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大步跨来,他一身白衣,浑身缠满绷带,绷带渗血。左眼有一道骇人的伤疤,脸上青青紫紫,面容狰狞,宛如恶鬼。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挥拳便打。
罡拳打在罡盾上,发出钟鸣般的打击声。
只是三拳,最外层的罡盾就被打碎,壮汉吓得魂飞魄散,嘶声哀嚎道:“你是何人?我与阁下素未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无冤无仇?”许凡又是一拳打在第二层罡盾上,嘶声咆哮道,“我告诉你,梅思暖是我的妻子,任何人敢动她一根汗毛,就和我有血海深仇,此仇不死不休。老子今天要把你砸成肉泥,让你们这些九层的杂碎看看,敢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壮汉只感觉对方杀意滔天。眼看许凡打碎了第二层罡盾,他惊恐吼道:“你不能杀我,我哥哥是圃主,你若杀我,他绝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都得给我陪葬。”
“什么狗屁圃主?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许凡砸碎最后一层罡盾,拳头暴雨梨花一般打在壮汉脸上。罡拳打在肉上,拳拳见血。只是片刻功夫,壮汉就被打的面目全非,一嘴的牙齿都吐了出来。
周围人全都看傻了,往日里高高在上,横行无忌的樊公子,竟然被人按在地上暴打。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他说梅思暖是他的妻子?难不成他就是被贬下来的那位羊生公子?”
“没错,就是他,被送下来的时候,还是我把他抬到柴房的。”
“我听说他师父死了,他又得罪了外事长老,所以才被贬下来的。”
“哎呦喂,他师父可是不律强者,这种人来九层不是虎入羊群么?上面的人这不是瞎胡闹么。”
“这也太狠了,樊公子就算比不上圃主,可也是九层内数得上的高手。竟然被他按在地上打。有这等猛人在,咱们‘青花园九层’要变天了。”
“也不一定,上面的人既然把他贬到了九层,就说明他的实力不强。我觉得他不是樊圃主的对手。”
九层的人消息闭塞,对羊生了解不多,都在七嘴八舌的猜测。
眼看壮汉被打的气若游丝,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郑氏猛地扑了过去,拦住许凡道:“你不能杀他,他哥哥是圃主,我们得罪不起的。在这里杀人,是要受罚的。”
许凡对郑氏极为厌恶,她不拦还好,这一阻拦是火上浇油。许凡心中发狠,用尽全力一拳砸在壮汉脑门上,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壮汉脑浆迸溢,身死当场。鲜血飞溅,洒了郑氏一脸。
许凡扭过头,狠狠瞪了郑氏一眼。起了身,从她身边走过,直奔梅思暖而去。检查了她的伤势,见她受的是皮外伤,性命无忧,松了口气,抱起她朝着柴房走去。他【膝仓】里有上好的疗伤药,不能当面拿出来,得藏起来用。
围观者悄然无声让出一条道来,许凡扬长而去。
郑氏见樊公子脑壳塌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吓得瘫坐在地上,呐呐自语道:“完了,完了。”
梅思寒也被吓得不轻,扑到郑氏怀里,唤道:“娘,姐夫把姐姐抱走了。”
郑氏打了个激灵,忙爬起来,追着许凡而去。
许凡刚走到柴房门口,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羊生公子留步。”
这声音空旷又苍老,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有千百座铜钟被吊在空中,一齐敲响,震得许凡浑身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仅是一声呼喊就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