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谢辞昭很是介意顾济远的存在,他说我所有的少年时光都和别人共享,他嫉妒得要发疯。
每每听到他俩唇枪舌剑互怼,我都气得头疼。
或许是当鬼太久了,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好笑。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顾济远:
“顾先生,你说唐念女士已经去世了,请问她是因病还是意外呢?”
他默了默,“她选择在国外接受安乐死。”
闻言,谢辞昭紧皱着眉头呛声:
“你胡说,她好好的为什么要选择安乐死?没脸出现就算了,还要编造这种蹩脚的借口。”
顾济远并不理会,他轻轻摸了摸棠棠的头发,对着主持人继续讲述:
“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她当年……得了渐冻症。
“大概九年前,她结婚不久就怀孕了,去产检才发现患上了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渐冻症。”
那时我行动迟缓,总是疲累,还以为是孕期不适导致。
检查结果出来,我第一个反应是,是不是我拿错单子了?
可那报告上的名字确确实实是唐念。
“这种病对常人来说都是绝望,更别说对于唐念,她可是天才舞蹈家。
“这是她当年的诊断书。”
谢辞昭颤抖着接过,胡乱翻了翻,在确诊结果那页目光定住,随后几近癫狂地质问:
“为什么我不知道?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告诉我,这是假的!”
顾济远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讥诮:
“天天在一起?那段时间你公司出了问题,每天加班到深夜。
“好不容易周末能在家歇歇,你却总不肯陪着唐念,呼朋唤友一群人到家里开派对,还记得唐念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你是怎么对她的吗?”
孕期情绪敏感,加之患病,我更加神魂不定。
谢辞昭以帮我缓解压力为由,每周都邀请好友小聚,我也只能强撑着应酬。
那年他生日,我看到他和何雅挨得十分亲近在说悄悄话,手里的水杯没拿稳,摔在了地上,惹得他那帮圈内人嘲笑我太计较。
对我一向算得上百依百顺的谢辞昭罕见地甩了脸色:
“念念,我们都结婚了要有孩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和她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要有什么早就有了,你不该当众失态的。
“你不是也有顾济远吗?”
我想解释,不是我故意如此,是病痛让我的肌肉萎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