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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品篇

发飙的芭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是作者“发飙的芭蕉”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徐大民徐二龙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去手。他的女儿,尚不满十八岁,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因为家庭环境好,这姑娘,就没受过外界的毒打,有些任性,刁蛮。可至少她没有什么坏心眼,没干过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李永年还没出手教训,心里就给自己找了开脱的借口。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他舍不得教训。这也是以后这种家庭的普遍情况,就一个孩子,各种宝贝。......

主角:徐大民徐二龙   更新:2024-03-26 23: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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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大民徐二龙的现代都市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品篇》,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是作者“发飙的芭蕉”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徐大民徐二龙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去手。他的女儿,尚不满十八岁,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因为家庭环境好,这姑娘,就没受过外界的毒打,有些任性,刁蛮。可至少她没有什么坏心眼,没干过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李永年还没出手教训,心里就给自己找了开脱的借口。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他舍不得教训。这也是以后这种家庭的普遍情况,就一个孩子,各种宝贝。......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品篇》精彩片段


否则,家里已经收了快上千斤的黄鳝,多放两天,实在夜长梦多。

在这样的小县城,一切一切都是靠人脉。

没有人牵线搭桥,许多地方大门都不让你进。

只要能见上人搭上关系,许二龙自信绝对有把握把这单子给拿下。

心下一高兴,徐二龙去财务室结过账后,也不打算去桃花河卖凉水。

他也不走开,在伙食团附近待着,准备等王伯林下班。

大槐树下,一群退休老人下着象棋。

“听说啊,李厂长的女,昨天在桃花河游泳,差点从头洞那悬崖掉下去摔死。”

“没事吧?”

“没事,已经救回来了。”

“那还好,算她命大,否则,李厂长就这么一根独苗,不得气死?”

“让这些人,受点教训也好,你看看那些女娃子,一个个的,真不知羞,居然跑去河里游泳,那胳膊大腿的,不全让人看了?”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说要什么追求自由。还一口一句骂我们老封建。”

“管她呢,反正又不是我家孙女,要是我家孙女,敢出去游泳,我非打断她的腿。不知廉耻。”

这些老人的议论情况,差不多就是代表着全厂职工的态度。

有庆幸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看不顺眼的……整个厂里都议论纷纷。

李永年急冲冲的往家里赶。

丢人啊。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爹的,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

他又要忙厂里,母亲得了肿瘤还在医院躺着,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厂区领导所在的那一幢小楼,李永年住的,是一套两居室的,算是厂里比较好的待遇。

一进门就是两个单人弹簧沙发,中间的小茶几上搭着蕾丝花边罩子,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色咖啡杯。

对面的五斗柜上,摆着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

这是这年头富裕家庭的象征。

李迎彤靠在弹簧沙发上,精神不大好。

(不是女主,不是女主,只是剧情需要的一个女性角色而已)

昨天受的惊吓太大,她回来,好久没缓过神。

现在,回想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从九死一生的死亡线上回过来,一些没被注意的细节问题,现在,被无限放大。

她……那个救她的男人,当时手抱在哪儿了?

还有后来,他的腿又夹在哪儿了?

李迎彤又羞又气。

天,当时还有好多人看着的吧?

“砰”房门被推开,李永年大步迈进来。

“爸。”李迎彤站起身。

“你昨天,跟人去游泳了?”李永年劈头盖脸质问。

“爸……”李迎彤吞吞吐吐。

瞧她这神情,李永年也猜得,这是事实。

“唉,你呀,简直是气死我了。”李永年气急败坏。

想伸手打女儿,可看着她那张小脸,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他的女儿,尚不满十八岁,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

因为家庭环境好,这姑娘,就没受过外界的毒打,有些任性,刁蛮。

可至少她没有什么坏心眼,没干过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

李永年还没出手教训,心里就给自己找了开脱的借口。

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他舍不得教训。

这也是以后这种家庭的普遍情况,就一个孩子, 各种宝贝。

李迎彤闪到一边,连声认错:“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他的爱人罗春梅温言软语劝说:“既然女儿已经知错,你就别再生气了。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不经受一点挫折,怎么成长。”

“可她这个教训,是险些送了命啊。”李永年痛心道:“你知道那儿多危险吗?年年都有人掉下去。”


常寿县城是个比较富裕的地方。

当年三线建设,在这儿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厂矿,化工厂、磷肥厂、水泥厂、包括全国产量第二的染料厂……

每个厂区,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从托儿所、小学、中学、技校、医院等,一应俱全。

其中,以常化厂的规模效益最大,当年工业化生产的氯丁橡胶第一块就在这儿诞生,工人们一个个都是牛气哄哄的存在。

徐二龙提着甲鱼,凭着记忆,找到常化厂的厂办医院。

“干什么?”厂区值班处一个戴着红袖笼的人拦住他。

徐二龙提起手中的甲鱼,示意了一下:“我家亲戚生孩子,让我帮着从乡下弄点甲鱼来。”

虽然现在说抓得不紧,但徐二龙还是选择稳当起见。

“你亲戚叫什么名字?”

“李援朝。”徐二龙淡定回答。

李是全国大姓,援朝又是时代符号,徐二龙敢打赌,就这个厂几千工人中,乱蒙也能蒙对几个。

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徐二龙早前已经从徐大民那儿“借用”了一件白衬衣。

现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确良白衫衣,下身穿着蓝布裤子,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看上去,就是一个淳朴青涩的毛头小伙子,不像坏人。

“进去吧。”对方挥手,示意他进去。

徐二龙提着甲鱼,转到医院住院部。

住院部新建的三层小楼,徐二龙提着甲鱼,慢慢从这些病房走过。

这甲鱼,普通老百姓舍不得买,宁愿买猪肉吃。

真正需要营养补助的,就是医院里面这些动了手术或者生了孩子的产妇。

而且,厂区效益好,才有能力消费,否则,普通老百姓,吃点鸡蛋就算顶好的营养品了。

在走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徐二龙圈住四个目标。

“要甲鱼吗?”徐二龙提着甲鱼,在厕所门口堵住第一个目标人物。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看上去,象厂里的技术工人,媳妇才生了孩子,正愁得没奶。

对方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徐二龙一眼,退了回去。

快退回病房门口,他才镇定下来,低声问徐二龙:“你这甲鱼,是卖的?”

徐二龙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才低声道:“我这是给我亲戚送来的,结果,他出院了,用不上,这么热的天,我也不想再提回去……”

“那你要多少钱?”对方问。

(81年,我在医院病房门口,亲眼看见别人提着甲鱼卖,30元一只)

“二十。”

对方听着价格,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二十块钱,多买几只鸡吃不好吗?

徐二龙没再劝,这东西,就得挑客户,他也不想贱卖。

他提着甲鱼往这边楼道口走,碰到一对互相搀扶的老夫妇。

看样子,这老奶奶动了手术,还在恢复期,正在老伴的搀扶下,在走廊慢慢散步。

“我看你在这走廊,转了好几趟,是找人?”老头子问他。

徐二龙假装尴尬的摸摸后脑:“是啊,我来找我亲戚,看样子,他不在这儿,唉,可惜这只甲鱼,我费了几天功夫,才捉到的……”

老头子看看左右,低声道:“要不,你转让给我,我拿钱你?”

徐二龙勉为其难答应:“行,看在老婆婆生病的情况下,我转让你吧。”

“多少钱啊?小伙子?”

“二十。”

“啊?这么贵,算了算了,我们不要。”老太婆一听这个价,连连摇头。

她们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四十块钱,一只甲鱼就要二十,这怎么能吃得上。

“这东西好,营养价值高,吃了对身体有好处。”老头子有些心动。

“再好也不行,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老太婆还是心疼钱:“这开刀住院这么久,哪哪都要花钱。”

“单位要报销医药费。”

“报销医药费也不行……”

老两口絮絮叨叨的,老太婆态度强硬的不许老头子买这只甲鱼。

老年人,艰苦年代过来的,舍不得乱花钱,哪怕有退休工资,能医药报销,依旧舍不得花钱。

徐二龙不在意,再度各个病房门口晃了一圈,找着他的第二个目标客户,看着挺有派头的一个人,上位者的架式遮挡不住。

他没看错,这人,就是厂区的二把手,叫李永年,他母亲现在得了肿瘤,正在医院开刀住院。

“师傅,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甲鱼如何?”徐二龙提着甲鱼,在他眼晃了晃。

“不错啊,这是好东西,你从哪儿搞来的?”李永年问。

“我亲戚送我的。”徐二龙稳健回答。

现在局势不明朗,万一对方作点文章,随便扣个什么投机倒把的罪名,自己也不好说。

“你亲戚还有吗?”

“没有了,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转让给你,不过,这不可能白转让……”徐二龙说。

“嗯,你说个数。”李永年心知肚明。

母亲得了肿瘤,他也焦头烂额,这钱不钱的不是最关键,他只想母亲能吃好点。

“二十。”徐二龙张开五指晃了晃。

“有点贵啊。”李永年说。

“不贵,这东西,营养,补人,比吃鸡肉之类的强多了。这一吃,免疫力上升,啥病都抗得住。”徐二龙介绍。

李永年爽快道:“行,二十就二十吧。”

这点钱,他还是给得起,当二把手就得有点魄力。

他从口袋中,数了两张大团结,递给徐二龙。

徐二龙伸手接过钱,爽快的把甲鱼递给对方。

钱货两清,徐二龙细心将钱收好,转身往回走,在走廊扶手处,刚才遇见的那个老头子,从后面追过来。

当看着徐二龙两手空空时,他脸上浮现失落:“你的甲鱼……没有了?”

“嗯,没有了。”徐二龙回答警惕的看着他,不清楚他追上来的目的。

“唉。”老头子叹气:“我还说悄悄来买下呢,居然这么快就没有了。”

徐二龙笑了起来:“老大爷,刚才问你们,你们说不要。”

老头子苦笑:“我老伴一辈子节约惯了,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我就想背着她,悄悄买下来,再煮给她吃。结果耽误这么一会儿,居然没有了。”


徐二龙耸耸肩,爱莫能助,他试探着问道:“要不,我这两天再看看,看还能捉一只不?”

“行。”老头子高兴起来:“那你想办法,帮着再弄一只吧。唉,老了一身就是病,现在走路无力,我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炖点营养的东西给她吃。”

“老奶奶病后体虚?脚软无力?我们乡下,倒是有个偏方,不知你们试过没有?”徐二龙问。

“什么偏方,说来听听?我们也试过了一些偏方的。”老头子属于典型的病急乱投医,什么方子都要试一试。

“用黄鳝研成粉,每天服一次。”徐二龙说着这个偏方。

“没有,这个没试过。”

“试试吧,感觉还是管用。我爷爷在世时,教给我的,我奶奶现在就经常吃,腿脚非常硬朗。”徐二龙把这个偏方,详细讲给老爷爷听。

“好,我到时候,去买黄鳝。”老爷子记下这个偏方,突然想起:“小伙子,你跟我说这个偏方,是不是想趁机卖黄鳝给我?”

徐二龙笑了起来:“我刚才真的只是给你说说这个偏方,不过,你现在提醒了我。你不是想要甲鱼吗?我捉甲鱼的时候,也顺带给你弄些黄鳝过来?一客不烦二主嘛。”

老爷子跟着笑:“行,不过,可记得便宜一点。真要有用,我给我们厂里这些人,介绍介绍。”

徐二龙也是想着这条路子,能有人主动帮着牵线搭桥,最好不过,也算暂时有点稳当的门道,省得象今天这样四处找客源。

“到时候我怎么来找你?”徐二龙问。

“你就跟人打听李援朝好了。”老头子爽朗的笑:“我儿子叫这个名,是厂广播站的,大家都认识,一问就知。”

徐二龙抽抽嘴角,当初进厂门口的时候,随口胡谄一个名,还真的对上号了。

从化工厂出来,徐二龙掏了三分钱,买了一张缆车票,坐缆车上去。

这缆车,是国内轨道最长、坡度最陡、运行最久的地面客运缆车,承载县城几代人的回忆。

(连接县城上半城和下半城的主要交通工具,旁边的三道拐还保留许多明清老建筑,现在是打卡地)

从投入运行开始,一直保持着上行三分、下行两分的价格,一直到85年底,才提价。

徐二龙坐在缆车上,望着下面的三道拐,思绪翻腾。

以往,没钱,连三分钱的缆车票都舍不得买,许多时候,他是爬三道拐去上面的县城。

当初他妹妹徐小玲第一次坐缆车的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出站,上上下下的坐了十趟,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这些往事,想想好笑,好笑中,又有着莫名的心酸。

以后,决不会再有这么心酸窝囊的时候,他不会允许自己再为钱折腰。

徐二龙去了沙井农贸市场。

这会儿,还不叫沙井农贸市场。

现在这儿属于翻砂厂的地盘,只因这位置,处于几个巷道的交叉点,往来的人要从此经过,在没开放的时候,许多人就拿些小东小西在这儿偷偷交换,久而久之,自发形成农贸市场。

徐二龙转悠一阵,观察着市场行情。

虽然八十年代开放,可还是要具体到各个地方,全国各地的进展不一样,徐二龙不想当这个冒头人物。

有人偷偷上前,询问他需要鸡蛋吗。

徐二龙不需要鸡蛋,但有人来搭话,再好不过。

他没有票,需要的东西,只能在这儿买。

先买了十斤米,花了一块三毛钱,又买了一斤肉,花了一块多钱。

这年头,大家喜欢的就是大肥膘,可这会儿已经没有大肥膘了。

徐二龙想,吃瘦肉也不错,这不肥不瘦的胛子肉,切成片,再从泡菜坛里,抓出一把泡姜泡海椒,炒出一盘泡椒味的肉片,那滋味不摆了。

又买了两斤挂面,和一切基本的日用调味品。

然后,他又买了几个小的搪瓷盆。

这东西好,即可当饭碗吃饭,也可以当水杯喝水,用来装点东西,也方便。

这分家出来,要买的东西太多了。

卖甲鱼的那点钱,很快就所剩无几。

最后,他将最后剩下的两毛钱,给徐小玲买了两朵红头花。

提着这些东西回去,还好保管室位置在村里最靠边的地方,也不担心有人看见。

看着徐二龙提着编织口袋进屋,小玲两眼亮晶晶,带着莫名的期盼。

她就知道,她的二哥特别有本事,总能给她搞些吃的。

徐二龙在她的注视中,故意慢慢的将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外拿。

“大米,啊,还有肉……”小玲开心的捂着嘴。

今年才土地下户,地里的粮食还没有收成,家家户户分的那点口粮,早就撑不到这个时候,全是以瓜菜代替。

“你哪来的?”张金芳小声问。

“早上那只甲鱼,换了这些。”徐二龙回答。

这让张金芳意外:“那甲鱼,能换这么多的东西?”

她盯着徐二龙,紧张的追问:“是不是你去搞什么投机倒把?”

徐二龙哭笑不得,果真张金芳没有出过门,整天呆在农村,除了知道这个词,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世道。

“没有的事,妈,你跟小玲去弄肉,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徐二龙说:“瘦肉弄来炒青椒,做青椒肉丝。”

安排好这些,他自己去隔壁喻平家,借了篾席,去村口的黄桷树下荫凉处,呼呼大睡。

他在这儿睡,不打紧,有人已经告诉了徐冬生:“你家徐二龙,怎么在村口黄桷树下睡觉?”

“不管他。”徐冬生气呼呼回答:“这个混帐东西,整天好吃懒做,让他睡死好了。”

直到现在,他还在气头上,气这个忤逆子闹着分家,是一点也不想听到徐二龙的任何事。

张金芳将徐二龙带回来的那一块肉,细细的切成片,

又让小玲,去自留地里摘了十几个青椒,洗净后,拿一根铁丝签串成一串,丢在火堆里,烧成糊海椒。

拍掉灰,再切成段,就可以用来炒肉片了。

徐二龙一觉睡到天快黑了,小玲跑到他的耳边,悄悄喊着他:“二哥,起来,回家吃肉了。”

她真怕喊大声了,让别人听见。

万一有人跟她抢肉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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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一样吧?”熊亚伟迟疑道:“这修车,跟读大学,是两回事。”

能考大学,不代表会修车。

会开车,不代表就能考上大学。

这是两个不同的职业。

这一句客观的话,听在徐老太的耳中,无疑是当众给她难堪。

自从温叶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徐老太的尾巴,就快要翘上天了,逢人就炫耀他家孙子有能耐有本事。

生产队的人,大多也是捧着,说点奉承话,不想无意中得罪温叶这个大学生。

“怎么,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敢说我家大民不行?他可是大学生,才考上大学,你有本事考上大学吗?”徐老太问。

她的口气,咄咄逼人。

熊亚伟走南闯北,见识的人多了。

看徐老太的样子,大约是个难缠的主。

他微微沉吟,主动道歉:“对不起,算我说错话了。”

黄正农道:“那要不,让温叶来试试?”

“对,让温叶来试试,修好了,五十块钱呢。”有别的村民喊着。

特别是许多老人,连县城都没去过,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大学生,就是挺牛逼的存在。

“让大民来,谁去叫大民过来。”

徐小飞大叫道:“我去叫我哥。”

他光着脚丫子,在田埂上跑得飞快,夜色中,只能看见一个小身影。

不一会儿,他拉着温叶,拉拉扯扯的,赶了过来。

“大民,你来,帮这位同志把车修修。”徐老太拉着温叶,把他拉到车头前。

信心十足的口气,令熊亚伟心中一震——难不成,这个温叶,还真有本事,能修好车。

“你好,同志,这事,就麻烦拜托你了。”熊亚伟伸出手,想跟温叶握握手。

可一看,自己的手,刚才检查汽车,全是黑呼呼的机油,他收回手,对着温叶鞠躬。

徐老太高兴了。

看,自家孙子就是有本事,这一来,这司机,就得弯腰行礼。

温叶站在车头前,看着众人的目光,心中一慌。

他没想到,他弟弟拉他过来,是拉他来修车。

他哪会修车啊。

“我……我不会。”温叶实话实说。

徐老太不相信:“大民,你怎么可能不会呢?你这么聪明,读书就这么厉害,这个肯定也是一看就会。你帮他修,修好了,有五十块钱。”

“对啊,温叶,你就帮着这位同志修修吧。”

“看他们急的,到现在连口热水也没喝,你就帮帮忙吧。”

温叶臊得脸通红。

还好,这是晚上,火把映得四周红彤彤一片,谁也看不出他在脸红。

他支支吾吾道:“这个……修这个车,需要换零件的,没有零件,修不好。”

“啊?换零件?是哪儿出问题了,需要换哪个零件?”熊亚伟问。

他的同伴已经拎过工具箱:“你说,要换哪个零件?我们备得有些零件,你看是哪一个。”

温叶看着那个工具箱,他连这些工具都认不全,更不知道哪一个零件。

可话已经说出口,再多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胡乱冲着工具箱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哪一个零件的问题,是整个车子都有问题,换一个零件不行,还得有大型的修车工具才行。”

“卟……”人群后面的温叶听到这儿,再也憋不住,卟的一下笑了起来。

这笑声太大,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家目光,齐齐望向他。

温叶脸色不愈。

温叶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刚才只是打个嗝而已,你继续,不用在意我。”

温叶只感觉被深深的嘲讽。

他看着温叶,把这棘手的问题,转移到温叶那儿:“你笑得这么得意,你会修吗?你不会修,你就别在这儿捣蛋。”

反正,自己不会修,那把温叶拖下水,这样,丢人的,就是温叶,大家不会注意到自己。

“我不会,我不会,你继续。”温叶摆手。

他在推让。

可这态度,更让温叶确认,温叶不会。

温叶一心想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让温叶丢人,比自己丢人强。

“我这兄弟会修车,不如,让他出手帮忙吧。”温叶跟熊亚伟说。

熊亚伟怔了一下,他刚才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那个小伙子摆手说了不会修啊。

人家说了不会修吧,还让他来试什么?

“别给他脸,他会修什么修。修粪桶还差不多。”徐老太说。

熊亚伟被这一群村民,给折腾得没脾气了。

他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向着温叶抱了抱拳:“兄弟,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大忙,我熊亚伟,肯定会记得你这份人情。”

徐老太急了:“你记得他人情干什么。他就是没本事,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混帐东西。他要是会修,我手掌心煎鸡蛋给他吃。”

这手掌心煎鸡蛋给人吃,是本地的一句俗语,是一句把人贬得极低的说法,鄙视人根本成不了事。

“行,那我就修吧。”温叶懒洋洋回答一句。

原本,他就要出手,帮熊亚伟修车。

只因,他上一辈子,就认识熊亚伟。

这是他在狱中认识的牢友,据说,当年他在外面跑长途运输,媳妇在家耐不住寂寞,找了别人,被熊亚伟撞上,双方打了起来,熊亚伟打红了眼,没收得住手,失手杀了人。

没想到,这一辈子,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提前碰上。

他越过众人,走上前。

大家自发的让开一条道,眼中全是诧异之色。

这温叶,什么时候会修车?

“温叶会修车?”

“没听说过啊。”

“唉,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啊,听着有五十块钱,就想着去碰运气?”

“简直是自不量力。”

“你们说,他会不会把车修得更坏啊?倒赔钱给别人?”

温叶对于这些议论,只当没听见。

他不慌不忙走到车头前。

温叶自觉让开地方,心中有点忐忑。

他故意引荐温叶上前修车,只想让温叶当众出丑,转移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可此刻,看着温叶这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温叶心下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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