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一刻,哑巴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哑巴娘怀上了我。
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行动开始有所不便,可家里的活儿却一点没少。
她依旧要洗衣做饭,依旧要去田里劳作。
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起身,都伴随着身体的不适。
可她不敢停歇,生怕又招来家人的责骂。
到了临盆那天,我爹手忙脚乱,烧水、端盆、找帕子、找剪子,伯母却在一旁冷嘲热讽:“要是再生个哑巴孩子,那可真是绝了!”
产婆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哑巴娘则躺在稻草铺起的床上,疼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听着伯母的胡言乱语,只能默默咬着嘴唇,忍受着。
在痛苦的挣扎中,她听到了我响亮的哭声,那一刻,她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我的诞生,却并没有改善什么。
相反,在那个年代的农村,人们大多重男轻女,而我是女娃,所以,我的出生,使得哑巴娘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
或许我不是哑巴,不符合伯母的期待。
所以她嫌弃我哭声太大,影响她休息。
我爹看着我,眼神里也没有太多喜悦。
而我的奶奶一身病痛,不仅没法抱我,还时常要哑巴娘给她端茶倒水。
哑巴娘将我抱在怀中,想要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可周围的冷漠却如同一堵冰冷的墙,将我们娘俩紧紧围住。
然,我终究是要长大的。
那些冷漠与闲言碎语毕竟发挥不了咒语的作用,没法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停止生长。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慢慢长大了些。
可娘是哑巴,不能教我说话,久而久之,我也成了村里人嘲笑的对象。
大家嘲笑我们娘俩,说大哑巴生了个小哑巴。
哑巴娘识字不多,自己的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就像鸡爪挠出来的。
除了自己的名字,她就只会写我的乳名——青青。
因为这些缺陷,哑巴娘也没少受姑母的欺负。
姑母嫁得不好,夫家揭不开锅。
为了填饱肚子,姑母从夫家回来,顺走了奶奶养的一只老母鸡。
事后,她却诬陷是哑巴娘给吃了。
哑巴娘既不能说话又不会写字,当然只能吃哑巴亏了。
于是,从那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