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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云归砚姜卿阅完结文

易安春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北疆之行,有人不想要本王去,而有人冒死也要同本王前去……”云归砚再次朝着姜卿阅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月光在青石板上落下一地的银霜,却不及晋王眉眼间寒凉:“真是有意思啊……”“殿下的意思是?”东离也顺着晋王的目光看过去。“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云归砚眉眼低垂,目光落在姜卿阅刚刚跪过的青石板上。寺中僧人一向起得早,当晨钟响起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僧人便要起床往宝殿去上早课。沉重悠远的钟声唤醒了一整个大山,群鸟拍着翅膀掠过天空,当僧人诵读楞严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云归砚一身月白如意锦纹对襟在山中白墙黑瓦的院落中更显得出尘。“殿下,都已收拾妥当了,可以下山了。”东离禀道。云归砚点了点头,他并不急抬步,而是侧脸望向隔壁院落。凝神听时,...

主角:云归砚姜卿阅   更新:2025-01-16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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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归砚姜卿阅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君欢云归砚姜卿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易安春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疆之行,有人不想要本王去,而有人冒死也要同本王前去……”云归砚再次朝着姜卿阅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月光在青石板上落下一地的银霜,却不及晋王眉眼间寒凉:“真是有意思啊……”“殿下的意思是?”东离也顺着晋王的目光看过去。“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云归砚眉眼低垂,目光落在姜卿阅刚刚跪过的青石板上。寺中僧人一向起得早,当晨钟响起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僧人便要起床往宝殿去上早课。沉重悠远的钟声唤醒了一整个大山,群鸟拍着翅膀掠过天空,当僧人诵读楞严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云归砚一身月白如意锦纹对襟在山中白墙黑瓦的院落中更显得出尘。“殿下,都已收拾妥当了,可以下山了。”东离禀道。云归砚点了点头,他并不急抬步,而是侧脸望向隔壁院落。凝神听时,...

《诱君欢云归砚姜卿阅完结文》精彩片段


“北疆之行,有人不想要本王去,而有人冒死也要同本王前去……”云归砚再次朝着姜卿阅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月光在青石板上落下一地的银霜,却不及晋王眉眼间寒凉:“真是有意思啊……”

“殿下的意思是?”东离也顺着晋王的目光看过去。

“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云归砚眉眼低垂,目光落在姜卿阅刚刚跪过的青石板上。

寺中僧人一向起得早,当晨钟响起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僧人便要起床往宝殿去上早课。

沉重悠远的钟声唤醒了一整个大山,群鸟拍着翅膀掠过天空,当僧人诵读楞严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云归砚一身月白如意锦纹对襟在山中白墙黑瓦的院落中更显得出尘。

“殿下,都已收拾妥当了,可以下山了。”东离禀道。

云归砚点了点头,他并不急抬步,而是侧脸望向隔壁院落。凝神听时,还能听到木鱼敲击的声音越过墙头飘进来,节奏平稳且单调,古板且固执。声声不息,无休无止。

云归砚敛着眉目听了片刻,才沉声道:“走吧。”

“是。”

云归砚下了山,受召去了一趟皇宫。

勤政殿常年燃着沉香,上好的沉香首当其冲的是甜味,甜味过后便是清幽之感。

宽大的书案上奏折散落在左上角,右手边却摆了两副卜筮和一副卦签,龟甲黄白,油润明亮,旁边还整整齐齐摆了三枚铜钱。宣和帝年过四十,或许是国事所累,身材清瘦,唇角习惯性往下压,威严的面孔里透出几分愁苦。

云归砚进来的时候,宣和帝正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上执了一支挂签,似是在沉思。

“臣弟见过皇兄。”云归砚行礼道。

“阿砚,你来了。”宣和帝见了人,放下手中的卦签,朝着云归砚招了招手,云归砚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书案一侧的黄花梨太师椅上。

宣和帝侧脸看了一眼云归砚,问道:“北疆之行,准备得如何了?”

“回皇兄,万事已俱,后日便可出发。”云归砚答道。

宣和帝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迟疑片刻道:“这趟差事,不若换个人去吧?”

“怎么了?”小太监端了茶上来,云归砚接了,抿了一口。

“今日晨起,朕为你此行卜了一卦……”宣和帝低叹一声。

“卦象怎么说?”云归砚瞥了一眼书案上的卦签,顺着宣和帝的话问道。

“黄金用尽费心机,勉强求谋兹是非,杨柳枝头黄雀语,螳螂岂敢捕蝉儿?”宣和帝神色难掩担忧:“是个下下签……”

“杨柳枝头黄雀语,螳螂岂敢捕蝉儿?”云归砚敛眉重复了一遍宣和帝的话,似乎是在咀嚼其中玄机,而后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行倒是热闹。”

“你莫要不当回事,你尚未娶妻,若是有个好歹,朕如何与先皇交代?”宣和帝面色微沉,神色认真。

“皇兄好意,臣弟岂能不懂。”云归砚放下茶盏,看向宣和帝:“皇兄圣旨已下,臣民皆知,岂不说临时仓促换人延误行程,便是朝令夕改,也有损君威。且臣弟此行不过是巡视边关,稳定军心,不是领兵作战,皇兄安心便是。”

宣和帝自知其中利害关系,时间紧迫,已难更改,沉吟片刻,问道:“此行随行精兵点了多少人?”

“五百。”

“不成,叫兵部给你再加三百,临行前务必办好。”宣和帝道。

云归砚无法,只能应下。

此事算是有了决断,二人又闲话了两句家常,宣和帝的贴身太监李良玉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进来吧。”

宣和帝声音才落,殿门便被李良玉推开,皇后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雍容华贵,头戴点翠累丝凤凰展翅凤冠,冠面错落地镶嵌了十二颗宝石与翡翠,端重大方。皇后与宣和帝同岁,却保养得当,微笑时眼角堆叠些许的细纹,却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和善。

皇后原名荣静怡,乃是荣国公嫡女,娴静端庄,与宣和帝年少夫妻,情分更是不同于旁人。如今的太子云时也是皇后所出。

“臣妾见过陛下。”皇后躬身行礼。

宣和帝抬了抬手,皇后起身,方才瞧见了书案一侧的云归砚,笑道:“王爷竟也在?”

“臣弟见过皇后娘娘。”云归砚起身行礼。

“是我来得不巧,可是耽误了王爷与陛下议事了?”皇后看向皇帝:“不若臣妾过会再来?”

“他后日便要出发去北疆,朕叫他前来叮嘱几句罢了,没什么要紧的事。”宣和帝将书案上的卦签放进签筒内,问道:“皇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近来天气渐渐热了些,听闻陛下胃口不好,臣妾煮了些山楂雪梨汤,生津健脾最合适不过。”皇后朝后面看了一眼,随身的侍女将手中的食盒交给皇后,皇后提着食盒来到书案前,舀了一盅汤,递给宣和帝。

“这些小事交给御膳房便是,何必你亲自动手?”宣和帝接了,见皇后额角有汗,又道:“以后交给侍女送过来就好,这大热的天,你仔细暑气,坐下歇歇吧。”

“是。”皇后垂眸浅笑,坐了下来。

“时儿最近骑射练习得如何了?”宣和帝尝了一口山楂雪梨汤,微微有些酸,他不喜酸,手上顿了顿,仍是没有放下。

“陛下叫他勤勉骑射,他怎么敢懈怠,每日未时中便往校场去了,臣妾眼瞧着这些日子晒黑了不少……”皇后想到太子云时,笑了笑道:“不过身子也越发壮实,膳食也比往日用的多了些。”。

“嗯,如此甚好。”宣和帝点点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皇后晚膳不必回宫用了,再叫御膳房备些时儿爱吃的,叫他也来勤政殿。”宣和帝又看向云归砚:“阿砚也留下吧,今日咱们一家人一起用膳,也算是与你饯行。”

“是。”

“是。”

太子酉时来到立政殿,十五岁的少年,周身的气质已然不同,已过了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年纪。所有的情绪已经能很好地藏在那双眸子之后。

云归砚自宫里长到十六岁才在宫外分了府邸,太子云时自小跟在这个九皇叔的身后长大,与他一向亲近。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云时躬身行礼请安。

“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起来吧。”宣和帝抬了抬手。

云时已经长到宣和帝的胸口,宣和帝伸手捏了捏他的臂膀,笑道:“果然如你母亲所说,壮实了不少。骑射可有精进?”

“儿臣日日练习,不敢懈怠。”云时道。

“好,你九皇叔的骑射可是几个皇子中最好的,朕等着你能与九皇叔一较高下的那日。”宣和帝收回了手,道。

云时看了一眼云归砚,轻声道:“是。”


云归砚公开审理了此案,证据确凿,韩凌草菅人命,被处以斩首之刑,刘知府罔顾法度,徇私舞弊,削去官职,杖刑五十,发配充军。

那些幸存的少女在卷宗中被刻意隐去了名字,经过治疗后被家人领了回去,噩梦虽然终结,但那些伤害她们可能需要一生去治愈。

云归砚手脚利落,燕京的韩生得到消息的时候,韩凌已经人头落地。韩生无力回天,更是自身难保,宣和帝在朝堂之上问罪于韩生。

韩生跪趴在大殿之上,一身惶恐,微微抬起头,偷偷向上翻起的眼睛中看向却不是龙椅上之人,而是最前头那一抹绛紫色的袍裾。

“子不教父之过,韩侍郎教子无方,纵子杀人,不可不罚。”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细数韩生的罪行,韩生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然,罪不至死。依律应判处罚金百两,官贬太守,遣出燕京。”那声音接着说。

大殿之上静悄悄的,无人反驳。百官中有一身绯色官袍俊朗青年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

“那便依石爱卿所言。”宣和帝沉声道。

“多谢陛下。”韩生衣衫尽湿,此刻如获新生,感激涕零。

此事就此盖棺定论,宣和帝又按照云归砚寄回燕京的书信中提到的那个名字,派去了金宁,担任主将一职。并提黎水知县李孝年为金宁知府,至此,金宁城算是彻底换了新颜。

云归砚在金宁城耽搁数日,见过了新任主将和知府后,才重新上路。出了客栈,登上马车的那一刻,云归砚停了下来,朝着姜卿阅看了一眼。他依然,面若冠玉,嘴角带笑,姜卿阅却微微垂了头,错开了目光。

金宁城往北,再行五日,便抵达了平舆。

平舆多山,不便耕种,山石坚硬,无法打井,唯一的水源便是城外蜿蜒而过的洛水。于是,每到战乱,敌军就会在上游截断水流,没有粮人可抗七日,而没有水人只能抗三日。

这是平舆县的致命缺陷。只要敌军想攻陷平舆,截断水源就可以。数年来,平舆百姓深受战乱之苦,苦不堪言。

但是平舆是连接北疆城镇的重要中转,且矿产资源丰富,盛产玉石与煤矿。所以,就造成了平舆不能放弃,却也无法守住的尴尬地位。

马车进入平舆的时候晨雾还未散净,气温还有些低。

这个时候一碗带着辣子的馄饨下肚再舒服不过。路旁的馄饨摊,两个五大三粗士兵模样的汉子更是连吃了两碗,才抹着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官爷!”老板娘连忙将人唤住,堆着笑提醒:“您可吃好了?一碗馄饨五个铜板,您二位一共是二十个铜板。”

老板娘显然不愿意得罪这两人,带着笑,刻意把话说得委婉。

“记账上,月底一起结!”那汉子有些不耐烦,看都未看老板娘一眼,转身就要走。

“官爷!”老板娘拦在二人前面,仍是不肯放弃:“官爷,咱们家都是小本买卖,实在是无法赊账。”

“别人家都能赊欠,偏你们家不能,这是什么道理。”汉子横眉冷对:“说了月底就是月底,爷还有事,莫要拦着爷的路。”

老板娘心中着急,这些人赊账不是一次两次了,真等到了月底,连人影都寻不着,哪里肯给她结账。她不肯让步,只能拽着那汉子的衣袖乞求道:“官爷,家中已经快无钱买米了,一家子等着吃饭呢,您二位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将账结了吧……”


姜卿阅一点不慌,悄然一笑:“臣女幸不辱命,没耽误王爷的大事,自然是高兴的,虽然……”

姜卿阅这话头咬得刻意地刚好。

“怎么?”云归砚微微挑了挑眉。

“王爷交代的差事,臣女不敢说累。”姜卿阅微微低着头,不再去看云归砚,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云归砚瞧着她唇边的笑意,几乎要被气笑了,这是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了。他往前两步,踱步冲寝榻而来,姜卿阅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可背后已经是舱壁,退无可退。

云归砚浅浅一笑,面上最后那抹清冷也消失了,那双眉眼是如水的温柔,端的又是谦谦公子。他瞥了一眼姜卿阅睡得酡红的小脸,抬起手,隔空抚了抚,言不由衷道:“果真是受累了,眼瞧着比前些日子憔悴了些。姜姑娘如此尽心尽力,本王该赏些什么才好呢?”

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是想赏她的模样,叫人心中浮浮又沉沉,一颗心落不到实处。毕竟还要跟着他去上庸,姜卿阅见好就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女的福分,不敢讨赏。”

“姜姑娘这样说,本王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云归砚收回了手,半路划过姜卿阅垂在侧脸的一缕青丝。

姜卿阅僵了僵,笑得有些勉强,示弱道:“王爷带着臣女来北疆见父亲,臣女自是应该知恩图报。”

“这样啊……”云归砚了然地点点头:“姜姑娘如此聪慧,这趟行程以后想是麻烦姜姑娘的地方怕会是不少。”

姜卿阅一哽,不再言语。

云归砚心情好了些,微微一笑,起身出去了。

拾翠连忙进来伺候姜卿阅换衣服。

姜卿阅有些气闷,跟这人交锋,半分不敢侥幸,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钻了空子。她看着云归砚离去的方向,暗骂了一句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姜卿阅简单梳洗过后,出了房间,云归砚站在船头,游船已经向最近的码头的方向驶去,准备靠岸。

此时正是日出之时,远处的天空由深蓝变成浅蓝,山峦在晨雾之中若隐若现。一轮蓬勃的朝阳在山峦之后,以一种温情又不可阻挡的力量缓慢而上。

一寸一寸,点燃了山脉,点燃了云层,点燃了河面,然后往更辽阔的大地而去。

姜卿阅站在云归砚的身后,两人心思各异地瞧着同一轮日出。

等旭日越过山头的时候,游船已经缓缓靠岸。码头上的早餐摊位已经开张,三三两两的搬运工人正在吃早饭,姜卿阅跟着云归砚下了游船,已经有两辆马车等在那里。

二人全程无一句交谈,各自登上马车,往客栈而去。

云归砚一行在河津已经耽误得够久,何况金宁还有一个韩凌等着他去收拾,已经不宜再拖延,到了客栈他就吩咐东离,通知驿站,做好准备,翌日一早,他们就离开河津。

时间尚且宽裕,姜卿阅简单收拾了行李,又带着拾翠去了城中的店铺,购置些东西,也好路上打发时间。天气渐热,她准备给拾翠和百御各置办两身夏衣,时间紧,定制已经是来不及,只能挑成品,合身就行。好在拾翠和百御不挑。拾翠偏爱蟹壳青,百御还是一如既往的玄青色。

然后姜卿阅转头去了果脯店,挑了两罐金桔和青梅蜜饯,酸甜可口,最是生津止渴。

还有糕点铺子……


姜卿阅还是住在她原来的房间,应该是知晓她要来,房间早已打扫得干净,按照她的喜好收拾的妥妥帖帖。姜卿阅简单地洗漱一番,洗去这一路的疲累。又换上了一身缃色底云水蓝细纱襦裙,挽了一个惊鹄髻,略施粉黛,缓步往正厅去。

云归砚正与姜肃说些什么,听到动静,两人不由得抬眼望去。

云归砚微微眯了眯眼,高悬的纱灯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光影,裙摆摇曳,她似是踏了云雾而来。

月色暗淡,像是那被云层遮挡的皎洁月色都被她私藏在双眸里,灼灼明亮。眼尾的羽睫微微上翘,像一只拨弄人心的手,她嘴角含着笑意,比这一路的任何时候都鲜活动人。白皙的一段脖颈往下露出两寸锁骨,轻薄的襦裙勾勒出小姑娘姣好的身姿。袖口短了几寸,露出一截皓月般的手腕,腕骨像是落了雪的山。可是云归砚却知道,那双手软得像是山巅的云,让人若醉了酒一般地一脚踏空,心里头一阵阵地发紧。

姜肃也是一愣,上次回去的时候是冬天,姜卿阅穿得厚,看不出什么,如今一看,竟已成了大姑娘了……。

那裙子是临时叫人做的,他只知道她长高了,如今却后知后觉她已经长大了。看来明日得叫绣娘来府上重新给她量量尺寸,再做几身新衣裳才是。姜肃暗暗想着。

“咳咳……”姜肃轻咳两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姜卿阅依次行了礼,这才缓缓落座。不大一会儿,下人们开始摆膳,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是姜卿阅爱吃的,姜卿阅笑得两眼弯弯,嘴巴便格外地甜。

“父亲辛苦了,眼见着比过年的时候瘦了些,父亲多吃些。”姜卿阅先夹了一颗丸子给姜肃。

姜肃感到安慰,看着她点点头。

“姜将军在北疆赫赫有名,令敌军闻风丧胆,却有如此乖巧的女儿,真是让人意外。”云归砚嘴角带笑,乖巧两个字叫他咬得有些重,姜卿阅瞥了他一眼。

“殿下谬赞了。”姜肃应道,心中却是低叹,他这个女儿若是真的像面上的这般乖巧,又怎么会跟着晋王来到上庸。

“本王听闻,这段日子上庸城不太平,是吗?”云归砚突然开口问道。

姜卿阅闻言没有抬头,慢吞吞地夹了一筷子鱼肉。

“是。”姜肃点点头:“大邺与北戎局势紧张,沙陀人趁火打劫,前些日子在互市之时,公然来抢,杀死百姓二十一人,群情激愤,末将已经将此事上报,请陛下定夺。”

“沙陀人?”云归砚微微蹙眉。

“嗯,西北十部落之一,被北戎打散之后,常年在沙漠流浪,居无定所,以劫掠为生,本来不足为惧,可是近一年不知为何,规模迅速聚集壮大,已经有五千余人,个个心狠手辣,若是不加以遏制,恐成大患。”姜肃说到此处,不免忧虑起来。

云归砚点点头:“将军所言不虚,沙陀人不可不防,只是时候挑得不好,此时若是不出兵不足以平民愤,可若是出兵,怕是会给北戎可乘之机。”

“是。”姜肃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不敢轻易出兵,于是上书朝廷,若是能等来援军,他倒是有把握将沙陀人一网打尽。

云归砚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眼尾掠过姜卿阅,小姑娘一口鱼肉已经吃了半晌,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微微挑了挑眉,轻轻笑了。


在韩府门外的百姓则见证了这一切。

正如晋王所说,韩凌可以死,但是百姓不应该被蒙在鼓里,他们需要知道真相。

晋王将韩凌和刘知府暂时收押。很快消息传开,不肯相信之人不乏有之,甚至军营有一王姓副将带了几个亲信来求情。

“韩将军一向勤勉严格,对人对己皆是如此,金宁在韩将军的治理下从未出过乱子,更没有给外敌可乘之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副将跪在客栈外头:“还请晋王殿下看在韩将军对金宁城治理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云归砚站在客栈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副将,他冷笑了下,并没有回答王副将的话,而是说道:“王副将真是忠心,这样吧,这城中还有多少人想为韩凌求情的,百姓也罢,兵士也好,你通通找来,本王看看有多少。”

王副将心中一喜,以为有戏,连忙点头:“多谢殿下。”

第二日,王副将集结了将近五百人在客栈门口,云归砚看着那些人,并未多说什么,直接将那些人带到了城外的那处密林中。

府兵在韩府下人的指认下,就开始挖,那个耳后有颗红痣的小姑娘第一个被挖了出来,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站在最前面的王副官也是面色难看。

小姑娘被平放在地上,西风走过去,为她盖上了一块白布。

然后是第二具,第三具……

天气越来越热了,腐烂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有人忍不住跑到一边开始呕吐。

在这些前来求情之人亲眼见证下,最后一共挖出来了十七具尸骨。

城中的受害者家属得了消息,赶忙赶了过来。许多人靠着身体上的标志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女儿,痛哭不已,却还有另一些人,面对时间久远已经腐烂不堪的尸骨,无从辨认,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现下还有谁要求情?”云归砚回头看向那些人,如此酷热的温度下,竟让人心底发寒。

这次没有人再说话了。他们看着地上那一排盖着白布的已经了无生息的尸骨,再也无法开口了。他们呆愣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地上跪着的人还在声嘶力竭地痛哭,一声一声,如凌迟一般落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此刻才猛然惊醒,他们没资格说这些话。被关在笼子里的挣扎与绝望,他们不曾亲身体会,他们哪里来的资格替别人去原谅。

王副将是从战场上走过来的,手上也是见过血的,可是这是不同的,他举起的刀面对的是敌人,绝不是他誓死守护的城中百姓。

他并非韩凌的同谋,只是两年的相处让他对韩凌充满了敬意与崇拜,从而让他蒙了心,跑到晋王了客栈说了那样一番话。而今他明白了,人命要拿什么相抵?

功是功,过是过,功必赏,过必罚,不可相抵。

云归砚走到那副将的前头,看着他,王副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卑职识人不清,出言不逊,还请殿下责罚!”

云归砚垂下眼眸看他,气势慑人:“你一身蛮勇,不辨是非,愚忠无知。回去领五十军棍,贬为二等士兵。”

“多谢殿下。”王副将伏在那里,这罚,他认得心服口服。

落叶归根,被认出的人被家属带了回去安葬,没有人认领的也由官府出面,妥善安置。姜卿阅听闻北际将尸骨带回城的那日,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无不痛斥韩凌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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