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第一权臣》是网络作者“夏景昀”创作的军事历史,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夏景昀夏云飞,详情概述:“匡国家于危难、安社稷于狂澜、立幼帝于襁褓,虽古圣人何以加此!”——《后夏书·夏景昀传》“高阳权谋如渊,料事如神,英雄之才盖世......光辅南朝幼帝,四海咸宁......屹然如山。”——《梁书·元帝纪》“一个臣子,掌握军政大权,让天下人只知有相不知有帝,跋扈嚣张,枉顾人臣礼节,简直大逆不道!”——夏朝大儒白云边“善哉,使我得此人辅佐,岂有今日之劳乎!”——后世某皇帝“大丈夫行事当......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4-04-27 0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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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第一权臣》,由网络作家“夏景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权臣》是网络作者“夏景昀”创作的军事历史,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夏景昀夏云飞,详情概述:“匡国家于危难、安社稷于狂澜、立幼帝于襁褓,虽古圣人何以加此!”——《后夏书·夏景昀传》“高阳权谋如渊,料事如神,英雄之才盖世......光辅南朝幼帝,四海咸宁......屹然如山。”——《梁书·元帝纪》“一个臣子,掌握军政大权,让天下人只知有相不知有帝,跋扈嚣张,枉顾人臣礼节,简直大逆不道!”——夏朝大儒白云边“善哉,使我得此人辅佐,岂有今日之劳乎!”——后世某皇帝“大丈夫行事当......
一路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夏景昀忽然轻声问道:“大人,草民有一事相询。”
冯秀云有些诧异地停住脚步,美艳傲娇的脸庞闪过一丝疑惑,“何事?”
“大人可认识那位郑公子?”
说完他紧紧盯着冯秀云的脸,冯秀云面露疑惑,旋即仿佛想到了什么,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认识,指望我帮你说情,恐怕是没戏。”
她旋即自嘲一笑,“你刚也看到了,我这个宫中女官的身份,对那些读书人可不顶什么用。”
不是她?夏景昀心头诧异。
冯秀云的神情不似作假,这么说郑天煜不是因为他要拿文魁才针对他的?
这真就只是一场巧合?
那个不可一世的郑公子,真的就只是那么倒霉催的,想随便挑个人装逼,然后就挑中了自己这块铁板?
反向开运气挂吗?
夏景昀压下心头仅存不多的疑虑,笑了笑,“嗯,我也只是问问,想来那位郑公子宽宏大量,不至于跟我等小人物一般见识。”
冯秀云看了他一眼,“再宽宏大量的大人物,都很难拒绝踩死一只硌脚的虫子。”
夏景昀莫名想起了一个一年就成了天道的家伙,忍不住笑了笑。
却没想到这样的笑容落在冯秀云的眼里,让她忍不住暗自称奇,这还能笑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
想着胸怀之中那张银票,她还是主动提醒道:“你切莫大意,那种人通常会更计较颜面,今天这一出,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多谢大人提点。”夏景昀笑了笑,“大人觉得,云老太爷和苏大儒叫我过去所为何事?”
冯秀云微微一笑,反应过来,“这倒也是,你若是能与老太爷面前求得一次庇佑,别说那郑天煜,便是其父建宁太守,也不敢妄动你分毫。”
她扭头看着夏景昀,若有深意地道:“老太爷极其喜爱书法,你若有这方面的本事,可千万抓住了。”
她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很明显老太爷对夏景昀的字是有些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出乎她意料地收下来。
但是这个兴趣有多大,就是她不好揣测的了。
就像今日的文会,最后老太爷出面,外人会以为是为了替夏景昀出头,但实际上在她的眼里,无非是因为苏大儒的关系,以及对方打着德妃娘娘旗号胡作非为让老太爷不喜罢了,跟夏景昀本身反倒并无太多关系。
所以,一会儿的见面,到底是为什么她还真不好说。
估摸着就是见一面,结个善缘吧。
但不论如何,与她而言,这又是一次跟老太爷打好关系的机会。
就这么想着,二人来到了云府。
看着门楣上那个御赐的牌匾,和持刀而立的侍卫,夏景昀终于对老爷子的权力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在管家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正厅。
正厅之中,云老爷子和苏师道正分主客落座,瞧见夏景昀出现,笑呵呵地站起了身。
对迎来送往一点也不陌生的夏景昀几个大跨步上前,恭敬行礼,半点没有一个刚刚拿下文魁之人应有的张扬骄傲。
“晚辈夏景昀,见过云老太爷,见过苏大儒。多谢二位前辈为晚辈仗义直言,晚辈感激不尽!”
云老爷子伸手将他扶起,笑容是出乎冯秀云意料的亲切,“些许小事,不必多礼。”
苏师道也笑了笑,“说起来,老夫亦是州学教授,还该为今日州学大儒们的丑态,向你致歉才是。”
夏景昀自然忙不迭地推辞,口称不敢。
冯秀云:(⊙?⊙)
“好了好了,都别客套了。”云老爷子笑着将话题拉了回来,“夏高阳,老夫有个请求。”
“请老太爷示下。”
“今日你那首诗,老夫颇为喜爱,加之老夫向来爱好书法,你可愿为老夫写下,作为收藏?”
夏景昀毫不犹豫,点头答应,“是晚辈的荣幸!”
云老爷子吩咐一句,立刻便有府中仆役抬着案几过来,并且摆上考究昂贵的笔墨纸砚。
苏师道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替夏景昀担忧。
许多人自己写是一回事,在人前写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当着云老爷子这样的大人物,心境稍有不稳,恐怕落笔的效果就会差上许多
夏景昀在桌前站定,深吸一口气,凝神闭目,整个人的气势悄然一变。
不再是俊美瘦削的少年,而仿若是历练了数十载风雨的宗师,一提笔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度。
笔走龙蛇,四行墨字在如雪的纸上显现。
仿佛又回到了半个多时辰前,他负手高吟,豪情惊人的画面。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云老太爷目不转睛地看着纸上的字,也看着夏景昀落笔的熟练技法,不由痴了。
夏景昀缓缓放下笔,“能力有限,技法粗陋,登不得大雅之堂,二位前辈见笑了。”
“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不行!年纪轻轻的,怎么滑不溜秋的,没点年轻人的朝气!”
云老爷子一瞪眼,佯怒道。
冯秀云站在一旁,高挑身段儿将一袭长裙衬得端庄秀丽,低眉顺目的样子下,心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口气,还真不把夏景昀当外人啊!
看样子,这夏景昀还真是洪福齐天,能跟老太爷当个书法上的忘年交不成?
云老爷子满意地看着这幅字,也由此当面确认了夏景昀的真实水平的确是自成一派的高。
他目光落在夏景昀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上,“前些日子,你那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让我很惊喜,于是我寻人查了查你的情况。你可会介怀?”
夏景昀心头一动,心头涌出几种揣测,笑了笑,“老太爷客气了,换做是我,恐怕还查得更多。”
“那就好。”云老爷子颔首道:“众人皆知,老夫这一生,极爱于字。见你之字,已然颇具造诣,如多加雕琢,未尝不能成一代宗师名家。”
在好友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云老爷子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羞耻和脸红,缓缓道:“老夫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夏景昀瞬间愣在原地。
来路之上的诸般猜测之中,竟是最不可能的那个成了现实!
冯秀云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旋即捂着嘴巴,面露骇然。
老太爷的徒弟?
天地君亲师,四舍五入,那就不就是德妃娘娘的弟弟?
几天前的劳工苦力,如今这是要一步登天?
眼看着夏景昀居然在愣神,她壮起胆子轻咳一声。
夏景昀也瞬间回过神来,没如冯秀云期待的那般立刻激动下跪高呼,而是故作单纯地挠了挠头,小心道:“束脩会不会很贵?”
云老爷子跟苏师道齐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苏师道忍不住调侃道:“你能给多少钱?你觉得你眼前的一品皇妃之父会在意你那点银钱吗?”
夏景昀尴尬一笑,云老爷子也笑着道:“老夫收徒,是看重你的才华,只要你家世清白品行过关,至于旁的,没什么值得我禁忌的。”
夏景昀当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其实是自己占了便宜的云老爷子喜不自胜,笑呵呵地伸手将他搀起,“从此刻起,你我便是师徒了。子成兄,冯主事,你们就是见证,哈哈!”
冯秀云心潮澎湃,有这样一层关系,自己回宫在娘娘那儿总算是稳了。
但旋即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又生出浓浓艳羡,自己这算个啥啊,人家这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心头的感慨尚且浓郁,苏师道的一句话又让她愈发百感交集。
只见这位泗水州文名极盛的大儒笑着上前,看着夏景昀,“康乐兄收你为徒,传你书法,你可愿随我修习经学。”
夏景昀看了一眼云老爷子,云老爷子哈哈一笑,“你要愿意,就快快拜师吧,不然有人说不定就要气得不再搭理我了。”
夏景昀这种厚脸皮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再度纳头便拜。
苏师道笑呵呵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君子佩玉,此玉便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今后亦可持它随时来泗水州城寻我。科举乃是正途,你之才情,常人难及,此间事了,州学之中,你我再续师生之缘。”
夏景昀没有推辞,伸手接过,识趣地改了口,“多谢先生。”
云老爷子心情大好,朗声道:“来人啊,设宴!”
小说《第一权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夏景昀,你很好!”
土坡上,赵县令头顶悬着的剑没了,心结消解,开怀大笑,并不吝惜嘉奖。
夏景昀躬身拱手以对,“全赖大人信赖,罪人才有献言献策之机。”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本官自不是那般迂腐之人。”
赵县令满意地收下了夏景昀的马屁,捋着一小撮胡须,“你既成事,本官亦不会食言,便免了你一家七口的劳役,孙主簿,你来处理此事首尾。”
一旁一个文士模样的人连忙答应下来。
在人群边缘,噤若寒蝉的胡管事心头嫉妒,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的恨意。
这本该是他的荣耀!
该死的卑贱劳工,竟然暗地里藏着话不说!
看我下去不整死你!
别以为免了你的劳役我就找不到你!
将作监的张大志收回盯着滑车继续运作的目光,缓缓道:“我算了算,施行此法,高台定能在七到十日完工,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赵大人免了你的劳役,我一个外人也没别的赏赐,与你十两银子,自己去城中寻一处住处暂且安置吧。”
夏景昀喜出望外,这也不是推辞装逼的时候,纳头便拜,口中高呼感谢。
赵县令笑了笑,“张大人有心了,孙主簿,你便一起办了吧,寻一处合适之地安置。张大人觉得妥否?”
张大志搓了搓手,“有劳有劳。”
“你们都有了表示,好像我不做点什么就显得有些薄情了。”
清冷的嗓音响起,一身长裙的宫装美人缓缓走来,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别说劳工场这些好些日子没尝过女人滋味的劳工了,就连赵县令这种好几房小妾的大人物,都忍不住心中生出一丝先干为敬的冲动。
在夏景昀抬头望去的时候,冯秀云也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脸脏得看不清面容,四肢瘦弱得都快撑不起这件又脏又破的劳工服,但一双眸子依旧清亮澄澈,散出一种叫做自信的光芒。
“那图纸上的字可是你所写?”
冯秀云走过来,第一句话让夏景昀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送我一幅字如何?”
冯秀云第二句话让夏景昀更是错愕,不是你给我奖励吗?怎么还问我要东西?
这口气听起来像是小仙女高傲地对舔狗表示,给你个机会,送我一个礼物。
但我夏景昀是那种让人唾弃的没骨气的舔狗吗?
“当然可以!”夏景昀果断答应。
“好!”
冯秀云满意点头,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忽地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刀,直接刺进了胡管事的胸口。
动作利落干脆,竟似有武艺在身!
“大人......”
胡管事带着满眼的错愕和惶恐,颓然倒地。
“冯尚宫!”
赵县令一声压抑着愤怒地低吼,胡管事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心腹,不然这种活计怎么可能轮得到他,而且在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之后,还没被赵县令让人乱棍打死。
但这个心腹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被人噶了。
实在是堪比夫目前犯的奇耻大辱。
若不是他惹不起对方,他当场就得翻脸。
“这.......”
张大志也有些手足无措的愕然。
冯秀云却像是没听见赵县令的愤怒,先慢慢将刀子在胡管事的尸首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插回了目瞪口呆的侍卫的刀鞘,略带不满地感慨一句,“时间久了,技艺也生疏了,差点没捅准。”
而后,她看着夏景昀,“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今后也要记得,像这种心胸狭隘阴险,偏偏你又将对方得罪死了的人,一旦有机会,要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打得永远不能翻身,否则后患无穷。”
夏景昀心头一震,深深一拜,“多谢大人。”
冯秀云这才扭头看着赵县令,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赵大人,你刚才叫我?”
瞧见冯秀云那淡定从容的样子,赵县令胸口那股气忽然弱了许多,结巴了一下,“没.......没什么。”
“无妨,不就是一个小喽啰嘛,赵大人顾念旧情舍不得下手,我帮你就是了,不必专门致谢。”
说完,冯秀云缓步离开,走出几步,忽然停住,“多吃点肉,养好身子,过些天我来找你取字。”
取个字又不是取别的,还用吃肉养身子吗?
心情大好的夏景昀勇敢地在心里吐了个槽。
......
女工营,同样在一片紧张压抑的忙碌中。
她们不像男人们,需要搬重物,干重活,但强度却并不逊色。
浆洗、编织、女红,等等适合女人做的活儿都一股脑地朝众人脑袋上压。
看似不劳累的活儿,在女人本身的体力劣势和毫不体恤的消耗下,人命依旧一条条地消减下去。
人群中,有三个女人。
两个年纪稍大的中年妇女,身材臃肿,头发凌乱,就跟普普通通的发福妇人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个正值二八年华的姑娘,个子虽高,但许是继承了母亲的身材,同样臃肿,看上去就很难让人产生那些婀娜多姿的想象。
同时,脸上的几粒大大的麻子能让最急色的男人热血退却。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能在这儿还算安稳地苟活到现在。
她们正是夏景昀的母亲和大伯母,以及他的堂妹。
和男性劳工营那边一样,这儿也有几个监工,拎着鞭子四处走着,发现谁偷懒,便是一顿鞭策。
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草菅人命。
但不一样的是,她们都是女人。
女人对女人,往往还要更狠毒一些。
整个女工营也分八块,负责夏景昀一家女性亲眷所在这一块的,是一位姓刘的老妇人,被众人私底下称作刘婆。
她此刻正缓缓踱着步子,干瘦的身子微微缩着,一对三角眼,如窥视外界的老鼠一般,在众人身上扫过。
众人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只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活计上。
啪!
一记鞭子抽在夏景昀的伯母背上,虽然比起劳工营那边监工的鞭子轻了许多,但细皮嫩肉的妇人们一样痛苦不已。
夏景昀的伯母身子一颤,连忙重新忙活起来。
“在老身眼皮子底下还想偷懒?活腻歪了!”
刘婆冷哼一声,尖着嗓子开口,“哪个贱皮子想要挨鞭子的,尽管试试!”
过了不一会儿,哐当一声,一个身影颓然跌倒在地,引得众人齐齐侧目。
赫然正是方才挨了一鞭子的夏景昀伯母。
以前的她,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但怎么也是个殷实家庭的主母,何曾吃过这等苦。
刚到这儿的前几天,是身体的疲惫,慢慢就开始煎熬心神,直至彻底精疲力竭,整个人枯萎了下来。
方才的她就已经在精疲力竭的边缘,手上动作一慢,被刘婆抽了一鞭,强打精神忙了一阵终于一下子晕了过去。
坐在她身旁的妯娌跟女儿赶紧伸手来扶,夏景昀的母亲连忙道:“大人,她今天的工我替她做完,你让她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我求求你了。”
“呸!贱皮子!死了就死了!给老娘起来!”
刘婆却压根不管,上面早就交待了,在这个劳工营中,苦工不过就是耗材,让她们根本不必怜惜,完成上头交待的任务为要。
于是,她直接拎起鞭子朝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劈头盖脸抽去。
这一鞭子,若是落实了,脸上少不了皮开肉绽,这张脸便算是不毁也要丑上不少。
于是,一旁的年轻女子连忙扑过去,护住母亲,打算用后背硬接这一鞭。
鞭子落在了她的身上,暴怒的刘婆却忽地一愣。
夏景昀的母亲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变得惊恐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办法,刘婆已经走过去,一把扯开了年轻女子的外衣。
腰身上,竟裹着一圈渔网布!
片刻之后,刘婆看着卸下渔网布之后,身形立刻变得婀娜起来的年轻女子,轻笑了声,“我说这鞭子响声不对劲呢!啧啧,这身段儿,管事大人定然喜欢,藏着掖着干嘛呢?伺候好了管事大人,怎么不比在这儿受累强。”
她盯着年轻女子的脸,伸手摸去,抠下一颗痦子,“果然,这脸上的痦子也是假的呢。想来是个标致的美人,嘿嘿,老身能不能发财,就看你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夏景昀的母亲连忙扑上来,抱着刘婆的双腿,“大人,她还是黄花大闺女,要伺候管事大人,你送我去吧,我也缠了渔网,身段儿尚可,定然不会坏了大人的好事!”
想要之前那些容貌身段儿尚可,被选走之后再无音讯的女子,谁都知道那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年轻女子哭着道:“婶婶......”
刘婆笑容冰冷,“看来你们还是大户人家的啊,放心吧,怎么能少了你的份儿。你侄女去侍奉管事大人,但管事大人还有护卫呢,不愁没人要。”
她就像好心的邻居大娘在跟人拉着家常一般,“你们想啊,跟了管事和护卫,吃香的喝辣的,哪儿用得着受这些罪。把他们伺候好了,还能给你们的父兄、男人说两句好话,让他们吃两顿饱饭,他们不仅不会怪你们,还会感激你们,恨不得自己也长了那玩意儿,能换得几顿好吃好喝呢。”
这样的话,让眼前的两位女子如坠冰窟,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眼神中流露出纯粹而彻底的恐惧。
而地上,悠悠醒转的妇人听了一半,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这并非是死局,因为死,对此刻的她们来说,都是一件奢望。
一旁的其余女人们也流露出感同身受的怜悯。
她们和大多数人一样,明明自己也很惨,却偏偏瞧不得人间疾苦。
可是,她们也没办法。
进了这劳工营,一切的财富、地位都成了云烟消散,剩下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身躯。
但比起曾经被凌辱糟蹋的,以及眼前这三位即将被凌辱糟蹋的,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
“可惜了,藏了这么久还是没藏住。”
“挺好的三个人,这下子就要没了。”
“哎,管好自己吧,争取活着出去。”
“都到了这儿了,早死晚死都一样,我倒宁愿清清白白去死。”
“谁说不是呢!”
就在这时,外面远远走来一个护卫,朝着刘婆招了招手。
刘婆连忙让旁边的监工帮忙将夏家这三个女人绑了,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婶婶!我不要!我不要去被人糟蹋。”
夏景昀的母亲长叹一声,心里默默道:夫君、二郎,永别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寻机自尽,决不能被人糟蹋!
片刻之后,刘婆走了进来,三个女人登时身子颤抖了起来,就像是等待刽子手落下大刀的死刑犯。
“夏张氏、夏李氏、夏宁真!你们可以走了!”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儿!你敢让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一意赴死的夏景昀堂妹夏宁真慨然站起,一脸决然。
没想到刘婆却是一脸喝了金汁的样子,“我说你们可以走了!离开这劳工营了!自由了!”
三个女人愕然呆立。
刚才还在装晕的伯母也腾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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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来?”
怡翠楼中,心高气傲的花魁凝冰瞪大了一双美目,肢体动作和面容将难以置信四个字展现得十分充分。
从天下中心的中京城来此,她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姿态而来的。
即使对郑天煜,她也只是把对方当做进身的阶梯,却没想到施恩给夏景昀这样一个原本看不上的乡野粗人,对方竟然敢不领情?
侍女点了点头,微微缩了缩脖子,生怕姑娘觉得是她没把事情办好,把气撒在她身上。
凝冰没有发作,只是呆呆地坐着,半晌没有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侍女想了想,安慰道:“谁能知道夏公子有这样万中无一的诗才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凝冰幽幽叹息,自言自语。
“若是我能想到,我还会因为郑天煜那点权力和名声而选择将他赶走吗?”
“对!”凝冰忽的声调一高,“错的不是我,是夏景昀!我选择更稳妥的郑天煜有什么错!他夏景昀明明有那样的诗才,为什么不拿出来,他若是亮出来了,我还会选郑天煜吗?他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
“我没错!错的是夏景昀!错的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少年,凭什么能有这样的才华!这样的才华就该是郑天煜那样的贵公子的!”
“我没错!哈哈哈!我没错!”
侍女看着一向清冷孤傲的主子这幅癫狂模样,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好了,夏公子那头没捞着好,郑公子这头也没了。
说起来,还得怪那郑公子草包了些。
哎,这一趟啊!
真就成肉身布施了。
......
江安县学,喧嚣正盛。
“好一句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写尽凄凉,写尽萧索!”
“太匆匆之太字,简直传神至极,将那无奈又可惜之情表露无遗!”
“我恨啊,恨我为什么写不出此等佳作啊!”
“无妨,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自上午起,这一首长短句,便唤起了县学中仅次于文会那日的热闹。
众人纷纷聊着说着,一个学子疑惑道:“这般佳作,到底是何人所作?”
“是啊,居然还不署名,换了是我,早把自己的大名昭告天下了。”
徐大鹏也在人群中,面色犹疑,林花院,那好像就是高阳兄昨夜去的那儿啊!
但是为何高阳兄没有署名呢?
是害羞吗?还是怕自己去青楼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而是风雅啊!
不过,在友情面前,一向颇爱显摆的徐大鹏竟也没有开口,说出夏景昀的名字。
也正因为他不说,众人的猜测越来越热闹。
“你们说不会是郑公子吧?”
“咦,是啊,仲明公子这几日都在怡翠楼呢!”
正说话间,外面一阵叫嚷。
“仲明公子来了!”
“郑公子来了!”
郑天煜一袭白衣,翩然走入,如过往一般爽朗大气地跟众人聊着。
在外人看来,文会之后,在温柔乡中舔舐了几日伤口,他又恢复了到了往日的状态。
这时候,一个书生激动上前,“郑公子,那首林花谢了春红是不是你写的?”
郑天煜面色一僵,旋即挤出一丝微笑,“什么,我不知道。”
但这份迟疑,在众人看来显然就是掩饰。
这首诗今日这么火,就算不是郑公子写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啊,这么说唯一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您也太谦虚了吧!”
“我就说,仲明兄在那儿待了好几天,怎么可能没有大作呢!”
“看来郑公子也被那夏景昀刺激到了,终于拿出真本事了啊!还得是郑公子啊!”
“郑公子大才,受我一拜!”
听着众人的吹捧,郑天煜越来越笑不出来,拱了拱手,“来此就是与大家见个礼,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顾众人的挽留,大步离去。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郑公子啊!高风亮节,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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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城中那处宽大的宅院中,州学学正大人正跟几位大儒在院中的水榭中欢饮畅谈,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前几日文会,云老爷子的出现将他们吓了个半死,等到学正来了,赶紧过去求救。
好在学正到底是学正,冷静下来的一通分析就让他们放下了心。
那苏师道跟云老爷子的同窗之情众人皆知,云老爷子多半只是因为苏师道的关系才站出来的。
云老爷子何等显赫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乡野少年,而且那少年穿得破旧,不像是跟云老爷子有旧之人。
等第二天,果然传出苏师道收其为徒的消息,他们便彻底放下了心。
“学正,各位,快看!瞧瞧我拿到了什么!”
一个大儒快步从外面走进凉亭,正在凉亭中饮酒的几人纷纷看向他手中。
他快步冲入凉亭,“出门一趟,得闻大作!学正,各位,请看!”
说着他将抄录的一首诗展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大儒给面子,配合地念诵了起来,其余人饮酒笑着慢听。
“怡翠楼林花院中赠云仙?这什么破名字,写给青楼女子的?”这人立刻嫌弃道。
“看正诗!自古青楼出名篇不知道吗?”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桌旁众人动作微微一顿。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嘶......”
先前不以为然的众人都侧目看来。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来自于一个捏着酒杯,陷入震惊的大儒。
“这首,有望传世啊!”
“好一个太匆匆,好一个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些大儒少说都是四十多岁,早已青春不再,这首原本看似感慨美人迟暮的诗也击中了他们的内心。
“有此一诗,谁敢说我泗水文坛这些年几无寸进!”
“便是在那中京城,也是可以竞逐魁首之作啊!”
一个大儒见机得快立刻起身,朝着学正拱手,“恭喜大人,领袖泗水文坛,孕育此等佳作!”
其余几人暗骂一声狗贼,然后纷纷跟着起身,“恭喜大人!”
州学学正宋彦直捻须颔首,“自是大家都有功劳。有此诗句,也可让我们在娘娘面前,有一番说道了。”
众人纷纷点头,“如此,也无需再宣扬那首自古逢秋悲寂寥了。”
“然也!”
众人纷纷点头,哈哈笑了起来。
“老师!各位先生,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先前在县学中受了暴击,落荒而逃的郑天煜爽朗地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宋彦直瞧见心爱的弟子,哈哈一笑,“仲明,快过来,老师新得了一首佳作,来与诸位先生一起鉴赏一番。”
郑天煜心头猛地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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