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这次难得没劝她,倒是让云舒月意外:“陶妈妈,平时你不是最怕我和大人感情不和么?”
“按理说,两夫膛妻没石头碰不着牙的,吵两句嘴没什么,可若是受了外人挑拨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个表小姐在相府呆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心里想什么还不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陶妈妈的确希望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过百年,但她也不是老糊涂,打从他们从容县回来,这个表小姐就一直赖在相府里,这其间也没少整那些烦人的小动作。
开始时陶妈妈只觉得她年纪小,行事没有分寸,但时间久了,发现跟本不是那么回事,这表小姐一有机会就恨不能往大人身上贴,明摆着居心不良啊。
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可是……夫人若真回了娘家,万一大人不去接您可怎么办呢?”在陶妈妈眼里,丞相大人也不像个会温柔浪漫,风花雪月的人,万一他也与夫人赌气呢,难不成夫人要一直住在娘家?
“我也没指望他接啊,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会收拾完就让人备马车,咱们即刻就回,我都想云烨、启丰启年这几个活宝了。”
蒋承远下朝回来时,正好云舒月刚要上车,抬眼看着车上大大小小的包袱,剑眉微敛:“夫人这是干什么?”
云舒月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和他撞上了,只得下车同往常一样,向他福了福身:“大人,妾身有些想母亲了,想回云府住上几日,顺便看看云烨、启丰和启年,看看哥哥有没有帮他们选好私塾。”
春柳闷声不吭的低着头,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
蒋承远扫了二人一眼:“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说来不巧了,明日是刑部逢侍郎父亲的六十大寿,需要夫人与我同去。”
陈平往旁边退了两步,刚回来时,大人还说他不会出席逢家的寿宴呢。
明显是担心夫人真回娘家呀!
云舒月:“……”
一来云舒月对这样的场合没什么兴趣,不过就是一大群人呆在一处,心照不宣的说着一大堆违心的话,想想都觉得累。
“要不,明日的寿宴还是大人自己去吧,大人也知道,我打小生活在商贾之家,与达官显贵家的家眷子女不同,唯恐给大人丢了面子。”
她总是能轻易勾起他心底的火气,蒋承远如果刚刚还是与她商量,此刻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拉进了书房。
大门口,陈平瞧了眼愣在原地的春柳,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将东西送回静澜苑去?”
还未等春柳回过神儿来,一众下人们已经把车上的包袱都全数送回了府中。
两人刚进了书房,见到房中的赵清韵时均是一愣。
同样压抑的还有坐在美人榻上的赵清韵,一双眼中尽是疑惑,她不是回娘家去了吗,怎么又阴魂不散的回来了?
在赵清韵听说云舒月回娘家时,心里的确是高兴的,这样她就有机会和表哥独处了,之所以擅自来书房,是因为她知道,表哥一回府上必然回先回书房,她还特地准备了银耳莲子羹。
却没想到,云舒月也跟着回来了。
将赵清韵的眼中的惊讶看在眼中,云舒月突然想笑,这才本应该是故事发展的方向,自己回了娘家,他们也有了独处的机会,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她就同他和离,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