
翠云倒是很积极,奈何顺光帝很嫌弃,冷眼一扫,将小小勇士冻在了原地。
顶着翠云幽怨又羡慕的目光,楚流徵很想说,要不咱俩换换?
能偷懒谁想随驾啊?!
半道上,想起才吃到一半的大瓜,楚流徵重新将系统打开。
来,让我瞧瞧这位敢给暴君戴绿帽子的勇士姓甚名谁。
哇哦!城会玩儿!
奸夫竟然是欣嫔宫里的管事太监李忠信,这人是个假太监,使了手段躲过净身,分到了欣嫔的云桂苑。
竟然还是太监和宫妃的禁忌之恋!
楚流徵激动地往下翻,双眼亮得像八百瓦灯泡。
难怪这两人能成,原来欣嫔和李忠信在入宫之前就认识了,还是一对儿呢。若非欣嫔被选入宫中,她早就嫁给李忠信为妻了。
李忠信痴恋欣嫔,为爱追进皇宫,欣嫔感动落泪,可碍于身份不肯承认心意。二人朝夕相处,最终李忠信还是用爱感化了欣嫔,二人终成眷属,在云桂苑里酿酿酱酱,整日如胶似漆。
啧啧,这竟然还是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狗血爱情故事。这两人自己不惜命,就没想过被发现之后家里人会被怎样吗?
一个宫妃在皇权至上的世界跟外男偷情,呵呵哒,这两家人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能摊上这俩拉着九族往铡刀下凑的倒霉货哦。
听完全程的萧靖凡:“……”
很好,连奸夫都不用查了,直接抓人!
一个,两个,三个……
再次响起的心声打断了萧靖凡的思绪,他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于书页上,这才发现好好的书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
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他顺手端起茶碗喝了两口,甘甜的茶水入喉,那股子烦躁突然便消失了。
萧靖凡盯着茶碗里的菊花看了片刻,决定回宫之后找太医扶个平安脉。
——定是肝火太旺所致,找吴院使来给他扎两针便好了。
将书放下,他再次转头看向楚流徵,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的如藕尖一样白嫩的手指上。
这女人方才在心里数什么?
楚流徵在数祝大小姐池塘里的鱼。
吏部郎中长孙、户部员外郎之子、太常寺左少卿之子、中军右都督之子,再加一个顺郡王府世子,整整五个,周旋其间却丝毫不露破绽,我愿称祝大小姐为新一代的时间管理大师!
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得应付三个,每次都在翻车边缘疯狂横跳,玩的就是心跳。啧啧,就这操作,祝美人真心输得不亏,这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楚流徵内心一整个大写的佩服。
她单以为祝家大小姐是一朵白莲花,没想到是时间管理界的盛世白莲,就这操作,换个人分分钟翻车。
祝家姐姐你糊涂啊,有这本事你应酬什么男人?直接开班教学当宗师它不香吗?收束脩都能收到手软!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啊!!
她的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现代网络那么发达还难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在这信息流通成本极高的古代就更难了。
虽然盛朝的风气较之前朝更为开放,并不拘束女子一定要养在深闺中不见外人。
约小姐妹逛街吃茶,踏春郊游,跑马打球,和心仪的男子在河边散个步逛逛夜市什么的,只要不越界,家中大人都不会太过管束。
但是,只谈一个和同时谈好几个来选一个那效果能一样吗?
古代女子嫁人跟投胎的重要程度差不多,一出嫁下半辈子基本就定了,荣辱全系于丈夫一身。
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谁不想优中选优,在家父母宠着,出嫁了夫君宠着?
楚流徵敢保证,但凡祝家大小姐肯教,揣着银票来学的姑娘们一大把。
这可都是商机都是银子啊!
楚流徵恨不能以身代之!
萧靖凡瞥着她。
开班当宗师?还收束脩?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女人能被那些世家大儒的唾沫星子给喷死!
“主子爷,王府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周元德叩了叩车厢提醒。
楚流徵赶紧从系统上收回心神,先一步钻出马车,打着帘子等萧靖凡出来。
因为顺郡王府邀请的人多,即便有小厮引导着停马车,顺郡王府所在的这条街上也显得有些拥堵。
楚流徵他们的马车停在最末,离顺郡王府的大门还有些距离。
她转头往后看,发现还有马车正往这边来。
四周来往的男女,不论老少皆穿着体面,小姐贵妇人们更是珠围翠绕,衣香鬓影,好不华贵。
楚流徵低头瞧了眼自己这身素净的常服,暗道失策,该穿身明亮一点的衣裳才对。
素净也得分场合,平时这么穿不扎眼,放在一众打扮贵气的人中便显得很不合群,相当扎眼了。
唉!看来也不能全做颜色寡淡的衣裳,改明儿做两身鲜亮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
楚流徵抿抿唇,忽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脚步一挪,和小安子站到一块儿去。
萧靖凡跟着就看过去了,眉心浅浅蹙起一道褶。
小安子身体一僵,悄悄朝楚流徵使眼色。
——姑奶奶啊,求您了,您还是快过去吧!陛下那眼神都快把我剐了!
楚流徵已经不会犯‘将使眼色当成眼睛抽筋’这种低级错误了,她很快就领会到小安子的意思,脚步一挪,站周总管身后去了。
哎嘛,我就知道我穿这身太素净了,站在人群里扎眼,很容易暴露暴君。多亏小安子提醒我,还是周公公比较胖,能挡住我。
小安子要是能听到这道心声,怕是能直接哭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周元德比徒弟可淡定多了,脚步往旁边一挪就把楚流徵给让了出来。
——陛下想怎么盯人就怎么盯人,他保证不碍眼。
楚流徵:?
不就是帮忙挡一下嘛,周公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
“主子爷,这边人多又杂,还是让谢大人带人清场吧,省得有那起子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周元德是真怕萧靖凡出事,自萧靖凡从马车里出来,他所有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看谁都像刺客。
旁边的谢指挥使感同身受,并深以为然。
他眼巴巴地看着萧靖凡。
没错没错,您赶紧下令清场吧!
“无妨。”萧靖凡无情地无视俩心腹可怜巴巴的眼神,伸手掸了下红色绣云纹衣摆,脚步一迈,往顺郡王府大门走去。
谢指挥使刚想跟上护卫,却听萧靖凡丢下一句,“都不许跟着,爷自己过去。”
“爷!”谢指挥使和周总管同时喊出声。
跟着都害怕,这不让跟着,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萧靖凡没回头,单手负于身后,阔步往前走,无比自然地融入人群当中。
一众人不敢抗命,只能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靖凡的背影看。
楚流徵倒是不担心,暴君身边还有暗卫护着呢,真碰上刺客,那也能拖到锦衣卫赶过去救驾啊。
后面的人见这群人杵着不动,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前面的站在路中间作甚?赶紧走别挡路啊!”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神杀气腾腾。
——催毛催!赶着投胎啊!
喊话的户部司务一噎,看清人后,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谢、谢指挥使!
他旁边那个胖子也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等等!面白无须还胖,下巴上有颗痣,这不是陛下身边的周公公吗?
艹!这俩煞星怎么来了?
户部司务瞳孔地震,盯着谢指挥使那身蓝色常服,内心无比悲愤!
说好的锦衣卫出行都穿着飞鱼服呢?
你但凡穿件衣服我就是等死了也不会喊刚才那一嗓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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